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飞假》乐下黄泉

38、第 38 章

　　马进良惊喜交集，上前一步就撕开雨化田的衣服给他上金疮药，血衣粘在了伤口上，雨化田微微蹙眉：“进良，轻点儿。”
　　“是，督主”
　　马进良抹了抹眼泪，小心给雨化田上药。等给雨化田翻了个身，才发现那一剑竟是穿胸而过，马进良恨声道：“想不到这周淮安竟下的如此狠手。”
　　雨化田却似乎很高兴，他闭目微笑道：“痛快痛快！！！”
　　如此深的伤口，不知道能不能愈合，马进良心急如焚。素惠蓉却轻轻说：“大哥，别着急，等等我。”说着她转身离开，不一会儿，捧来了她的针线盒，还带来了一只蜡烛。几个档头吃惊问到：“六妹，你这是？”素惠蓉不答，戴上手套，从盒中取出一束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细丝，正是削铁如泥的西域金蚕丝。
　　马进良大惊：“六妹，你莫非要用金蚕丝来缝合督主的伤口？这可使不得啊。”
　　素惠蓉将五股金蚕丝并作一股，在火上徐徐烤过，解释道：“当初督主教会我金蚕丝的时候给我讲过，这西域金蚕丝既可伤人，也可救人。只要经过火烤炙，金蚕丝的刀棱便没了，变得圆润。用于缝合伤口，好了以后会跟伤口融在一起，不留伤痕。你们看。”片刻之间，金蚕丝以烤炙完成，素惠蓉取下手套，徒手握住蚕丝，果然已不伤手。
　　雨化田淡淡一笑：“想不到我只提过一次，你倒记得。”
　　“督主说的话，每个字惠蓉都记在心里。”素惠蓉答道。雨化田沉默。
　　穿好金蚕丝，素惠蓉将缝衣针在火上烤了烤，轻声道：“督主，忍着些疼。”
　　雨化田紧紧握住马进良的手，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额头上覆盖着细密的汗珠。惠蓉动作轻柔快速，很快就将胸前和后背的伤口缝合好了。马进良将雨化田抱进房间，清洗了身体，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而这边，一个小太监领着金镶玉把周淮安安置在西厂的一间客房里。周淮安受了不太严重的内伤，只是累坏了，昏睡了三天三夜。睡梦中，他都还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与雨化田打了一天一夜，雨化田未伤丝毫，自己却受了内伤，支撑不了太久，最后终于采取两败俱伤的方式想来个同归于尽，却最终还是不忍，偏了三分，没有刺向雨化田心脏，他看到雨化田笑了。周淮安知道自己输定了，闭目等死，却没有等到雨化田的一掌。
　　然后他就看到雨化田倒在他脚边，胸口鲜血喷涌。他蹲下身，想点雨化田胸口和背后的大穴，给他止血。
　　雨化田却淡淡道：“别碰我。”
　　周淮安俯下身在他耳边说：“雨督主，无论怎样，是我赢了，我现在提我的要求，那就是，我要你活下来。”
　　雨化田笑了，神情疲惫慵懒。周淮安继续道：“至于我什么时候要你的命，得我说了算。”
　　雨化田看着他没说话，周淮安替他点住伤口周围的穴道，轻声说道：“有些痛苦背负得太久，是该放下的时候了。为了你弟弟，更为了你自己。人生有很多美好的事，又何必独孤求败，一心求死。”
　　转身走向门口时，他听到雨化田说：“帮我喊进良他们进来。”
　　周淮安笑出了声，突然就醒过来，金镶玉开心地拉起他的手。周淮安握着她的手，抬头问顾少棠：“雨化田怎样？”
　　“风里刀在他房里照顾他，剑伤很重，不过已无大碍。”顾少棠说。
　　“我去看看他。”
　　一行人来到雨化田的房间，只见雨化田靠在床头，脸倒比第一次见到时还要红润些，看到周淮安，他微微一笑：“周大侠睡得可真够久的，我的伤可都快好了。”
　　“那是自然，雨督主功力深厚，在下不能比的。”
　　这时风里刀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穿着他那件冒牌朝服，朝雨化田伸手：“大哥，快把解药给我，我去把最后的戏演完。”
　　雨化田皱眉：“这身衣服，你只花了十两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