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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前进吧!中二病 ...

  •   这么短的时间内,毒哥已经精确融入本土医馆了啊?
      牛哇牛哇!
      要说这才是另一种“专业对口”吧,当个副本指挥还真是大材小用。

      ——但如果跳出「寇佤祎是个副本指挥」的刻板印象?

      她双手握拳向右侧蓄力,按照之前毒哥的极简教学,当着目瞪口呆的药童和其他不明真相的患者的面比划了一套中二到社死动作。好在清容还记得自己没戴口罩也没有围巾挡脸的缘故,因此始终收着力气,最终避免毒哥交给她的手镯直接呼到药童脸上。
      寇佤祎还真是人如其名啊……

      一位堂前坐诊的年长大夫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于是亲自起身前来查看。她手上这只银镯着实与中原风格迥异,能够轻松地辨认出她正是前段时间东家交代过的客人。
      既然是重要的客人,自然没有随随便便交给药童款待的道理,因此也就不需要再让药童按照之前白家小姐的说法,时刻限制她的自由了。
      不知寇佤祎之前交待过什么,年长大夫竟还递给她一副提前熏过药的面罩,又笑眯眯地重新坐回原位继续看诊。
      这真是……活得像个过于智能的NPC了。

      事不宜迟,意识到自己再次免费的清容立马团起面罩,塞进口袋直接开溜。刚跨出医馆又折返回大夫身旁,只将稍后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收拾到寇佤祎随手交给她的[轻容百花包]里面,其余在上一轮「存档A」中暂时属于拖累行程的物品全都留在年长大夫身边,显然是把这医馆当做临时寄包处了。
      这下简直身心双减负,她感觉自己窜出医馆的脚步都轻快不少,甚至还发现对面酒楼二层坐着寇佤祎——要不是对方身上的银饰将阳光反射过于晃眼,她大概不会抬头——这回毒哥换了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打扮,但想不出是哪个门派套装……也许是赛季阵营套装吧?简直包得像个笋花,也多亏现在的天气还算冷,要是等到夏天必然捂出一身痱子。清容朝他挥舞双臂,倒有点「一旦突破了社死界限那我就是无敌的」状态了。
      对方的裸眼视力也确实比她好些,很快就发现了她,于是轻快地翻出窗口,完全无视街道两侧的讨论声。
      毒哥才刚喊了句“一路顺风”,又急匆匆翻回原处,大概是打翻了什么东西,飞快地将一堆湿漉漉的碗碟转移到窗台上。
      嘛……但这确实不是她应该分心的时候,再不赶紧过去——也许「送人头」的概率更大——那对君臣估计就危了。
      本来现在就是绝佳的跑路机会——大家都各自忙碌,而且多了寇佤祎这个小伙伴——归根结底,她还是始终没有将「润」这个选项刨除出去,甚至因为这熟人的出现而越发具有可行性。

      ——白家小姐究竟在之前……遇到了什么?
      还有比县令爹更离谱的家伙吗?除了那名不知怎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浦清县的大眼贼……

      身心双倍解放之后,明显给脑洞多出了一部分运转空间。清容越想越能断定,白家小姐显然也只是对她自己的经历说一半藏一半了。
      如果毒哥安排在县城的人手不止县衙门口和医馆里这么点,估计也不太可能真在光天化日之下冒出什么动刀见血的大事吧……?
      而私休这种事,看上去也只是一命还一命式的时人基操。在证据俱全或者大多数人默认的情况下,确实也会像白家小姐科普的一样,很难由官府介入——啊,不过现在这群人还不知道插手管事的年轻人是谁吧?那就祝他们开席倒计时快乐吧。
      毕竟作为后来人,谁还没听过几句这个时代的糟心事呢?
      她多想作为一个麻木的路过的一般女性,直接躺倒装作过敏症状大爆发,从而吸引那对君臣和全体同行人的注意哦。
      但那对君臣……绝不可能袖手旁观的,更何况,白家小姐的正义感和社牛兄弟的捞钱观,显然也不是她装病就能拽回来的。
      可能就直接被所有人塞进医馆了吧。

