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八章.架空的强者崇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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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31 PM01:15
「发现了白痴的学校，学生全部都是无能力者。因为有了这所学校，所以治安变坏了，以铁锤惩戒实体化的恶，就此召集扫除垃圾的参加者。」
在这样醒目的标题下面，还有关于这所学校的地址和详细信息。
明明无论怎么看，那都只是一所随处可见的普通小学。但在那些留言的能力者眼中，小学变成了Skill Out预备役培训基地，而和Skill Out没有一点关系的学生们，更是彻底被当成了假想敌——反正迟早都是要变成Skill Out的家伙，不如先下手给他们点教训尝尝。
一打开论坛，入眼尽是诸如此类的标语。
N紧皱着眉头，飞快的扫视着这些看起来颇具感染力的号召。曾经也是一名无能力者的N明显对这些观点适应不良，那些叫嚣着“无能力者都是垃圾，是不具有任何存在意义的废物”的家伙只会让他觉得恶心。
不过，在对于这些无聊优越感的反感之中，某种淡淡的不安在N的心中，逐渐明晰了轮廓。
突然停止下拉页面的动作，N重新扫视了一边论坛的内容，然后点开了位于论坛右上角的一个小图标。
「任务积分排名」
这样的字样让N若有所思的微微点头，看来渡鸦和燃烧殆尽所谓的排名，应该就是指的这个没错了。
接着往下看去，果不其然。
「NO.1 ——
NO.2 ZWEI
NO.3 燃烧殆尽
NO.4 渡鸦
NO.5 喀秋莎
NO.6 ……」
前五位和第六位之后的的积分有着相当大的差距，而第一位的积分更是第二位的两倍有余。之前出现在聊天室中的四人有三人都在这里，而燃烧殆尽自称的排位也与之相符合，由此看来，那个聊天室恐怕是专门为这些高端成员准备的交流平台。
只不过里英雄并没有出现在这份排名之上，结合松刚进聊天室时他的反应，显然里英雄就是这个论坛的管理员无误了。
……但这个第一位是怎么回事？
默默思考着的N，突然想起了之前渡鸦和燃烧殆尽说过的话。
——……不、不可能吧？难道你不是「参加者」？！不，说起来……你这家伙难道就是……！
——哟，真是让我好找啊，第一位。
……哈哈，怎么可能。
N不禁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且不论自己绝对不会去做这样的事，说到底N也是今天才刚知道这个论坛，根本不可能去完成什么所谓的主线任务。也许只是因为正好在收拾那些Skill Out，被那些家伙弄错了而已吧。
获取情报的任务暂时告一段落，N重新看向依然泡在聊天室里的研究员。
松似乎完全没有去看看这个论坛的打算，虽然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引起对方的反感，给情报获取的工作带来什么麻烦，但从松依然充满元气的打字声来看，倒是N自己想多了。
于是N再次来到不断跳出新语句的屏幕前。
渡鸦「不可能！」
黑酱「有什么不可能的啊，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哦。」
渡鸦「哈，这种事情是真是假谁知道！我今天可是真的见到了疑似第一位的能力者，那家伙给人的感觉和你差太多了啊！」
黑酱「可你自己也说了只是‘疑似’而已啊，也许是你弄错了呢？」
渡鸦「绝对不可能弄错！」
渡鸦「那家伙的作风和留下的痕迹，都与之前被证实为第一位完成的任务一模一样！」
ZWEI「唔恩，不愧是第一位的狂热崇拜者呢，考据的真仔细。」
渡鸦「呜啊啊啊别说出来啊大姐头——」
渡鸦和ZWEI一时都沉默了下来，于是松端起MIKU泡好送来的咖啡，朝着身后的超能力者使了个眼色。
“喏，我可不认为这只是单纯的误会或巧合啊。”
“……那家伙这么大的反应，你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告诉他我就是那个第一位而已。”
反正是在帮你打探情报嘛，而且那个第一位怎么看都是你没错。这么小声的嘀咕着，松轻轻抿了口咖啡，然后被烫的微微吐了吐舌头。
这样的话，不被信任才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吧。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N接手了鼠标的控制权，向上拉动画面，开始查看之前的聊天记录。
也许是因为时间并不长的关系，谈话中倒没有透露出多少有价值的情报，不过光是渡鸦的那句话，就已经能证明许多问题了。
“这种地方的第一名竟然也能有崇拜者，这些家伙的脑袋都坏掉了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松“啧啧”的摇着手指，不知为何，她看起来似乎有些得意。
“你觉得，他们是为了什么，才会这么热衷于参与到这些‘任务’中？”
“哈——通过施行暴力释放压力？借由虚拟的排名满足虚荣感？理由什么的，无非就是这些无聊的内容吧。”
“这样的说法，简直就像你也是其中的受害者一样呢。”
