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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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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毫不意外看到迹部大少爷和手冢检察官从停车场一同出来,然后一个走前门一个走后门……
完全无法理解迹部大少这种半地下恋情的趣味到底在哪里啊。
不过想到自己和忍足的事,仁王就决定还是不对上司的恋爱置于评价了。
又过了几日,忍足日日来给他做饭,只是不再留宿,两人也就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每每坐在椅子上看忍足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仁王甚至有了他们从未分开过的错觉。
但他们都默认这段感情还处于“分手”状态,忍足也没有再说要“复合”之类的话。
仁王自是了解他的。
“复合”这类的话不用说便也是事实了。
满打满算手冢来公司也有一周了。
作为检察官他也只是每天来公司转一圈,再回去工作的地方做他自己的工作。
藤井公司的事只在高层流通,并不影响公众和底下员工的生活。这件事便没有影响到股价。再加上快到新年,员工们还是工作干劲十足的。
迹部财团虽说换了个副总裁,总还是按照原先的运行轨迹运行下去。
之前那一份和藤井公司合作的计划书自然是作废了,迹部考察了一下仁王对自己专业的掌握程度,再结合明年的预算和财团的整合度,又征求了自家父上和爷爷的意见,终于还是决定干脆不要合作,自主开发产品就是了。
迹部财团最开始是做酒店起家的,后来投资房地产飞快筹集了资金,便将精力放在了其他方向上——从迹部接受财团算起,迹部财团已经在电子产品,娱乐产业等方面有了一定成绩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酒店。
这次尝试是迹部财团的转折期。
之前财团的电子产业多是和国外的一些企业合作,但不久前终于能自主生产。只是在专利技术方面还不及世界知名品牌,也只在国内出名。
进军IT业,开发网页,最主要还是为电子产业的发展做基底——也就是网络购物。
毕竟国内的IT已经发展成熟,迹部财团要横插一脚也不太容易。
(以上是作者随便编的,和日本没有什么关系……也不合逻辑……)
仁王作为副总裁,本是工作繁忙。
但是迹部还记得他是学计算机的,便也将这个计划交给了他。
好在再过半个月该是新年了,一周后就该休年假了,计划再怎么也要等到休完年假回来,让还在交接工作和适应期的仁王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这天仁王加班到八点,回家走出电梯的时候便看到忍足站在他家门口。他穿着单薄的衬衫,外面套了一件简单的v领针织毛衣,靠在门上看着手机。
脚边还放着两个大包,一看就知道是行李。
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对着仁王笑了笑。
仁王突然觉得胸口被什么卡住,有一瞬间呼吸停顿了一下,这才缓过来,走到忍足面前。
他们对视了两秒,仁王便掏出钥匙开门:“进来吧。”
他拎起放在门口的行李,走进了家门。
已经很晚了,忍足似乎是叫了外卖,等到他们将行李包放进房间便送到了。
仁王从打包袋里拿出纸包的汉堡,企图从里面找到喜欢的冰可乐,未果。忍足明显足够了解他,打包了两个汉堡两个烤翅一包薯条和两杯热牛奶。
无奈只能拿出一个汉堡和热牛奶。抿了一口牛奶,微烫的感觉从舌尖蔓延到胃里,虽然不很好喝,却很舒服。仁王这才舒展了眉眼。
这几日下来,他的胃都被忍足养刁了。
这么想着,他看着对面正在解开汉堡包装的忍足:“我不是有给你钥匙么?”
虽然忍足和迹部很熟,所以总是能通过“内部热线”得知他的下班时间,但他还是给了他钥匙的,为了一回家就有热腾腾的饭菜。
“要你收留我么,总要得到主人家的允许啊。”忍足这日难得的沉默,说话间笑颜也带了些沉郁。
仁王对沉郁神色的理由心知肚明。
为什么突然回国,又为什么回国以后不去自家医院实习,上班,反而天天往他家跑,还有为什么柳生会同意他们见面……
仁王早就从柳生的态度中琢磨出忍足回国的原因,又早从忍足的行为中琢磨出他的选择。
都说了仁王和柳生已经做了十年的好兄弟了。
柳生怎么可能不向着仁王呢?
大抵也是明白这一点,仁王才在一开始就没有对忍足的靠近摆出拒绝的姿态。
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他迟迟不敢真的应允。
“何必呢……”仁王咬下一口汉堡,里面的鸡排脆脆的,带点微辣,只是有些油腻,并不是他十分喜欢的味道。
他少年时候是绝不会委屈自己的,不论是什么方面。就比如说热牛奶,要在五六年前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碰的,现在也无所谓了。
就像是少年时他锋芒毕露,恣意妄为,说什么做什么,就算知道后果,也还是会去尝试去做,伤到了痛到了撇撇嘴也就过去了。
现在也学会视而不见和隐忍了。
就像是现在,若是少年时,他绝不会这么问一句“何必呢……”。
这种半是接受却不敢深究的态度,是那时候的他最嗤之以鼻的。
忍足眼神闪了闪,笑道:“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是不会在意的。”
这说的是他们分手的时候,仁王知道,忍足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在他们交往之前也有过几个女朋友,也都是喜欢才交往,和平的分开。
就是因为这样,忍足一开始说喜欢他的时候仁王没有的当真,而分手的时候纵然心疼,心底也总是有一种,啊,终于来了的感觉。
答应交往的时候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只没想到分开之时会对这份感情这样记忆深刻。
“都过了这么久了,记忆反而越来越深刻。你这些年变得越多,我心中便越是愧疚。本来,也只是以为只有愧疚罢了,却没想到一见面就一发不可收拾……”忍足苦笑了下,“酒吧那次并不是我们这些年第一次见面的。你们聚会的时候我远远看了你一眼,竟再也压抑不住感情。”
“我总要选择的。只不过过去我选择了逃避,现在选择面对而已。”
仁王有些艰难咽下汉堡,不知道该对忍足难得的真诚表现出怎样的表情。
他实在有些害怕忍足的选择只是因为曾经的热情,而现在热情燃尽,他也再找不会原先的恣意的自己。那么,忍足对他,有多少是愧疚?如果有人在五六年前告诉他,有朝一日会这般不自信,他绝不会相信的。
仁王一直认为当初的分离,并不是两个人的错误所造成的原因,而是青春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青春已然过去,那感情或者随着时间而消弭,或者更加浓郁,都只是深深埋在心里的东西。
若是忍足的回归并不是纯粹因为感情,他宁愿他们两个就这样,好聚好散。
忍足太了解仁王了。他本就是剔透的性子,对人心的把握出人意料的准确,更何况喜欢仁王喜欢了这么多年,多少习惯和想法都已经熟记于心。
这时候他对着仁王摇了摇头:“你不必当心我只是因为愧疚。你也了解我,我也了解你。”
言下之意,如果没有确认这样感情的归属,他并不会和仁王见面。
仁王暗想着说不定明天的报纸就会有“忍足集团大少爷和家中决裂原因不明”或者“忍足集团和XX集团的联姻破裂只因大少爷反对甚至离家出走”之类的消息,不过大抵是没有的。忍足家这样的世家分支众多,嫡系也不只是忍足侑士一个子女。
不太清楚心中的情绪到底是感动还是无奈,仁王指了指忍足手上已经打开的汉堡:“都凉了。”
忍足露出一个“你果然心软了”的表情,一口咬掉小半个汉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