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不是云》喵肥家润

20、真相

　　我站起身，将火盆一个个踢开，看着炭火滚落满地，将帐帘点燃，将桌布点燃，我悠然坐在床前看着火势逐渐蔓延，烟渐渐浓了起来，屋门打开，隔着厚重的烟气，珠儿站在门前，惊恐的喊着我，我对珠儿的喊声置若罔闻，只是强忍着烟气，保持着自己的清醒，这只是一场赌局，我绝不可以在这一场赌局输掉。
　　小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水一桶接一桶的扑向大火，看着火势减小，我再支撑不动重重倒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迷蒙中，珠儿守在我床前不住说着对不起，我睁眼看着她，哑着嗓子问，“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吗？”
　　珠儿见我醒来，泪在眼中打着转，她使劲摇头，“我说，我说。”
　　听到珠儿这样的回答，我终于舒了口气，“先告诉我，杜兰心为何被赶出去？”我隐隐觉得，似乎并非是因我的计划。
　　“夫人不是被赶出去的。”珠儿擦了擦泪，深吸了口气，讲了起来，“那天小姐离开后，我本是要去厨房的，可我抬脚刚要离开，忽然听到了姑爷喊我，我疑惑的看着夫人的院子，姑爷接着便把我叫进了夫人的房间，我想着刚刚小姐才从夫人房里出来，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姑爷叫我给夫人穿好衣服……”
　　“他是什么样的表情？”我有些紧张的看着珠儿，默子陵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牵动着我。
　　珠儿想了想，摇摇头，“光线太暗，看不清姑爷的表情，不过声音听起来似乎很疲倦。”
　　“接着讲。”我的心微痛了一下，他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我给夫人穿好衣服后，听姑爷的话把夫人叫醒了才把姑爷叫进房里。”珠儿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了下我的脸色，才接道：“姑爷一进房间就给夫人跪了下去求夫人原谅小姐，夫人听了姑爷所说，已经全部明白，她没有生气，只是笑，笑得让人心酸，老爷不一会就来了，姑爷依旧跪着求老爷原谅，老爷听了之后也很安静，他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他跪着求他们，我听珠儿讲着，微微失神，我眼中那样出尘的人，为了我跪在地上不住求着原谅，他的心底是不是一片苍凉？我看着珠儿，“那杜兰心为什么会离开？”
　　“夫人是自己离开的，她说直到小姐肯接纳她为止。”珠儿伸手握着我的手，“小姐，其实夫人是真心待你好的，老爷也是，他们都用心对着小姐，是小姐自己把自己的心困住，别人走不进，你自己也走不出。”珠儿认真看着我，“小姐，你那样用力恨着，真的快乐吗？”
　　我真的快乐吗？我扪心自问，我一点都不快乐，我最快乐的时候是与默子陵成亲那日，我真正快乐的时间是常常回家来吃饭的时间，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看不清别人的心，更看不清自己的心，当一切结束，我才真的明白看清，可是，还来得及吗？
　　“那我落水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姑爷为什么离开？你们为什么要对这件事三缄其口。”我不解。
　　珠儿摇摇头，似乎也有些迷茫，“这件事我也不知道，那天姑爷把小姐救上来之后，似乎自己也生病了，只是姑爷的身子骨要比小姐健硕，在小姐之前便好了，可不知为何要突然离开，姑爷离开前交代所有人，不许提起他的存在，我也只是授了命。”
　　“那爹知道吗？”我满怀希望看着珠儿，珠儿摇了下头，若有所思，“老爷觉得有愧姑爷，以为姑爷伤心，所以才要离开，并未细问，只是答应了姑爷的请求，可是我觉得姑爷一定是另有隐情的。”
　　“是吗？”我失神的看着珠儿，翻了个身转向里侧，珠儿见我不想再说话，帮我掖好被角便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