“这有什么不对？一个多月前，我不是也属于这些家伙的攻击范围中么。”
N冷笑着说道。
但松却不屑的挑起了眉。
“但你现在已经是超能力者了——真是的。这种话说多了，即使是我也会觉得厌烦呢。”
一瞬间，研究员的脸上的表情全部消失了痕迹，隐藏在镜片后的双眸透射出冷厉的光华。
算起来，这应该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在能力测验的时候，研究员昙花一现的愤怒，让N几乎要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第二次是在拒绝继续深入学园都市的黑暗的时候，以MIKU为要挟，强迫N加入暗部组织School。
然后，这是第三次。
“明明在行为上，你都已经十分贴近其他的能力者了，为什么只有这样的想法总是改不掉呢？”
连语气都变得咄咄逼人，这么说着的松，十分危险的眯起了橙红色的眼。
“说起来，你最近在执行的任务，不就是镇压那些不安份的Skill Out么？”
“啊——也许你觉得自己师出有名所以和这些家伙不一样。但是呢，无论你以前是什么，现在你就是第二位的超能力者。那么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在他人眼里首先关注的永远是你能力者的身份。你可不能指望一群被逼到极点的笨蛋，去仔细考据自己的敌人这么做的理由。”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
“不，你不知道，或者说知道却装作不明白的样子，不然你就不会抱有这种能和两边都和平相处的白痴想法了。”
我才没有这么想！
N很想这样大声反驳研究员的话语，但不知为何声音到了嗓子眼，却像是被什么阻碍了似的，渐渐退了回去。
然后，超能力者极力压抑着翻滚的怒火，紧咬着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了这样的质问：
“……想和其他人和平相处，你说这是白痴的想法？”
“没错。白痴，愚蠢至极。”
“那你是想说，像我这样做了十几年被害者的废物，在得到能力后就应该像个疯子一样，把这些遭遇在和以前的自己相同的家伙身上重演一遍么——！！！”
就好像要把这段时间的抑郁全部倾泻出来似的，N猛地站起身，甚至不顾因为这个动作而被扫落在地的大量资料，只是死死的盯着面无表情的研究员。
“仅仅是一周的时间，我做过各种各样的任务，将许多人送进了医院，甚至还杀了人。接下来是什么？种族灭绝？替学园都市消灭所有的反对者？”
“那种事情短时间之内还不会发生。而且这种程度，比起一方通行的黑暗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别拿我和那家伙比啊！”
其实N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完全可以算作是无理取闹。
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即使没有自己也绝对会有其他人去做。N现在的行为就好像在嚷嚷着“为什么是我”这样苍白的抱怨，只是想逃避这种令人窒息的现实罢了。
即使能够接受杀人的行为，随后而来的压力看来也不是能够简单无视的东西。
“什么啊……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呢。”
出乎意料的，研究员突然发出了十分遗憾的叹息。
“虽然你已经拥有了力量，但还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觉悟么……这也难怪，毕竟你做了十几年的无能力者，也许铭刻在内心深处的自卑真的没有那么容易消除吧。”
对此，N只是冷眼看着她保持沉默。
松并没有在意N冷淡的态度，就好像在一瞬间理解了他全部的负面情感，松的面部线条有了明显的松动。即便如此，现在的松看起来还是和平时笑嘻嘻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有一些想给你看的东西，也许看了那些东西之后，你就会对自己现在所处地位的意义，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吧。”
“让我看这些是什么意思？”
看着第一位的名字下，那一长串乱七八糟的已完成任务列表，N发出了短促的嗤笑。
“我应该说过了，这个第一位不是我，只是那些家伙弄错了而已。”
“哼，确实这样想的话，对你而言也会比较轻松吧。但是……仔细看看那些任务的内容，特别是标注了「主线」的那些。”
主线？这是哪里的角色扮演游戏么。
在松的催促下，N颇有些不耐烦的开始确认繁杂的积分规则。之前因为反感对这里的气氛，他根本就没怎么仔细阅读里面的详细内容。
概括的说，这里的「任务」分为两种，有管理员里英雄发布的主线任务，以及论坛成员自己发布的支线任务——这个显然是根据游戏制订的规则，从周密性来看实在让人难以安心。
主线任务的积分值一般比支线任务要高出许多，因为支线任务的积分都是任务发起者自己提供的。至于证明任务完成的方式则更是简单潦草，只要能拿出任务目标被击倒的图片或影像证明就可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排名只怕有很大的水分啊…..
