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2013年新春贺合集》明黄色

6、左眼所有权

　　年三十的那一天晚上，一家人都在外面的酒店里吃饭，林之书像往常一样特意抽出时间去洗手间里照了照镜子，最终露出的脸色有些不好。

　　——啊，真是的，怎么还是这样啊……

　　——居然越来越显红了！

　　——会被当成那种只戴一只隐形眼镜的中二病患者的吧！

　　——要怎么办呐！难道其实我是有天帝之眼这种东西的吗，可是我怎么没有像赤司征十郎一样每次考试都拿第一呢！我向神明起誓我也没有掌握未来的走向啊！或者说是卡卡西？可也没有万花筒写轮眼啊！也不能用神威把物体转移到异空间去啊神明大人！！

　　可惜，神明只能告诉你——你的左眼被替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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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一的早晨，阿之被手机上设置的震动闹钟吵醒。在松软温暖的鸭绒被里翻滚了两周半，她从床上坐起来以后第一件事情不是把闹钟按掉，而是抓起床头柜上放着的隐形眼镜盒，打开，用里面嵌着的小镜子对着左眼猛照一通。
　　结果——还是红色的。

　　“唉……”认命地垂头叹气了一会儿，她把盒子放在膝盖上，拧开了小瓶盖，给自己左眼戴上黑褐色美瞳……希望别人看不出来色差，会不会像神经病？
　　——起那么大早还要去机场接朋友，这个年过得一点都不快乐啊啊啊！！……除了压岁钱特别丰厚以外……

　　在脑海里一阵接一阵地哀嚎，但林之书手里的动作却是很迅速地给自己穿戴好：双排扣大衣、呢短裙、厚羊毛袜、铆钉靴，加上天生的凌乱风格的长发，而且一白遮百丑，看起来还是很人模狗样的。
　　绞干毛巾擦掉脸上的水渍，抹了一抹面霜，气味很好闻。稍微用遮瑕膏盖掉黑眼圈，顺便尝试着把鼻翼的痘痘挤掉，可惜，失败了。
　　背上牛皮制的双肩包，拎上钥匙，随手松松自己的头发，出门到楼下就打车。

　　站在街边，放眼望去皆是下过雪后一片的白色。
　　下雪不冷融雪寒，大概就是现在的状况了。阿之将手凑到嘴前呵了呵，有些后悔自己忘记戴围巾出来了。
　　周围几乎没有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本来这片地方还会有两只流浪猫在游荡的，看现在的温度，估计也冻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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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开始变色是从某一次早上在洗脸的时候，不小心用毛巾触到左眼球了，怕角膜出什么问题才凑到镜子前面仔细看的。
　　然后就发现了两只眼睛的虹膜有色差。

　　那块毛巾还是好友送给她的呢。

　　一开始也分不清到底是哪只眼睛才算是正常，直到左眼的颜色越来越红。起初她还以为是因为毛巾碰到的缘故使得充血了什么的，但是视觉正常，丝毫没有被影响。
　　就像是除了颜色变了变以外，没有别的变动了。
　　这样，她也就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告诉别人，自己隐瞒下来了。

　　偶尔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还是会被这样的眼睛吓一跳，因为右边的黑色眼睛很正常，一看就是这个年纪女孩子该有的浮躁、明亮；但左边的红色眼睛却有些晦暗，让人看了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难道这是我的心理作用？还是说我被恶灵附身了？不会是那种[等到你的两只眼睛全部都变为红色的时候你的意识就会完全消失变成我的傀儡了呀哈哈哈哈哈哈]这样的桥段吧？
　　不过左眼的视力直线上升倒是真的，作弊的时候去瞟旁边人的答题卡十分方便啊！

　　作者此时很庆幸眼睛的原主人不知道你拿了他的眼睛干了作弊这种事情，不然你的下场堪忧啊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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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场的风比别的地方都要大，阿之拢了拢自己的领子，快步走向安检的出口。
　　但是今天的气氛好像比以往都要奇怪，她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周围，大家都安静地低着头管自己走路，完全没有原来各国语言交汇的热火朝天样子，就好像头上悬了一把细丝绑着的斧头，讲一句话的声波就会震断细丝，然后被掉下来斧头砍掉脑袋。
　　阿之自然而然地在影响下也放轻了脚步，张望着找自己的朋友←这家伙一天到晚穿着明黄色的衣服，应该是很显眼的。

