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丽》女丑

18、选择

　　李墨然觉得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菜不和你胃口吗？”牛头不对马嘴。
　　“你和菜都很合我胃口。”裴浩贤没有笑，面无表情眼神里却又流露着温柔。
　　李墨然希望现在赶紧有人打个电话什么的。
　　“师太你在家吗！”没人打电话倒是有人敲门，没关系反正效果一样。
　　“我去开门。”赶紧落跑去开门，“你们怎么来了？”门外是高晨熙和任盈盈。
　　“请帖！样张！”高晨熙递出喜帖，“周末陪盈盈去酒店看看，定个菜单什么的！”
　　李墨然堵着门，愣愣地看着请帖：“不容易啊！我的女人终于嫁人了！”
　　旁边的任盈盈发现鞋柜下面怎么有双皮鞋：“师太，不请我们进去啊！好多事情和你说呢。”
　　“额，家里现在有点乱。高帅富同志会嫌弃的，不如去你那里，我整理一下就过去。”
　　“有点乱？”任盈盈笑得贼兮兮看着地上的一双鞋，“还是屋里有人啊？”
　　李墨然家里出了林少、李杰、赵伟就没进过别人，现在多出一双男鞋。。。。。。
　　“大晚上，屋里藏男人了！”任盈盈一脸捉奸在床的表情，“不会是余光吧！”
　　“我擦！不是不是，那个那个。。。。。。”拦也拦不住，任盈盈就从李墨然手臂下面蹿了进去。
　　“啧啧啧，干嘛不让我们看！老女人也可以有春天的，不会是哪个相亲对象吧。。。。。。”
　　进到客厅，任盈盈愣住。裴浩贤继续吃着饭。
　　“这位是。。。。。。”
　　“我上司，裴浩贤。”
　　“被你□□的那个？”身后的高晨熙不合时宜地蹦出一句。
　　□□。。。。。。裴浩贤心里三滴汗。
　　“挺帅的啊，师太。赚了！”看到裴浩贤高晨熙小声地在李墨然耳边说。
　　三个人看着裴浩贤吃完了饭，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有何动作。
　　“裴总好。”任盈盈率先打破沉默，“我是李墨然的朋友任盈盈，这是我丈夫高晨熙。”
　　这是什么和什么，李墨然直接想撞墙。
　　“你好。”裴浩贤居然还微笑着回应了。
　　“嘶，裴先生我觉得你有点眼熟啊。。。。。。我怎么觉得他是上次衣服店里那个。。。。。。”
　　“是。”李墨然黑着脸回答。
　　“那我们就不。。。。。。”
　　“不用了，我也该走了。”拿起衣服裴浩贤准备离开，“我说的那件事你考虑一下，明天下班之前给我答复，不然就是１０００块。”
　　“路上小心！”李墨然送瘟神一样送走了裴浩贤。
　　“什么１０００块？”裴浩贤一走，任盈盈就开始八卦，丢下高晨熙去收盘子。
　　把白天的交代了一边，任盈盈嘴张的老大地看着李墨然。
　　“我觉得你们老板一定是对你有意思！”
　　“什么和什么啊！”
　　＂你看他老早就盯上你了，在店里你嘈笑那女的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看你，后来黑你账户，还把你调去做他助理。。。。。。他是你老板，公司主要员工的的资料他肯定早就看过。春节知道你寂寞还带你去瑞士出差。。。。你们还。。。。。。而且，你说杨思思巴不得上余光的床，那那次你们瑞士的事情，他一大男人总不见得反抗不过你，说不定人家也是自己想！＂李墨然完全不明白任盈盈干吗这么兴奋，“下一个坑要不就叫先性后爱吧！”
　　“算了，你还是讲酒席的事情吧。”
　　任盈盈和高晨熙虽然兜了那么多年才终于在一起，不过这婚宴倒是办的很风光。五星级酒店，五十桌，一桌７人左右。。。。。。
　　“熬出头的感觉如何？”看着任盈盈认真地核查宾客名单，李墨然好生羡慕。
　　“熬成黄脸婆了快。”任盈盈瞟了高晨熙一眼，“就快成他的贴身秘书了。”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夫妻档一般都成功！”
　　“那你干嘛不和裴总搭配啊？”任盈盈的八卦劲说来就来。
　　“拜托，他那种豪门我可配不上，况且我大他４岁呢。”
　　“那你对他没感觉啊？”
　　“你说呢？”
　　“我说你还是有感觉的！”
　　“你那只眼睛看出来的？”
　　任盈盈高深莫测地看着李墨然：“两只眼睛！你那种装Ｂ装到地老天荒的样子在他面前就完全不是。人家是你老板，你不拍马屁就算了，还动不动白人家、说人家坏话、掀人家桌，丑态毕露。余光面前还假装一下，对着裴浩贤完全就是一母夜叉加傻×。”
　　“有吗？我有这么没礼貌？”李墨然怀疑地回想以前的事情，似乎对待裴浩贤和对待宋老头不一样。
