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心苦》卿寒

68、番外一•指间沙

　　“来，喝药吧。”
　　自从那天被师父发现了和师弟之间的别样情谊给打了个半死之后，楚青岫就一直没下过床，吴清每天都会定时定点来给他送饭诊脉疗伤、送药。
　　约莫过去了半个月，他已经觉得身体好了很多，毕竟是习武的人，又得到很好的治疗，哪怕是骨折断骨内伤也恢复得很快。
　　但楚青岫依然没下来床。
　　他常常感觉到一种异样地疼痛，区别于伤势的那种，疼痛的地方是小腹，导致他每次一下床那种疼痛骤然袭来双腿立刻就软了。
　　他曾经问过吴清，吴清给他细细把过脉之后只是说：“就快好了。”
　　楚青岫不太明白这个就快好的意思是什么，那汤药依然没间断，可是那样的疼痛也一直没疼过，原本一天会突然疼一下缓缓就好，越到后来疼的时间越来越长。
　　还伴着其他异样的感觉，比如反胃比如口味奇怪比如嗜睡比如夜夜惊梦……
　　每次他总是梦到那天上官昊发现自己和师弟抱在一起的情形，师弟撕心裂肺的呼喊一直不停在他耳边回响着，他在梦中伸出十指想要抓住师弟，却什么都抓不住，然后浑身冷汗地惊醒。
　　吴清看着他喝完晚上的药之后便离开了，楚青岫强打着精神看了两页书，只觉得精神开始恍惚眼前的字都乱飞起来，最后还是敌不过那铺天盖地地睡意合眼睡了。
　　这一回他并没有梦到林重楼，他发觉自己置身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沉暗的黑暗中传来一阵细细的啼哭声。
　　他凝神听了，发现是婴儿的啼哭声。等他再去寻找的时候更发现那那哭声竟然是从自己身上发出来。
　　细弱地像是菟丝花般一攀就折、悲怆地犹如在呼救……楚青岫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被这阵啼哭声揪起来了。
　　他将手抚在左心房——那里面传出的是一声声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又把手向下抚，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个设想来。但是，他是男子……可能吗？
　　可能吗？
　　楚青岫皱了皱眉，慢慢在一片黑暗中坐了下来，手指撩开衣裳的下摆，窜进去。目不能视物，他只得顺着肌肤纹理的纹路从胃部往下摸索，直到伸进裤头离去，手指停在小腹上方，他停住不动了。
　　指尖传来的腹下轻微跳动的动静让楚青岫悚然一惊，他怀疑自己腹中是不是养了有什么怪物，竟然还是活的，还在腹中一下一下地蠕动。
　　那是什么？他浑身冷汗都下来了，正要再摩挲一下，忽然那从小腹里传出来的哭声陡然响亮起来，既响亮也更尖利。
　　好像那东西遇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随着那声音地增大，楚青岫感觉到下腹传来一阵阵平时突如其来的那种阴冷，而且是比他之前感受到的还要疼痛百倍，他的十指紧紧攥住衣裳，身体蜷成虾米，压抑着疼痛的低喘从他嗓子眼中传出，冷汗从额角滑落下来，流进眼中，辛辣地疼。

　　好痛……痛……

　　楚青岫呻吟着苏醒过来，但那钻心的疼痛却没有因梦境的散去而消失，他反而更加真切地感觉到了那种疼痛。
　　那种从下腹传来的疼痛不仅阴冷，而且还十分地霸道，像是要从他身体里剥夺走什么一样，他一直感觉到下腹里有什么正在被一只手往下拉，要拉出自己身体之外。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再忍无可忍，那疼痛一波一波地盖在身上，一波比一波都强烈。他一把将盖在身上的杯子掀开，缩在床头拉开身上的亵衣、褪下底下的亵裤，却为自己□□的一样惊呆了。
