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学园的日常生活》蝴蝶悟空

12、Episode 12

　　千钧一发之际，隔离内外房间的木门赫然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还未看清人影，就听见一个怒火冲天的声音，如晴天霹雳般厉喝：“李元昊，你这个混蛋！”
　　一个铁石般的拳头狠狠砸在李元昊的左脸上，用力之大竟使得整个人因惯性使然往床外飞了出去，跌落在地上。

　　不去管被揍的可怜人，白玉堂一把抓过被单盖在展昭赤裸的身躯上。
　　“展昭……你这只臭猫，快给我醒醒……”呼唤声中隐约含有哽咽之音，却因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白……玉……堂？”药效依然未退，仍有残留，展昭却凭着本能回应着对方的呼唤。
　　忽然，一滴凉意落在展昭的脸庞上，水珠顺着弧线缓缓滑向被单下的颈项处，随后消失不见。

　　“白……玉堂，你怎……么了？”
　　“笨猫，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才对……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没事……只是……很困……想……睡……”
　　“……没事就好……展昭，你安心睡吧，等你醒来一切都会过去。”

　　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展昭闭上眼睛，静静地躺在白玉堂的怀里，昏睡了过去。
　　再也忍耐不住，白玉堂俯身紧紧抱住身下的人，把头埋在对方的颈项间，无声无息，只有肩头止不住地颤抖耸动。

　　“噗”，李元昊站起身，吐出口中被打落的臼齿，随手擦掉嘴角边的血迹，恶狠狠地盯着白玉堂。
　　“白玉堂，放开小昭！你没资格碰他！”

　　白玉堂打横抱起展昭，裹紧覆盖在他身上的白色被单。他背对着李元昊，连正眼也不瞧对方。
　　“李元昊，我原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做事坦荡磊落，但现在的你只让我恶心！”

　　李元昊嗤笑一声，随即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我恶心？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你认识小昭不过短短两年，而我从他六岁起就一直守护着他，到现在已经爱了他整整十二年！”“我一直耐着性子等他长大，那种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却不能碰触的矛盾心情，你哪里能够了解！”
　　“你不过是横插在我们之间碍眼的存在，小昭根本不可能会喜欢你！”

　　“你说什么？！难道你就是这样去爱一个人，逼迫他做他不愿做的事！”
　　“小昭他也喜欢我，我们是两情相悦，有什么不可以的！”
　　摇摇头：“李元昊，你真的是无药可救。”抬步离开房间。
　　“站住！把小昭放下。”
　　“忘了告诉你，宾馆的人就在外面，他们还有事要找你，有什么话去跟他们说吧。”

　　回到学校宿舍时，天边已露白光。
　　把展昭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白玉堂转身到卫生间打了盆水，拧干毛巾，折回来坐到床边，轻轻为展昭擦拭脸庞。
　　修长白皙的颈项上，布满的一个个红色印记刺痛了白玉堂的眼。猛地闭了下眼，冲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两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把整个脑袋凑到龙头下面，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回到床边，看着昏睡中的展昭，轻抚上他的脸颊。
　　长长的睫毛垂下，看着那眼帘下面浮现出怎样都遮掩不掉的黑眼圈，白玉堂的心揪了起来。

　　深夜11点半左右，从外面匆匆赶回宿舍的白玉堂，看到302的房间大门敞开，里面却没有一个人影。抓了对门的人来问，才从赵桢口中得知，展昭深夜翻墙外出的事情。
　　当时白玉堂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展昭是去找他了！
　　所以没做多少迟疑，白玉堂匆匆跑到几个可能的地方去寻找。
　　然而S市的地方这么大，终究两人还是擦肩而过。

　　毫无头绪到处乱转时，却在离开河家渡不远的一家网吧里，非常意外地看到一个长得很像社会不良青年的人，拿着一个黑色钱包在柜台前付钱。
　　白玉堂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个钱包是展昭格外珍惜的，他父亲送给他的十岁时的生日礼物，上面还刻有展昭的名字。平时一直带在身边的钱包，怎会落到一个不相干的人手中？

　　在好一通用拳脚沟通之后，被揍得东倒西歪鼻青眼肿的几个人老老实实交待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他们的老大死活不肯放弃美味的猎物，竟然一路跟踪到了河家渡附近，最终见他们进了白云宾馆，不得已之下只能悻悻作罢。

　　若非白玉堂不曾放弃，若非到达的及时，只怕展昭就落在了李元昊之手。
　　万一事态发展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被信任的人敬爱的人背叛，展昭一定会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