　　然而……确实是很显眼没错……
　　当林之书发现她穿着明黄色羽绒服的好友站在一堆穿着黑色制服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旁边，后领子被一个银色长发的男人（爱心）拎着时候，她的表情变成了这样→=皿=
　　——阿黄啊你没事怎么会招惹上这样的人啊你让好朋友这回该怎么帮你呢混蛋究竟这个年是怎么过的难道厄尔尼诺现象真的强到要连珠穆朗玛峰都淹掉了吗！！
　　作者小声告知：其实是伟大的神明大人阿黄打算尝试一下普通人的生活，结果因为一时间不能进入角色被认为神色可疑就被抓住了。完全不是什么想故意接近斯夸罗哦！和痴汉什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就在阿之在一旁咬牙切齿地犹豫着该怎么交谈的时候，眼尖（故意）的好友已经发现了她，带着庆幸的表情夸张地招手喊道：“阿之，阿之，快来救我呀！”
　　——……可不可以装作不认识？
　　阿之颓废地捂着脸慢慢地向那边蹭过去——其实就在看到那群人的时候她就明白了为什么今天机场的人都特别老实，那些人守着安检出口一个接一个地检查每个人，连一旁的安保人员都默许了。
　　那群人身边的小型气场简直要实体化了，尤其是站在最中间的那个人，双手环抱在胸前，制服披在肩上，一边的肩上还垂着色彩斑斓的羽毛饰物。
　　他只睁了一只眼，左眼闭着，在别的成员去盘查的时候无动于衷地靠着墙，离得太远也看不清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其实若是没有人说，巴利安根本没有人会想到他们BOSS的眼睛被替换了，毕竟虹膜变色是逐渐且缓慢的，顶多就会是想到什么疾病罢了，因为随着眼睛颜色越变越黑，视力也下降了不少。
　　至于现在为什么巴利安会突然出现在机场检查别人眼睛呢？当然是有人把消息透露了啦。
　　突然当上了情报贩子的神明阿黄在向你说新年好~

　　“阿之快点呀！”阿黄急切（幸灾乐祸）地又招了招手。
　　——啊！！所有人都看过来啦！！！好烦躁啊啊啊啊啊啊！！
　　内心仿佛有只咆哮马在大喊，阿之干脆地把大衣的领子竖起来遮住自己的脸，直冲过去。然而没有顺利地冲到好友身边，就被拎了起来。
　　突然的失重感吓得她抬起头，看到一张有闪电胡子的木瓜脸……好丑啊。

　　那张木瓜脸用一种恶心的像是少女怀春一样的语气转头谄媚地向那位靠在一边的男人说道：“BOSS，那个可疑女人的同党！”
　　“啊？！”阿之莫名其妙，被拎着使她感到很不舒服很伤自尊，但也和木瓜脸一样也看向那个男人，总觉得他会正常一点。

　　可是他黑色的碎发下露出的是有异于普通人的暗红色眼睛，熟悉得令阿之感到不安，于是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但这还没有结束。
　　直到那个男人睁开了他的左眼，她发现了他的双眼左黑右红，和她正相反——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想让这样子两个人目光相对真是困难啊……在一旁穿着明黄色羽绒服的女孩子笑容恶劣，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替换最终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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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旁边的人手抓住手臂、按住肩膀、摘掉隐形眼镜，最终露出了左红右黑的双眼←这就是后来发生在了阿之身上的事。
　　她，连带着好友一起都被带上了去往不知道哪里的飞机。然而只有她一个人要和那个看上去很恐怖的所谓BOSS待在一个机舱里，阿黄不知哪里学来的自来熟，巴在银色长发的男人身上就不肯下来了（咬牙）。
　　——谁来救救我啊，再在这个气氛里待下午我就要得胃癌了QAQ

