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雁行风月

8、第 8 章

　　章八、
　　墨尘音最近又开始头疼了，赭杉军这个傻瓜木头实在是不听话，天草的脾气也一天一天的闹起来。他在琢磨着是不是真的要把当年的事情跟天草说明了，只是……
　　他考虑了几天准备拣个周末下午和天草好好谈谈，冲突却提前一天晚上爆发了。
　　“你到我们家来是跟我妈结婚的还是专门为了盯着我？”
　　“天草，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是关心你。”
　　“天天跟着我去补习班去学校，天天一回到家里就开始看着我，我去洗澡你跟到浴室，我写作业你神不知鬼不觉站在后面看着，我半夜睡觉起来你，你，你在我床头站着！有你这样的关心法？”
　　“唉……赭杉，我早跟你说过你这样不行的，天草不是小孩子了。”墨尘音摇摇头，他的两边太阳穴又开始突突跳着疼起来，“天草，你爸也是关心你，行了别闹了。”
　　“我是你爸爸，你现在是成长关键期，我不看着不放心的。”
　　“谁跟你说的你是我爸啊，你跟我妈领证了么，拿出来我看看啊。”天草的脸色开始一片通红，慢慢的开始变青，几个月来天天被人时刻看着的滋味实在是难受，就好像自己的一举一动全在暴露一个陌生人的眼睛中——一个搞不清他整天板着脸到底想什么弄不懂他整天盯着自己想要干什么的陌生人。
　　天草伸出手，瞪着赭杉军：“你把结婚证拿出来，我就承认你是我爸爸。”
　　那两本发黄的旧结婚证拿出来么？墨尘音咬了咬嘴唇，赭杉军也握紧了双手，“这个，暂时不能给你看……”“没有就没有，扯什么借口。”天草切了一声，仰着下巴看一眼赭杉军，“我感谢你这几个月来对我妈妈的照顾，也感谢你这几个月来给我补习物理，现在，请你离开我家好么？你对我都这样了，谁知道你又在打我妈什么主意……”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他是你爸爸！”墨尘音抓住天草的手把他扯到一边去。
　　“他连个后的都算不上！”天草眼睛瞪的很大，“我不喜欢他留在咱们家，我烦他我怕他行不行？反正他跟你又没证，妈你那么着急干嘛。”
　　墨尘音眼前瞬间黑了，太阳穴的地方突突的跳着疼痛欲裂，他晃了几下想要摔倒，被赭杉军从后面抱住了：“尘音……尘音，你怎么样……”天草一看也慌了，他想要推开赭杉军但是没推动，那人已经一把打横抱起昏过去的墨尘音匆匆出了家门。
　　“神经衰弱，要注意多休息不能心烦不能生气……”社区医院里晚上没什么病人，医生给墨尘音做了几项检查，赭杉军把他安顿在病床上好好躺着，看着护士给他扎针输液，“你是患者的什么人？他以前来检查的时候都是单身一人……”
　　“我是……”
　　“他谁也不是。”天草把赭杉军推到一边去，“大夫，我妈的情况到底要不要紧？您别瞒着，什么话都跟我就行了。”
　　医生的脖子上还挂着个听诊器，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赭杉军眉头皱了皱，用一种很严肃很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我是尘音的先生，请您如实告诉我情况。”
　　“呃……患者这几年都有神经衰弱，不过不严重，只是轻微头疼和失眠。你既然是他的先生，就注意多让他休息，我等下开药给他。”医生又看了看天草，“你呢，作为儿子别惹你妈妈生气知道么？” “……”天草呆了一下随即狠狠踹了赭杉军。
　　医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坐下来写处方，边写边说，“那个……患者的先生，有件事必须恭喜你，你夫人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