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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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郑吒进门的时候楚轩正缩在沙发里不知道想什么。他双手环住腿，没有表情的表情，郑吒却从他眼神里读出些许迷茫。郑吒关上门，走到楚轩跟前，蹲下来，握着他的手说，“还好吗。”
“你为什么要冲我吐舌头做鬼脸？”楚轩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郑吒，声音低低的小小的，“为什么要贴我那么近做鬼脸？”
郑吒反映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顿时哭笑不得，心里的担忧也在此宽慰了，“你会明白的，小叮当。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但是这些事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觉得让你自己想起来会更好。”
“我相信你不会害我。”楚轩张开五指伸向窗外，夏天的蝉声穿过他的五指，拉长了世界的慵懒。一束阳光在指缝的阴影间隔中照在他眼底，他阖上眼假寐。
郑吒握着楚轩的手发呆。
这个姿势他妈太适合接吻了。
特别是几分钟前柔软的触感若有若无还停留在唇边的时候。温存的缠绵和淡红的双唇无一不在诱惑他。郑吒喉咙滚了滚，差点就亲上去了，好歹还留着点理智。原本想去捏下巴的手走到一半改行去揉乱了楚轩一头新剪的短发。对上楚轩疑惑的目光时郑吒耸耸肩转身去了。楚轩顶着一头乱发，歪头表示疑惑。
「如果他想不起来了呢？」
「那我就陪他再长大一次。」
昨日的承诺还留在耳边，曾经的温存如仍在怀抱，浓郁的熏人。然而对于今日的郑吒，他只能报以苦笑。
这其中道理并不复杂，他两下就理清了前后逻辑。拥有独特伤疤的这个楚轩，必定是正体楚轩无假，他想不出复制体楚轩用了什么手段把自己的楚轩还回来了，如果是楚轩的话，正体的自己不会是一个良好的实验材料吗？即使只剩身体。为何要把他送还给自己呢？
这更像是一份赔罪的谢礼。
郑吒想不通，他也懒得去思考这个中关节。但不考虑好这件事，如何让楚轩恢复记忆就是个大麻烦。
楚轩现在完全是儿童一样的心态，尽管同前几天相比，他的心智很明显的在成长。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而不是郑吒知道的那个冷漠的天才小孩。但要说他不想念那个天天面无表情叨叨凡人的智慧的智者，绝对是假的。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郑吒围上围裙准备洗菜时候，是这么想的。
他没想到5个小时之后自己会深深后悔。
晚上吃完饭时候来了装修工人，昨天他给楚轩定的家具到了，一张接近KINGSIZE的大床。
原来的单人行军床让孩子心成人体的楚轩睡郑吒也觉得违和。
郑吒付过钱送走搬家公司的人。在卧室敲敲打打把新床组装好了。他特意买了床超软的席梦思，心想楚轩能安心睡个好觉。原先的行军床被他搬到书房去了。今晚他就可以告别睡沙发的命运了。
但是中国有句古话，叫造化弄人。
翻译成白话的意思是，命运玩儿的就是你。
这天晚上郑吒刚躺下没两秒，他就听到客厅传来动静。起身一看，楚轩抱着大嘴猴，光着脚啪啼啪啼的跑到他床前来。
“我要睡你的床。”
“成。”郑吒起身收拾枕头毛巾被。“我去睡沙发。”
楚轩立刻跑开了。
郑吒叫了他几声没回应，搞不懂的事他也懒得想，接着躺倒就睡。
大约十分钟后楚轩又来了，他这回站在门口，目光直勾勾盯着郑吒的背影。
想睡着都难啊。郑吒叹气起身，“又咋啦小叮当？”
“我要睡你这里，我冷。”楚轩的声音平静的像是在作报告。
“现在是夏天啊，小叮当。”郑吒好心提醒一句。“那新床我还没铺凉席。”
楚轩转身就走。
这个理由还不够完美！楚轩边走边想。太过专注险些撞到墙上，还好及时刹住车，暗骂自己笨蛋。
他郑吒留意到他这次还是没穿拖鞋，心里寻思光脚在瓷砖上跑肯定冷。这次他干脆不睡了，他知道楚轩肯定还会再来。
这次不到半分钟，楚轩又来了。他看见盘腿坐床上的郑吒着实愣了一下，“你没睡。”
“没。”这不等你吗。
“我……和别人躲猫猫。”楚轩很认真的说道，“我要藏在你的床上。你得挡着我。”
郑吒耸耸肩，屁股往左挪了大半个床位。楚轩看了看手中的大嘴猴又看看床的尺寸，面露难色。
“其实我觉得那只猴子足够挡着你了……”郑吒话音未落，楚轩立刻将猴子丢到沙发上，啪嗒啪嗒跑到床上背对着郑吒侧躺下，郑吒看得出，他是为了给自己挪个空特意侧着睡，想笑这种孩子气行为的同时，心里也不由和打翻五味瓶似的，究竟是酸甜苦辣何种味道，连他自己也尝不出来。
紧抿着嘴的楚轩死死地看着面前刷的雪白的墙壁，没有动一根指头。过了一会，弹簧床发出另一个重量压上来时的吱呀声，一份靠近的温暖，让楚轩安心闭上了眼。
郑吒无声的叹了口气，一只手枕着脑袋另一只手都不知道放哪去好。他条件反射性的动作就是去搂跟前的楚轩。大夏天的，这床虽然贴了凉席，但说不热是肯定假的，更何况俩大老爷们靠在这么挤一个地儿。
就这么依赖我吗？这可不像你啊，楚轩。
郑吒这么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自个儿想办法。”电话的另一头，陵辛用肩膀夹着电话好腾出手噼里啪啦打字。他跟前还有一大堆文件要处理呢，想在龙隐呆下去不是说有王侠程啸引荐就可以的。
