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强效脱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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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雅间里却坐着早上见过的那位社牛兄弟。
对方见她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又抓起条凳上的背包就要出门，立马伸出羽扇一拦，“哎？哪来的——”
清容朝他翻了个白眼，实在饿到不想废话，于是猛地将条凳踹向对方膝盖——“哎哟！”社牛兄弟连忙闪到旁边——被后头过来的楚天佑轻松截住势头。
这还跑个鬼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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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原来是一场误会！”社牛兄弟最后「拍板」说道，再次慢悠悠地摇起羽扇。
这老哥除了社牛，还有点ky精的意思。听完对方的“总结陈词”，清容又一次冒出来了「救命啊放我走」的念头。只是她刚有点想站起来的意图，手边立马多出来一碗甜粥。
不久前，趁着社牛兄弟同跑堂热火朝天地讨论起客栈的招牌菜时，楚天佑再次抽空小声地向她科普起对方来，并且嘱咐她千万不要说漏嘴，继而吓跑社牛兄弟了。
比起国主与社牛兄弟的奇遇故事，还是现在这种被君臣二人默契地围在中间的座位分配方式更令人心塞：今天的经历给清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只不过，要是现在能够解析旁人的想法，并且投影出一块折线图的话，估计可以更加清楚地观察到国主对自己的信任值有小幅度回升，连带忠义侯看上去也不再压迫感十足了——赌上爷爷的名义，楚天佑在借助折扇的遮挡谈及社牛兄弟的「假身份」的时候，是有那么一点点“切开黑”的意味。
要不然，吓跑一个假「丁公公」也并不会连带出巡全程中的「遇见合意又有趣的江湖人」的概率变为0.1%吧？
此时正轮到楚天佑担当起「向另外三人互相介绍对方」的角色，同时又极为顺手地拿起公勺，为大家各舀了碗粥——看来的确又恢复到「人生二周目」似的四平八稳的状态了——也非常及时地阻止了清容这个低血糖状态的吃瓜人变成「爆炸瓜」。
“我说老三哪，你没事找来一个侯爷做什么？”社牛兄弟搁下羽扇，「哐哐」地敲着桌子，继而挑起赵羽的刺来，“他，他能做什么你告诉我？”
哇，不愧是你.JPG
清容正在努力执行「拼桌人」的人设，低头尝了一口甜粥——不会是断头饭吧唏嘘——余光恰好瞥见赵羽反手旋出长刀，精准地扎进社牛兄弟敲桌的两指之间，当场掐断对方的吐槽。
ohhhhhhh！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她抬起头，眼神往左边这位刚才还说着“不要吓跑丁公公”的国主脸上溜了一圈——所以这种程度还在正常范围内是吗？你们的江湖人也太心大了吧！——接着就见社牛兄弟小心翼翼地缩回手，反复确认自己十指俱全，“差点断了！差点断了！”还忍不住念了句佛。
“他武功高强，打遍天下无敌手。”
“是啊，看得出来……”这回社牛兄弟完全熄了挑刺的心，“不过我们又不打擂台，你找他……他来干什么……？”
楚天佑一展折扇，解释道：“欸，咱们要巡行天下，分人家的银子，这身边岂能没有厉害的保镖？”接着又以“猛虎难敌猴群”的观点说（hu）服（you）了社牛兄弟。
“那再带个拖油瓶……”社牛兄弟又将话头转向清容，她立即捏起嗓子阴阳怪气地回呛道，“来都来了，必要的时候……也能跳起来踢碎您的膝盖噢！”
“哈哈哈……”
“咳——”
早就知道国主的笑点有点低，但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是，这话反而无缘无故地戳中了赵羽奇奇怪怪的笑点。很快他又恢复成先前的表情，甚至撑场面似的朝着社牛兄弟拍了拍立在他们俩之间的佩刀。
“行行行！”社牛兄弟非常有眼色地跳过这个话题，“那对了，老三哪，那你为什么不给他一个……”双手在空气中拢起一块酒坛大小的范围，“什么虎爷啊？什么、什么……这这个象爷啊……”——君臣二人的眼神不由朝她瞥去——然后又伸展手臂比划出象耳的形状，“你给他一个侯爷……官也太小了吧？”
好家伙？？？？？还能这么理解的吗？
——倒也不必用「没想到吧吃瓜还能吃到汤相」的眼神疯狂暗示了。
见她只是挑了挑眉，甚至还将碗筷移到更靠近桌沿的位置，楚天佑无奈地摇摇头——这反应却还不如先前听到那句「拖油瓶」激烈——略收敛了一丝笑意，向对方解释道，“这侯爷在官场比较威风，比较吓人也比较管用。”
“是啊……那是，那是……”
接着两人又商量起「侯爷」的酬劳——属于是「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的顺水推舟——
“十两？！那太贵啦！”没想到之前随口说的「你三我七」竟然被老三活用到这里，社牛兄弟整个激动起来，手指都快戳到人脸上去了，“你凭什么拿十两啊！！”
——可在看到当事人又要摸上刀背的时候秒怂（
