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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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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没留意她与谁比较亲密?”
“锦儿,温家的家奴到死都是温家的所有物,他们没有自由,没有未来。”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抬头看着他。
“你也许不明白,一个认为自己没有未来的人,不会与他人有太多牵扯的。”
“那这个不是定情信物?”
“恐怕是的,只是以雁回的本事,我们一定没法从她身上查出对方是何人。”
“这木头的颜色怕是因为被血沾染到了才会如此深,她临死前怕是受了苦。这梳子就留在我这吧,若是上天怜悯,让我寻到了她的心上人,对她来说也有个交代了。”
温之遥点点头,拉我起身。
“要去何处?”
“……”
我被拉到他休息的西厢,他从橱柜中翻出一方白色绸缎,自顾自地研起墨来。我站在一边无聊,就端着点心在一旁吃起来。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温之遥终于抬头,向我招了招手。
我走近一看,他在绸缎上作了幅画,“他们说,温小侯爷作画极好,无论山水还是花鸟无不精通,却从不画人,原来却是空话。”
他笑了笑,“人又怎么比得上山水花鸟来的美好。这幅画,我便送与你作定情之物。”
“啊?”我吃了一惊,连忙低头仔细打量这幅画,不大的绸缎上,画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站在水中,她侧着身子,手提裙摆,似乎在看着远方。少女的面容并不清楚,姿态却是极美的。水边景色优美静谧,整幅画让人觉得分外清明。
我沮丧着脸,瞅瞅这幅画,又瞅瞅温之遥,“你为何要在给我的定情信物上画个无关的小姑娘?”
温小侯的脸瞬间冷了下去,“你不认识?”
我认识的?我琢磨着画中的小美人,却是真真切切地不认识,“这脸……没画清楚啊?”
温小侯的脸由白转青,“你再仔细看看。”
“这不会是我吧?”
点了点头。
我滴个娘嘞,难怪温小侯不画人呢,我这快十八的姑娘硬生生地让他画成了豆蔻年华。“你这……自由发挥得……分外的……别有一番风味啊……”
温小侯的脸又由青转黑,我看着他傻笑,他皱着眉头,伸手想拿走这画,我连忙把画护着。
“你不是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你画什么我都喜欢。”见他缩回手,我连忙拉住他的手,“之遥啊,你这画画的很好,只是你以后千万不要帮别人画画像啊。”
“为什么?”他疑惑的看着我。
“你这人画得美,但是不像啊。这会毁了你天下第一美画师的名声的。”
“……”
我揣着温之遥给我的定情之物,心中自然美滋滋的,我琢磨着是不是要以身相许来回报他,门外突然传来人声,“主人。”
“进来。”
随着温之遥的声音走进来的是一个黑衣人,这黑衣人站在温之遥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些什么,声音极低,我离得很近也丝毫听不到。温之遥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随时待命。”
“是。”黑衣人恭敬地退出房间。
温之遥端起桌上的杯子,呷了口茶水,脸色明显的凝重。
“是有何事发生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睨着眼睛看过来,“锦儿,你们穆家果真藏龙卧虎啊。”
“究竟何事?”
“你二哥篡位了。”
“什么?!”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二哥生性善良而且懦弱,任谁谋反也不可能是他。
“你觉得不可能?”
我连忙点头。
“我也惊讶万分,我与你二哥相识近十年,总以为我是有所隐藏,没想到他才是深藏不露。”
我吞了下口水,“那我父皇和太子呢?”
“你认为他会留下活口吗?”
我张开满是冷汗的手掌,“他们……他们……”
温之遥拍拍我的肩头,“他们现如今还活着,可是生与死不过在你二哥一念之间。”
说话的空挡,长留闯门而入,“出大事了……”
“我已知晓。”温之遥示意长留不要喧哗。
长留面容上并无焦虑,反而有一些欣喜,“之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长留顺着温之遥的目光看到旁边的我,皱了皱眉头,“天下多少英雄皆亡于红颜之手,可你温之遥不能做这样的英雄。”
温之遥笑了笑,“不能不代表不是。”
我看见长留眼中的惊讶,转向我时又换做了平常。
“穆云锦,天下要乱了,我看你平日里做这个公主也分外不得意,你还要做这个公主吗?”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他是温之遥那一方的,又与温之遥很是亲密,我早该猜出他的身份定不一般。
我站起身子,将裙摆抚平,“什么公主身份与我何干?那都城里的,是我的父亲兄弟,却与我有大大的关系了。”
温之遥拉住我,“锦儿,如今形势,你不可贸然回都城。”
“温之遥,你要做什么,我这心里跟个明镜似的,你记得我说过的话,天下在谁手,与我毫不相关。那是你们的事,爱抢爱夺尽管去,只是盼着有一天,你能看着我的情面上给穆家留点血脉。”
“锦儿……”
“阿琰还在都城,”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爹爹临死前把阿琰托付给我,阿琰自幼无母,爹爹战死时,他也不到十岁,此后,他万事依赖于我这个家姐。如今,难道你要让我弃他而去?”
温之遥松开手,“那我……”
“万万不可,”长留连忙阻止,“二皇子如此深不可测,保不齐他已经察觉温家的反意,况且,他们都道你在东城,你若与公主同回,必定惹人生疑。”
我点头,“长留说得极是。还有,张子阙他一身本领和抱负,我也看得出来你很欣赏他,不如就让他跟着你去。”
温之遥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我倒是很欣赏张兄,可是奈何他并不愿与我同谋大事。”
“他为人真性情,你若与他交心,他也不会负你。”
他知晓我去意已决,于是叫了四个温氏家奴进来,吩咐他们一路保护我。我与张子阙谈了几句,便收拾包裹准备回都城。
温之遥,长留和张子阙一行人准备先向北行,绕到东城。我本打算带着四个保镖先去韩老头家与他告别,顺便向乐清打听桃花梳的事情,谁知张子阙告诉我,他们师徒二人一早启程游医去了,无奈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