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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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王夫人结合阿桂的话，醒悟到是自己误会了母亲，絮絮的跟王语嫣说了好多的话，开始还颠三倒四，到后来思路理顺了，李秋水就成了为避强敌不得不强忍悲痛远离幼女的光辉母亲。当然强敌矛头直指天山童姥。王语嫣也不吐糟无涯子移情别恋，李秋水害得人家走火入魔长不了个子，夫妇俩更不厚道，由着她往好里说。
王夫人积了多年的心病去了一个，脸也明媚起来，眉也舒展开了，整个人狠戾抑郁之气淡下去，甚至气质柔和起来。王语嫣觉得关于李秋水的话题可以适可而止了，就趁势问她要具体都去哪里玩。前世里她就没有到过南方，对于苏州的风景，知道的仅限于有座姑射山，还有座枫桥，枫桥附近有寒山寺，至于寒山寺是不是就在姑射山她都不知道。王夫人倒是多次到过苏州的，毕竟苏州就在家门口。然而外人说来步步是景的地方，王夫人还真说不上具体哪处有哪里好。小的时候哄不了了，平婆婆她们也带她出来看热闹，她记得的就是好多人，好多东西，还有好多别人能吃能碰的东西她不能吃不能碰。再大一些知道自己是主子，命人买了，物件想要的时候喜欢，过了也就那样；至于吃食，有些还好，有些就味道怪异，吃了还生病。尤其过节时候，热闹里，穷人家孩子都有大人陪，她孤单一个，那些成王败寇的故事她又不感兴趣。倒是听说哪里有灵验的寺庙，她小时候也很虔诚的求过拜过，只想着李秋水什么时候回来再不走了，当然没有求到，后来庙会什么的也不逛了。听女儿这么一问，王夫人也有点傻。于是母女俩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决定还是喊小阿桂进来参考。
阿桂向她们推荐了一个叫林大娘的向导，说她典故讲得好，人也厚道，口碑一向好，价钱虽比一般人高一点，一日50文，人却实在省事，不让人花冤枉钱的。王语嫣就想起后世有导游一说，不管几日游，总要逛一逛商店街，说不得有些不地道的人还要作套唬人。就有意让阿桂讲讲这里面的门道，给自己老妈和丫环们提个醒，阿桂对这些也不在行，只大略说了说故意以次充好，哄人买；看外地人单薄，吓人花钱；还有故意弄坏东西强人买之类。也提醒他们一行人都是妇孺，不要进太偏僻的地方，别给人冲撞了。又说碰到可怜的人也别急着大方，被人骗了。王语嫣有心引导，阿桂年龄到底不是很大，说呀说的就说得多了，只听的一众小丫头直说“原来世上真有人这样坏”，就连王夫人，开始的时候还对女儿说“妈就常说世上有许多坏人，才不让你出来给人骗。”到后来脸色渐渐有点讪讪的，可能是想起自己以前被骗而不自知的事。
阿桂察言观色，大约也觉得了，又想着自己今天话说得有点多，就提出把林大娘叫来给王夫人看，若满意了两方好定下明日行程。大约离得很近，那林大娘倒是很快来了，30多岁，容长脸，细长眼，穿着简单干净，插着两根扁扁的银簪子，带着一股干净而沉着的气息。一问，原来曾经在大户人家帮过佣，所以风景也曾听人讲过，买东西也略识一点货。婚后开始时外调的原雇主的亲友派人来寻她介绍些风土人情，慢慢的就有了主顾。她又是想得长远的，待人客气，又不贪一时便宜，生意虽然不很多，声誉却一直不错，家里倒有一半是她帮衬，所以时间上极自由，出游的行程的很爽利，连车船都订好了，价位却比王夫人她们想的便宜，那林大娘只说单租和连租自然不同。王夫人痛快的按例下了定钱。
