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军归园》调戏

4、事后1（皇帝视角）

　　皇帝篇
　　季容的死，对皇帝的影响远比皇帝以为的大。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生无可恋，甚至取了一柄匕首放在手中反复掂量。猛然醒悟后他远远丢开匕首，仿佛那是什么可怕的妖物。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冲动？
　　皇帝有些震悚。
　　皇帝的贴身总管太监如清来禀报消息的时候，就看见皇帝跌坐在榻前，一旁鎏金九枝花树铜雀烛台下躺着一把匕首。
　　如清不动声色，假装没发现不正常的地方，蹑手蹑足走到皇帝右侧，跪下道：“陛下。”
　　皇帝一转头：“有进度了？”
　　“回陛下，是。季将军手下一名叫姜馥的偏将，在季将军府自尽了。留下一封遗书。奴婢……奴婢带人拷问了其中涉及的人，根据口供，这位姜馥将军的遗书，是完全可信的。”
　　如清从袖中抽出一卷土褐色的布，皇帝睁着遍布血丝的眼，草草看完，十指抽搐起来。
　　寝宫安静得就像季容死亡当天的城楼。
　　皇帝忽然发出一声最恶毒的诅咒，“嚓”一声将遗书撕成两半。
　　如清把脑袋压得低低的，不敢动弹。却听皇帝咆哮道：“去把皇后给朕带来！召集群臣，朕要废了这个毒妇！”
　　帝王寝宫的侍卫和太监都开始动起来。如清捏捏袖子里的另一卷丝帛，想想，又道：“陛下……还有一封遗书……干系更大，是，是……是季夫人的……”

　　自那日皇帝回援京城，长安的天就一直阴翳极了。
　　这日尤为黑暗。
　　但黑暗之后，终将恢复平静。

　　皇帝从小性格乖张暴戾，这是先帝传位给他时，比较老的臣子对他最不满的地方，也是继位之乱时，许多老臣称病不朝袖手旁观的理由。那时可能许多人都巴不得皇帝死在叛乱中算了。
　　皇帝成功登基祭祖后，曾将御膳间的牲畜全部宰杀，将它们的头血淋淋地送给那些老臣，并伴以皇帝十分诚恳的问候：“向卿抱病时可料今日朕有赠头之赐否？”
　　有些胆小的臣子，生生就被吓死。
　　那年皇帝才八岁。先帝留下的辅政大臣，愣是不敢代行辅国之职。
　　不过那次不知为何，皇帝雷声大雨点小，也就吓唬了一番，并无后手。大臣们还担心皇帝幼年亲政会紊乱国度，但在傅太傅的劝谏下，加之天赐十几年风调雨顺，倒一直平安无事。
　　大约是太傅劝住了罢。
　　要说朝中还有谁能阻止皇帝一意孤行，也就是傅太傅和季容。

　　长安之围后六天，皇帝第一次召集群臣，就像他登基后第一次宴会群臣那样，脸上虽然是笑着的，眼底却酝酿着血腥。
　　敏锐如门下令欧阳正心等老人，面色如常，实际上却冷汗直冒，连内裳都沾湿了。
　　皇帝不在的日子，傅太傅被楚斯仁联手后妃张氏的父亲中书令张岁安排斥出长安，眼下还在江南寻他的椿芽鲈鱼呢。
　　至于季容，已经成了一个禁忌，谁都不敢提。
　　再没有人敢劝皇帝什么，没有了制约的皇帝，就像一柄随时可能劈向他们的剑，只等舐血了。
　　群臣聚集完毕，皇帝一声不吭地把玩着他的匕首。匕首不大，也不华贵，见过的人都好奇皇帝为何会有这样一柄与他豪奢的秉性完全不同的匕首。粗陋的装饰和鞘，几乎要磨断了的牛皮系带。只有皇帝指缝间偶尔漏出的一点点森森寒光，显露出它与众不同的锋芒来。

　　很快，皇后和她心爱的孩子，以及丽妃张氏，还有一大群宫人就被押到了大殿。
　　皇后是昂首阔步来的，但她一路看来，并未发现父亲和兄长的身影，气势不觉就收敛了些。
　　皇后向皇帝行礼，皇帝没叫她起来，于是她只好和她的下人们一起等着。
　　皇帝抽出他的匕首，冷冷淡淡地道：“今日请众位来，是为朕听信小人之言，误杀季卿一事。没有调查，就揣测季卿，是朕错了。”

