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不是云》喵肥家润

22、离开

　　我拿着信封漫步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经过一条小巷，无意中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小莲扶着杜兰心走进一间房子，杜兰心的小腹微微隆起，虽不甚明显，却已能看出来。
　　她竟已有了身孕。我微感诧异，我走到那间屋子前，房门没关，我站在门外偷偷打量着那间小院，院子很干净，杜兰心躺在院内的摇椅上，眯眼晒着太阳，看起来颇为惬意，院内种着一株红梅，在阳光下招摇的绽放，看起来别样好看，我静静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觉溢出一抹笑来。
　　“姑娘，你在这做什么？”身后一个老妪的声音响起，小莲闻声往院外走来，我紧张的朝巷外跑去，待出了巷口才大大舒了口气。
　　那之后的几日，我每天都在那个巷口徘徊，看着杜兰心挺着肚子，自己买菜做菜，有些心酸，眼看除夕将近，爹每次吃饭时总是望着那个空着的位置发呆，我看着爹失神的样子，已明白我该做些什么，我总是要离开的，虽不知道该去哪，但离开前，总该为爹做些什么。
　　除夕那日我早早的便等在了杜兰心的门口，她见我站在门外，眼中写满诧异，“霜儿？”
　　“二娘。”我这样唤杜兰心，这次我是发自内心。
　　“快进屋。”杜兰心让到一边让我进去，我摇摇头，笑望着杜兰心，“我是来请二娘和我回家的。”
　　“你肯接受我了？”杜兰心眼中闪着泪花，我点点头，朝杜兰心跪了下去，“二娘肯原谅我吗？”
　　“傻丫头。”杜兰心扶起我，“我从未怨过你，哪里来得原不原谅？”
　　“那二娘是答应陪我回家了？”我惊喜的看着杜兰心，杜兰心点头，“只要你同意，我立刻便会随你回去。”
　　“谢谢你，二娘。”
　　杜兰心摇摇头，“可是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决定？”
　　“我……”我看着杜兰心的眼睛，紧抿着嘴，犹豫着，“你答应我，不许告诉爹。”
　　“好。”杜兰心点头，把我拉进屋内，“屋里说。”
　　“我要离开杭州城，我要去找他。”我坚定的看着杜兰心，杜兰心并没有劝我，她安静问着我，“去哪找？”
　　我摇摇头，“不知道，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他。”
　　“那何时是个头？”杜兰心疼惜的看着我，眼中隐隐有泪，她眉头深锁，似在考虑着什么，良久之后，她突然道：“去长安吧，他也许回了长安。”
　　“什么？”我诧异的看着杜兰心，杜兰心笑看着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我本来是答应他不告诉你，等着你真的当他不存在的，可现在看来，这一生你都不会把他忘记。”
　　“发生了什么？”我小心问着。
　　“那孩子不会水，他不要命的跳下去救你，你被救上来了，可他却沉了下去。”杜兰心看着我，缓缓讲述，“你比他在水中待得时间短尚且养了那样久的病，他又怎会安然无恙？”
　　“他是回长安养病了吗？”我乞求的看着杜兰心，希望得到我想得到的答案，杜兰心悲悯的看着我，缓缓摇头，她伸手放在我的肩上，想要安慰，可说出的话却将我推进了寒潭谷底，“霜儿，叶落归根。”
　　“你骗我！”我打开杜兰心的手，疯了似地跑了出去，杜兰心急切的在身后喊着我，所有的声音都化成了空白，假的，一定是假的，她一定是骗我的，一定是骗我的。
　　我在外面游荡好久，直到入夜才回了家，爹和杜兰心站在门外等着我，见我回来都松了口气，那晚我佯装快乐的吃了那顿年夜饭，第二日早早的便离开了杭州城，我一遍遍告诉自己杜兰心是在骗我，可是我却从心底已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