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二十一章.错位的死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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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与美琴分开没多久的上条,没走多远,却又在风力发电柱的正下方遇见了默默注视着黑猫的御坂妹妹.
虽然没有任何明显的标志,但御坂妹妹似乎相当笃定这就是N正在寻找的小猫.原本上条打算直接通知猫主人前来认领,但某个小意外却将事情引导到了意想不到的方向.
——明明应该是曾经的同班同学,为什么会没有那家伙的手机号码啊……
上条十分挫败的思考着,高科技时代居然会出现这种尴尬的情况,所谓先进的价值全部没有了啦.
接下来就顺理成章变成了,由上条本人暂时收养小黑猫这种奇妙的展开.在抗争无果后,上条自暴自弃的想着不论是暂时还是永久,既然决定要养干脆就一起弄清饲养方法.想到笑容灿烂的纯白修女,他觉得去买本《猫咪饲养法》已经成了当务之急.
对于经常在财政赤字边缘徘徊的上条而言,《猫咪饲养法》这种鸡肋的书籍,最理想的价格是一本一百日圆.反正饲养猫咪的方法应该也没什么新旧之分,这么想着的上条,将目的地定为前方的二手书店.
……附带一提,上条并不了解,关于“生物”的知识与常识其实是时时刻刻在进步的.不过即使他了解这一点,压缩所剩不多的生活费去买一本昂贵的精装版专业养猫书籍,这种事还是由动物爱好者的御坂妹妹来做比较合适.
谈论着关于“奇装异服二人组是否爱惜动物”这种奇怪的话题,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了大型连锁二手书店的店门前.
上条看着怀中的黑猫,思考了一下.
“啊,糟糕,抱着猫进店里好像不太好？”
“……不必说得这么拐弯抹角,御坂不会答应帮忙照顾猫的,御坂事先声……啊!”
御坂妹妹的声明并没有说完.
原本安稳窝在上条怀里的小黑猫,就像一只真正的黑色绒球,飞向因为突发状况而有些呆愣的御坂妹妹.
那是上条,在预期御坂妹妹绝对会伸手接住的前提下,将黑猫轻轻抛了出去.
当然,以猫的反射神经与运动能力来说,就算没有接住,它也绝对可以漂亮着地.即便如此,御坂妹妹还是如同上条所预期的,反射性地伸出了双手.也许这就是身为动物爱好者的悲哀天性吧.
“因为身体内产生的磁场会让猫讨厌吗？可是真正的友情,就是要越过重重障碍才会产生的!”
左手握拳做出十分热血的宣言,上条无视正想出言抱怨的御坂妹妹,闪身走进了二手书店.
“——真是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神经让他做出这种投掷小猫的动作？御坂独自喃喃自语.”
淡淡的说着,御坂妹妹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小猫.
感受到御坂妹妹体内所放出的电磁波,黑猫以惊恐害怕的眼神望着她,并没有用爪子抓扯或是挣扎.小猫非常的乖,或者应该说是吓得不敢动吧？虽然想要摸猫,但如果让小猫感到这么害怕,那倒不如忍着别摸,御坂妹妹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幸中的万幸,这种尴尬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俄狄浦斯!”
熟悉的声音在御坂妹妹背后响起.
尽管那种充满电子质感的说话方式已经几乎消失不见,御坂妹妹还是轻松完成了记忆对比.毫无疑问,那正是小猫真正主人的声音.
俄狄浦斯这个名字,似乎也不错？思考着这样的问题,御坂妹妹转过身.
然后,她注意到了.
注意到那个,即使站在远方的人潮之中,身影也依然十分抢眼的白色少年.
少年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他真的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
唯一要说特别的举动的话,就是这名如同地狱般的少年,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应该站在这条和平的街道上.
“啊!是那天的姐……姐？”
绿色的少女在御坂妹妹面前停下了脚步,显然妹妹们完全相同的容貌让她印象深刻,但御坂妹妹严肃的神态,却又让她有些不安.
发现MIKU之后,一直很安分的黑猫开始微弱的挣扎.慎重的将黑猫交给它真正的主人,御坂妹妹毫无感情的说道.
