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别缘》情有可原

16、第十六章 （全）

　　其实当他坐下来的时候我就应该发现他不是普通的店小二了，哪有这么忙得时候坐下来和客人聊天的。再看他走路的姿势，潇洒倜傥；身材，更是玉树临风；就长相和衣着平凡了一点。我说：“要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他对这我笑得时候盛是迷人，可就那张脸，我还真看不出来是哪里迷人了。我跟着他走进一家兵器铺，我四周围看了一圈，然后问他：“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跟我来。”他撩起通往后院的帘子，让我先进去。我从他旁边过的时候看了他一眼，我胆子怎么就这么大。他领着我穿过后院，来到一口井前面，我不解的看着他。他一把抱住我的腰，朝井里跳去。我立刻体会到什么叫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我们就平安着陆了。我定神一看，这井里真是别有洞天。

　　密室的空间并不大，全部铺了石板。密室正中央的地上有一个巨型的八卦图，乾坤上各放了一口鼎，一口里面岩浆翻滚，另一口里面蓝光幽浮。

　　我们背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一个佝偻老人朝我们走来。因为他是低着头的，所以看不清他的面容。他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并没有看我们，只是说：“拿了东西快走吧。”

　　我看着那个所谓的店小二，不知道那个老者是要我们拿什么。他指着前面说：“你去挑一件吧。”

　　我朝前面的墙壁看去，上面挂着不同的兵器。我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带我来挑兵器，但是墙上那些在暗室里发着微光的东西也确实挺吸引的，让我想要上前去看个仔细。墙上的兵器弓，剑，和匕首这三类，但所有的都成双而设。我看到墙上挂着一把金黄的宝剑，上面刻着的凤凰展翅欲飞，栩栩如生，不过它旁边却没能看到和它成对的另一把。

　　“这一把已经有人要了，只是还没来拿走。”

　　原来不是落单的。我记起夜御枫身上佩带的那一把，应该也是从这里出生的。两把剑一定是配成对的，只是这一把不知道是他留给谁的。黍亦啊黍亦，看来你这辈子都只能暗恋你夜大哥咯，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一下。我继续往下看，又是一把没有成对淡蓝宝剑。我看了眼我身后的人，他耸肩。

　　我把剑从墙上取下来。这把剑略显重手。我两只手拿着它，细细看来。此剑的剑套上刻着片片桃花，靠近剑柄处的层层叠叠，离得较远的则散落纷飞，如形有影。

　　我握住剑柄，慢慢将剑抽出，嗡的声音，有如风吟。

　　剑一出鞘，我才发现其实剑柄可以一分为二，分出一把匕首。

　　我看着这一长一短的兵器，想到了重天交到我手里的树枝，想起重天亲手教我的傀影剑法。我拿着手里的东西轻轻比划着，想起那桃花纷飞的常年园；想起那个看着我练习却又略显寂寞的眼神，想到那落寞的背影；然而也让我想起小秀那幽怨的眼神，重天胸前的猩红，还有一个我无法解释的骗局和心痛。那种心疼就好像现在的一样。我停了手里的动作，不再去想。

　　把剑收好，想要放回去，却又觉得有点舍不得。

　　“喜欢的话就拿这个好了，不用付钱的。”

　　不用付钱的，那我就拿着好了。我有点心虚的不敢看那个人，怕他看出点什么；把剑捏在手里——只是刚好适合傀影剑法而已，跟重天没什么关系，我不用介意。

　　“选好了？”

　　“嗯。”我小声应道。

　　“选好了我们就走吧。”我看见那个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带着我跳出了井外。

　　手里的剑，即使是在阳光下也能看到它自带的蓝光，真是鬼斧神将，天作之物。可是它真的和重天没有关系吗？无笑说剑法是重天创的，兵器自然也应该是他定的。这只是一个巧合还是重天安排好的。那带我来这个人和重天有没有关系？我抬头，却发现周围早已没了那个人的身影。

　　回到客栈，我叫小二的打了盆水，顺便问了问复容修的情况。小二说复容修一进房间就休息了，到现在还没起来，我随便噢了一声。店小二看我无精打采的，又说：“客观，我看您和另外一位客观的气色都不太好，要不要小的送两碗滋补汤给二位。”

　　这店小二的也挺会做生意的。不过我大病初愈，气色不好是自然，可为什么复容修也一脸憔悴。我让店小二去准备两碗汤，然后又叫住他问：“你知道这附近有一座紫雾弥漫的山林叫什么吗？就是房子都建在树上的那地方？”

