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的海》颜寻欢

18、第18章

　　第二日，晴天，阳光早早地透过落地破璃撒满一室。

　　午饭后，两人打算出门，秦仲霖穿的黑色衬衫，领口微敞，套的咖啡色猎服装，下身配了休闲裤，轮椅里的人眉目间冷俊如常，刚毅里又有几分儒雅。

　　欧阳静还是穿的昨日那身，只将裙子换成了牛仔裤，扎了马尾辫，斜跨着包，仔细看，活像个大学生。

　　"这样跟我出门，别人会以为我诱拐青少年～"他对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人笑了笑。

　　"本来就是！按我妈那样的年代，我得管你叫声秦叔叔，知道吗～～"她一边打趣推着他出了门。

　　"今儿就改口，给我长点辈份！"他说，一边接过了小李递过的拐杖坐进了车里。

　　"秦叔叔～"她从另一侧坐到了他身旁，将手伸进他的腰后，一脸坏笑。

　　他低头咬了咬她的耳垂，几不可闻地在她耳边说了句："嗯，这么老你还喜欢我～～"。

　　可怜小李只能当透明人，全程目不斜视，似乎连表情都没变过。

　　进入繁华的闹市区后，车驶进了一家名为Glamour商场的地下停车场，三人都下了车。

　　"小李你来～"他忽然开口，欧阳静正准备推他出发。

　　"我就不行啊"上次在超市也是这样，她有些不乐意了。

　　"过来～"他背对着她，伸出手。

　　"哦～"欧阳静这才展颜一笑，将手放进他温润的手掌里。

　　商场里的并人不多，走过了一路，欧阳静留心看了看，全是精品店，她并不了解这个商场，可商场里透着的奢华她是能感觉到的。

　　她瞄了瞄秦仲霖，他极其自然，只是仍一副清冷的气场。

　　他似乎轻车熟路，径直就将她带到了三楼的女装部，准备领她进Chanel，她虽不讲究品牌，可她都是了解的，在门口，她就停下了脚步。

　　"愣啥，走啊！"他拽了拽她的手。

　　"我不要进去，里面的东西那么贵，我还是想去王府井～"

　　"王府井人多，听话～"他又使了点劲。

　　"谁说的，我们锦城的王府井人。。。。。。"话没说完，就被那只大手拽进了门，她也不好太过反抗，毕竟是公众场所，而且这里简直安静得出奇。

　　"你自己看看～～"有两位年轻的女店员立即就热情地上来招呼了，秦仲霖却没理，只是对着她说话。

　　其实他们还在门口犹豫时，这两位店员就已经注意到了，毕竟以秦仲霖身体的特殊，到哪里也少不了被关注，何况他今天还刻意打扮过，两个人虽然站得很开，还是眉来眼去的一会便靠到了一起低声议论。

　　她随手撩开了几件衣服的吊牌，悄悄吸了口气，她的积蓄在这里还真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一件很不起眼的衬衫居然要几千块，这不是抢人？

　　平时去王府井买衣服，也是迫于工作需要，她还有很多漂亮衣服也就是在路边的服装店买的，很少的钱也能打扮得漂漂亮亮。

　　"没什么喜欢的，走吧～～"她实在没法下手，只得找了个这样白痴的借口。

　　秦仲霖皱了皱眉，所幸自己摇着轮椅转了一圈，一翻指指点点，情景就像上次在超市拿零食一般，片刻，跟在他身后的店员便抱了成堆的衣物。

　　这人在的专横她是知道，所以她一下就急了，赶紧走到他的跟前，好声好气地陪笑，："好了好了，我来选，应该还是有喜欢的"。

　　欧阳静必竟已经下了好话，那个霸道的男人这才住了手。

　　她抓耳挠腮地搭配，最后终于选了三套，正准备掏卡，见那人没理他，已将卡递给店员，她只得默默把手缩了回去。

　　他签字的时候恰巧Chanel的店长回来了，看了他签的字又悄悄地瞄了他几眼，表情有些奇怪，她在这家商场已经呆了六年，这商场姓秦，秦仲霖是谁她自然是清楚的，她拿着手里的单子赶紧往秘书室打了电话。