　　“俗话说一个女人所有的傻×面都被一个男人看见，那要么嫁给他要么只能杀了他！”
　　嫁给他不太现实，杀了他。。。。。。。
　　李墨然看看电梯里的情况，算了，还是杀了我吧。
　　左边是黑着眼圈的余光，右边是面无表情的裴浩贤。左青龙右白虎当中一个二百五。
　　李墨然现在就是纯种二百五。电梯里不断涌入的人群，像是见鬼了一样避开三个人。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中饭。
　　“怎么还不去吃饭？”十二点准时从办公室走出来的裴浩贤看见李墨然在桌子前吃着饼干，“不敢下去啊？”
　　“谁不敢啦？”李墨然低声咕哝着。
　　“那是等我咯？”裴浩贤挑一挑眉毛说。
　　“。。。。。。你今天怎么亲自下去吃饭啊？”对啊，这人怎么出来吃饭了？
　　“哼。。。。。。难道以前我是派人下去替我吃嘛？”没收李墨然的饼干，裴浩贤拉着她往外走，“下去吃饭，啃饼干不利于胸部发育。”
　　“我都三十一了，发了毛！”想到裴浩贤和自己莫名其妙的床第之事，李墨然脸一红。
　　饭厅里的众人看到两人出现都楞了一下，李墨然隐隐地觉得空气中漂浮着异样的感觉。
　　“小裴啊，怎么下来吃饭了？”邵经理也不禁好奇。
　　“陪她。”裴浩贤淡定地指指李墨然，周围八卦的耳朵竖得高高的。地洞啊！
　　邵经理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朝李墨然笑笑。
　　“是你拉我下来的吧？”李墨然不满地盯着裴浩贤低声道。
　　“你要是真不想我也拉不下来。”望着裴浩贤似笑非笑的脸，李墨然觉得有点耳熟。
　　“是啊，要是不想被压我也压不上去。”平常热闹的餐厅，今天不知为何显得很安静，衬托出李墨然压的极低的声音异常清楚。
　　“你上我在先。”裴浩贤挺清楚李墨然的话，突然冲她坏坏的一笑，“所以要负责！”
　　一旁邵经理的秘书突然一口水喷出来，李墨然觉得不是自己的错觉，人群里似乎传来一句“真的和总裁上床啦？
　　“反正我也不是处女，而且我也没怀孕，你不用对我负责。”听到负责两字李墨然头皮都麻了，她酒后乱性压倒自己老板这种丑事被曝光的话自己真跳进黄河死了算了。
　　“谁说我要对你负责。”裴浩贤终于抬起头看着她，“我的意思是你要对我负责，那是我第一次。”
　　“噗。”坐在旁边邵经理秘书又忍不住了，一口水喷到对面邵经理的面上。
　　难得下楼吃饭的老板每一次出现都能石化员工餐厅的所有人。
　　“请问我要怎么对您负责？能不能不要赔钱啊？”李墨然觉得自己极其脑残，人家裴浩贤又不是她怎么回要她赔钱，她就算把自己买了所有身家都不及他家一个灯的价格。
　　“卖身？”
　　　“怎么卖？”李墨然结结巴巴地问，试图从绝望中寻找生的希望。
　　“明天搬到我家去，在给张附属卡？”李墨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像是一幅拼图，四分五裂。
　　“你包二奶啊？”她愤怒地站起来，一拍桌子，“你最好赶快改主意，不然老娘刷暴你的卡。”
　　“恩，好。”裴浩贤继续低下头吃饭。
　　顾不了周围人的眼光，李墨然哭丧着脸看着裴浩贤。
　　“老板，我错了。我说着玩玩的。这顿饭我请你，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李墨然看他那么淡定马上笑脸相迎，“你看我要样貌没样貌、要身材没身材，智商低下、头脑愚钝的。。。。。。你还是。。。。。。”
　　“我还是收了你，以免遗祸社会。”
　　李墨然几乎是飘出员工餐厅的，现在的她目空一切，完全处于游离状态。一路上到处都是窃窃私语，基本都是质疑她不择手段攀上高枝。
　　天理何在！老娘是受害者啊！万恶的资本家！
　　“不要伤心了。”电话里任盈盈安慰道，“其实蛮好的。奇葩的你和奇葩的总裁很般配。”
　　“毛！”
　　“毛什么毛，难不成你还想着余光。”
　　李墨然这次真的默然了。姚远怀孕了、熊叶嫁人了、任盈盈也等出了结果和高晨熙订婚了，现在楼里只剩自己一个人，没地方蹭饭没地方看看BL没地方代购。爱情路走了这么久自己还是一个人，新的没来旧的整天在眼前晃。
　　“哎，都这个年纪了找个不讨厌的对你好的不就可以了。”
　　“切，那你干嘛不找？”
　　李墨然翻了个白眼极不情愿的回到顶楼自己的办公桌前。
　　一个下午李墨然算是受尽人间冷暖，来来去去的人有冷嘲热讽、有极力讨好的、也有道喜的。但最让她不舒服的是余光的态度，那眼神透露着深深地疑惑和不满。
