《前世今生之困兽》弱水之初

10、神秘之初

　　从桂林回来以后，我还是忘不了那个女孩。我掏出了她留下的联系方式的那张小纸条，我保存的很好，不像《向左走，向右走》里面被淋湿的电话号码一样。纸上写的是她的□□好吗，我立刻开了电脑加了她。三天后，她才接受了我的请求，我想这大概就是她回家了的时间吧。
　　再一天，水川高中和初中都开学了。我又见到了久违的面孔，这个寒假如果不是那个女孩的出现，我想真的是一无是处了吧。黄北都很不客气的打招呼，在这一年半的相处中发现这个人大大咧咧的，但是有一回当我们翻看他的作业的时候，却被里面清秀的字迹吓了一跳，不可思议。简直就是与相貌不符。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他长得粗枝大叶的（这好像是形容女孩子的，但是大家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好了），但是居然写大家闺秀的字，所以很不可思议啊。还有就是，每回看见他脑海中都会浮现兽的相貌，那只兽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我一直为这个困惑，我能肯定他跟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现在的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所以我只想好好的掌握现在的时间，只要回忆不从我的脑袋里冒出来，我就不要去想它。再说，这真的是真的吗？还是我廉价小说看的太多了，精神敏感过头啊？

　　“你长大后想做什么啊？真的当画家吗？”学完画回来的路上，我靠在桐桐的肩上问。他的肩不宽但很踏实，我不会感觉害怕。
　　“我们都很清楚，这个时代有几个是靠做画家吃饭的。想你不也是要学建筑了吗？真正纯正的只创作绘画的人又会有几个呢？又会有几个真的成名呢？这点我们比谁都清楚啊。”桐桐喃喃地说。“对了，她想看看你。”桐桐忽然说。
　　“她？谁？”我从他的肩膀把脸抬起，注视着他熟悉的侧脸。
　　“你见过她的画像的，还吃醋闹别扭来着呢？”桐桐嘻嘻哈哈的说。我狠狠的敲了他的额头。“去你的，吃你的脑袋，谁会吃你的醋啊！……不过，她要什么时候见我啊？”我有些害怕，心虚吗，不知道。那个曾经在桐桐心中占据如此分量的人要见我了，或许不是曾经，或许现在在桐桐的心中她还是占据着那种显著的分量把。
　　“有时候感觉你真的跟他好像。”这似乎是桐桐的自言自语。“周一放学吧，应该会去找你。”桐桐笑着说，“好啦，周一见啦！”然后就是在已经暗下来的城市中离开的背影由大变小。我好害怕每一次与他的分离，虽然我知道再开学，明天，就又可以在这里看见他，然后一起上学去，交换信件，交换心情。可是真的会害怕有一天，就看着这样的背影，再也没有明天了。是不是恋爱的人都会怕失恋呢？就像是得到的东西就会怕失去了呢？
　　“我回来了。”这个声音在我的嗓子中无声的发音，我喊不出来，好像失去了一个家该有的温度，半夜躺在三层被子下面都会发抖的寒冷。
　　妈妈听见动静从厨房跑了出来，“回来了？！”她柔和的说，虽然我知道他的心并不是这样的平静的。遵循着美德，“食不言”的吃完每一顿饭，然后就又匆匆散开了。这样的家并不能称作是家。就像是陌路人，遇到暴雨，躲进一间破庙里，没有人愿意打破僵局，各自都怀揣着不一样的经，好像在我们之间，彼此成为了彼此的过客，没有心情去了解一个过客的思想，没有殷勤的虚寒问暖。
　　我铺着被子，准备睡觉了。妈妈敲门，我说了一声“进来吧。”干涩不带一点感情。她侧身坐在我的床边，我下意识的将身体向另一边挪动了一下。我不知道是自己想给他腾出一点空间，还是根本不想让她碰到我。
　　“你爸爸，他，已经知道自己的错误了。昨天晚上，我半夜起来的时候，发现他自己在书房里写着什么东西。”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他在给你写信，他想跟你道歉，但是说不出来。他想给你写一封信表达他的感情，可是又无法下笔。我们都不希望一个家会变成这样吧。”我隐约看见妈妈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其实我一直好想离开这个整天只有争吵的空间。是啊，爸爸一年比一年赚钱多了，房子一年比一年的大了，可是两颗心的距离就像房间的对角线一样，相隔是最遥远的距离，而且一年比一年疏远。
　　“有些事，我没有跟你说过，但是它一直深埋在我的记忆里。你还有个哥哥的，你们是双胞胎，但是他没有能来到这个世界上，因为在你们出生的时候，他就没有活下来，我甚至连见都没有见过他。当我醒过来的时候一声就告诉我他已经死去了，并且为了不让我太伤心，就没有让我见他。说来也巧，你爸爸和你姑姑就是龙凤胎，你也是龙凤胎，说不定你的孩子也会是龙凤胎呢。”妈妈似乎想制造一些舒缓的气氛。
　　“所以爸爸她不喜欢我，是吗？他比较想要的是那个死去的男婴吧。”我没有说“死去的哥哥”，因为这样说似乎就表示我还带有意思的怜悯之情，我不要。
　　“不，他曾经说过，在生下你之前，他用百分之百的心来爱我，但是有了你以后，你占据了百分之就是，他只能再拿出来10%来疼我了，这还不叫爱吗？”妈妈有些心酸的哽咽。可是我并没有什么感触，因为我没有感觉到那90%的父爱。
　　她似乎是抹着眼泪离开我的房间的，可是我似乎已经不记得了。在那天晚上之后，一直带着一股怨恨对待这爸爸的脸。同样的画面一直在脑海里翻腾，有时候感觉都快要吐出来了。

　　“怎么了，弱水？你不舒服吗？”放学的班车开之前，感觉头好疼，旁边的一个学生关切的问。我用双手捂住头，说：“一会就好了，没事。”这好像不是我第一次头疼了。忽然有一个很奇怪的想法：莫非我的绝症了？算了，姚弱水，你真是廉价小说看多了。我笑着对自己说。车缓缓的开了起来，我拉开了车窗，感觉好多了，突然有一种恐惧，好像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你怎么中午放学没有等我们就跑了？”桐桐疑惑的说。我忽然晃过神来，学姐回来看。忽然感觉很歉疚。
　　“对不起，我忘记了。那改天我们再见面吧。”也学是自己还有点害怕见到她，所以故意让自己忘记吧。这叫做选择性失忆吧。
　　“可能不用了，她说她看见你了。”桐桐笑着说。
　　这种表情好反常啊，应该是照着我的脑袋狠狠锤一拳的。“他看见我了？什么时候？对我的评价呢？”我急切的问。
　　“我们到了你班车的地方，她从底下看见你了，捂个脑袋。但是她说她很喜欢你。谁知道呢？”桐桐站在我们班的门口，背靠着墙壁。每回感觉一说到学姐就会有特别幸福的表情在他的脸上洋溢。
　　回家后先开了电脑，刚登上□□就听见滴滴滴的声音。是那个女孩的留言。
　　“叶子：回到家里忽然又想起你了。想加你的号，却发现你的邀请。真是第一次想深入的了解一个女孩呢。这些年虽然有好多朋友，但过得好孤单。跟你在一起的23个小时我感觉很踏实，见到你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就叫缘分吧。”
　　我冲着电脑屏幕开始傻笑。这些正是我想说的话啊。真盼望还能见到她。

　　The end of chapter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