不过这样天真的计分方式，倒也从侧面证明了里英雄和「暗」应该没有多少关系。当然也不能排除刻意为之的可能性，但N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这么做的必要。
而且，这也不能解决第一位的身份问题。
按理说如果是这样的计分方式，像第一位这样正体不明的参加者根本就不可能出现，N可不认为那些狂热者会放过这种白拿分的机会。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第一位是有人刻意捏造出来的存在。这样的话……
只要利用能力查一下IP地址就能知道知道答案了。注意到N的举动，松微微叹了口气，出声制止了他的行为。
“不用查了，最先证实第一位存在的人就是那个里英雄没错。即使是这样的论坛，刚开始也需要耍一些手段来积累人气吧。”说着，松突然轻轻的笑了笑，“只不过也许他也没想到，本以为只是用来当做借口的偶然事件，居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呢。”
“……什么意思？”
“你接着往下看就知道了。”
松看起来并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所以N要做的事也就重新回到了原点。
在第一位的名下，最开始的几个主线任务的编号根本就是连续的，也就是说最初的主线任务几乎都是由第一位一人完成，光是这些的积分量就已经相当可观了。
但是看着看着，N渐渐发现了某个违和之处。
这些任务的内容，总觉得好像在哪……
猛地皱眉，N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记载着任务目标的备忘录，直接调到记录时间最早的那一面。
“……怎么可能，竟然一模一样？！”
“你终于发现了呢。”
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一幕，松的看起来似乎觉得有些无趣。
“所以我才说，那个第一位就是你啊。”
“可是我只是在执行上面下达的任务……是消息泄露了么？”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那个里英雄是大能力者级别的电击使，使用能力入侵的话，一般的防御措施根本拦不住他。”
是这样么？
N总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但混乱的思绪让他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思考。继续向下翻动第一位——或者说是自己——的任务单，就在这时，某个字样进入了N的视野。
“支线……任务？”
这怎么可能！N在内心里发出难以置信的咆哮。如果说里英雄盗走了任务列表，那么在无意中扮演了第一位这个角色的自己，顶多也只会碰巧完成他下达的主线任务，怎么可能和那些明显是寻私仇或找乐子的任务扯上半点关系！
无意识的死死捏住鼠标，N几乎是强忍着将显示器砸碎的冲动，一条一条看着那些所谓的「战绩」。
「神秘的第一位再次出现！在第五学区实现百人斩！！」
「第七学区的三个垃圾团体一夜之间覆灭，在此向我等能力者的榜样，不知名的第一位致敬。」
诸如此类的内容，到后来甚至淹没了里英雄发布的主线任务，入眼竟全是这些表示崇拜的标语。
从N的身后，传来了研究员轻声的解说。
“这里有借由袭击那些无能力者满足虚荣心的存在，自然也会有只是想大闹一番、零风险和没罪恶感地释放压力的存在。而在这里的第一位，除了出手方式以外其余的人对他一无所知，正好满足了他们的需求。”
“只要按照以前的记录，在袭击无能力者的时候留下相似的痕迹，之后再留下证据发到论坛上，说是第一位所为——这样根本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到他们身上。”
“啊——可别说什么‘那不是我做的和我没关系’哦？事实上这些到底是谁做的根本没有任何人在意，恐怕那些人这么做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是在为第一位的名号增光吧。”
“事到如今，这件事的发展方向，已经和你本人的意愿没有半点关系了。”
“这就是拥有力量之人，位于人上之人所必须背负的事物——这样的话，你还能想着‘我以前也是无能力者’来继续逃避下去么？”
松后来似乎还说了些什么，但N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N只记得自己如同疯了般冲出研究所，但站在研究区空无一人的街道前，他却不知到底该折往何方。
必须阻止，必须阻止……但是，到底该怎么做？
正如松所说，这件事的发展方向，已经和自己的意愿没有半点关系了。可自己……是超能力者，想要解决的话，总还是会有办法的——至少不至于像从前的自己那样无力。
N还是第一次如此感谢能力的存在，不过想到这个事态也是由能力带来的，他也只能微微露出了苦笑。
“真是的……在这里追究责任什么的，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啊。”
当务之急是解决第一位——或者说是N自己，虽然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困境，这并非只是为了他自己，N十分清楚，当那些Skill Out拥有了一个共同的敌对目标时，将会发挥出多么巨大的能量。
当然，真正被N袭击的那些Skill Out倒是知道敌人的正体没错，但Skill Out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消息传递自然不会那么灵通，更何况他们也正好想用暴力倾泻对能力者的不满。
双方都被热血冲上脑，现在又是这样的情况，那么接下来将会发生的，自然是——
战争。
这么说也许有些夸张，但差距也不过就是规模的方面而已吧。
能力开发给予N的也只有高超的计算力，但计算力高超并不代表擅长应对这样的局面，现在的N能够想到的，最有效也是最符合自身条件的处理方法……
默默的做出了决定，N朝着某个方向迈开了脚步。
Aug.31 PM02:05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八章.架空的强者崇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