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年少之时》九月的风

6、五、

　　“据文太说那是一只修炼了多年的白面狐妖。”老婆婆的语气中带着丝沉重。
　　“白面的狐妖？”少年停下筷子好奇问道，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说是脸很白，眼睛细长的微眯起来就和狐狸一样。虽然看起来还没有成年，但既然已经成为一只白面狐狸了，恐怕是个至少有六条尾巴的老妖精了吧。”
　　老婆婆叹了口气忧心地说“他可别和天狗联合起来害人才好啊。”
　　“放心吧婆婆。”
　　少年突然放下饭碗抓起身边的大刀豪迈地说“我去将白狐狸还有天狗治退！”
　　老婆婆诧异地盯着少年好一会，之后左右摇头“……好孩子，这太过冒险……你还是不要……”
　　“不”少年站起来打断了婆婆的话“作为一个武士去铲除妖怪是理所当然的，而且这样也能报答婆婆的恩情。”
　　少年把袖子拉开露出孔武有力的臂膀来“我也是经受过严格的剑术训练的，我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可是……你还是在这里休息，明天出去和家人会和比较好……这样冒险也许会丢了性命的。”婆婆依旧放心不下，努力劝说少年打消念头。
　　“没关系的，即使不是去治退妖怪明天我还是要去山里。我有分寸，如果对方实力太强我不会耻于逃跑，婆婆您说得对，性命要紧。”
　　“只要下次锻炼得更强并打败对手就好了。”少年露出坚定的眼神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少年就从床榻上爬起来了，着手准备去治退妖怪。
　　他有十支翎羽箭，一张成年人臂力才拉得开的藤弓还有一口细太刀，另有五个饭团被一张荷叶包着拴在腰上作为干粮。
　　临出门前婆婆给他煮了一碗红饭，他像即将出征的战士一样把那一碗米饭全部吃光，道过谢之后抓起藤弓背上箭壶出了门。
　　这山中地形太过复杂，转了几圈后他又迷了路。好在山中气温不高，否则没有带着水壶的他很快就会热昏头。不过一直转来转去也很消耗体力，少年无奈在原地歇了一会，忽然听到了听到了潺潺水声。
　　少年似乎总是有着奇迹一般的好运，在需要的时候总是能碰到需要的东西。当下他从石头上蹦起来朝有水声的方向走去。
　　走了不久就看到一条小河顺着山脚蜿蜒流过，少年兴奋不已走过去用双手捧着大口大口喝了几口水，又把水泼在脸上顿时觉得清爽了不少。用袖子胡乱擦了把脸，少年抬起头这才发现河对岸有个人，正坐在岸边的岩石上撑着腮帮子笑眯眯地看着他。
　　那是个穿着白色便服把头发向后束起的女孩子，好看的红唇向上挑着，细长的双眼微微下弯好像是笑着的弧度。右手握着一节树枝垂在水边上，左手撑着下巴。裤腿挽起来露出白`皙的小腿，双脚泡在水中偶尔拨弄几下水花。
　　那看过来的双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弯起来的弧度又好像是狐狸的双眼，带着嘲弄的意味。
　　少年有些局促地站起身，并不知所措了一小会，接着他打定主意踩着水浅处搭着的石块小心翼翼地走到对岸去。
　　“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呢？”他好奇地问。
　　“看就知道了吧？”那人冲他仰了仰手里的树枝，嗓音比想象中的略低了一些“在钓鱼啊。”
　　少年这才注意到树枝上绑着的线和岩石后面放着的鱼篓，鱼篓中已经有一尾香鱼了。
　　“你是山下村子中的人么？”少年蹲下`身去逗弄篓子里的鱼，边问道。
　　“我不是”女孩简短地回答，之后她扭头看了看少年以肯定的语气说道“你也不是那村落里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
　　“那村子里没出过武士啊”女孩的眼神落在他腰间的长刀上，笑着说道“更别提你这样身着华服的小孩子了。”
　　“我不是孩子，我是个武士！”少年被说的有些不高兴，站起身大叫起来。
　　“嘘，你把鱼吓跑了。”女孩急忙把手指竖在嘴唇上悄声说。
　　“抱……抱歉。”少年老实地蹲下`身去，生怕被人发现似地藏在了岩石后面。
　　他注意到女孩的唇角又往上勾了勾。
　　“那么武士大人，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女孩拉了几下树枝，接着随意一抬手钓上一尾个头不小的香鱼来。一边忙活着把鱼解下来放进鱼篓里她一边这么问。
　　“我要去治退山中的狐妖还有大天狗，还山下百姓的平静生活！”少年虽然想喊出来，但是怕把鱼吓跑了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想治退狐狸和大天狗？”女孩重复着少年的话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你见过狐妖和天狗什么样么？”
　　说着她把树枝上的线缠起来，好像已经钓了足够的鱼的样子，准备回去了。
　　“没见过，但是见到了就会知道了吧，不是人的话一定能察觉出来的。”少年搔搔脑袋站起身。
　　“但是听说大天狗与村民相安无事啊，这样安分的妖怪也要杀掉么？”女孩回头黠促地眨眼。
　　“这……”少年一下愣住了，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只要是妖怪就一定要被消灭掉么？”女孩紧接着又问。
　　“可是天狗的确伤过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狂暴起来，所以它是一定要被治退的！”少年忽然坚定了立场。
　　“狐妖呢？如果这山里有狐妖的话，你听说过它做过什么害人的事情了么？”
　　“唔……好像……并没有……”
　　“那么狐妖也必须被治退么？”
　　“狐狸的话……大概……不必……”少年冥思苦想之后下定决心一样说道“狐狸就不必了，天狗一定要治退！”
　　“啊哈，我就先替山中的狐狸谢谢你了。”女孩恭敬地冲少年弯腰行礼，之后拎起鱼篓转身要走。
　　“你要去哪？”
　　“回家。”
　　“你住在这山里？”
　　“对啊。”女孩毫不在意地说，好像对方问了什么蠢问题一样。
　　少年抬头看了看山中的大树露出于心不忍的表情“这深山之中你一个女孩子自己住？天啊，这简直令人无法忍受，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女……女孩子？”对方忽然愣住了，眨眼神情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人。
　　“难道你不是女孩子？”被这样一问少年也呆住了，这样美貌的人居然不是女人？
　　“你觉得我是女孩子么？”
　　“我觉得你…………是。”少年照实说了。
　　对方笑意越来越浓，似乎忍不住了一样重重地笑了两声，又好像是嘲笑一样。笑过之后转身走掉了。
　　女孩的行走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在少年面前消失不见了。
　　这时候少年这才反应过来，白`皙的皮肤，狐狸一样的双眼又不是成年人的摸样……这说的不就是那只白面狐狸么。
　　难道自己遇到的是山中的那只白狐狸？
　　可是如果不是白狐狸的话一个女孩子在深山中又太过危险了。
　　话说回来即使是狐妖遇到了大天狗也不好办啊。
　　少年想了想拔腿追了上去——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让那个人遇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