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年少之时》九月的风

16、第 16 章

　　十五、
　　晴明正在专心念咒，忽然听到博雅的声音，等发现时已来不及准备什么，只得抽手回去就地一滚躲了过去。
　　之前变得羸弱的光圈扑地一闪，又恢复了原先的亮度。
　　晴明方才所呆的地方被砸出一个不小的坑。袭击了晴明的那个东西正直起身体，准备再次发力。
　　博雅迅速地把手中的火把用力掷出，接着拔出太刀迅速砍去。那东西用背后的羽翅一扇，火把被打飞滚落一旁，它握着手里的破团扇和博雅刀刃相接。
　　是许多年以前就见过的大天狗，与之前相比摸样几乎毫无变化，依旧是带着那个嘲讽一样的笑容看着博雅。
　　现在的博雅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强上太多，即使天狗依旧比他高出不少，力量上两者似乎是势均力敌的。
　　晴明撑住身体猛然抬头，本就不牢固的乌帽子刚才借着那一滚掉下来，他的发髻散开让乌发披下来。晴明少有地带着几分狼狈相，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不许你伤害晴明！”博雅看着天狗有些怒容，握住刀柄的双臂发力竟然将天狗逼得步步后退。
　　博雅双臂一错把天狗的团扇弹开，用力向前一砍。
　　“嗨！”博雅大喝一声，却感觉自己向前踏了一步，刀刃在空气中挥动什么都没砍中。
　　大天狗高高向后跃起，展开双翅停在了空中。它居高临下地看着洞窟中的两个人类。
　　博雅盯住天狗，右手握着刀，左手托起晴明的胳膊帮他站了起来。
　　“又是你们么……”天狗突然看口说话了，它盯着博雅和晴明的大眼转了转。
　　天狗的声音带着回音的感觉传入博雅耳朵里，好像他并没有开口而是在博雅的脑子里说话一样。
　　“阴阳师哟，你是想要杀了我么？以为我在作乱？可笑的人类，你们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族群有多么愚蠢的存在啊。”
　　“虽然之前有过那样的打算，不过我们到此而来却不是为了驱逐或者消灭您。”晴明抬头，以恭敬的口气说道“有的时候即便是无可救药的愚蠢，也是可以加以利用的。”
　　“……你们知道了一切？”
　　“是的”晴明点头。
　　“那么便不该阻拦我，在你们来之前我正打算去山下的村子。”
　　“把他们，都杀掉么？”博雅问道。
　　“没错”天狗回答“我忍他们已经很久了，本来我不在意这种事情，也不想去管他们。昨天竟然让我直接撞上，既然撞上了就不能不管，这是我的处事方式。”
　　“所以决定大开杀戒。”
　　“对。”天狗缓缓降落到地面上“我打算把村里的男人都杀掉。”
　　“那么这三个人是？”
　　“还活着，我打算饿了的时候吃一个充饥。”天狗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虽然这样的肉是酸臭的，但总比没有好。”
　　博雅盯着天狗率直地说道“我可以感觉到你好像并不是很讨厌人类，可是为什么……”
　　“我做什么并不需要你来判断理由，我只是，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罢了！”
　　天狗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恐怖，它将团扇举到身前。
　　“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几分实力，可以治退我！”
　　天狗发力向前冲，跳了一段距离后却动弹不得。在它的脚下有一个闪着微弱金光的五芒星印浮现。
　　“什么……时候……”大天狗挣扎了几下，依旧是动弹不得，只得愤愤地看向晴明。
　　晴明从博雅的身后走出来，在天狗砸出的坑中翻出一张五芒星的符纸握在手中，得意地笑着。
　　“您似乎不喜欢查看自己的脚下，这对我来说真是再好不过。”
　　“喂，晴明……你早就发现了天狗，所以就把符咒放在那里让它踩上去？”
　　“不，没那细致。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便多做了些准备，有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是急中生智得来的意外的惊喜。”晴明摇了摇头回答。
　　“呼……还好。”博雅松了口气似乎说道。
　　“怎么？”
　　“幸好是这样，否则我会觉得又被你耍了，很提不起精神呢。”
　　“你真是个好人”晴明握住博雅的左手轻声说道。
　　转头对着大天狗，晴明微笑着开口“虽然要消灭你的方法有很多，但是让你在这山中安心存活下去的方法却只有一个，要不要听听看呢？”
　　“你要……帮我……？”
　　晴明点头。
　　“为什么？”天狗看着晴明迟疑地问道。
　　“不为什么，随性而为罢了。”晴明用天狗之前的说法回答了它。
　　“……”天狗沉默，沉思起来。
　　再次开口的时候他似乎已经完全冷静，口气也轻缓了许多。
　　“让我听听看你的方法吧，阴阳师。”
　　“我会对那男人说明，是你帮助村民击退了作乱的鸦天狗，是不应该被治退而是该被供奉的山中守护神。”
　　“我……守护神？”
　　“喂喂，晴明……”
　　“让山下的村民来供奉你。”
　　“……”
　　“但是你要负责其监管那个村子的责任。”
　　“让我……来么？”天狗缓缓说道。
　　“怎么样？”
　　“你这……样信任我？”
　　“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晴明没有直接回答。
　　“我觉得您一定行的”博雅对着天狗说道“我信任您。”
　　过了好一会才得到回应：
　　“好吧。”天狗说道，口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我接受这个提议。”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恢复了自由。
　　“感觉像是被咒缠住了一样难办”天狗晃了晃脖子，不耐烦地说“承诺这种东西还真是恼人啊。”
　　“呵呵。您会习惯的。”
　　“我只管我自己的事情。山下的人怎么办，这些人怎么处理是你们的事”天狗展开双翼飞到空中“我走了。”
　　说完从它出口飞走，消失于黑暗。
　　“期望不会再见。”晴明对着出口轻松地说。
　　晴明解开结界又用了不少的时间，这之后盗贼们还是没有醒过来。
　　“不用担心，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醒来，然后大叫着逃回村子吧。先不用管他们我们走吧。”
　　“好。”博雅跟上晴明，举着再次点亮的火把慢慢往洞外走。
　　走出山洞的一瞬间，因为光线太过刺眼博雅不得不用袖子遮住眼睛，好一会才适应。
　　雨过天晴，森林中充满了清新泥土的芳香。草丛的叶子沾满水珠，折射出七彩斑斓的光晕。
　　“天晴了，真好。”
　　“嗯，真好。”博雅答道，伸手揽过晴明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能再次来到鞍马山真是太好了。”博雅亲吻着晴明的头发喃喃地说。
　　“我也这么认为”晴明搂住博雅叹息着说道“不虚此行……。”

　　十六、
　　由晴明建议让鞍马山脚下的村子负责供奉天狗，又让村中的壮年负责护卫到鞍马寺进香的人后，鞍马山中再没有人遇到过鸦天狗或者盗贼。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