　　一路沉默着终于着陆了，下飞机的时候她差点因为脚软滚下扶梯。远处那个银发的男人正使劲儿地打算把阿黄从他自己身上扯下来，一脸气急败坏的表情。
　　——喂，我们真的是一个次元的吗！！！不要管自己走啊我怎么办啊啊啊啊啊！！！

　　带着隐晦（咦？）的宽面条泪，阿之跟上众人，兜兜转转最终走进一座外表看上去很破败的城堡。
　　以前去迪士尼乐园的时候也去过城堡，也在英国参观过《哈利波特》的取景地，所以她还是很好地适应了眼前的情况，直到……有一个剃着莫西干头的娘娘腔来对她说：要准备做换眼睛的手术。

　　从单人的扶手椅上猛地站起来，阿之难以置信地问道：“也就是说要挖眼睛？！”
　　“嘛~”娘娘腔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完全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就算我们是黑手党也不会为难普通人的，如果眼睛挖下来不能装回去了会重金赔偿你的~”

　　…………她听到了什么？黑手党？
　　不安的感觉逐渐浓重起来，她想到自己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的好友，担心得不得了，连娘娘腔什么时候走了都没有反应过来。
　　度日如年，一日三秋——大概就是她的直观感受了。
　　——要挖就快啊反正不是有麻药的吗这么耗着真的要胃癌了啊啊啊！！！

　　透过玻璃窗打进来的阳光越来越少，期间有人进来送过晚餐：半熟的牛排、浓汤、甜点，甚至还有一杯红酒。出于不知道哪里的自尊心还是别的什么，她把那杯红酒喝了大半。
　　房间很空旷，除了她正坐着的看上去很奢华的扶手椅以外只有墙上的壁灯和装饰画可以看了，但天黑下来之后也就看不清楚了。
　　她脱掉靴子，把脚放到椅子上面，整个人都缩成一团，脸颊靠着膝盖，开始昏昏欲睡。

　　半夜里，外面喧闹起来，将她吵醒。一大堆男声啰嗦着一些叽里咕噜听不清楚的话，还有噔噔噔的皮鞋脚步声，从底下的门缝里还可以看到不断经过的人影，简直像节庆一样。
　　阿之抱着膝盖，对外面发生的事情表示好奇和莫名其妙，又有些害怕事件和她有关，她最希望外面的人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但又担心这样她就回不了家了。
　　直到一个低沉嘶哑的男声不耐烦地大吼了一声“闭嘴！”，外面顿时又静得鸦雀无声，颇有些戏剧化，真搞笑。
　　她忽然不厚道地想笑，但连嘴角都还没来得及翘起来，那道阻隔了她和外面人的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惊愕地抬起头，对上一黑一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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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走进来之后，门就被他身后的人带上了。
　　他走路很快，肩上披的外套因为他的动作轻轻扬起，一点都没有滑下去的征兆。不得不说在阴暗的房间里，这样的气势令人心颤。

　　人和人之间相处都是有安全距离的，而随着一个人危险度或者魅力的提升，别人对他的安全距离也会拉长，一旦太过靠近了就会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对阿之来说，眼前这个逼近的男人最好是站在天边那么远才能够让她轻松呼吸。
　　可惜未能如愿。

　　他走过来一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弯下腰后仍旧居高临下。他盯着她，而阿之只能把自己缩得更小才勉强找回一咪咪安全感。一人眼睛左红右黑，一人眼睛左黑右红，面对面时倒是同色相对。
　　像是要把两人对半劈开再重新组装一样充满了矛盾感。

　　“你知道你左眼的所有权是谁的吗，渣滓。”
　　她愣了愣，瞬间反应过来他话中的内容，不由在心中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背到了家！
　　“我……你的。”阿之看他仿佛有发怒的预兆，连忙改口。