　　小李伸手接过衣物的袋子，三人转身出了Chanel的门，往前走是一家女士内衣店。

　　"这你就自己进去选了，我跟这儿等着，选好了把单子拿出来"，房间里她的内衣全是看册子让人送到家里的，真让这家伙进女士内衣店，也是万万办不到的。

　　"好～"他一松手，欧阳静赶紧闪身，心里只想着，进去了还能由得了你。

　　小李把秦仲霖推到了玻璃护拦旁，他撑着头，眼神不知望向远处哪里，看上去像座好看的雕塑。

　　一阵细碎的高跟鞋声后，一位气质优雅穿着考究的少妇忽然从身后搂住了秦仲霖，还笑着低头贴了他的脸，举止十分亲密。

　　"三儿，竟然真的是你～"秦沛云接到秘书室内线的时候还怀懝了半天，秦家老三至从受伤后便再也没踏进过这商场半步，从前总是隔三岔五地来挑选衣物，那之后便是拿册子回家让他选了，直到刚才远远的瞧见轮椅里的背影，秦沛云才真的相信了。

　　"姐，你也在啊～"他也不太吃惊，波澜不惊地侧了侧头。

　　"我都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今儿刮的是啥风"，秦沛云绕到他面前，双手撑着他的轮椅扶手，审视的样子。

　　"哪有多久，前段我不是才回了家"。

　　正说着，欧阳静提了袋子跨出店门。

　　"过来"。秦仲霖冲她勾了下指头。

　　她一眼便瞧见了站在他跟前的少妇，一看就知道关系很不一般，她顿时就局促了，总不能傻站着，也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

　　"姐，这是欧阳静，这是我二姐～～"，秦仲霖给两人介绍，神色如常。

　　"二。。。姐～你好～"，欧阳静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招呼，同时，脸蹭的就红了。

　　"我就说刮的什么风呢～～你好，欧阳小姐"相比而言，秦沛云的自信张扬得恰到好处，既没有让欧阳静难堪，也没有因为家世而嚣张，俗话说，高贵的人是拥有深入骨子里的教养。即便她对这个像大学生般的女人或者说女孩无比好奇，她也只是适度的克制的不经意的打量了一下。

　　其实打从欧阳静第一次出现在秦仲霖的别墅里，她的底细秦家自然已经掌握得清清楚楚。

　　秦父当年与秦母交往的时候还并未飞黄腾达，当时秦父也不过只是小小的营长，两人的婚姻是上流社会少见的自由恋受，而且一路相濡以沫，所以秦家人对门第的观念倒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而且秦仲霖的身体特殊，性格又刚烈，家里人在这事上放得更宽松，都只是巴望着他心情好便成，别墅那边必定是时常向秦母汇报细节的，这女人的出现，秦三心情的变化，别墅里上上下下都是看在眼里的。

　　再加上欧阳静身家清白，所以秦家并未有任何插手。不过，那已是半年前的事，这次又直接动了家里的飞机将她接了过来，而且一向孤傲的弟弟竟然坐在女士内衣店的门口，秦沛云对这位欧阳静立即有些刮目相看了。

　　"走吧，姐再陪你去挑些，Versace刚上了春装，"秦沛云瞄到了小李手中的女装袋，然后说。

　　"不了，她挑得差不多了～回头让人把册子拿家来"，他不仅没有跟她姐走的意思，还牵过欧阳静的手。

　　"欧阳小姐很赶时间吗？"秦沛云笑得很真诚，但这个问题你让欧阳静怎么回答。

　　"哦～不，我不太赶时间"，欧阳静紧张得手心都湿了，使劲捏了一把握住她的大手，她总不能说，我紧张得恨不得马上离开吧。

　　听到这样的回答，秦沛云没再征询弟弟的意见，推着他的轮椅就往电梯走，剩下两人，哪能不跟上。

　　一行人到了五楼，秦沛云直接推着秦仲霖进了Gianni Versace。

　　他们刚踏进门，店员们就都恭敬地过来打招呼了："秦总好～～"，有个店员似乎还认识秦仲霖，对着他满脸堆笑："三少好"。

　　欧阳静哪见过这阵仗，她站在一旁，表情有些尴尬，看着秦沛云拿着刚上的春装在他身上比来比去，她说的好些词欧阳静根本不懂，只感觉站也不是走更不是。

　　秦仲霖似乎也查觉到了欧阳静的不自在，伸手拿了件选好的衬衫在跟前比了比，对着她，说："丫头，咋样？"