　　那分明死丝丝艳红的鲜血，正从自己股间缓缓透出，血红在绡白的衣料上显得特别的突兀。
　　“流血了……”楚青岫咬着下唇迷惘的低喃着，他不明白，那里怎么会流血？将裤子往上拉好，他知道现在自己等同被软禁，除了吴清每天都会来送药送饭之外没有人会进来，所以他现在只能自己出去。
　　可是那剧痛实在是太霸道，痛成这样，他别说是出门，就是挪动一下都是不可能的。楚青岫不过是脚尖才落地便浑身脱力了般软到在地。下半身使不上一点劲儿，他只好用双手一下下往门口挪动。
　　那门口明明近在眼前，以往过去也不过数步，怎么现在这般远？他挣扎着爬，就在那门就要被他触碰到的时候，新一波的疼痛席卷而来，他再压抑不住大喊了一声，浑身都颤抖地蜷缩在一起。
　　那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中毒了，传说有一种叫做“促织”的毒，发作的时候也是像自己现在浑身蜷成虾米，手脚相接，开合九次才能身亡。
　　可他现在只合不开，往外动一点都是加深折磨。
　　那一阵的疼痛的余波他的神经已经开始模糊了，那种在梦境中听到的细细的、尖利的哭声仿佛也降临现世，在他耳边缠绕不休。
　　他再动不了一点，就连吐气都是会加深疼痛。耳边的幻听眼前白茫茫一片，再加上几乎让他浑身痉挛的疼痛，他真恨不得自己现在昏死过去，可是昏死过去了还是会被痛醒的吧？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楚青岫感觉到一阵风吹来，自己蜷缩的身体被搂起来。靠在略显得有些单薄的胸膛上，他听到吴清问自己：“痛吗？”
　　楚青岫仅能吐出一句话：“我、我怎么了……”
　　吴清的语调没有变化，他很平静地说：“你怀孕了。”
　　楚青岫抬起的手腕还没打到吴清身上就颓然坠落，他在百痛之中笑道：“你别和我、和我开玩笑了，男子，男子怎么会怀孕？”
　　“我没和你开玩笑，不然你觉得你为什么会这样。”吴清一面说着一面将手放在他的小腹上。
　　楚青岫感受到那手掌带来的内力，不但没有缓和疼痛反而让那疼痛更加强烈起来。他不由打叫起来：“你做什么！痛！好痛！”
　　吴清的声音带着超常的镇静，“以男子之身怀胎，无论是生还是不是都是怪异，怀着这个孩子的你是怪物，这个孩子生下来也是怪物，不如现在打掉，没人知道一点。”
　　楚青岫一把抓住吴清的胳膊，十指发力几乎嵌进那肉里，他瞪大了赤红的双眼，“你说的是真的？我、我真的怀了孩子？”
　　吴清在他耳边冷冷一笑：“你和林重楼床榻缠绵过多少次？你肚子里这块肉已经两个月了，你半点都不知道吗？”
　　“孩子……”楚青岫虚着已经没有焦距的眼睛喃喃着，忽然发力将自己腹上的吴清的手推开，大喊道，“你要做什么！你不要动我的孩子！”
　　吴清要对付现在的他简直太容易了，一手将他的双手按住，另一手继续带着内力向他的下腹摁去。“不打掉这个孩子你要怎样养？现在他不过才两个月，要是日后显怀了，你要怎样向盟主交代？与其那个时候盟主亲手了结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如我现在打掉他，你还能活下来。”
　　“不！不要！那是我的孩子！是我和重楼的孩子！就算我不在武林盟，我也要把他生下来！”楚青岫就要抓不住吴清的手，喘息着哀求道：“吴堂主，你松手……他是一个生命啊，不管我是因为什么才竟然会怀上他，可是他毕竟是一个活物。我求你……啊！”
　　吴清的手不见任何犹疑和颤抖，他道：“你以为我不动他就能活下来了？你已经喝了半个月的红花了，我现在不过是帮你快一些熬过去，堕胎就是从你身上割肉，当然越快越好。”
　　楚青岫已经再也说不出话来，除了身体上的疼痛，还有心中感到的绝望。
　　原来是因为红花他才每天都那样疼……
　　原来是因为腹中的孩子不堪忍受那样的疼痛才每日那样啼哭……