这边送走了林大娘，王语嫣看见自己家装东西的箱子，不由得想做几个皮背包，装东西便利；而且既然小说里写能用鹿皮作水袋子，大约也能防雨。原来这回出来，她和王夫人每人带五套衣服，里外全套；五个丫环每人也五套；另外还有首饰，胭脂水粉，手绢鞋袜；怕万一错过了宿头，每人一床毯子；又想着万一下雨，每人一把雨伞；当然还有些银钱纸钞，甚至绳子火石之类杂物。若不是一路水路，船上不好放车马，王夫人只怕能带了车马出来。王语嫣当初也没想到出门要带个大箱子的，只是大大的包袱背在身上确实不怎么雅观，有些东西又不太好放。想到小说上人家出门就一件衣服，随手摔银子的江湖生涯，不由得好笑。看天色还早，就跟王夫人说了，叫阿桂进来问附近有没有皮货铺子。王夫人看女儿有兴致，又不是什么大事，小孩子试着玩吧。还真问到了，附近还真有个皮货铺子，不过是北地的人开的。南方天气暖，皮货就卖的不太好，那家胡掌柜拿了钱出来历练的，不肯就这么回去，硬撑着快一年了，最近实在行情不对，要关门呢。
王语嫣带着宜夏跟阿桂到了皮货店，虽然很是让味道薰了一下，到底忍下来。守店的伙计赶紧招呼，王语嫣就问他们给不给订做，伙计就问是做大衣斗篷，还是别的，说着还拿了样子图来。王语嫣就说了想作包裹，背篓样子的皮包裹，说的打算来量体裁衣的裁缝住了脚，想着是不是有人来找自家的麻烦。伙计也请了自己的掌柜来。那胡掌柜本来在烦恼，听说有客人了自然高兴，又听说客人要求怪，就想着伙计呆了，有东西不会做也要打听清楚了是什么，出来跟王语嫣一通地说。王语嫣就引导着把后世里背包的样子规划全了，鉴于没有拉锁，必要的地方改了拉绳带子。说到后来，那掌柜眼睛发亮，只说明日午后就能做出来，到时候请王语嫣来看货样。王语嫣说了明日要游玩，胡掌柜只说等回来叫阿桂说一声，他送货上门，定钱也不用付，态度超乎一般地殷勤。宜夏才听了阿桂讲了那么多骗人经，只担心小姐上了当，王语嫣倒是知道这胡掌柜可能是打算借背包冒险翻翻身。毕竟这东西实用性是不用说了，销路不必愁。谁能占了先机，说不得就要赚一笔。若能合着胡掌柜赚一点更好，若不能，她也达到了目的——便利先不说，只要普及了，哪怕有了对头也不怕人家轻易查到她行踪。武侠世界，小心一点总没错。
第二日，王家一干人游了寒山寺，王夫人听林大娘讲一些掌故，还真的求了佛保佑久无音讯的母亲，并捐了10贯钞，让王语嫣着实惊讶了一把。而女孩子们的兴趣就不一样了，几个人在寺庙附近各处摊贩前对一切东西砍价。也有讲下来买了的，也有讲不下来撒手的，还有讲下来又挑剔着不要的。看来讲价似乎比东西本身还更有趣些。等回程的时候，几个人手里都满满的，泥人也有，各种小玩意也有，零食也有。就连王语嫣也买了一根流云型的桃木簪，一个木雕的小猴子，一个竹子的首饰盒，还有一个竹子做的门窗俱全的三层楼阁。
下午回到客栈门口，打发了闲杂人等，女孩子们兴奋得叽叽喳喳说笑比较，就见阿桂带了皮货店胡掌柜拿了个裹的严严的包裹迎出来。进了院子，先看了背包，三层并带暗兜侧兜，极接近现代；试装了东西背，效果自然比包袱好，王夫人都觉得很不错。于是双方在王语嫣主导下坐下来谈条件。王语嫣也不苛刻，拿背包设计换了四个鹿皮背包，四条细羊毛织的毯子，几条羊毛拧的长绳，外加设计者保密协议。看那掌柜一口保证封自家手下的口，王语嫣又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用粗布做了给一般人家或学子用应该也行吧。那掌柜一高兴就又要许给王语嫣东西，王语嫣推了，那掌柜得高高兴兴走了。看得王夫人等啧啧称奇，原来法子也能换东西。等到王语嫣说背包的好处，必能卖了大赚一笔，本来觉得王语嫣占了便宜的人，尤其是王夫人立刻觉得女儿吃了大亏，就又骂那掌柜狡诈，定要给他个好看。倒把王语嫣逗乐了。王语嫣只能说不愿被人好奇地围着问来问去，又被一群丫头问她是怎么想出来的。宜夏进行了现场回顾，最少听上去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王语嫣暗自送了口气——有了聪慧的印象，再循序渐进地改善生活质量，就应该不会被怀疑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