“请好好照顾它,别再让它流落街头了,御坂慎重的告诫.”
“诶？啊……嗯.”
眼前的少女虽然不解,却依然认真的点头,这令御坂妹妹稍微松了口气.
死期已到.如果继续跟自己在一起,就连黑猫和眼前的少女,也肯定会受到波及而死亡.
但是……在自己的实验开始之前,能够找到小猫真正的主人,真是太好了.
御坂妹妹真诚的感谢着.
在街道的对面,一方通行看着御坂妹妹,露出了笑容.那是与白色的形象完全不相称,极尽扭曲之能事的——火热、□□、疯狂的笑容.
从这一刻起,御坂妹妹的“地狱”开始了.
御坂10032只是想赶快远离MIKU和小黑猫,避免给她们带来危险,但这个打算注定是要失败了.
又是那个人呢.
那些不良,完全没有给这个瘦弱的少年带来任何伤害——MIKU现在的想法,若是让知情者知道了,一定会被笑掉大牙的吧.
毕竟那可是「一方通行(Accelerator)」,学园都市中最强的Level5超能力者.
但这些都与MIKU无关,在她的眼里,一方通行所拥有的,也不过就是「与N长相相似的少年」,这种足以让N大笑不止的定义.
或许……还要再加上「与短发的姐姐关系暧昧」这一点？
——所以说,想象力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小黑猫俄狄浦斯安分的窝在MIKU怀里,仿佛想传达出“我已经知错了啦”这样的意思,轻轻的蹭着少女的手臂.看着离去的白色少年,MIKU无意识的梳理着小猫黑色的软毛,有些弄不清眼前的情况.
N每天都要去进行的实验,与N长相极为相似的少年,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么？
从MIKU所掌握的情报来看,即使做出这样的推测,也只能算是直觉作用下的结果,根本没有任何逻辑关联性.
但是,只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不想回去.
毫无理由,单纯的、基于某种情感冲动而做出的选择,驱使她迈出了步伐.
像这样追寻着眼前唯一、且十分危险的线索,究竟是想弄清什么呢？说实话,连MIKU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也许,只是想稍微缩短一点,自己与N之间的距离吧.
这么想着的绿色的少女怀抱着小黑猫,悄悄地跟在白色的最强超能力者身后.
在MIKU没有注意到的角落,某个人物伫立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沉默的目送着她的离去,然后转向御坂10032走进的昏暗巷道.
“……啊咧？”
拿着二手书店的纸袋走出店门口的上条,不禁站在原地喃喃自语.
原本应该等在这里的御坂妹妹已不见人影,不仅如此,就连黑猫也不见了踪迹.难道是御坂妹妹正好遇见了黑猫的主人？上条也知道这种猜想未免过于乐观,但还是忍不住想着如果是这样那就得救了.
可这么一来……
上条低下头,看看手里的纸袋.
里面装的,是并不怎么破旧的二手《猫咪饲养法》.
就算黑猫和强迫自己养猫的人都已不在现场,家里的三色猫还是需要正确的照顾方式.这样安慰着自己,上条再次环顾四周.
毫无疑问,上条并没有发现御坂妹妹和黑猫的身影.被夕阳染红的街道没有丝毫异常,相当多穿着便服的少年少女走在马路上,他们已经玩得疲累,正打算回到自己的学生宿舍.
[……？]
随意观望四周的上条,在平凡的景色中察觉到一丝异常感.
这种异样感,源自某个与街道氛围格格不入的少女.
混在在穿着便服的少年少女中,穿着制服的少女看起来相当显眼.从外表看来应该是对方比较年长,虽然上条认不出那种款式的制服属于哪个学校,不过那并不是重点.
站立在二手书店与其他综合大楼间的巷道入口,身穿深蓝色制服的少女突然转过头,大的有些吓人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上条,朝着这边走来.
怎、怎么回事……？
上条不禁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在上条的面前停住脚步,可怕的大眼女开口说话了.
“初次见面.”
声音也是和形象如出一辙的阴沉.
在街上被陌生的女孩子搭讪,这种情节倒是和某些恋爱小说的展开如出一辙.但即便不论眼前少女的阴沉形象,上条现在也没有心思去考虑这种事情.
