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四章.超能力者的矛盾螺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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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N的印象里,一方通行是个怎样的家伙呢？
如果是在八年前,似乎和一般的小孩也没什么两样;而在八年后,最强超能力者的恶名就不用多加赘述了吧.
只是,这中间空缺的八年,如同一道巨大的鸿沟,硬生生将「兄弟」变成了见面不识的「陌生人」.
八年里,能力觉醒的一方通行,辗转于虚数研、睿智研、雾丘附属研究所等机构,最终参加了「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
八年里,N最初受到的瞩目逐渐转变为鄙夷与唾弃,生活在最强的阴影之下,作为学园都市的最底层不断挣扎,直到不久前才终于有了能够与其面对面的资本.
所以,即便从松那里得到了关于「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详细内容,对N而言最大的价值,也不过是解决了之前,发现一方通行与Lv2电气能力者在一起的疑惑而已.
至于“他不是这么残酷的人”或者“为什么要进行这么残忍的实验”,这种感想更是半点欠奉.
就如同一方通行根本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弟弟一样,N对于一方通行的了解,也就仅限于八年前的一般小孩,和八年后的最强超能力者罢了.
无论是关于一方通行的任何事情,哪怕对比N所掌握的一切情报,最终反应都绝对不会超出「啊,是这样么」的程度吧.
因为现在的N,根本就不知道现在的一方通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他们就是这样的「兄弟」.
Aug.3 PM04:28
结果,松还是放不下整理到一半的研究所,犹豫了半天才做出把计划后退的决定,却交给了N某个似乎很重要的外交任务.
[什么和「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负责人商讨合作的可能性啊,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我来做？]
说到底,“想在老同学面前现一现”的说法也只是骗人的而已吧？总觉得自己又被坑了的N喃喃的抱怨着,看向面前的研究机构.
S制药公司脑神经应用分析所.
选择这里自然和芳川桔梗没什么关系,只是单纯的因为距离较近而已.
像这种专业的研究所,十岁以前N还会经常出入,到了十三岁之后,就很少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想到松即将鸟枪换炮的地盘,N百感交集的呼了口气,拿出U盘大小的身份识别卡.
“滴滴.”
从看守的表情来看,识别卡的权限似乎还不低,片刻之后,迎接者就急匆匆的从研究所小跑了出来.
之后一路上都进行的很顺利,也许是上层有下达过相关的通知吧,虽然有几个研究员似乎对N的年龄表现出一定的困惑,但也没有做出多余的举动.毕竟在学园都市,大学生,甚至高中生年龄的研究员,虽然少见,却也并非完全没有.
“那么,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负责人马上就到.”
迎接者似乎把N错当成了研究员,表现的异常恭谨.对此N也不打算多做解释,只是无所谓的点点头.
会客室的面积比N以前所住的学生宿舍还要大上少许,不过考虑到这里负责的是那样的计划,似乎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布置方面倒是意外的朴素,除了两排真皮沙发和中央的茶几并没有多余的装饰;墙纸也是能让人联想到研究所冰冷质感的素色,上面简单的装饰花纹总显得有些孤单无助.
正当N默默打量着四周环境的时候,某个人物推开了会客室的大门.
[什么啊,原来是这样.]
进入到会客室,应该就是所谓负责人的人物,居然是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女.
怪不得之前的研究员没有显得太惊讶,N不禁这么想.从隐藏在白大褂下的校服来看,对方应该还是长点上机的前辈,他有点拿不准要不要用敬语.
“抱歉,因为负责人临时有事外出的关系,这里暂时由我负责.”
看起来比N还要阴沉的少女这么说着,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我是布束砥信,在这里担任「学习装置」的监修.”
“……N,请多指教.”
这样就算是互相认识了,对方在用语方面没有多做纠缠这点,让N稍微松了口气,看来她并不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背景.
显然名为布束砥信的研究员也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类型,一开口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那么,虽然有些突然,就让我单刀直入的提问吧……关于「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合作问题,你们究竟有多大的诚意？”
“……诚意？”
“那个新晋的超能力者确实是由你们那边负责的吧？而且也同样有进化为绝对能力者的资质.”
完全没有在意N的疑惑,布束自顾自的说道.
“也就是说,前田松叫你来,到底是打算单纯的震慑,还是准备把你这个同样拥有资质的Lv5,当做交易的预付金呢？”
啊啊,简直就是完败.
恹恹的靠着走廊的墙壁,N双眼无神看着前方排列整齐的学习装置,发出无声的感叹.
虽然知道自己没有口头交涉的天赋,但想着至少也不会被一眼看穿吧？结果就被有着可怕大眼的学姐彻底打击了自信.
现在想想,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有用过正式的交际语,虽说没注意到这一点算是个失败,自己看上去就那么不像研究员么？
“不仅不像,What’s more,你看起来,就是那种被研究的类型.”
混合着英语的奇怪句式突然响起,布束拿着两罐饮料走过来,阴沉的脸上看不出多少表情.