　　"嗯，好看～～"，欧阳静晃了晃神，继续尴尬而不礼貌的笑笑。

　　又挑选了一阵，最后，小李手上多了不少购物袋。

　　出了店门的时候，秦仲霖对着秦沛云说："姐，你去忙，我带她再逛逛"。

　　秦沛云也瞧出了欧阳静的不自在，并没有再坚持，松开推着轮椅的手。

　　末了，瞄了眼欧阳静又对着秦仲霖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再下个月是父亲的生日，今年你该出现了吧～"。

　　"啰嗦～～快去忙你的～"秦仲霖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急着支走秦沛云。

　　"好了，欧阳小姐，那你们再逛逛，我去忙了～" 秦沛云一直都很疼爱这个弟弟，整个过程她都尽量处理得恰当适宜。

　　"小李，当心着点儿～～"秦沛云离开前还不忘对小李嘱咐了一句，才踩着高跟鞋优雅的离开。

　　欧阳静暗暗地呼了一口气，她完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根本没想到在这种时间，这种场合，这样随意的与秦家人见了面。

　　而且这样看来这商场应该是秦家的，可秦仲霖来之前却半点也没提起过，心里顿时对他很不了然。

　　那天欧阳静最终并没有同意秦仲霖让人送化妆品到家，她原本打算好自己出门购物的。

　　"走吧，我买完了～"。

　　三楼是化妆品专层，亏得这样奢侈的商场还有她认识的化妆品，她直接走到了Estee Lauder专柜前，挑了几样自己需要的护肤品，趁他没有查觉快速地去收银台付了帐。

　　自从上了车后，欧阳静便再也没开过口了。对她来说，跟秦家人见面应该是很庄重严肃的事，这人却在来之前丝毫没有提及过，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网上那段两年的时光，秦仲霖对她的脾气已然了如指掌，这样的表现定是碰到她哪根经了，碍着车上有人，他也由着她，直到进了卧室。

　　"这是咋了？"他去拉她的手。

　　哪知欧阳静居然甩开他，头也不回径直将地上堆满的购物袋挨个提到里间整理了起来。

　　欧阳静哪都好，唯独这个脾气，只要一犯上倔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大学跟陈磊恋爱时，最长一次的记录，整整十天跟陈磊一起上课，愣是没开口跟他说过一句话，但凡遇到什么事，不管旁人怎么说，她都得气过了，过了自己那道坎，愿意开口后，那事儿才算是真的过去了。

　　"我不知道我姐在，没错，那商场是我家的，到自家商场也只是图个方便"，他自然是知道她为啥生气，便追到了里间跟她解释。

　　她仍旧只是板着脸，嘴闭得紧紧的，完全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她感到很唐突，不知怎的，原来那段感情的随意似乎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所以她不由自主地对仪式有一份期待。

　　直到用过晚餐，她也未曾开口，秦仲霖的解释似乎没有作用，他哪里这样哄过女人，实在没办法，也只得由着她了。

　　他洗漱好后拿了本书上床，只在这时欧阳静过来搭了把手，而后又完全把他当成空气，自顾自在房间里走动，磨蹭了半天才洗漱好。

　　而且她上床后居然背对着他远远躺到了一边，幸亏被子足够大，两人的中间是一段塌下的凹陷。

　　秦仲霖瞄了眼散发着冷气的背影，微微皱了下眉，放下手中的书，挪到她身后，可手指刚刚触碰到她的背，她又往使劲往床外蹭了蹭，要是再往外蹭估计得掉下床去。

　　"气性这么大，屁大点个事儿值得你气成这样"秦仲霖的耐心似乎到了尽头，三十多年了，哪曾有过女人这样对待他，转过脸，直接挪到床边关了灯。

　　半夜里响起了春雷，窗外浠浠沥沥的下起了雨，雷声虽不像夏天那般震耳欲聋，偶尔一声也是有惊天动地的感觉。

　　欧阳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黑、怕鬼、怕打雷，雷声惊醒她后，本能得想往有人的那边靠，可一想起白天的事儿，又觉得不太好意思，只得将头蒙起来睁着眼挨。

