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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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莠目前正风中凌乱……
虽然他有点幻灭，但对伊夫的那股浓浓的憧憬之情还没那么快消失。可刚才看到的那幕，真把他自己判了死刑！如果对方不是紫苑大人他就立刻把那个人杀了，就像在竞技场里对那个奥茨做的事。
恋爱真是痛苦的事啊，特别是在知道了对方的对象还是自己亲密的人……啊，这仿佛就是基督山伯爵的命运，等待着他的是毁灭吧？毁灭啊，毁灭呀！
「咳咳。」老鼠单手撑在门框上，「没打扰到你的兴致吧？」
「啊，当然不会！」蓝莠收回摆出的POSE，眨眨眼，「找我有事吗？」
「我们想洗澡，浴室的热水似乎坏了，能帮忙去前台问一下是怎么回事吗？」老鼠的笑容十分迷人。
洗澡？
蓝莠这才发现老鼠上身赤|裸，精壮的胸膛布着一层薄薄的汗水，下身只用一条浴巾围着，修长的腿引人遐想。
「呃……」
「抱歉啊，我和紫苑实在没法走出去。」老鼠用手撸了下湿漉漉的头发，一颗颗水珠顺着他白皙的脖颈滑落。
蓝莠只觉得鼻头一热，有什么液体快从鼻腔里流出来了……
「好，我现在就去！」蓝莠捂着鼻子迅速逃离现场。
糟糕、真糟糕。
伊夫真是引人犯罪，可怜的紫苑大人，希望明天您还能起床！
望着蓝莠远去的身影，老鼠慢慢关上门，望着躺在门内侧的紫苑，眼神变得温柔。
「什么？」老鼠揪住眼前人的衣领，「十天前不是还可以通过那条线路出入的吗？」
「哎呀对不起啦，季节不对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年的‘空流’提前了三个月。船从那条线路出去就是死路一条，再好的控机师都会粉身碎骨！」
「还有别的方法离开这里吗？」老鼠告诫自己必须冷静。
「只有官道了吧。不过最近查得很紧，不知道上头发生了什么事哩，我看你还是等城诞过去后再离开吧！」
老鼠拿出一枚金币放到暗线的手里。
「嗷嗷，真是感谢啊！你真大方呢，本以为这次赚不到啦！放心吧，我从没见过您！」暗线砸砸嘴道，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破旧的证件，「喏，看在我们合作了那么多次的份上，你还那么大方，这张临时居住证就送给你了！」
老鼠接过那张破破烂烂的纸，半信半疑。
「小老弟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你真人好丈夫啊，第一次来NO.4为了找些书哄夫人开心，第二次又亲自来这么远的地方哄她回家，你的夫人真是幸福啊！祝你们早点离开NO.4，回家生个胖儿子！哈哈哈哈，那我就先走啦！」
当然，暗线说的这些都是老鼠编的故事。这种浪漫、普通、令人毫无防备的借口最适合搪塞这些黑市的家伙。老鼠收好暂住证转身离开，隐没人群。
他回到旅馆时紫苑已经醒了，乖乖躺在床上，像是明白并接受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我给你松绑吧。」老鼠掀开被子解开那些布条。
「老鼠，我们回不去的。」紫苑显得很冷静。
他的嘴并没有堵住，完全可以在老鼠回来前就大声呼救，但他没有。
「你倒是未卜先知。」
「NO.4现在的局势很特殊，你没有必要混进来。」
「你呢？你就有必要了吗？」老鼠抓着紫苑的肩膀。
「我得留下。」紫苑认真着对着老鼠说，「温佩的飞船就在东边的工业区，虽然有很多人看守，不过我有办法让你跟着他出城。」
「绝不隐瞒，绝不欺骗，绝不轻视对方。」老鼠捉住他的下巴，「紫苑，看着我的眼睛。」
你没办法撒谎，变得无情也好、变得冷酷也好，属于人类本性的那部分是没办法说变就变的。
「为什么、为什么啊……」紫苑摆脱老鼠的手，「不要管我就好，放弃我就好，让我一个人静静地腐烂掉就好！为什么要向我伸出手呢？为什么要救我？够了老鼠，你欠我的很早就还清了，做好人也该适可而止吧，别再问我了！」
「把大家都卷进去的那个人不就是你吗？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立场说这些话？」
「那你呢，你又有什么立场呢！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咚！」
老鼠一把将紫苑推到，单手封住他的行动，堵上他的嘴。
暴戾、蛮横的吻带着老鼠所有的愤怒，像是发泄一般侵略着紫苑的唇。
可恶……可恶。
紫苑渐渐放弃了反抗，头脑中一片空白，身体烫得令他痛苦。
狂风暴雨般的肆虐变成了温柔的调情，老鼠扶上紫苑的脖子，让这个吻变得更深、更缠绵。
「你说，和我有关系吗？」老鼠盯着紫苑的眼睛。
「借狗人说得没错，你真是恶魔。」紫苑抓住老鼠的衣襟的手无力垂下，额头轻轻抵上对方的肩膀。
「你认输了？」
「嗯。」紫苑握紧胸口的挂坠，两块石头同时发出了灿烂的光芒，遥相呼应。
「这才是我的乖孩子。」
紫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放在老鼠手中：「这是……」
「吱吱！」麦克白突然从门缝里钻进来，迅速窜到老鼠的肩膀。
「有人来了！」老鼠四周环视了一圈，房间太过简陋，根本无法藏下紫苑，「没想到这么快啊，才不过两个小时……」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紫苑感到心脏加速的悸动，一股腥甜的血味弥漫口腔。
「老、鼠……快、快离开。」他无法发出完整的音节。
「什么？」老鼠拉起紫苑，「我们得先离开这间旅馆。」
「别、别碰我……」紫苑猛地推开老鼠，拉开房门往外跑。
「紫苑！」
旅馆大厅站了一队武装士兵。
士兵们拿着扩音器：「所有人迅速集中到大厅！给你们1分钟时间！凡是不出来的全部以军法处置！」