“偷听别人的自言自语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咚.
颇有些分量的罐装饮料,热情的亲吻了超能力者的额头.
“虽然同在一所高中,但我是三年级,你是一年级,用同辈的语气是禁止事项.”
“……我知道了.”
看着再一次被举起的铝罐,N心不甘情不愿的加上“前辈”两个字.
于是,之前在会客室的谈话再开.
“还是刚才的问题,明明知道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研究员却叫你一个人来,前田松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用这么强调我看起来不像研究员啦,N默默的腹诽道.
“说实话我也不明白,原本以为她只是单纯的想打理新研究所,照……前辈您所说的来看,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Well,她一直就是这样,所有的行为都让人摸不清头脑.”
“……前辈你也认识她么？”
“算是吧,在发明界,前田松这个名字可是很有名的.即使在学园都市,她开发的部分机械也能领先至少十几年的水平.”
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话题.
虽然把这些按到松头上似乎也没有多奇怪的样子,想到某人平时没心没肺的模样,N总有些怀疑还有什么是她办不到的.
想在科技上领先学园都市十几年,这可不是仅凭一个人的头脑就能轻易做到的事.
“既然有这样的水平,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我的能力开发啊.”
“谁知道,不过从结果来看,前田松并没有押错注.”
这么说着的布束,依然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Now,你不就是唯二,可能进化为绝对能力者的Lv5之一么.”
被这样说,可真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但也就仅此而已.
N忍不住低声嗤笑,这么多天的超能力者待遇,自己也差不多要习惯了么.
“……松那家伙曾经说过,‘到那里该怎么办由你自己决定’,看来是打算把我卖掉的意思呢.”
“你还真能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种话啊.”
“嘛……如果有个人帮你把一切都安排妥当,这样的人生也没什么不好.”
就这样说出了超随便的发言,似乎就连布束都有些受不了N的没干劲,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整齐排列在面前,如同休眠舱一般的「学习装置」,其中一台打开了椭圆形的透明舱门.
赤/身/裸/体的茶发少女坐起身,以毫无焦点的目光扫视的周围的环境,很快就有几个研究人员围上来,询问着一些基本的问题,并交给她一件类似手术服样的衣服.
“这个时候,作为一名男性,难道你不该回避一下吗.”
“回避对着这些实验动物？”
你在说笑么？看着眼前毫不在意他人目光换上衣服的克隆体,苍白少年露出了嘲讽般的神色.
“……是么.”
之后没多久,因为负责人的回归,布束砥信让N留在会客室等待,自称还有「学习装置」的调整任务便先行离去了.
所谓的负责人,其实也并非在「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中有多高的权限,在对于合作的问题上,他最多也就起到传话给上面的作用而已.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许布束砥信的权限相对而言还要高一些也说不定.
既然已经意识到自己不适合谈判这项工作,N索性把自己——或者说松——愿意配合「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意向直接传达给负责人,出乎意料的是,上面十分迅速的给出了答复.考虑到布束砥信之前提供的情报,其中N占了多少比重还真有点难说.
至于会不会吃亏的问题,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总之,所谓的合作洽谈就这样,因为N的不善言谈而草草结束.虽然看不出整件事中究竟有多少在松的计划之内,既然已经结束了就不再多想,这是N的一贯作风.
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这个时候,N应该已经回到黄泉川的高级公寓了吧.
本该是这样的.
但在商谈结束后,负责人最后的一句话,改变了他的行程安排.
——既然有合作的意愿,要不要去跟第一位打个招呼？
打招呼？
要说些什么？
跟那个一方通行说“嗨,你好,我是新晋的第二位Lv5,刚加入到「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中,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么？
走在在天色渐晚的街道上,N实在压抑不住内心不断上涌的荒谬感.
在确认了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后,N确实做好了迟早要直面一方通行的觉悟,但突然无时无刻都有人事物提醒着一方通行的存在,这种情况只会让他觉得恶心.
就好像是因为他成为了Lv5,才有了接近一方通行的资格——虽然事实也的确如此.
[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我还对这该死的血缘关系抱有期待吧？]
不同于完全忘却的一方通行,把两人的血缘关系一直记挂在心里,这就是N还没有放弃的最好证明.
那又能怎样？无论如何,现在的N完全不了解现在的一方通行,这也是事实.
但眼下的情况却是,N有了关于一方通行位置的准确情报,也知道他到底在进行什么实验,甚至也有了能与他面对面的资本,啊——虽然嘴上总是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也许他本人也隐隐期待着两人的会面吧.
完全没有回避的理由.
但是.
[啧……这种被动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理性在抗拒着与一方通行的见面,而感性却否定了这一点,N认为自己应该是偏向理性的,却因为无关紧要之人的一句话,感性立马占了上风.
如果硬要说的话,不过是某种意义上的自我厌恶罢了.
“啊啊——真是麻烦死啦……”
喃喃的做出了自暴自弃的发言,N重新确认记下的实验地点,突然改变了前进的方向.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四章.超能力者的矛盾螺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