　　只要一变天，秦仲霖的旧伤便会不舒服，这是雷打不动的，迷迷糊糊地动了几下，忽然想起了啥，拧开台灯一看，旁边的被子已经蜷缩成了一团，那样的背影怪楚楚可怜的，只一眼，他的心就软下来了。

　　他挪过去，将她搂进怀里："别怕，我在～"。

　　欧阳静终于转身，将头埋进他的胸，小声嘟囔："下次再这样，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秦仲霖也没再说话，就是搂着。

　　"又不舒服了？"其实刚才一醒来，她就惦记这事，可没找着台阶下，这不是问句，也不需要他回答，她伸出手轻轻帮他按摩，只一会儿，两人的呼吸就渐渐地均匀了。

　　早上六点多，天只是微微有一些泛白，秦仲霖便醒来了，其实他一惯的作息时间都准确到完全不需要闹钟。

　　想着她昨晚折腾了大半夜，一系列动作他轻手轻脚的，健身后吃过早饭再回到房间，看到她还没醒，便坐到办公桌后开始写程序。

　　十点多，欧阳静明明已经醒了，却还不肯睁眼，窗外的雨滴声和被窝的舒适让她变得慵懒，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伸手一摸，旁边空空荡荡，这才睁眼，再抬头一望，办公桌前的人正聚精会神地敲着键盘。

　　揉着一头蓬松的乱发，她直接就蹿到了他跟前，只要在家，他坐的位置左侧总是空的，她一屁股坐进去，末了，还搂着他亲了一口。

　　她其实打乱了他的思考，他没说什么，只是揉了揉了她的头，带着宠溺的眼神。

　　"你快工作啊，我陪你"

　　秦仲霖无可奈何地吸了口气，真的打算就这样开动，可身体是骗不了人的，他不由自主地撑着椅子扶手动了动。

　　"哎，还是算了，我不打扰你，我去做好吃的犒劳你更实际"，不知是不是巧合，欧阳静突然跳起来说。

　　"不准进厨。。。。。。"上次的事他还记得，可话音没落，她已经跑开了。

　　只要不出门不会客，他是可以不用左侧义肢的，那样他整个人都会轻松一些，走路也自由许多，但坐下来就比较难受，尤其他的工作还是长时间坐，所以对于他来说，不论坐和站都不太舒服，欧阳静怎会不知道。

　　直到正午，欧阳静才推门而入。

　　"三爷，快来吃饭了"。

　　餐桌上的锦城菜让秦仲霖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知道她应该是会厨房里的事，但还是超过他的想象力了。

　　麻辣豆腐，水煮肉片，鱼香肉丝，清炒油菜，蕃茄鸡蛋汤，他故意挑着眉，一脸怀疑的表情："真是你做的？"

　　"切，不信你问洪姐，全是我做的，快尝尝！"

　　"洪姐，要不把我们的厨师辞了吧！" 秦仲霖夹了一口菜扔进嘴里，一脸正经的吩咐。

　　"讨厌，真的不难吃吗？我都怕我做的菜不合你胃口，锦城的菜都辣"。

　　"你做的，我都喜欢！"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哪里象在说情话，她却是开心极了。

　　接下来，秦仲霖始终没有在起床时叫醒欧阳静，她也从来没那么早自然醒来过，总是10点多才睡醒，醒来后又懊恼的要命。

　　然后，要吗去花房浇浇花、要吗进厨房弄个菜，下午就捧着电脑远远地坐在秦仲霖对面的矮椅里上网，或者看书，偶尔会撩拔他开个玩笑，白天都是自顾自的打发时间。

　　有时秦仲霖回部队里她就更是无聊，可他的工作性质她是知道的，也不敢打扰，只有到了夜里，才是正经属于两个人的时光。

　　这天下午，窗外阳光明晃晃的，已经有初夏的感觉了，只是纱缦一过滤，光就变得温柔很多，她坐在矮椅里看了半天的书，都有些磕睡了，又怕睡了午觉晚上睡不着，实在无聊，干脆摸出手机挨个打起电话。