　　小二说：“客观说的应该迷雾林了，不过小的没去过，也都是听说罢了，和客观讲的差不多。”

　　我问：“那是什么地方？”

　　小二说：“哦，那里有一位紫蛛女，传说她用毒很厉害，而且可以以毒治百病。”小二又看了我一眼，说：“客官不会是想要带那位公子去找他治病吧？”

　　看小二一脸担心的样子，我说：“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小二说：“客观你还不知道紫蛛女给人治病有个条件吧？”

　　“什么条件？”

　　“就事去想她求医的人都要答应为她试一种剧毒，以便她研制解药。而这些毒通常都是她还不知道解药的。”

　　我心里顿时堵得慌，吩咐他立刻送一碗最好的汤到复容修的房间。

　　上了楼我直接走到复容修的房前，敲了敲门，没人应。我自个推了门走进去，走到床边，看见复容修已经睡着了。我坐在一旁，看着复容修发灰的没有生气的脸，还像之前一般俊俏，却没了光彩，心里一阵愧疚。不管复容修隐瞒了我什么，但是他肯为我而去试毒是事实，我不应该给他脸色看，还把他一个人扔在客栈。哎，其实复容修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我用手抚了扶复容修微皱的眉头，总觉得欠了他很多。

　　复容修的脸上的表情稍微平和了一些，我便收回了手，把弄着我手上的剑。今天遇到的人是谁呢。无缘无故的出现，又带我去拿这把剑。如果这是重天要给我的，那么重天一定还想着我。可是重天也没有来找我。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应该不是这样吧，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重天不过是说要我一辈子做他的奴隶，这才是我在他心中的地位吧。

　　那个人告诉我重天的事，还告诉了我英雄大会的是，又给了这把剑，难道是要暗示我也去参加武林大会。但那样的话，不就与重天为敌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想去细想，只知道去了英雄大会也许就会有答案了。可能我又如了重天的意了吧。可是我没有办法，每次想到重天，那种心痛彷徨的感觉就会让我彻底沦陷。

　　店小二把汤送进来，我觉得这汤还有点汤，便放到嘴边吹凉。想到复容修，也许我不应该去什么英雄大会，继续和复容修一起去找月无影，又或者说，江湖上的事情本生就与我无关，干脆两人隐世好了，复容修应该没有意见吧，但今天见到他，他很明显是在生我的气，虽然没说是什么原因，但直觉告诉我，九成和这次中毒有关，而且直觉上来说，还和重天有关。

　　“你的汤原来是给自己喝的啊？”

　　听到这话我才发现自己正不知不觉地喝着手里的那碗汤，而复容修正睁着眼睛看着我。我说：“你醒了。”

　　“早醒了，看你拿着碗汤放在嘴边吹凉，本来挺感动的，结果没想到你却自己喝起来了。”复容修一脸不满的说。看他知道抱怨了，我才稍稍安下心来。要复容修醒来，还跟之前一样板着一张脸一句话不说，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刚才在想什么？”复容修看着我，带着一种不允敷衍的口气说。我没回答，因为我没办法回答我自己都还没想清楚地问题。我把汤放到床头边的小木凳上面，然后想要去扶复容修起来。复容修却用力将我一拉，我毫无防备地扑到他胸前，复容修再一个转身将我压到他身下。复容修看上去很认真，很决绝，全不见了之前的轻浮与温柔。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不安的看着他。

　　我这么一颤，复容修脸上显得有点愤怒了：“你不是说，你的病医好了，随便我怎么样吗？”我有点不敢相信复容修会用这种表情和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更不敢相信他会强迫我做这种事情。但是想到复容修为我做的，那就随便他怎么样吧，也许我欠他的不只我知道的这么一点点。

　　我渐渐的放松身体，复容修看着我的表情却渐渐变得有些无奈，最后苦笑一声，倒在我一旁。我转过头看着他，他说：“你还是告诉我你是怎么中毒的吧，不准隐瞒。”

　　很奇怪的，从这一刻开始，我就觉得我可以对复容修毫无保留，因为我们只可能是朋友了。我把在梅岭山上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复容修，没有隐瞒。

　　复容修说要喝汤，我拿了碗递给他，问道：“刚才你为什么突然就——放弃了？”

　　复容修接过碗，喝了一口，说：“因为我发现你并不是在介意重天，而是还没有完全接受我。”

　　我诧异的看着复容修：“你一直都知道我和重天……

　　复容修只是笑笑，没有回答，我也没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