某种难以言喻的预感,令他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刚才和你在一起的女孩子,她突然去了哪里,难道你一点都不在意吗？”
完全没有自我介绍的打算,大眼女这么直接说道.
怎么可能不在意.
虽然想过是不是因为刚刚硬把黑猫塞给她的行为让她很生气,或者是因为找到猫主人所以先行离开了,但从大眼女的神态来看,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什么意思？”
“与其给你详细的解答,还是用自己的双眼确认比较快吧.”
大眼女并没有理会上条的疑问,而是微微侧身,看向之前的小巷道.
“去那里看看吧,问题的答案,就在那里.”
就好像行为被操纵了一般,上条顺从的按照大眼女的话语,看向因为昏暗下来的天色,而显得有些阴森森的巷道.
那里好像有什么.但是到底是什么？什么才是这种粘稠空气的正体？
不受控制的走进巷道口,上条朝着漆黑巷道内凝神望去.
巷道的入口面对着瓷砖步道,附近的风力发电柱螺旋叶片正在喀啦喀啦旋转.或许是乏人打扫,巷道入口处堆满了行道树的树叶,还掉着一只女生的鞋子.步道的磁砖,只延伸到小巷道入口处,巷道内的地面上铺着柏油,看起来非常草率随便——
——一只、女生的鞋子……？
一只女生的鞋子,而且看起来像是学校制服的鞋子.尺寸颇小,是只茶色的皮鞋.鞋子并不特别脏,看起来还很干净,表示放置在这里的时间并不长.
沾染在茶色的鞋面上,那星星点点的红色到底是……
上条不禁打起冷颤,不祥的预感如同大量的蜈蚣在身上爬行.
已经快要落入地平线下的夕阳,没办法照射到这建条物之间的缝隙.巷道像是某种神秘的洞窟,只是站在入口处,根本无法看见存在于黑暗深处的东西.
“……”
完全忘记了大眼女的存在,上条朝着巷道内踏进一步.
光是踏出这一步,周围的气温似乎就下降了两、三度.一种踏在未知物体上的感觉,从脚底传遍全身.
继续前进,上条在巷道内的肮脏地面上,发现另外一只鞋子.
更多的红色,以及散落的小块金色……不,应该说接近铜色的金属.呈圆筒状,大小大概跟3号电池差不多.看起来就像是只在电影中才见过的子弹弹壳.上面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味道,就是放完烟火之后会闻到的那种味道.
不好的预感逐渐膨胀.心里面想着要慢慢来,但是两脚却不由自主地越走越快.我到底在焦急什么？上条心想.但是呼吸跟心跳宛如正从斜坡上滚落一般,不断加速.
在丁字形的路口向左拐,上条就好像被看不见的大手操纵一样,渐渐地接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或者出现什么的目的地.
走过丁字路口,周围的墙壁上开始出现被某种东西刮过的痕迹.就像拿着铁棒在水泥墙上刮出来的一样.而且不是只有一两道,墙上到处都是刮痕,好似有人曾经拿着铁棒在这里乱敲乱打.
下意识地不发出任何声音,不知为何甚至连脚步声都尽量压低.上条继续往深处而去,每走一步都有一种错觉,就好像空气越来越浑浊.
最后,上条终于看见了,位于前方黑暗的地面上,他一直在寻找的事物.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确的说是好像躺着什么人.从上条方向可以看到脚,两只脚,剩下的上半身则被黑暗所吞噬.脚的周围散落着不明物体,看起来像是些塑胶碎片及弹簧之类的东西——有点像某种玩具的残骸.
“御坂……？”
为什么会说出她的名字,连上条自己也不明白.上条继续往前走了一步,如同要挥开了遮蔽住视线的黑暗.
她就在那里.
御坂妹妹,成了一具尸体.
突然想起引导自己来到这里的人物,上条强压住胸中翻涌的呕吐感猛地回头,身穿深蓝色制服的少女,正面无表情的站立在之前经过的丁字路口.
“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谈谈.”
就如同引导亡魂的死神,布束砥信幽幽的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二十一章.错位的死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