　　他竟然不丝毫不知道……
　　这个孩子在自己身体里那么长时间，自己竟然不知道……
　　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啊——！”
　　最后撕心裂肺地长啸，泪珠从楚青岫苍白的脸颊上滑落，他下身整条亵裤尽数被鲜血染红。真正是被抽干了气力，他只能任由吴清将自己抱起、放在床上、换衣、擦拭。
　　他的双眸一直瞪得很大，紧紧盯着那从床一直蜿蜒到门口的血河，呆呆的眼珠不动。他看着那些鲜血，就像看着自己刚刚失去的那个孩子。
　　那个他还没来得及知道就已经失去了的孩子……
　　或许就是因为他太迷糊了，孩子在自己身体里的时候从来没有得到过自己半点地爱护，所以他不配拥有这个孩子。

　　吴清帮他清洗完毕后看到他愣怔的双眼，便单手捂上他的眼睛，在带着淡淡血腥味的手掌下，他听到吴清说：“我知道你恨我，你就恨吧。你和林重楼到这一步、付出这样的代价都是你们两个自己自找的，就算你恨我，我也要将你们之间的孽缘斩断！”
　　“我不恨你……”楚青岫轻轻将手掌抚在比以前更加平坦的小腹上，他闭上了双眼，泪水蜿蜒而下，为他脸上单薄的丽色更加添加了一副可怜。
　　他低低喃道：“我只恨我自己，什么都保护不了。”

　　“我只恨我自己，什么都保护不了。”
　　多年前的那一句恨语从心在他心扉上响起，楚青岫恍惚地睁开眼，他嗅到一阵淡淡的奶香味，支起下颔，虚着眼睛打量在床上爬来爬去的小孩子。
　　那是个才百日不到的孩子，在床上爬来爬去，很是活泼的样子。
　　小孩子看到楚青岫很开心“咯咯”笑了两声，朝楚青岫爬过来。楚青岫也笑了笑，伸手将孩子抱在怀里，纤白的十指点点婴孩可爱的眉眼，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满足。
　　只要有这份柔软在自己的怀里，只要可以紧紧拥抱着，他就满足了。

作者有话说

　　“来，喝药吧。”
自从那天被师父发现了和师弟之间的别样情谊给打了个半死之后，楚青岫就一直没下过床，吴清每天都会定时定点来给他送饭诊脉疗伤、送药。
约莫过去了半个月，他已经觉得身体好了很多，毕竟是习武的人，又得到很好的治疗，哪怕是骨折断骨内伤也恢复得很快。
但楚青岫依然没下来床。
他常常感觉到一种异样地疼痛，区别于伤势的那种，疼痛的地方是小腹，导致他每次一下床那种疼痛骤然袭来双腿立刻就软了。
他曾经问过吴清，吴清给他细细把过脉之后只是说：“就快好了。”
楚青岫不太明白这个就快好的意思是什么，那汤药依然没间断，可是那样的疼痛也一直没疼过，原本一天会突然疼一下缓缓就好，越到后来疼的时间越来越长。
还伴着其他异样的感觉，比如反胃比如口味奇怪比如嗜睡比如夜夜惊梦……
每次他总是梦到那天上官昊发现自己和师弟抱在一起的情形，师弟撕心裂肺的呼喊一直不停在他耳边回响着，他在梦中伸出十指想要抓住师弟，却什么都抓不住，然后浑身冷汗地惊醒。
吴清看着他喝完晚上的药之后便离开了，楚青岫强打着精神看了两页书，只觉得精神开始恍惚眼前的字都乱飞起来，最后还是敌不过那铺天盖地地睡意合眼睡了。
这一回他并没有梦到林重楼，他发觉自己置身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沉暗的黑暗中传来一阵细细的啼哭声。
他凝神听了，发现是婴儿的啼哭声。等他再去寻找的时候更发现那那哭声竟然是从自己身上发出来。
细弱地像是菟丝花般一攀就折、悲怆地犹如在呼救……楚青岫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被这阵啼哭声揪起来了。
他将手抚在左心房——那里面传出的是一声声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又把手向下抚，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个设想来。但是，他是男子……可能吗？
