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人面桃花相映红》哈尼雅

25、第二十五回

　　坐在船舱内，冯子衡从头到尾都是盯着自己的裙摆发怔，其实主要的原因在于她不敢去瞧黄药师的脸。

　　“子衡。”淡淡的嗓音充斥在耳里，冯子衡因为他叫自己的名字而感觉讶异，不过这抹讶异也只是匆匆而过罢了，她抬起头扯出一抹笑容道：“黄岛主有何事？”

　　“你说，蓉儿会去什么地方？”黄药师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问眼前这名女子这个问题，也许是因为蓉儿和她比较亲近的关系吧。不过也是，从小到大蓉儿都没有阿衡的陪伴，现在看到一个和阿衡长得如此相像的女子自然会下意识的去亲近。

　　听黄药师这么问，冯子衡思索了半会儿，最终还是摇摇头道：“其实蓉儿离去的匆忙，我也不大清楚她会去哪里，不过可以去嘉兴看看。”

　　“嘉兴？”

　　“嗯。”嘉兴那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冯子衡对其中的过程不是非常了解，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郭靖会去嘉兴醉仙楼。因为他和杨康的比武还未完成，这十八年之约总是需要一个结局的。

　　“那就去嘉兴吧。”

　　再度低下自己的头，冯子衡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其实要到嘉兴这个剧情出现似乎还有段时日。可是眼下要他们前往哪里，冯子衡自己都不清楚，反正是跟着黄药师走，管它去哪里呢！

　　当船停泊在码头时天色早已从昏暗到万里晴空再到昏暗，毕竟从桃花岛到这镇上的行程也是需要一天的。不过这些都还是好的，因为冯子衡不晕船，就当是划船欣赏美景好了。可是当冯子衡和黄药师一起下了那船上岸时，冯子衡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因为她身边这位青衣冷颜的人竟然戴上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张非常磕碜的人皮面具。

　　身为走在他身边的人，冯子衡从下船到上岸已经被一群人行了所谓的注目礼，许多人在看到黄药师那张和死人没差别的脸时纷纷低头走过，深怕在多瞧一眼就会去见那阎罗殿的黑面阎王。

　　一路上，冯子衡低头跟在黄药师的身后，她真的真的非常想让自己脸上也贴个面具之类的东西，不然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真的非常不好，她好歹也是女孩子，脸皮在厚，心情也是非常纳闷的。

　　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的走了一段路，在来到一家客栈前时，那人开口了。“天色已晚，今日就在这里入住一宿吧。”

　　嘴角微微一扯，正待黄药师抬脚要进去时，冯子衡在他身后幽幽的开口了。“在进客栈前，劳请黄岛主能否将你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撕了？”

　　“……”转头，那张磕碜人的脸就这样明晃晃的在自己的眼前出现，在那一瞬间冯子衡觉得自己是真的被吓到了，楞谁这么近距离的看着都会被惊吓到的吧。

　　“你戴着这面具进去会让掌柜用客满的理由请我们出去的。”冯子衡说得是实话，这黄岛主也有很久未曾行走江湖了吧，总是呆在桃花岛的他不会认为这里也和桃花岛一样吧？

　　“……”黑色的眼眸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冯子衡，黄药师一声不响的就将面上的人皮面具给揭开了。“进去吧。”

　　“嗯。”点点头，冯子衡庆幸黄药师竟然会听她的把面具给揭了，不然他们今晚铁定要在外餐风露宿了。

　　一踏进这家【福来客栈】，那里头当差的小二就非常机灵的迎了上来。“两位客官是打尖呢还是住店？”

　　听完小二的话，冯子衡开口道：“住店，两间上房。”

　　“不好意思这位姑娘，现在我们只剩下一间上房了。”那小二看上去非常的不好意思，他看着那姑娘面露难色又道：“姑娘也不用想着去其他地方找住的了，整个越州的客栈现下都已客满了。”

　　“哦？这是为何？”听小二这么说，冯子衡有点讶异，虽然刚下船的时候是发现这越州人流量非常多，但是没有想到这附近的客栈竟然都已客满？难不成这里要举行什么盛典吗？

　　“两位是外来人吧？”

　　“嗯。”

　　“那就不怪两位不知了。最近这越州最有名的【百花楼】就要举办一个花魁盛典，这名动天下的名妓都会应邀参加这次的盛典夺那百花之魁的名号。这美人多了，自然看得人也多了，这看得人多了，我们这些客栈的生意也就好了，所以啊越州最近特别的热闹。”看小二说得那是神采飞扬，冯子衡只是笑了笑。

　　既然这附近都没有客栈了，那一间就一间吧，大不了就睡地上。“小二，那就一间上房，劳请你带路。”