      所以,「存档A」的经历总归不算坏事。
      临走之前的事情逐渐在她脑海中变得清晰——毒哥烧水泡茶之后,就不再摆出客气的待客表情了,而是招呼她前往后院——当时甚至有点起雾,或许不该称为后院,应该是毒哥带着她走在通往后山的小路上,最后停在瀑布边缘的浅水滩附近。
      按理说后山的海拔应该更高,却显出草木青葱、鸟语花香的春日景象。不远处还有株遮天蔽日的榕树,约四层楼高,只剩下一道一道的光束透过枝干缝隙照射在草丛中。
      寇佤祎率先走到树下盘腿调息。清容眼睁睁地看着他整个人突然被草丛淹没大半,表情却平静得像只是做了个普普通通的日常任务——唯一异常的是,对方的脖颈侧也有个类似纹身贴的门派标志,却随着本人呼吸吐纳的节奏产生深浅明灭变化。
      看起来像是什么他人可见的进度读取装置。这就很不科学了,总不会是调息调到热血沸腾吧?
      仔细说起来,同行人中有五分之三有习武基础。但也从没见过他们——哪怕单说白家小姐——摆出这样一副「印象中很有内功修炼氛围」的架势,而毫不设防地进行推演招式类的练习或互相切磋占比更大——大概早就看透她和社牛兄弟的普通人本质了。
      假设毒哥目前确实走在行之有效的武学道路上……那她也有机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入门方式吗?
      起初,清容还将毒哥这段默不作声的引导视为对方汉语尚不熟练……而现在看来,估计是这位副本指挥想以言传身教的方式引领她走向全新的世界。
      ——这样更能作为独立个体融入这个时代吧。
      她不禁再次抬手,隔着衣袖抚摸手臂上的门派标志。当初建号的时候,确实一心想着投在五毒艾黎长老门下。然而等到磨磨蹭蹭地从新手村毕业,又赶上新门派公测——正所谓「一代新爹胜旧爹」——才顶着更具五毒特色的ID拜入明教。
      这是个错误的选择吗……?

      *

      事情总算顺利了起来。
      没有异常的巷道和浓雾,也没有再遇上那名神似天佑哥的青年人。
      一路上依旧没见到陈姑娘的身影。但这回白姗姗很快找到县衙所在,正要上前询问衙役是否见过一位背着竹篓的姑娘——头顶惊雷炸响,紧接着倾盆大雨骤然落下——这天气倒真是如清容先前所言,着实变化得有些突兀。
      她心内有谱,按耐住继续朝衙役打听消息的心思,只等片刻,倒真遇上那名身着灰衫的老太爷。对方原本没在她身上投注过多精力,只当是被迫避雨的行人,却在两人身形交错时出声搭话道:
      “老朽冒昧一问,姑娘可是来自南海康家?”

      哦?
      这可有意思。
      据她所知,母亲祖上本是洞天福地岛的旁支子弟。数百年前先祖不堪本家欺压,经中原侠士解围后与其他相同遭遇的族人离开东海,又长途跋涉迁徙至松崎岛。此后康家子弟因着宗族规矩,大多隐居南海,只在成年前后出岛云游,以此开拓视野、磨炼技艺。
      传至曾外祖父这代,家主因缘际会重返祖上故地,无意间发现一处藏有本家典籍的世外空谷。待其领悟本家武学精髓、携先祖遗物归来后,反倒一意专念于掌控南海诸岛话语权,并重启先祖「成年礼」历练,以更为严苛的手段对族中子弟的武学水平进行考较。虽成果显著,然而康家至今已有近百年未曾在中原武林公开露面。
      阴差阳错之间却全须全尾地避过多次战乱。

      一旁当班的衙役见她沉思不语,便出言解释这位老人是新上任的县令生父,而非闲杂人等。
      “老人家何出此言?家父姓白,世居和州。民女也不曾去过南海啊。”

      自打白姗姗记事起,也常伴着母亲自述的闺中趣事入睡——那位尚未谋面的舅舅总是以一副离经叛道的形象出现在母亲的故事中,多年来始终不曾与家妹断了音讯:为这违背家规的事情,想必背后也付出了不少努力——若不是去岁松崎岛遭遇海寇侵袭,以康家惨胜、舅舅闭关修养为结局……凭康家逐步完善的情报网,又怎会让屠龙会的逆贼趁虚而入颠倒是非?
      出发前,清容不过是根据经验,询问她身上是否拥有什么能够低调的点明身份、且一般人眼中难以辨出真实来历的物品。
      没曾想这块舅舅作为及笄礼赠与她的玉佩,却被这名不起眼的灰衣老者一语点破出处。
      看来这县令的父亲也的确深藏不露。

      “哦?”郭舒羽的视线在玉佩和这名年轻女子之间来回扫视,却无法从对方真挚的表情里找出一丝破绽——旧年往事不免再次涌上心头:当年次子病重,夫妻二人为此散尽家财,以致于不得不走上卖妻典子的绝路,才凑足前往建州府寻医问药的盘缠。
      屋漏偏逢连夜雨,途中又遇着逃难的灾民盗走身上所有银两。他怀抱稚子几欲寻死,绝望中被一名游方大夫所救,还治好了次子的病症。
      却听大夫临走前嘟囔:……再活二十年顶天了。若是想让这孩子……又何必舍近求远放着南海康家不求,跑去建州府凑什么热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前进吧!中二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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