　　最后那个男人没有再为难她，只是冷哼了一声就大步离开了。
　　阿之捂住自己的双耳，觉得耳边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已经听不清楚别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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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阿之几乎要以为她这一晚会在扶手椅上度过的时候，娘娘腔又来了。
　　手机早早就没电了，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她跟着娘娘腔走在幽深的走廊上，唯一的光亮来自于墙壁上的火烛，空气里透着十足的阴森气息。
　　身边的这个人走路几乎没有一点声音，衣服的摩擦声也维持在一个很小的幅度里，她有些尴尬地只能听到自己的铆钉靴踏在地上的脚步声。
　　“那个……能告诉我现在几点了吗？”她对于自己能没话找话都感动了。
　　“撒~时间不是重点~”
　　——那什么才是重点啊先生！！时间就是眼睛啊！！

　　显然阿之是没有胆量把心里想的话吼出来的，只好垂着眼安静地跟着，却发现周围的装饰逐渐褪去古老沉重的感觉，越来越向现代科技风发展。
　　左拐拉开一扇门直接被推了进去……她该庆幸里面摆的不是一张手术台吗！！
　　大家都早早地已经等在里面了。这里的大家包括银发男人（爱心）、挂在银发男人身上的好友、一个胡子拉碴穿着白大褂的疑似医生的人形生物，还有和她替换了眼睛的那个男人。
　　好友嬉皮笑脸地朝她挥挥手，令她直感无力。

　　——完全没有打算要动手术的迹象哦！
　　阿之觉得自己被阿黄传染了，站在原地不在状态地想道。

　　在场的人似乎没有一个愿意解释一下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最终还是那个医生忍无可忍了才告诉她这是要做手术前的例行检查。
　　但说说是检查，医生只是走过来撑大了阿之的眼睛看了两眼就下了结论：“还不能动手术哦，眼球大小因人而异，要等一年的适应期过去才行啊。”
　　因为凑近了，身上骚包的香水味都传过来了。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不是庸医吧！这副看着我色迷迷的样子不会其实是哪个酒吧后巷里拖出来直接套上大褂绑过来装蒜的吧！

　　医生话说出口的一瞬间气氛有些不好，阿黄丝毫没有收到影响仿佛置身事外，而另外两个男人都很不高兴的样子，尤其是银发的男人，直接就大吼了出来：“喂！！！！一年？！夏马尔你这个庸医开什么玩笑！！！”
　　日光灯的灯管闪了一闪，还是□□地亮着。
　　阿之觉得自己出现了耳鸣，然而令她惊讶的是，阿黄好像一早就知道那个男人会大吼一样在那时堵住了耳朵。此时她放下捂耳朵的双手，笑容灿烂地建议道：“不能把阿之一个人放回家啊，会有危险的。这样你的眼球也就没有了哦。剩下的一年，还是带在身边最好。”

　　——我还要回家我还要上学的呀！阿黄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啊！！
　　就在阿之想要反驳的时候，另一个当事人的反应比她更大。直观结果就是：银发的男人被抡墙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响声就从墙上传来，升腾起一阵石灰粉烟雾。一只手从烟雾里伸出来把粉尘挥散，她的左眼交换者一脸阴沉瞪视了她，走了。在他身后她看到银发的男人狼狈地从地上撑起自己，墙上是巨大的凹陷和不规则裂纹，还有沙石不停掉落下来。

　　不靠谱的医生说着什么“巴利安这种地方真不适合多待啊”也走了，阿之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宿主都走了你还站着啊……”阿黄调侃的话语从一边传来。
　　阿之不明所以地指着自己←是在和她说话吗：“宿、宿主？”
　　阿黄向门口一抬下巴：“啊，最先出去的那个男人。”

　　——诶？
　　脚步下意识地已经跟出去了，偷偷地探出半个身子看向走廊，似乎还能感受到走廊那端的身影所散发出来的不高兴的气场。
　　——……我有那么令人讨厌吗？
　　身后的阿黄和倒霉被抡墙的家伙已经开始又吵又闹了，谈话内容让人插不进嘴——难道她真的应该跟上前面那个危险的人？