可能吗？
楚青岫皱了皱眉，慢慢在一片黑暗中坐了下来，手指撩开衣裳的下摆，窜进去。目不能视物，他只得顺着肌肤纹理的纹路从胃部往下摸索，直到伸进裤头离去，手指停在小腹上方，他停住不动了。
指尖传来的腹下轻微跳动的动静让楚青岫悚然一惊，他怀疑自己腹中是不是养了有什么怪物，竟然还是活的，还在腹中一下一下地蠕动。
那是什么？他浑身冷汗都下来了，正要再摩挲一下，忽然那从小腹里传出来的哭声陡然响亮起来，既响亮也更尖利。
好像那东西遇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随着那声音地增大，楚青岫感觉到下腹传来一阵阵平时突如其来的那种阴冷，而且是比他之前感受到的还要疼痛百倍，他的十指紧紧攥住衣裳，身体蜷成虾米，压抑着疼痛的低喘从他嗓子眼中传出，冷汗从额角滑落下来，流进眼中，辛辣地疼。
好痛……痛……
楚青岫呻吟着苏醒过来，但那钻心的疼痛却没有因梦境的散去而消失，他反而更加真切地感觉到了那种疼痛。
那种从下腹传来的疼痛不仅阴冷，而且还十分地霸道，像是要从他身体里剥夺走什么一样，他一直感觉到下腹里有什么正在被一只手往下拉，要拉出自己身体之外。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再忍无可忍，那疼痛一波一波地盖在身上，一波比一波都强烈。他一把将盖在身上的杯子掀开，缩在床头拉开身上的亵衣、褪下底下的亵裤，却为自己□□的一样惊呆了。
那分明死丝丝艳红的鲜血，正从自己股间缓缓透出，血红在绡白的衣料上显得特别的突兀。
“流血了……”楚青岫咬着下唇迷惘的低喃着，他不明白，那里怎么会流血？将裤子往上拉好，他知道现在自己等同被软禁，除了吴清每天都会来送药送饭之外没有人会进来，所以他现在只能自己出去。
可是那剧痛实在是太霸道，痛成这样，他别说是出门，就是挪动一下都是不可能的。楚青岫不过是脚尖才落地便浑身脱力了般软到在地。下半身使不上一点劲儿，他只好用双手一下下往门口挪动。
那门口明明近在眼前，以往过去也不过数步，怎么现在这般远？他挣扎着爬，就在那门就要被他触碰到的时候，新一波的疼痛席卷而来，他再压抑不住大喊了一声，浑身都颤抖地蜷缩在一起。
那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中毒了，传说有一种叫做“促织”的毒，发作的时候也是像自己现在浑身蜷成虾米，手脚相接，开合九次才能身亡。
可他现在只合不开，往外动一点都是加深折磨。
那一阵的疼痛的余波他的神经已经开始模糊了，那种在梦境中听到的细细的、尖利的哭声仿佛也降临现世，在他耳边缠绕不休。
他再动不了一点，就连吐气都是会加深疼痛。耳边的幻听眼前白茫茫一片，再加上几乎让他浑身痉挛的疼痛，他真恨不得自己现在昏死过去，可是昏死过去了还是会被痛醒的吧？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楚青岫感觉到一阵风吹来，自己蜷缩的身体被搂起来。靠在略显得有些单薄的胸膛上，他听到吴清问自己：“痛吗？”
楚青岫仅能吐出一句话：“我、我怎么了……”
吴清的语调没有变化，他很平静地说：“你怀孕了。”
楚青岫抬起的手腕还没打到吴清身上就颓然坠落，他在百痛之中笑道：“你别和我、和我开玩笑了，男子，男子怎么会怀孕？”
“我没和你开玩笑，不然你觉得你为什么会这样。”吴清一面说着一面将手放在他的小腹上。
楚青岫感受到那手掌带来的内力，不但没有缓和疼痛反而让那疼痛更加强烈起来。他不由打叫起来：“你做什么！痛！好痛！”
吴清的声音带着超常的镇静，“以男子之身怀胎，无论是生还是不是都是怪异，怀着这个孩子的你是怪物，这个孩子生下来也是怪物，不如现在打掉，没人知道一点。”