　　“好叻，两位请。”小二是个机灵人，见女的俏，男的俊，就猜想这二人一定是结伴而行的夫妻。可是呢，这次小二却看走眼了，这二人什么关系都没有。

　　见冯子衡就要了这一间上房，站在身后的黄药师眉毛微微一挑，他那双如墨般的黑眸就这样盯着至始至终都未曾看过自己一眼的冯子衡。

　　上了楼来到天字三号房，冯子衡进屋后就对小二说道：“小二，能否给我加一床被褥？”

　　“好叻，小的这就去办。”冯子衡去桃花岛之前身上是有些碎银的，此时她拿了一锭碎银给了小二。这小二一见银子眼睛都发光了，连忙低头哈腰的去替冯子衡拿被褥去。

　　小二一离开，整个屋内就只剩下自己和黄药师二人，看了眼那床，冯子衡暗暗叹气，她还是睡地上吧。“黄岛主，这床你睡吧，子衡睡地上就可以了。”

　　走到中央的圆桌前，冯子衡将它推到了一边，接着她又开始把圆凳搬到了旁边去，一会儿的功夫这里就空出了一块地儿。

　　等小二将一床被褥拿来后，冯子衡就将一床被褥摊在了地上，没有去管一直站在床边的黄药师，冯子衡现在的心思全在今天晚上自己如何睡得安稳上。

　　把被褥摊平，弄好之后，冯子衡站起身就见黄药师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下意识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冯子衡发现自己没有哪里不妥，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黄岛主你在看什么？”

　　“你睡地上？”

　　“是啊，不然怎么办？这越州上上下下的客栈都已客满。我们除了这里就没有地方可住了，难不成黄岛主想要餐风露宿？”冯子衡倒是不介意，她之前也早就习惯了那样的生活，只是眼前的黄药师会习惯吗？

　　“我无所谓。”对他而言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他倒是无所谓住哪里。

　　“可是现在这房要都要了，难不成退掉？”冯子衡觉得去退房什么的感觉怪怪的，如果她去说退房不知那小二会用什么脸色摆给自己看呢！唉！

　　“不用了，就屈就一晚吧。”黄药师淡淡的瞥了眼表情有点为难的冯子衡后就坐到被冯子衡搬到一边的圆桌面前。

　　听他这么一说，冯子衡是松了口气。她坐在地上所铺的被褥上，脱掉自己的鞋袜之后就将被子一拉翻身就睡，此时她似乎忘记了这里还有个黄药师在。所谓男女有别在这封建的大宋是重要的，像冯子衡这样在陌生男人的面前脱掉鞋袜翻身就睡如此无妨的女子，望遍整个大宋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蒙在自己的被子里，冯子衡真的很困，她现在只想睡觉，谁都不许来打扰她，否则她就咬死那个人。靠在枕头上的时候，冯子衡想起自己头上的珠钗还未拿下，于是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就把头上的珠钗给摘了。

　　摘掉之后，随便抓了抓自己的一头乌发，冯子衡想也不想闭眼就把手伸回被窝闭眼就睡。

　　一直看着冯子衡的黄药师倒是没有想到冯子衡是个如此不拘小节的女子，她是不是忘记了这里还有个他在？

　　在陌生男子面前就脱掉鞋袜露出一双雪足，倒是真让人大开眼界，她果然和阿衡不相似，除了那张面皮外，什么都不一样。

　　早已疲惫不堪的冯子衡昏昏沉沉的就进入了梦乡与周公去会面了，待冯子衡再度醒来的时候，外面的月亮早就挂在了那枝梢上，淡淡的月光一缕缕的透过纸窗撒了进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冯子衡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好渴。

　　轻悄悄的来到圆桌前，冯子衡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在杯子里倒了一杯茶开始喝起来，等她喝完回头的时候，发现那青衣人闭目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

　　房间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真切，她慢慢的走到床前，瞅着那黑夜中只能看到脸轮廓的青衣人喃喃道：“为什么我会遇到你？如果没有遇到那该多好啊。”

　　黑暗中，冯子衡叹了声气，其实这话的意思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她要现在遇到他，如果……如果早些遇到该有多好，偏偏在这个时候他的心中已有人的时候遇到，这算天意弄人吗？

　　转身绕过地上的被褥，冯子衡推开房门来到了外面，望着外面夜空上弯弯的月亮，冯子衡双手合十喃喃道：“爸妈，我在这里很好，你们不要担心的，阿衡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在父母面前，她就是阿衡，以前还是蛮喜欢阿衡这个小名的，可是现在她不喜欢了，因为阿衡阿衡的好像在叫冯衡，那种感觉非常的糟糕。

　　房门外，女子虔诚的看着天上的月亮，此时她完全没有发现早在她醒来的时候，床上的青衣人就醒了，他在冯子衡走出房门的时候，睁开了那双总是透着淡淡清冷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