而清容的关注点却是卡在十两除不尽「三七分的七」上——强迫症遇到没法整除的数字真的会非常难受——她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一脸阴沉地盯着摆在社牛兄弟面前的清蒸鲈鱼——啧，不是鱼露是鲈鱼。
“十五两！不能再多啦！咱们还没分到银子呢，这就先垫上保镖的佣金啦！亏——”社牛兄弟肉疼地喊道，然而那句“踢碎膝盖”像个诅咒似的浮上心头，只得半途改口，“唉，不贵……为了身家性命，十五两一点都不贵……”
“那就这么定了。”借着小二撤走空盘的时机，楚天佑顺手将蒸鱼与青菜交换位置，状似无意地偏过头打趣道，“也就值杭绸直缀的三分之一吧。”
十两「酬劳」也可能是按照三七分的比例进行折算，那就正好坑住这个「大老板」了……喂！
清容想起那套贵出天际的男装，心痛的同时又忍不住吐槽回去，所以紧跟着表演一个「反手丢锅并在国主/侯爷生气边缘大鹏展翅」——“啊对对对，毕竟皇城脚下，贵「亿——」点也能理解嘛。”
然而这两人并不接梗，倒是又起哄着让社牛兄弟提前排演起“参见侯爷”的一系列动作了。
……可见心情不错。
一碗甜粥很快见底。她刚放下汤勺，却感觉这对君臣身后像是各自多了条尾巴——属于国主的那条尾巴正竖起轻晃，看毛色可能是只布偶；侯爷的则是缓慢地左右摇晃，更偏左边一些……好家伙！竟然还是边牧那种毛茸茸蓬松松的——不会是自己吃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吧（
然而习惯性地揉揉眼睛之后，就再也没看到那两条油光水滑的大尾巴了。
wow（
*
——申时初刻——
终于到了社牛兄弟喜闻乐见的分钱环节。
约摸半个时辰之前，分（zhi）钱（fa）小队的老（dui）三（zhang）吩咐剩下三人留在此地，他去买橘……不，去一探县衙实情。
清容手里还拎着一只裹在草编网兜里面的陶罐，里面装着小半坛海水和刚从市场买来的乌贼——原本是为了替代墨汁写下「幽灵借据」的，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它派上用场的几率估计也越来越小了——眼看国主的小伙伴和社牛兄弟不约而同地变得焦躁起来，连带乌贼也罕见地跟着扭个不停。
她努力地向前伸平手臂，结果这位不知ID的「喷射战士」溅起的水花也就大多呲到另外两人衣角上了。“嘿你这乌贼……”社牛兄弟转过身，差点被兜头呲一脸水，“写完借据我就把你抓去红烧！”
理论上来说，是可以把整个路线流畅地规划为“客栈→市场→书画摊→府衙”的，只是今天超额完成了「国主寻母」这项主线任务，之前那位老爷爷接过安顿太后及其养子的任务——这对年轻的君臣跟参加接力赛似的，分别担任着不同事件的解说人员，其中就包括她曾在饭前打断过的部分：关于那对义母子的故事。作为一位桃李满天下的返聘人员，「李中丞」这一称谓本身就叠满了「读书人声望尊敬」buff，再多的问题也能迎刃而解——稳定「大后方」的责任真就“舍他其谁”了。
故此，「幽灵借据」也因为行动路线上缺少「书画摊」这一任务点而暂时搁置，只得留后再议——端看国主此回经历，如果胡县令真像社牛兄弟所说，除了点满「贪财专精」之外，继续暴露出其他问题的话……倒不如收拾收拾准备吃席吧（
再过不久，就到他们之前跟老爷爷约定的集合时间了。社牛兄弟拉磨似的反复查看县衙门口以及通往县衙方向的路口，却一直没等来那两人的身影。他绕开「喷射战士」，凑到国主的小伙伴身边问道，“赵羽，你说老三会不会把事情搞砸了，把咱们给害了？”
“他是想先取得胡县令的实际罪证，然后再……”
“——再大力地勒索，长期的勒索！是吧？”社牛兄弟心领神会地接过话头，又变回之前听到分钱就很愉快的样子，“真是太好啦——嘻嘻……”
“……大概是吧。”
“但如果胡县令被中途撤职，或者直接……不就少了个长期饭票吗？”清容依照牵引绳的样式，拆出半截麻绳系在网兜的两端——这样就能把「喷射战士」所在的陶罐平放在地面，希望既能稍微给它增添一点安定感、又跟别人保持距离；等到需要拎起来的时候，再折叠几段就可以变回适合的长度——遛狗似的状态倒是引起另外两人的关注，就在他们「轮到你发言了」的目光中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哎呀，走了这个，还有下一个嘛。”社牛兄弟只稍微思考了一下，仿佛预见到心爱的小钱钱越积越多，“像胡县令这么抠门的性子……说不定下任还能分到更多银子呢！”
大概他是真的不存在「记仇」这个属性——也可能是即将分钱的快乐冲淡了所有烦心事——还欣慰地伸出羽扇对清容比划几下，“看样子这乌贼借据也可以省去啦！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好在赵羽还是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正要开口，身后又传来熟悉的呼喊声——
“侯爷——！侯爷——！”
估计是终于料理完国主交代的事情，老爷爷远远地看到他们已经等在县衙门口，一把拎起袍角，三步并作两步地赶过来。
社牛兄弟也寻着声音扭头一看，连忙凑过来叮嘱道：“我跟你们说啊，咱们四个人当中，只有这老头是个真货，呆会啊，机警点！”
不，整整五个人里面有且只有一个二五仔，也就比酒厂掺水率稍微好看了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强效脱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