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典型性救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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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乔蜓儿。
被胖子抓住胳膊的皎娘忽然开口，结结巴巴道：“我确实不认识她。”
好几道目光瞬时射到她身上，乔蜓儿也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皎娘像被忽然扎到一样开始在胖子手里翻腾：“放开我啊啊放开我坏蛋！”
“该死，吵死了！”
胖子恼怒地一个手刀砍在她后颈，皎娘顿时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一个黄脸的汉子凑到胖子耳边嘀咕了几句：“这个小娘子长得也不错，不如一块绑了卖去。”
闻言，胖子不怀好意地斜睨了乔蜓儿一眼。
乔蜓儿垂着眼帘，摸了摸发上带的一朵小绢花，收回手时，指间已夹着细小的银针。
“这位小娘子……”几个男人相互看了一眼，将乔蜓儿围在中间。
乔蜓儿从容地站起来，眉眼弯弯地歪头问道：“各位还有什么事吗？”
“嘿，兄弟们最近少银子，小娘子不如跟我们走一遭，好帮我们得些酒钱。”
“哎？诸位怎么不早说，其实小女子身上倒还有些银两……”
乔蜓儿接下荷包递出去……
胖子急忙忙地伸出手……
黄脸汉子警惕地盯着乔蜓儿……
“姑娘快跑！”
两方都打算动手的关键时刻，本该昏着的皎娘一下子扑到了胖子身上，想为乔蜓儿争出一个出口，但是她一个小女孩力道本就不大，那胖子又重的很，她这一扑，并没有把胖子扑到在地上，反倒让他一个踉跄冲到了乔蜓儿面前。
乔蜓儿没有防备，吃了一惊，忙向另一旁闪。可是胖子体型太大，一头撞到她肩膀，巨大的力道让她连连退了好几步，撞在了亭子栏杆上。
一阵剧痛从腰间传来，乔蜓儿皱着眉扶住栏杆要站起来，忽然身体一空，视野变换，湛蓝的天空映入眼帘——
“噗通！”
她从亭中掉入了河里。
身体浮在水中，没着没落。乔蜓儿瞪大了眼，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窒息、疼痛、无处不在的水。
阳光透过水面照了进来，飘飘扬扬。破碎的光块随水纹波荡。
乔蜓儿一瞬间回到了八年前。
“乖孩子，你真漂亮。”
男人亲了亲她的胳膊，舔去那上面从长长伤口中流下的鲜血。
她赤身裸体站在他跟前，紧紧地闭着眼，乖顺地让男人将她的双手双脚捆绑起来。
男人身材高大，蹲在她面前时抬头便可以和瘦小的她直视。他捏住她的下巴，满意地笑：“天真又可爱，多讨人爱的孩子。”
说完，他手压在她后脑，重重地吻了上去。
她紧紧地皱起了眉，虽然双手被绑了起来，可还是忍不住推搡着他。
八岁孩子的小小抵抗对男人来说显然就像蚂蚁咬一样无足轻重，他直到将她吻得气喘吁吁时，才放过她。兴奋地将她一把抱起，随着她的惊呼，将她扔到了一边的温泉池中。
“哈！哈！”男人露出兴奋难抑的笑容，爬在池边望着水中的她。
双手双脚都被绑住，她恐慌地在温温的水中扭动身体，却毫无用处。
沉下去，沉下去，一缕鲜血像烟雾一样在水中飘散开。
水压迫着鼓膜，她没办法呼吸，好疼，肺要炸开了。
救我。
她张开嘴，却只吐出一串串水泡。
男人闪着光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孩子白皙小巧的身体和鲜红的血相交映，艳丽无双。在他眼中，小女孩在水中扭动的身体犹如水蛇般妖娆，黑发散开来，拢住巴掌大的小脸——多么诱人的美啊。
男人觉得血液都燃烧了起来，忍耐不住地踏入池中，抓住她小小的身体，俯身咬上去——
“啊！”
乔蜓儿从喉咙中逼出一声尖叫，从逼人发疯的回忆中挣脱出来。
她喘着气，双目茫然。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乔姑娘，醒醒！乔蜓儿！”
她看到顾逍紧紧抿着嘴低头望着她，黑发湿漉漉地紧贴在他脸颊上。看进那双深深的黑眸，乔蜓儿晃了一下神，才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
摇摇头，她撑住额头问：“是你把我救上来的？”
“怎么我才走了没多久，你就闹成这样？”他有些别扭地松开扶着她的手，扯开些距离，拧着眉问道。
乔蜓儿苦笑：“今天有点倒霉。”
“姑娘，小心！”皎娘的声音又突兀地响了起来。