楚青岫一把抓住吴清的胳膊，十指发力几乎嵌进那肉里，他瞪大了赤红的双眼，“你说的是真的？我、我真的怀了孩子？”
吴清在他耳边冷冷一笑：“你和林重楼床榻缠绵过多少次？你肚子里这块肉已经两个月了，你半点都不知道吗？”
“孩子……”楚青岫虚着已经没有焦距的眼睛喃喃着，忽然发力将自己腹上的吴清的手推开，大喊道，“你要做什么！你不要动我的孩子！”
吴清要对付现在的他简直太容易了，一手将他的双手按住，另一手继续带着内力向他的下腹摁去。“不打掉这个孩子你要怎样养？现在他不过才两个月，要是日后显怀了，你要怎样向盟主交代？与其那个时候盟主亲手了结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如我现在打掉他，你还能活下来。”
“不！不要！那是我的孩子！是我和重楼的孩子！就算我不在武林盟，我也要把他生下来！”楚青岫就要抓不住吴清的手，喘息着哀求道：“吴堂主，你松手……他是一个生命啊，不管我是因为什么才竟然会怀上他，可是他毕竟是一个活物。我求你……啊！”
吴清的手不见任何犹疑和颤抖，他道：“你以为我不动他就能活下来了？你已经喝了半个月的红花了，我现在不过是帮你快一些熬过去，堕胎就是从你身上割肉，当然越快越好。”
楚青岫已经再也说不出话来，除了身体上的疼痛，还有心中感到的绝望。
原来是因为红花他才每天都那样疼……
原来是因为腹中的孩子不堪忍受那样的疼痛才每日那样啼哭……
他竟然不丝毫不知道……
这个孩子在自己身体里那么长时间，自己竟然不知道……
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啊——！”
最后撕心裂肺地长啸，泪珠从楚青岫苍白的脸颊上滑落，他下身整条亵裤尽数被鲜血染红。真正是被抽干了气力，他只能任由吴清将自己抱起、放在床上、换衣、擦拭。
他的双眸一直瞪得很大，紧紧盯着那从床一直蜿蜒到门口的血河，呆呆的眼珠不动。他看着那些鲜血，就像看着自己刚刚失去的那个孩子。
那个他还没来得及知道就已经失去了的孩子……
或许就是因为他太迷糊了，孩子在自己身体里的时候从来没有得到过自己半点地爱护，所以他不配拥有这个孩子。
吴清帮他清洗完毕后看到他愣怔的双眼，便单手捂上他的眼睛，在带着淡淡血腥味的手掌下，他听到吴清说：“我知道你恨我，你就恨吧。你和林重楼到这一步、付出这样的代价都是你们两个自己自找的，就算你恨我，我也要将你们之间的孽缘斩断！”
“我不恨你……”楚青岫轻轻将手掌抚在比以前更加平坦的小腹上，他闭上了双眼，泪水蜿蜒而下，为他脸上单薄的丽色更加添加了一副可怜。
他低低喃道：“我只恨我自己，什么都保护不了。”
“我只恨我自己，什么都保护不了。”
多年前的那一句恨语从心在他心扉上响起，楚青岫恍惚地睁开眼，他嗅到一阵淡淡的奶香味，支起下颔，虚着眼睛打量在床上爬来爬去的小孩子。
那是个才百日不到的孩子，在床上爬来爬去，很是活泼的样子。
小孩子看到楚青岫很开心“咯咯”笑了两声，朝楚青岫爬过来。楚青岫也笑了笑，伸手将孩子抱在怀里，纤白的十指点点婴孩可爱的眉眼，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满足。
只要有这份柔软在自己的怀里，只要可以紧紧拥抱着，他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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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开金手指了，找金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