　　其实有这样的疑惑很正常。裴浩贤是什么人？是亚太区总裁、是帅哥、是有钱人，随便拉出一个女人估计都会有兴趣。李墨然是什么人？是总裁的助理、是美女、是爱钱人，随便叫个人来看都会觉得她能诠释那种□□交易、嫁入豪门、勾引老板的女职员。
　　谁都可以这样想，但是余光不可以。因为这个眼神李墨然一下子从郁闷变成气愤。
　　“就这么生气？”车子上裴浩贤有些落寞，他自认为自身条件不差啊。大学的时候多少姑娘明恋暗恋自己，有亚洲人也有外国人，这样算来他也算是全球认证的吧。
　　“当然生气啊。我的清白！”
　　“那我的清白就不是清白？”从小在外国长大的裴浩贤觉得男人和女人的清白没什么大区别。
　　“负责的方式有很多，我们不一定要这样的嘛？”
　　“既然如此，那我就讲明白些。”裴浩贤一转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已经快到李墨然家了，路上空旷无人，连个围观的群众都没有，“我喜欢你。”
　　说是要讲明白，但是李墨然越来越不明白。
　　“额。。。。。。”
　　“不明白？”
　　“不明白。。。。。。”
　　“我想要你。”
　　李墨然内心涌出一股冲动，想马上开门狂奔。发现了她的想法，裴浩贤立马锁了车门。
　　“你你你。。。。。。裴总，你青年才俊，何必和我这个已经开始奔四的弱女子过不去呢。”
　　“放你下去，就是对不起自己。”
　　“你看我比你大，而且大四岁。”
　　“挺好，成熟又不失可爱。”
　　“你看我还干了非法交易。”
　　“挺好，够胆量、有技术。”
　　“我没胸没屁股。”
　　“有脑子。”
　　“我还和别人上过床！”
　　“所以我不需要身下留情。”
　　“我。。。。。。我不喜欢你。”
　　李墨然算是知道，和钻牛角的人讲道理那是白搭。
　　“不喜欢？”裴浩贤脸色一沉，解开安全带慢慢向李墨然凑近。的确是长的不错，可是再不错的脸，这样无限放大也让人不舒服。
　　李墨然整个人都贴在车窗上，刚准备闭眼裴浩贤楼主她的脖子，在耳边轻轻地说：“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最后裴浩贤什么也没做像以前一样把他送到家，鸡同鸭讲的说了几句便离开。
　　我喜欢你。。。。。。真算是表白吗？算算也有五六年没有人说这种话，李墨然不禁脸红，说不开心那是假的。
　　“墨然！”理智在神游的李墨然没有发现底楼转角处的余光。
　　“你怎么在这儿？”瞬间的喜悦被冲散。
　　余光的表情很复杂，似乎在组织语言。
　　“你和裴总的事真的？”
　　“什么。。。。。。事？”
　　“你和他上床。在瑞士出差的时候。”和余光重逢以来李墨然都没见过他如此的表情。
　　“额。。。。。。这是个意外。”
　　“哼。。。”余光突然苦笑一下，“没想到你也会做这样的事。。。。。。”
　　“什么意思？”这种事这三个字有些刺耳。
　　“那天我喝醉了，误把思思当做了你。”
　　“我知道。”没想到时隔多年余光会和自己坦白这件事。
　　“我怕你知道后生气所以一直瞒着，那时候我没打算和你结束。一个月以后我认识了师傅，开始平步青云。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思思找来的。收到你的邮件知道你要回来的消息，我很开心也很担心，我不知道这么处理这件事。。。。。。思思知道你要回来，她哭着和我说她怀孕了。。。。。。”
　　“怀孕？”李墨然觉得有问题，“从你们那次酒后乱性到我回来过了多久？”
　　“半年多吧。。。。。。”煽情坦白的余光被打断，不知道李墨然言下之意。
　　“你们乱性乱了几次？”其实一开始听着还挺动人的，但是发现这个问题后，气氛又严肃了，“还是你经常喝醉？”
　　“墨然，人都会犯错。。。。。。”
　　“但是一个成年人会同一个错误反那么多遍嘛？”李墨然的心情回到了分手的当天，“所以你现在来和我说这些是想干嘛？”
　　“我希望你原谅我。”
　　啪！李墨然挥手就是一巴掌。
　　“。。。。。。我没恨过你。”李墨然觉得有些无力，特别是对着余光。
　　“墨然，我们可以重新来过嘛？”余光突然把李墨然拥在怀里，“知道了你和裴总的事，我才发现我没办法放下。”
　　“那杨思思怎么办？你的工作怎么办？”李墨然理智想挣脱，但是行动上却没有。
　　“我会处理的。只是可能赚不了那么多。。。。。。”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余光同志，你这样靠卖身爬上位是错误的。”
　　是寂寞？是怀念？还是爱。。。李墨然也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