郑吒听见了听筒里传来忙碌的背景音，苦笑了声接着说，“他在怀疑我啊。再怎么说那也是楚轩，我的智商放他眼前根本不够看的。”
“放我这里也是。”陵辛没好气的接了句，之前的一行代码输错了，他暗骂一声全删掉整行。“你得自己想办法把这事折腾掉。”
“他晚上拐弯抹角的想和我睡！”
“那你就和他睡呗，他又不会吃了你。”
“你懂个屁。”郑吒小声嘟囔一句，“啊不不，我什么都没说，我又不是提防他，我那是……”
“忍不住自己先吃了他？”陵辛的语气略带讽刺，“这你要我怎么帮你？把你阉了？你喜欢化学还是物理？啊，这两种可能对你都没用啊，要不精神阉割也可以，需不需要给你做个心理辅……”
“停停停！”郑吒感觉后脖子一凉，“我怕了你了。”
“其实你做点啥也没事。”陵辛低笑着敲完最后一行代码，随手抓过旁边的铅笔，那铅笔转瞬间就在他十指间翻开了跟斗，灵活的旋转令人眼花缭乱，“你有正常的生理需要，他肯定也有。心理和生理的发育不同步，我敢打赌，他的困扰程度不会比你少。”
郑吒挂了电话，翻着白眼学二逼青年四十五度角悲愤望天，心说我尼玛也很困扰哪个来替我想想啊？我TM也很难好不好？！
这天郑吒看楚轩平静些了，拎着他去了游乐园。过程挺顺利的，楚轩也没有令他困扰的动作，就是要求两个人坐一辆旋转木马时候有很多人侧目过来。这天，楚轩是手里拎着氢气球，头上戴着米老鼠发箍出来的，郑吒手里拖着十来个个射击拖来的毛绒玩具，叠的看不见路，和个佣人似的跟在后头。
楚轩在前头左看右看的走，瞅着郑吒没了，回去抓掉最上面的几只毛毛熊。
郑吒脸终于露出来了，刚难得透了口气，刚想说话，楚轩二话不说就把米老鼠发箍套到他头上。
还套歪了。
楚轩看着他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他高高的碰着毛绒兔子，像是想举起它飞上天空。
被迫戴上发箍的郑吒无奈的看着楚轩，嘴角却牵出一个满足的笑。
当天晚上为了保险起见，郑吒还是跑去卧室里和楚轩睡那张刚买的床了，床铺着新的白床单，又干净又软，楚轩缩在三四个大白枕头里，像是期待啥的盯着门口的郑吒。
郑吒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今天还玩捉迷藏？”
楚轩若无其事的扭过头去。长腿蜷在胸前，抱着一个枕头背过身去不看他。
郑吒试探性的站起身，想去沙发睡。接着一股力就从袖口传来，不大，但足以将他定在原地。回头一看，楚轩手攥了他一个衣角，力气不大，很轻易就可以挣脱的程度。但是表情做的和没事人似的特淡然。若不是衣角那一丝力道，郑吒还真猜不出这小子的心意。
郑吒无奈的叹气，也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了。
“睡吧。”
他把床头灯拧灭。
这天晚上没闹出什么乌龙，楚轩倒很安静的没惹事。或许是今天玩累了的缘故。
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郑吒才迷糊着睁开眼，立刻就不敢动了。
楚轩的脸，满打满算，离他的脸只距离三公分。宁静悠长的吐息有规律的，缓慢地潦到他嘴角的胡茬上，痒的不得了。郑吒想动，这才发现自己腰不知啥时候被这家伙抱着了，这也就算了，俩人的腿咋就缠一块去了？
郑吒刚尝试着想动一下，突然感觉到小腹上不属于自己控制的热度。
不会把……郑吒想骂娘，不想承认，又不得已的低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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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郑吒心里清楚的很，这事才不会这么结束呢。他就跑到厨房折腾了个面包，一边抹昨晚剩下的龙虾肉，又打开冰箱拿了点火腿和鸡蛋出来，再回过头来往房间里一瞧，门已经被关死了。
郑吒耸耸肩，他清楚记得自己当时没关门。
土司上又撒了点火腿丝和鸡蛋，加上解冻的一片芝士，放到微波炉里定时三分半钟。郑吒去洗了个手后敲了敲楚轩的门。
“小叮当？”郑吒拉长了声调问。
里面没声。
“我知道你醒了。”郑吒笑笑，试着拧了下把手，没锁。
一进去就看到楚轩缩的和虾米似的坐在床上，背靠墙，表情紧绷着看着他。
“我今天想多睡会，你出去。”
“其实这种事……”
“你起床的时候就看到了对不对？”楚轩突然发问。他强撑着作出不在意的语气，但耳根都是红红的。
“嘛，是这么说没错。你看，你这样子也不好，自个儿消下去的话也太受罪了……”郑吒摊开双手作出无防备的样子，试着接近他，楚轩没躲，但是却扭过头去，“我知道的……这种事，是什么，所以……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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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吒摸了摸他的头。洗了个手就出去了。土司已经烤好，散发着芝士的浓香。配上一杯牛奶和一个楚轩每餐必吃的苹果，郑吒将早餐放在楚轩床头柜上，就带上门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