　　她先打给了妈妈。

　　"妈～"

　　"哎，是小静啊～"

　　"妈，这些日子还好吗？"

　　"我好得很，你一个人在B城要多注意身体啊，别光顾着工作不按时吃饭，你的胃没事吧"。

　　"嗯，好着呢，天气暖和了，跟你老年大学的姐妹儿们多出去爬爬山呼吸点新鲜空气啊，不用惦记我，得空我就回来看你哈"。

　　"行，长途话费挺贵的，挂了吧～～"。

　　"嗯，那你自己多注意身体～～"，妈妈心疼话费，只是简短的聊了几句便撂了电话。

　　没聊过瘾，她又拔通了吴丽佳的电话。

　　"女人，干嘛呢！"

　　"上班呢，帮别人数钞票！"吴丽佳在银行工作。

　　"好想念你们几个女人啊！"

　　"那就回来呗，周末喝个小酒？"

　　"喝酒？做梦还差不多！哦！走得太突然，我都忘记汇报了，前些日子为来B城了！"

　　"啥？你个臭女人，真跑去B城啦？"

　　"嗯呢，个中原由见面了再详聊哈～"

　　"你真的跟那位。。。。。。好上啦？"

　　"先说，不准告诉我妈哈，日后我自己来告诉她！"

　　"晓得，晓得！你铁了心？陈磊那边呢？"

　　"散了，铁了心了！"

　　"女人，不管怎样，我们都支持你哈，活在当下，但求快乐！"

　　"是～～你就可劲给我灌输这些，这下好了，把我整得天远地远的，想见也见不着你们了！"

　　"A，说真的，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他。。。。。。那个吗？那方面到底行不行啊？那可是大事！"

　　"去你的，告诉你，本小姐的□□指数十级！"

　　"哈哈哈～这样我就放心了！别忘了什么时候把他牵出来给我们看看哈"

　　"去你的，你男人才用牵呢！唉，什么都好，就是太无聊了！"

　　"嗯？你没上班啊？你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

　　"幸福个P啊，我正寻思着找份工作呢，你是知道我的，哪闲得来啊～在这儿亲戚朋友也没有半只，连个喝酒的人都找不着！"

　　她打从读书起就很体贴妈妈，上大学的时候就勤工简学，尽量少用妈妈的钱，工作了更是加倍努力，所以才深得总裁赏识，这么些年了，从未像现在这么闲过，她哪能过得惯。

　　"行了，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事，我们有谁出差到B城就来找你，你得空了就回来，机票又要不了几个钱，不跟你说了，我要忙了！"

　　虽然只是短暂时聊天，不知怎样，挂了电话，她忽然就满足地笑了，大概她是真的想家了。

　　"在外人面前不许这样讲电话"，他是知道她几个好姐妹的德性，可是他的身份毕竟还是不允许的。

　　"干你的工作，她们几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只在你面前才这般无所顾忌，我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工作的事你就别想了，趁早断了念头！"

　　"凭什么啊？你还工作呢，我都没管你！"

　　"我是部队的特殊人才，你跟我比！"

　　"是，你就特殊，我就平凡，我不干，我要找份工作，都快憋死我了！"

　　"听话"

　　"秦仲霖，你这么专制好么！我不管"她跑到他跟前，坐进他椅子里撒娇，因为来硬的他根本不可能松口。

　　"明儿周末，我让贺鹏几个过来玩，工作的事没商量的余地，你跟我老实点"他就喜欢她在这屋子里，哪怕她不出声，只要她在。

　　"都是你的朋友，又是男的，有什么好玩的"。

　　"我自有安排，乖，去看你的书，我手上的事还多！"

　　这男人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偏偏自己又舔毒般视若甘甜，只得讪讪转回矮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