　　“那个……我叫林之书。”她怯弱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起来。
　　——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回应的吧，动画里那些厉害的人不是都这样对别人的话无动于衷的吗。况且我的声音那么轻，他应该没听到吧。这么胆小没用，一定被讨厌了QAQ

　　然而出乎阿之的预料，就在走廊那头即将拐弯的地方，他停下了脚步，侧过半个身子，偏转的脸上可以让人看见他黑色碎发下的暗红色右眼，左脸隐在阴影里，声音透着极度的不耐烦，却还是回应了她的话。
　　“Xanxus。”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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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后的香港。

　　林之书顶着两只黑色的眼睛回家了，一切看上去回到原点，又是一年的大年初一。只是左眼上竖着的一道像卡卡西一样的疤在告诉她：她曾经竟然和别人替换过眼睛。

　　整整一年和意大利黑手党里最精良的暗杀部队呆在一起，她觉得她几乎都要忘记普通人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了。
　　在非人类的生活里令她印象最深的，果然还是Xanxus。
　　不得不说最初他阴沉的样子真的吓到她了，但在后来，她逐渐发现了这家伙的最中心本质——懒！！！
　　暴躁易怒是真的，残酷强大也是真的，但只有懒才是最真的！！
　　一旦双手放在脑后躺在椅子上找到了舒服的姿势就一动也不愿意动，就算这时候他想喝酒，宁可忍着也不愿意自己动手去拿，这个时候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帮他倒好酒，最好还能插根吸管凑到他嘴边……
　　反正就算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要求，被抡墙的也永远不会是她。那时候她只要站在娘娘腔，哦不，鲁斯利亚旁边看他花痴地捧着脸大叫“这才是巴利安的友爱方式啊~”就好了。
　　有时候也会觉得很温馨。

　　机场的风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她把吹乱了的头发拨到耳后，怀里抱着大家送给她的新年礼物，连贝尔都送了她一把小刀，上面还沾着可疑的血迹。
　　还有Xanxus送给她的东西……诶？他好像给了她一张纸？
　　连忙把包放下来，阿之蹲在原地翻找起来，终于在最底下找到了被压得皱巴巴的“礼物”。把它翻过来看向正面，居然是——
　　——飞向罗马的回程机票？！

　　“那天和你说话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在仔细听，渣滓！”一双黑亮的皮靴出现在她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暗含怒意的嘶哑男声。
　　她倏地抬起头来，直直撞进暗红色的双眼，左眼上和她相同的位置还有一道和她相同的疤。
　　阿之愣了一愣，随即心虚地把自己缩小，缩小。
　　“…………一星期以后就给我回去。”Xanxus说罢仿佛和她多待一秒就会得病一样转身就走，披在肩上的外套从阿之脸上擦过，仍旧一点要滑落的迹象都没有。

　　——………好像之前是说来香港找风有事？
　　——诶？
　　——也就是说不是赶我走？啊也不对，怎么能说是赶呢？啊呀，明明是他们绑架了我……难道说是特意放我回家过年？这么好？回去之后……想来想去好烦呐，总而言之……

　　阿之急匆匆地把背包背好，小跑着想要跟上前面那个走得快的高挑男人。
　　总而言之“Xanxus你不要生气啊，等等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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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隔一年的新春贺啊，分量直接翻了一番。
　　那种蹲在电脑前面码了好多天却发现怎么写都写不到结局时的心情真让人绝望！QAQ
　　写的时候还参考了一年前新春贺的格式，发现——一年之后文笔果然还是有进步的，小欣慰。
　　其实这篇文的灵感来源于有一段时间我和我的同桌两个人都感到左眼痛，而且我同桌的左眼眼白血丝变多了←看上去还挺恐怖的。
　　要是哪天我也能有斯夸罗的左眼……开玩笑开玩笑~
　　因为是贺文，所以Xanxus有温和化，觉得OOC的同学就不要计较了，毕竟如果他要来真的的话，我觉得他还是当场把别人眼睛抠出来的可能性更大一点。Xanxus真的不太了解啊，怎么说都是Squalo更熟悉一点。

　　总而言之阿之新年快乐！！希望你喜欢我写的这个新春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