「白发、红眼睛的少年有没有看到过？」领头的士兵拿着一张照片问老板。
「哎？没有啊，这么显眼的少年看过一定记住了。」老板确实没见过。
「队长，是不是那个人啊！」队里的其中一个小兵突然发现了站在楼角的紫苑。
「你还说没有！」被称为队长的士兵拿枪对准了老板的眉心。
「别、求求你……我真的不知道！不知……」
「嘭！」
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刹那间鲜血四溅。
「老公！老公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啊！天啊，天啊！」老板娘冲到血泊之中，抱着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哭泣。
她的哭声吸引了从房里出来的其他客人，看到眼前这一幕纷纷目瞪口呆。
「快点把这个少年带回去！」领头的那人不耐烦地挥手。
「队长……他看上去不对啊！」士兵们油然而生一种不详的气息，没人敢上。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领头的那个白了一眼，「上头也不知发什么疯居然要我们执行编制外的任务，快点抓回去好再睡个回笼觉！」
「是、是！」
士兵们举着枪慢慢靠近一言不发的白发少年。
「破坏、破坏。」紫苑喃喃自语，「进入猎杀范围，破坏、破坏。」
一瞬间，他移到了最前头的那个士兵身侧，微微用力，单手将枪管弯曲。趁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脚将其踢飞，狠狠撞在冰冷的墙面上。
「……」
事情发展的太快，根本没人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士兵们接二连三的受到攻击，一个接着一个飞出去撞到墙壁，陷入昏迷。
「怪、怪物！」唯一剩下的队长对紫苑举起枪。
「嘭！」
紫苑偏过头，子弹擦着他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紫苑！」老鼠冲出房间，站在二楼的栏杆上俯视地下的情景。
紫苑单手抓着士兵队长的头部将他举起，五指收紧，像是要残忍地捏暴对方的大脑。
「啊、啊、救、救命啊……」那人发出如破旧收音机的声音，围观的人却没有一个愿意帮他。
「你、你放开队长！」一个从昏迷中醒来的士兵颤颤地举起枪。
紫苑举着手转身，让士兵的枪口对准他队长的身体，冰冷地看着对方：「开枪。」
「呜……」其实才入伍一个月的新兵根本没见过战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原本的想象，光是举着枪就费尽全力了！
「紫苑，放手。」老鼠跑下楼梯，站到紫苑身边。
「药、药……」紫苑像是在克制着自己的行为，颤抖着反复呢喃这个字。
老鼠想起几分钟前紫苑递给他的瓶子，即刻转头问老板娘：「有没有水？」
「有！有！」老板娘擦干眼泪端了一碗干净的白开水给老鼠，颤颤地退开。
所有人都屏息注视着白发少年的举动。
「再不放下队长我就要开枪啦！」年轻的士兵忍受不了如此的心理折磨，快要爆发了。
紫苑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
「张嘴！给我张嘴！」老鼠迅速拧开药盒，倒了两颗放在手心，往紫苑的嘴里塞。
紫苑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无视老鼠递到嘴边的药片。他手里的那个人已经彻底陷入昏迷，四肢无力地垂下，耳朵里不停往外冒着血，像是脑溢血的前兆……
紫苑似乎确认了目标成功排除，把手里的士兵像垃圾一般随意往旁边扔去，向最后一个需要排除的对象前进。
「别、别过来……」
枪声不停响起，子弹不断擦着紫苑的身体，陷入困境的士兵连最基本的瞄准也做不到了。
「求求你！别过来……」他害怕地丢掉枪，瘫软在地，哆嗦着往后退。
老鼠端着水的手在发抖，他见过什么都听不进去的紫苑，那时的他连尸体都不会放过，再这么下去……
「紫苑！」老鼠将药片吞入含口清水，勾过紫苑的脖子，强硬地把药灌下去。
咕咚。咕咚。
确认紫苑把药吞下后，老鼠帮他擦去嘴角流下的水渍，明显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变得安分了。
吓到腿软的士兵爬到了队长的身边，拿出联用专用对讲机大声呼救。
然而他的求救声在这嘈杂的旅馆却显得太过渺小，客人们厌恶、鄙夷的目光像一把把尖刀插在了新兵那颗不成熟的心头。
不一会儿，远方传来的警报声盖过了一切，回荡在灰蒙蒙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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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苑，紫苑？紫苑！
一声、一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温柔、愤怒、担忧，用着各种各样情绪呼唤着他。
听到了。
他听到了。
鼻尖的气息熟悉而温暖。
这是他记忆里最留恋的味道，令人安心，引人沉溺。
「老、鼠？」他叫出了那个名字。
一张精致如人偶般的脸浮现眼前，还有那双生辉的灰眸，蕴涵着旺盛的生命力。
「醒过来了吗？」老鼠拍拍他的脸颊，「三加七等于多少？三的七倍是多少？」
「呃……十，二十一。」
「你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啊！」
「对不起。」
「算了，我们该走了。」老鼠替紫苑围上外衣，「之后我会听你好好解释。」
追兵赶来之前，两人离开了旅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