　　此言一出，不少臣子都倒抽了一口气。
　　这是皇帝第一次说自己有“误”，第一次承认自己做错了事。

　　“然而，朕早就觉察不对，命人暗中调查，结果却是皇后为了一己之私，贪顾楚氏一家权势，置朕生死于不顾、谋害忠良！”皇帝的语气很平，就像是在叙述一件不关己身的事一样，“朕今日，不是请各位来审案的，朕要所有人看好，试图利用朕、蒙蔽朕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皇后打个寒噤，道：“陛下！妾身冤枉！妾身不曾——”
　　皇帝从御座上走下来，根本不听她的辩解，只是掐住她的颈子，道：“姜馥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朕。朕不杀你。你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心，朕不会成全你。”他右手掐住皇后的脖子，左手慢条斯理地摘下她头上的凤钗花鬓，任由她的长发散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你是朕的皇后，朕不介意最后再与你画眉一番。今日，朕亲手剥去你的花钗翟衣，将你废为庶人。你的家族，不论男女老幼，全部发往安慧洲筑路。你的儿子将从皇室除名，逐出京城，任其自生自灭！”
　　皇后憋得脸色青紫，听到此处，禁不住抬起手来去抓皇帝。
　　尚书令富德谋一向以古板正直自居，正要开口进谏，被欧阳正心稍微一扯，又拉回文官队伍中。
　　皇帝的目光如狼一样扫过他们，又落在皇后脸上，道：“如清，立刻传朕旨意。命禁卫肃清楚国公府，清点名册，若走失一个，你们也别想活了！”
　　大华礼制，皇后翟衣一共五层，随着皇帝的动作，五层华服如土委地，在贴身的中衣之外，最后一层绛红的大袖披衫也离她而去，使她只能着白色的中衣站在文武百官前，不啻于将她直接扒干净晒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做好了去死的准备，却没想过遭受的更胜死亡百倍。她再也受不了这刺激，猛力地挣扎起来。
　　皇帝松开手，就像丢开一件脏物一样，厌恶地背手下令：“游击将军姜馥，明知庶人楚氏心怀不轨，依然为虎作伥，虽已自裁，其罪难恕，着令枭首弃市！丽妃张氏与楚氏同流合污，即刻废除妃位，逐出宫廷，禁诸邸狱。其扈从人等，腰斩！庶人楚氏无德无能，不得与皇室抚育子嗣，即将楚氏所出之二皇子消除宗籍、逐出宫廷。”
　　皇帝下达最后一个命令，死忠于皇帝的禁卫和御林军便立刻将皇帝的旨意执行起来。将丽妃、楚然犀捂住嘴准备押走，奶娘抱着的皇子也被夺走，剩下哭天抢地的宫人，就在大殿之上被腰斩。

