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疏离冷淡的隔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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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箭矢完全没入时，喷出猩红的鱼血溅了欧雅斯满头满脸满身，欧雅斯的子弹在如此近的距离打中这条鱼，竟然无法对它造成一点伤害。后衣领猛然被一股强烈的劲道拉扯住，直退到十米开外后再一甩，他整个人被凌空抛出，沿着抛物线飞出绿洲，扔到沙漠上。
那股力道来得突然，又强又猛，他落地后在沙地上连续滚了十几圈沾满一身沙子才停了下来，整个人被摔得头晕脑胀七荤八素，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待强烈的眩晕感退去后，他发现没有和沙漠上的石头碰出伤口，才定神朝小绿洲那边看去。
只见那一条从池塘冒出来的大鱼已经跃离水面，搁浅在离水源较远的草地上，它有大约十五米长，全身布满刀割剑挑般的伤口，皮开肉绽，血流了一地，沙漠的高温可以使鱼腥味蔓延到很远，也能促使死鱼腐败的速度加快。他的上司和司徒君雅无视那种让人作呕的腥气，气定神闲地站在大鱼前面，围在一起对着大鱼指指点点，而在大树下，四位女孩儿继续安然无恙地做她们的睡美人——反观他被喷了一身鱼血又在沙上滚圈，万分狼狈啊。
待走近两人身边，欧雅斯才看清楚，这条奇迹般生活在沙漠绿洲的巨鱼，除了刚才头中的五道箭矢，鱼身上那些疑似刀剑留下的伤痕一共横有九道竖有五道，每一道都深可见骨，欧雅斯震惊之余，不禁瞅了瞅司徒君雅和古弦月。大鱼的突袭来得突然，那时古弦月所在的沙丘离池塘超过六十米，弯弓齐射过来的五道箭矢却威力丝毫不减，而当时只有司徒君雅离他最近，就坐在他身后的大树下，拉扯他后退的力道和大鱼身上的刀剑伤痕应该出自他本人之手。
這条鱼乍看皮粗肉厚，但仔细一看才知其表皮无细鳞，光滑有弹性，就像是一层厚厚的脂肪和蛋白质外裹着一层防弹衣，□□头根本无法洞穿而入。可是，连现代手枪都无法对这条怪鱼造成伤害，为何古代冷兵器中的刀剑和箭矢就有能够给它致命一击的破坏力呢？
欧雅斯越思索越纠结，无法得到一个合理性的解释，只好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看古弦月和司徒君雅的眼神复杂，越发别有深意。
司徒君雅以拇指抵着下唇，披在身外的“窗帘布”随大风一飘，露出里面华贵雍雅的紫色一角，他似乎对这条大鱼很感兴趣，盯着它转了一圈，才道：“这是……鲋鱼？”
古弦月摇摇头，古怪地睨了他一眼：“你见过无鳞的鲋鱼？”
司徒君雅斜她一眼，反问：“那你认为它是何种鱼？为何能够在沙漠一片小绿洲的小池塘里生存这么久？这个池塘看来鱼产并不怎么丰富，够它吃吗？”
嗅了嗅空气中的腥味，古弦月说：“鲶鱼……吧。”可能只有这个鱼种才有能力在各种恶劣环境下依然活得如此滋润。
司徒君雅哈哈一笑：“你干脆说它是变种泥鳅，像一座小山那么壮。”鲶鱼？怎么他没看见鱼的胡子？
被彻底无视的欧雅斯默默地投以哀怨的眼神：尊贵的两位，现在可不是讨论這是什么鱼的时候啊！
他开口询问：“长官，不如我们采一些小样本，保存好带回去研究，可以吗？”既然你们对这条鱼如此感兴趣，不如带一些小样本回去，随你们怎么研究。
“不用了。”看也不看他一眼，斩钉截铁地回拒，古弦月的眉宇间有一丝厉色闪过，声音更显冷冽。“这里的任何东西，你不要随便碰触。”
眼角余光扫到欧雅斯颜色难看的脸，司徒君雅挥挥手说：“欧先生，这里没你的事了，你现在一身腥血拌沙子，肯定不好受吧。还是趁着身上的血迹未干，快点冲个凉吧！”
古弦月这才看过来，冷淡地点头：“我们可以慢慢等，你洗干净点。”
“……”这两位还是人吗？！欧雅斯一脸悲愤地脱掉西装外套，转身绕过大鱼和一地血水，朝池塘走去。他的身上一开始黏糊糊的，但在烈阳的暴晒下，血迹变干变色，混着汗味，又腥又臭又酸，那种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
