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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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前夕，他在父亲的引领下第一次见到了Lord Voldemort。
行礼起身时，他小心地瞄了眼上座的身影，却被猩红的眼睛震慑——仅是随意的一眼，却看得他满心冰凉。那样的眼神，他甚至没勇气再看一次。
他从不认为自己怯懦，却无法解释此刻浮躁的心绪。他在恐惧，毫无疑问，他畏惧那位大人，却不再是曾经的敬慕。
——不该如此……
——Lord Voldemort，那该是引领斯莱特林走向纯血之巅的王者。
他看着对方由座位朝他走来，努力克制着骨骼因害怕而不自觉产生的战栗。
——不该怀疑……
——他会让马尔福家族拥有更高的荣誉。
漆黑的印记缓缓浮现于手臂。伴随着仿佛蔓延至骨髓的疼痛，他保持着单膝跪地的臣服姿态，另一只紧握的手指尖几乎穿透掌心。
也许是痛楚过深带来了幻觉，他发现自己的脑中开始不受控制的闪过什么——光环笼罩的童年、母亲离去的阴霾、荒废颓靡的俱桪乐桪部、那个误入的少年……
‘不、不对！这种感觉...’
过分深入的意识终于让他觉察到不对劲：摄魂取念的抵抗方式几乎是每个家族继承人必须的课程，卢修斯掌握的一向不差，只是最初的疼痛盖过了大脑被窥视的不适，以至于他没能在第一时间发觉。
挣脱在此时已不能够，卢修斯只能不断把有关母亲的记忆片段搬出，希冀于对方能够忽略之前一闪而过的那些……
——这不是个明智的决定。一旦Lord发觉记忆的纰漏，整个家族都将遭受怀疑。
但他的确这么做了，下意识地——甚至他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
大脑被侵入的感觉终于结束，手上灼热的黑魔标记似也平静了下来。卢修斯长松了口气，只觉得背后似有冷汗湿了一片。
“卢修斯马尔福……我很高兴你和你父亲一样，选择了正确的阵营……”
嘶嘶的说话声于前方响起，卢修斯整了整心神，再次俯首屈膝：“My Lord，请相信马尔福的忠诚。”
……
以身份和刚毕业为由，卢修斯主动向Lord Voldemort申请负责拉拢更多仍在中立的贵桪族，并借此获知了几条斯莱特林地窖内部不为人知的密道出入口——不得不说这点为他后续的事项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尤其是通往魔药炼制室的那条。
但起初他并没想到会在那里遇上斯内普。更确切的说，没人会料到宵禁之后的炼制室还会有学生存在。作为供学生自主实验用的炼制间本就是地窖最深处的位置，里面摆放着的除了仪器用具便是魔药材料，不仅气味浓重，更是无比阴冷潮桪湿，很少会有人愿意在半夜停留在那里。甚至连费奇巡夜时都不会光顾。
卢修斯本是失误记错了出口的位置，直到出来之后才发现那并不是公共休息室——下一瞬却已经有人用魔杖指着他厉声呵道：
“谁？！”
听出了声音所属者的卢修斯玩味地眯起眼，释放荧光咒的同时回以戏谑：“你该直接扔一个攻击咒语而不是问我的名字，仁慈的斯内普学弟。”
“……马尔福？”
“学长。”他补充。
“我怎么不知道你留级了，马尔福先生。”斯内普讥嘲。
卢修斯皱了皱眉，忽然觉得这一称呼实在不怎么令人舒服，于是他决定顺从自己的意愿：“我很高兴你对我的毕业依依不舍，西弗勒斯。”
“你在叫谁？”
黑发少年那仿佛”看到梅林现世还穿着紧身吊带袜“般的表情另卢修斯大为受挫——当然这并不表示他打算放弃，更何况在对比之后他越发觉得“西弗勒斯”的念法要比“斯内普”顺耳很多——重新组织了下语言，他继续说道：“毫无疑问我在叫你，西弗勒斯。我想我总得换个什么称呼来表达我已经毕业的遗憾。”
卢修斯确信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与“遗憾”截然相反（从斯内普越发挑高的眉梢就能看出来了），而事实上他的确不打算否认自己正乐在其中。
“当然，作为交换，我不介意你叫我卢修斯，“这才是话题的重点，他想，”或者你更喜欢Luc？[7]”
……
那场小小的称呼争执战最终以卢修斯的获胜告终，斯内普没有选择Luc这点让他在失望的同时却莫名有些庆幸。
【这样很好，】脑海深处仿佛有声音传来警告：【到此即止，不近，不远。】
他越发频繁的来往于Hogwarts和马尔福庄园之间，除了偶尔随父亲前往斯莱特林庄园之外，他几乎每隔几天就要去Hogwarts一次：有时是为了拉拢贵桪族的任务，另些时候却只是为了和黑发的混血少年聊天——是的，只是单纯的对谈，没有话题、没有深意、更没有交易，很难想象他竟会跟一个混血交谈甚欢，尤其那人的用词从来与温和无关——但他确实觉得轻松。
哪怕是听西弗勒斯毫不留情的批判，也比和大贵桪族们弯弯绕绕要愉悦的多。
从最初的眼角抽桪搐，到如今面不改色的回讽调笑，卢修斯不免玩笑般想过自己大概很快就可以锻炼出“任何场合都面不改色保持假笑”的能力了。
——或者西弗勒斯会更愿意称之为“厚脸皮”？
勾了勾嘴角，卢修斯脑中不由得回想起上次见面时少年扭唇讥嘲“您的脸皮厚度实在令人吃惊”的模样。
如果不是考虑到老蜜蜂的手段，他想他完全不介意将会面频率提高到一天一次。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