顾逍冷哼一声，不见他怎么动作，从他身后就传来了几声惨叫。
乔蜓儿软绵绵地坐在河边，右手撑着身子，懒洋洋地向顾逍身后看去。那几个找事的男人手里还握着武器，却全都带着额头上被石子打出的洞倒在了地上，胖子的脸正好对着她，血从他额头的空洞中流到地上，他嘴长的大大的，双目圆睁空荡荡地望着乔蜓儿。
抓着皎娘的最后一个男人吓得都不会动了，直到乔蜓儿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才喊了声娘拔腿就跑。因为太紧张，把同样吓呆的皎娘也一块拖走了。
“你身手真不错。”乔蜓儿轻笑道。
顾逍板着脸，没理她的夸赞：“我赶回来时正好看到你掉下去，马上下水救你。不过在水里呆了一会儿的功夫，你怎么就跟死了一样，叫都叫不醒？”
“我怕水嘛。”
她从地上爬起来，松开头发开始拧水，口气轻松得好像刚才死气沉沉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刚醒来时双眼茫然神不归舍的模样还在脑中晃悠，顾逍沉下声说：“怕水怕到一掉到水里就晕死过去？”
乔蜓儿的目光有那么一瞬放空，她说：
“以前被吓坏过……后来，就再也不能下水了。”
……
夜幕深深。
乔蜓儿剪短烛芯，然后趴在桌子上发了会呆，就打算脱衣服上床。
这时传来两下轻轻的叩门声，乔蜓儿过去打开门，发现是怀年。
麦色皮肤的青年关上门，走到乔蜓儿身边，接过梳子，熟练地为她梳理起长发。
乔蜓儿闭上眼，放松了身体。
“再过几天就上路吧。”
“是。”
怀年垂着眼，灯光在他的脸上打下一大片阴影。他的手皮肤粗糙，长着老茧，却十分灵活地穿插在乔蜓儿的发间，她的黑发像水一样冰凉滑顺，总是从指间滑脱。
他想起下午乔蜓儿回到客栈时，就是这样散着发的。
而今天她的发是早上由他亲手梳起的，然后她就和顾逍出去了。这些天，她总是和他单独在一起，甚至不顾危险将他遣开……
“小姐，”他平淡地开口：“离开时需不需要把顾公子一起带走？”
乔蜓儿睁开眼，在镜中看了他一眼。
怀年猜不透她的意思，于是解释说：“虽然顾公子武功不在我之下，但是这次带来的人都是好手，制服他并不难。如果小姐喜欢他，我们可以把他带回明殿。”
“等等，”乔蜓儿按住他的手，盯着镜中的他问道：“你说我喜欢他？”
怀年沉默了一下：“小姐不想收他到房里吗？”
乔蜓儿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最后她还是微微笑了：“明殿里那几个就够受的了，且不说我喜不喜欢他，就算我喜欢，也不会收他做男宠啊。再说，你看他像是甘于雌伏的人吗？”
她扭过身来，点点他的胸膛：“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啊？”
怀年局促地退后一步，说：“我见小姐每天和顾公子在一起，还以为……”
“只是打发时间而已。”她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地坐回去：“站那做什么，接着帮我梳头。”
怀年顺从地持起梳子，知她不想继续说下去，便转移了话题。
“边家的消息已经查清楚了，边守杉从两年前就和北边的渭丽国有了联系，凌阁截住了渭丽国那边传到边家的信鸽，从那上边的消息来看，边家似乎是为渭丽国的朝廷做内应，他们的目标……似乎是为了打入明殿。”
“渭丽国？”
乔蜓儿呢喃着。明殿作为孟地最高的存在，处于武林盟主和朝廷两个定位中的模糊地带。她掌管明殿后，除了处理一些叛乱的事，几乎很少侵犯其他的势力，更不可能去招惹一个国家。渭丽国就在孟地北边，她并没听凌阁有禀报说两地有什么冲突。渭丽国究竟为什么要除掉明殿？
烛火摇曳，怀年静默地等着乔蜓儿从思绪中出来。
好久，她撅了下嘴，对怀年说：“边家别留活口。”
“那边桐呢？”
“杀。”
怀年有些犹豫：“边桐他很喜欢小姐，凌阁那里的人说，小姐走了后，他每天都睡在为他和您新婚之夜准备的新房中。”
“新房？他的动作倒挺快。”乔蜓儿神色不变，专注地翻着桌子上的信件：“他的喜欢对我而言一点用也没有，更何况他要杀我。”
“无用的感情，我不需要。”
门外，顾逍无言地收回伸向门的手。他一脸严肃地面对着门板，站了好一会儿。
无用的感情。
他默默地琢磨着这五个字，默默地回去了自己房中。
乔蜓儿将看过的信件塞到枕头底下，吩咐怀年道：“明天去随意楼定桌好菜。”
离别在即，就当为她和顾逍这半月的交情做个告别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典型性救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