“这条大鱼，暂且不论是什么鱼种，应该是受到某种因素影响才会变成这个模样，沙漠小绿洲没有足够的资源养它至今。這池塘太小了，容不下这么一尊大佛。”身后，古弦月冷冽冰寒的声音传来，还是那么好听。
司徒君雅的笑语也随之响起：“可能是和這水的源头有关吧！似乎除了空气之外，在韦异人的地盘，没有一样都是好惹的东西，最好还是不要靠近，包括来历不明的食物和水。”
这里的水不能喝？！已经半个身子泡在泉水里的欧雅斯停止清洗的动作，猛抬头，怒瞪过来：“你怎么不早说？”
司徒君雅一脸无辜地笑，耸肩：“你没问啊~~”没有询问又何必回答？自己和他又不是很熟，当时古弦月都没有开口警告，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古弦月还是一脸冷淡漠然：“我没说过这里的水可以喝。”话虽如此，但她有隐晦地提醒自己的副官“小心些”，只是他没有听从自己的提醒。
欧雅斯：“……”
司徒君雅挑眉笑问：“你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如果这里的水源真有致命物质，依你的亲亲长官那种性格，是绝不会看着你去死的。”
“……”欧雅斯炯炯有神的眼看过来，古弦月和往常一样漠然视之，直看得欧雅斯心里发凉，眼神黯淡。
“哗啦啦……”眼见着欧雅斯在水里冲凉洗衣服的背影，那样发狠的动作和力道激起大片水花，司徒君雅笑看古弦月一眼：“弦，你还真会伤人心呀！”
古弦月垂眸：“……”
司徒君雅抬头望天，忽然说：“古弦月，你似乎对你现在这个参谋班子没有怎么投入信任感和安全感，至少是远远比不上你原来那个部门的人。”
古弦月依旧沉默：“……”
司徒君雅脸上的笑越发阴冷：“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在你的手下还是活得好好的，你目前还是很在意他们的死活。不然以你阴暗面多过光明面的心灵，再加上感情缺陷这样的严重隐疾，他们已经死得很难看了。当然，以后他们的下场如何，小爷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黑营的王，心思最难猜，如精神病人的内心世界，是最难理解，是最捉摸不透的。可是白营的王，心思又何尝不是也如此？如翻脸不认人的大自然，变幻莫测。
不少同学在外面的世道上混，都能获得外人高度的肯定和赞赏，以及好人缘，最成功的一大笔是因为他们都披上“马甲”的新衣，不同的“马甲”赋予他们不同的性情和精神，在人生这个舞台上成功演绎最出色的角色，蒙蔽了世人之眼，也催眠了本真的自己。然而脱掉这一层新衣，就立刻打回原形，世人眼中的一切都成了假的，所有昔日的誓言承诺，一切旧有的情谊恩义，他们都可以翻脸不认账，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潇洒来去不回头，越是能力强悍的，越是绝情得很。
霍然抬眸，凛凛然与之直视，古弦月冷漠地低声警告：“你最好不要靠近他们。”
司徒君雅低声讥笑道：“啧~~~本君对你们外交部的官员可不感兴趣，将军的敌意可别搞错针对对象了。”
“如你所言，再好不过。”古弦月收回眼神。
司徒君雅吃吃笑了：“别说这些了。刚刚我感应到小蝴蝶的能量波动，已经锁定位置了。”
已经找到方烬了？古弦月说：“哦。那就即刻将他们带回来。”
司徒君雅却摆手说：“这样做多不好啊！身为局外人，我们怎好意思阻碍别人的春天？”
面无表情的脸上，两条好看的眉毛微不可见地拧起：“什么意思？”
“哎呀呀！我说古弦月小同学，没钓过凯子也该见过别人追啊！坏人姻缘是要被牛踢死的，可别说你不知道小蝴蝶身边的近况。”
古弦月的嘴角小幅度地扬起嘲讽轻蔑的弧度：“方烬可是本少主的人！”两追一？玩3P吗？得先过她这一关。
原来你也懂这个啊？司徒君雅笑：“哈！所以我们才不要去做电灯泡呀！太阳已经够刺眼了。我说古弦月同学，你该不会是因为有人要追捕小蝴蝶，所以才羡慕嫉妒恨吧？”说不定，真有这种可能。
“……”无聊的家伙，找死！回答司徒君雅的，是一把精良强悍的大弩迎着面门疾射而来的弩箭。
“嘤……”大树下传来轻微的□□，耳力过人的古弦月和司徒君雅同时止住所有动作。
作者有话说第181章 疏离冷淡的隔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