　　有一个收藏……好……好激动吖><
本章备份
皇帝篇
季容的死，对皇帝的影响远比皇帝以为的大。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生无可恋，甚至取了一柄匕首放在手中反复掂量。猛然醒悟后他远远丢开匕首，仿佛那是什么可怕的妖物。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冲动？
皇帝有些震悚。
皇帝的贴身总管太监如清来禀报消息的时候，就看见皇帝跌坐在榻前，一旁鎏金九枝花树铜雀烛台下躺着一把匕首。
如清不动声色，假装没发现不正常的地方，蹑手蹑足走到皇帝右侧，跪下道：“陛下。”
皇帝一转头：“有进度了？”
“回陛下，是。季将军手下一名叫姜馥的偏将，在季将军府自尽了。留下一封遗书。奴婢……奴婢带人拷问了其中涉及的人，根据口供，这位姜馥将军的遗书，是完全可信的。”
如清从袖中抽出一卷土褐色的布，皇帝睁着遍布血丝的眼，草草看完，十指抽搐起来。
寝宫安静得就像季容死亡当天的城楼。
皇帝忽然发出一声最恶毒的诅咒，“嚓”一声将遗书撕成两半。
如清把脑袋压得低低的，不敢动弹。却听皇帝咆哮道：“去把皇后给朕带来！召集群臣，朕要废了这个毒妇！”
帝王寝宫的侍卫和太监都开始动起来。如清捏捏袖子里的另一卷丝帛，想想，又道：“陛下……还有一封遗书……干系更大，是，是……是季夫人的……”
自那日皇帝回援京城，长安的天就一直阴翳极了。
这日尤为黑暗。
但黑暗之后，终将恢复平静。
皇帝从小性格乖张暴戾，这是先帝传位给他时，比较老的臣子对他最不满的地方，也是继位之乱时，许多老臣称病不朝袖手旁观的理由。那时可能许多人都巴不得皇帝死在叛乱中算了。
皇帝成功登基祭祖后，曾将御膳间的牲畜全部宰杀，将它们的头血淋淋地送给那些老臣，并伴以皇帝十分诚恳的问候：“向卿抱病时可料今日朕有赠头之赐否？”
有些胆小的臣子，生生就被吓死。
那年皇帝才八岁。先帝留下的辅政大臣，愣是不敢代行辅国之职。
不过那次不知为何，皇帝雷声大雨点小，也就吓唬了一番，并无后手。大臣们还担心皇帝幼年亲政会紊乱国度，但在傅太傅的劝谏下，加之天赐十几年风调雨顺，倒一直平安无事。
大约是太傅劝住了罢。
要说朝中还有谁能阻止皇帝一意孤行，也就是傅太傅和季容。
长安之围后六天，皇帝第一次召集群臣，就像他登基后第一次宴会群臣那样，脸上虽然是笑着的，眼底却酝酿着血腥。
敏锐如门下令欧阳正心等老人，面色如常，实际上却冷汗直冒，连内裳都沾湿了。
皇帝不在的日子，傅太傅被楚斯仁联手后妃张氏的父亲中书令张岁安排斥出长安，眼下还在江南寻他的椿芽鲈鱼呢。
至于季容，已经成了一个禁忌，谁都不敢提。
再没有人敢劝皇帝什么，没有了制约的皇帝，就像一柄随时可能劈向他们的剑，只等舐血了。
群臣聚集完毕，皇帝一声不吭地把玩着他的匕首。匕首不大，也不华贵，见过的人都好奇皇帝为何会有这样一柄与他豪奢的秉性完全不同的匕首。粗陋的装饰和鞘，几乎要磨断了的牛皮系带。只有皇帝指缝间偶尔漏出的一点点森森寒光，显露出它与众不同的锋芒来。
很快，皇后和她心爱的孩子，以及丽妃张氏，还有一大群宫人就被押到了大殿。
皇后是昂首阔步来的，但她一路看来，并未发现父亲和兄长的身影，气势不觉就收敛了些。
皇后向皇帝行礼，皇帝没叫她起来，于是她只好和她的下人们一起等着。
皇帝抽出他的匕首，冷冷淡淡地道：“今日请众位来，是为朕听信小人之言，误杀季卿一事。没有调查，就揣测季卿，是朕错了。”
此言一出，不少臣子都倒抽了一口气。
这是皇帝第一次说自己有“误”，第一次承认自己做错了事。
“然而，朕早就觉察不对，命人暗中调查，结果却是皇后为了一己之私，贪顾楚氏一家权势，置朕生死于不顾、谋害忠良！”皇帝的语气很平，就像是在叙述一件不关己身的事一样，“朕今日，不是请各位来审案的，朕要所有人看好，试图利用朕、蒙蔽朕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皇后打个寒噤，道：“陛下！妾身冤枉！妾身不曾——”
皇帝从御座上走下来，根本不听她的辩解，只是掐住她的颈子，道：“姜馥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朕。朕不杀你。你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心，朕不会成全你。”他右手掐住皇后的脖子，左手慢条斯理地摘下她头上的凤钗花鬓，任由她的长发散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你是朕的皇后，朕不介意最后再与你画眉一番。今日，朕亲手剥去你的花钗翟衣，将你废为庶人。你的家族，不论男女老幼，全部发往安慧洲筑路。你的儿子将从皇室除名，逐出京城，任其自生自灭！”
皇后憋得脸色青紫，听到此处，禁不住抬起手来去抓皇帝。
尚书令富德谋一向以古板正直自居，正要开口进谏，被欧阳正心稍微一扯，又拉回文官队伍中。
皇帝的目光如狼一样扫过他们，又落在皇后脸上，道：“如清，立刻传朕旨意。命禁卫肃清楚国公府，清点名册，若走失一个，你们也别想活了！”
大华礼制，皇后翟衣一共五层，随着皇帝的动作，五层华服如土委地，在贴身的中衣之外，最后一层绛红的大袖披衫也离她而去，使她只能着白色的中衣站在文武百官前，不啻于将她直接扒干净晒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做好了去死的准备，却没想过遭受的更胜死亡百倍。她再也受不了这刺激，猛力地挣扎起来。
皇帝松开手，就像丢开一件脏物一样，厌恶地背手下令：“游击将军姜馥，明知庶人楚氏心怀不轨，依然为虎作伥，虽已自裁，其罪难恕，着令枭首弃市！丽妃张氏与楚氏同流合污，即刻废除妃位，逐出宫廷，禁诸邸狱。其扈从人等，腰斩！庶人楚氏无德无能，不得与皇室抚育子嗣，即将楚氏所出之二皇子消除宗籍、逐出宫廷。”
皇帝下达最后一个命令，死忠于皇帝的禁卫和御林军便立刻将皇帝的旨意执行起来。将丽妃、楚然犀捂住嘴准备押走，奶娘抱着的皇子也被夺走，剩下哭天抢地的宫人，就在大殿之上被腰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