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蝴蝶悟空

41、第四十一章 黄连树下

　　小红一时哭一时笑，倒应了“女儿家的心思比海深”的那句俗话。
　　说了些闲话后，小红弯腰从食盒里提出酒壶，黄天霸只见了那壶身，已是眼前一亮。“是纪家老店的花雕？”
　　小红不懂酒中之道，含含糊糊地应了声，又想去翻找酒杯，黄天霸摆摆手，抓过酒壶凑到壶口边上使劲嗅了两下，酒香扑鼻，煞是馋人，不由欢喜道：“小红，这是你买的？真是多谢你了。”
　　小红不肯瞒他，实话道：“这是贝勒爷准备的，让我带给你。”
　　黄天霸沉下脸，把酒壶扔得远远的，酒壶“骨碌碌”得滚到角落里，没有碎。
　　看了眼不明所以的小红，黄天霸暗中叹了口气，却不与她多做解释。
　　赖玉格对他怀有的那种企图，让黄天霸如何对一个女儿家去说，更何况，那是不能够对任何人言明的羞耻之事。

　　管家一直暗中观察着内里的动静，里面二人放低了声音说话，他虽听不清楚，但黄天霸的一举一动可是看得清楚分明。
　　管家眯了眼，阴恻恻地说道：“黄天霸，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爷的一番心意你不领也就罢了，就不知这丫头能不能像你一样扛得住饥饿，哼哼……”
　　“混帐东西！”
　　黄天霸突然出声呵斥，多日未曾进食的劣势不能削减他的气势，这一声把管家惊得变了颜色，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等意识到自己竟被一个阶下囚吓得失态后，管家恼羞成怒，发狠道：“黄天霸，你英雄，你好汉！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护得住这个小丫鬟！”

　　小红被管家话中的狠意吓得簌簌发抖，她勉强鼓起了勇气，含泪看向黄天霸，说道：“黄大哥，你若不愿意就别委屈自己，我还受…受得住。”
　　黄天霸的双手慢慢握紧成拳。何谓虎落平阳被犬欺，不怪狗会仗人势，只恨自己当日所怀的侥幸心态，才让赖玉格钻了空子，以致落得今日任人欺辱的境地，继而拖累了身边无辜之人。
　　天皇皇，地皇皇，人流泪，泪有血。秋风起萧索，叶自空飘零，雪犹断人肠。*）

　　片刻沉寂过后，黄天霸说道：“小红，劳你把那边的酒拿给我。”
　　被缚住的手脚，只有几丈长的活动范围，即便黄天霸心怀豁达浑不在意，看在小红的眼里，却又是一片酸涩泛滥。
　　依言取了酒过来，看着黄天霸仰首大口痛饮，清澈的黄汤溢出几许，沿着嘴角，顺着修长的颈项蜿蜒而下，濡湿了上下嚅动着的喉结……小红突然红了脸，一颗芳心犹如小鹿般突突直跳，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好酒！有酒无肉岂能尽欢，小红，这里面可有下酒菜？”
　　“有，有。”
　　小红手忙脚乱地端出一碟碟佳肴，摆放到床头。黄天霸见了那些精致的装盘，忍不住讽道：“果然是王孙子弟的作派，凡事只讲究面子上的好看，浑然不顾此等鸡食，怎能裹腹。”
　　猛然间想起昔日的那位烧饼皇帝，边卖烧饼，饿了边啃上两口的滑稽模样，全无九五至尊哪怕一点王孙贵族的讲究。
　　一旦想起了那人，黄天霸的心底油然划过点点暖意，萦绕心头，当下连心情也开朗了些。只不知，那人现今怎样，是否明了赖玉格等人的行动。不过，有施仕纶在旁襄助，多少他也能宽点心。
　　此时的黄天霸尚未察觉，在不知不觉中，康熙于他之意义，已是连他自己也想象不到的重要。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待到黄天霸把那些“鸡食”吃完，管家开门把小红叫到跟前，故意当着黄天霸的面，吩咐道：“明日这个时辰，你再送饭给他，他若不吃，后果想必你也清楚。”
　　话音甫落，就听得黄天霸一声嗤笑，似在嘲笑他们的卑劣伎俩。管家也是个要脸皮的，当即消了声，拽着小红往外走，重新落上锁后匆匆离开。
　　小红被拖着往外走，连连回首，看神情是一幅欲言又止，愁眉忧心的模样。黄天霸缓缓点了下头，用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小红这才微红了脸跟着管家出来，自行绑上遮眼布，亦步亦趋得出了暗道。

　　注*）：出自古龙作品《边城浪子》。

　　东南飞第四十一章黄连树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