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心情》蓝*

11、NO.10 失神

　　终于要见到可能与当年有关的关系人！
　　进入大厦，搭上电梯，踏入大厅的期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进行呼吸。
　　脑门上恁的憋出汗。
　　自从怀疑吕唐之后，匕首我一直带在身上。
　　这下子可要被人家人财两得。
　　没关系，只要我不拿出来，谁也不会想到他们要的东西就在我身上;只要我忍住……
　　我跨步进入办公室，心脏砰砰乱撞。一般情况这样专门处理工作的地方不应该允许我这样的小孩子进入，他们甚至没让我在会客室等直接让我进去。
　　这么急切，这样想要那样东西？
　　我的手心也开始出汗。
　　冷静下来，我只是个孩子，力气不如大人；就算用最擅长的飞射如果一击不中匕首就落入敌手。而且陈馨说过他们未必是敌人，我必须弄清楚来龙去脉，还有姐姐为什么会死。
　　此时我早忽略其他存在，连吕唐什么时候与我分开都不知道，满眼满脑都是坐在办公室内桌前的身影。
　　“你好，小姑娘，请坐。”
　　我一愣，随即冷哼一声。
　　原来是他。
　　怪不得他老盯我，原来如此！莫非连之前的‘巧遇’也不是巧合，父亲的合同也是刻意安排的？
　　他看出我的敌意，不由苦笑：“小姑娘，我想你误会了。之前见你完全是巧合。还没自我介绍，我是王程列，友为集团贸易经理。”
　　“啊，能见到您真是荣幸，经理先生。不过请别叫我小姑娘，听得我汗毛直竖。”我冷笑道。
　　王程列叹口气，他知道再解释也是多余，还不如尽快把事情说清楚。
　　“楚诗亦，我想你对我有很多误会。但是我有很多事情需要从你那里得到答案，我想你也一样。我们可否暂时放下成见？”
　　“有什么就问，别浪费时间。”
　　王程列双手交握，低头好一阵才抬起头；
　　“你是否认识吕莼？”
　　“不认识。”
　　“我知道你们曾是邻居。”
　　“老大拜托，现代都市楼房居民几何，邻居要能全认识才见鬼呢。”
　　“她死的时候你是否在现场附近？”
　　“不知道。就算是又怎么样，既然你说她是我邻居，我在家还不就是在现场一样。”
　　“你有没有见到过一柄黑色的匕首？”
　　“没见过。”
　　……他知道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一口咬定不知道，他什么都问不出。
　　他深吸口气，“楚诗亦，我知道你认识吕莼而且和她关系很好。匕首就算不在你手里你也知道下落。就算真的如你所说不知道匕首存在，你也知道许多我们所不清楚的线索。我希望得到的是真相，请你合作好吗？”
　　我学他双手交握，身子前倾：“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
　　“——你想知道什么？”
　　“哼，我想知道的东西，大致也猜到。只是需要让你核实下我说的是否正确。”
　　“五年前，一个叫吕莼的女子从自己家里取走一样东西，就是你所说的匕首。而你们，她的亲人，为得到这样东西派人追讨。最后把她逼死，发现东西竟然不在她手上！所以你们四处追寻，查到我认识她，就把我逮住开始逼问我。怎么，你们要用当面逼问她的方法吗？我很想知道你们当年使出什么手段才能把一个美丽的女孩子逼死。”
　　王程列的呼吸急促起来，好一会儿他才艰难的说：“她是自杀。”
　　“呵，哈哈，哈哈哈哈！”我突然仰头大笑起来，从椅上跳起。
　　“对啊，官方说法是那样。你相信吗？别逗了，这么低级的玩笑。”我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双手支扶桌面，头对着他与他的脸极为贴近；“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凶手！”
　　王程列像个哮喘病人一样拼命的大喘气，眼角流淌泪滴。
　　“这算什么？良心？罪恶感？哈哈，哈哈哈哈！别开玩笑，她死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的罪恶感在哪里？”
　　我畅笑道。看着他痛苦，突然觉得这么多年的等待并不辛苦，仇恨原来这样甘甜。
　　“身为她的亲人，你和其他人一起谋杀她，对不对？”
　　“不……”
　　“你们为了那把匕首杀死她，伪装成自杀——”
　　“没有！”他突然抬头冲我吼道。
　　我没有被吓到。相反这证明我的猜测。从刚才提起姐姐的时候他的眼里就有自责和罪恶感，在他心脏受伤的地方踹两脚洒把盐的效果似乎不错。
　　然而吼完，他似乎冷静下来，眼中闪烁精光。
　　“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她的确是自杀。你刺激动摇我，到底想从我这儿知道什么？”
　　他已经明白我的策略。明人不说暗话，我伸手抓住他的领带，一字一句的吐出：“我要她死亡的真相！”
　　他面不改色的直看我，似乎直接看到我的内心。
　　“小莼的确是自杀。”
　　“她的死我有责任。”
　　我一愣，手有点松懈，放开他的领带。
　　“她从家族中盗走的匕首很重要，而她这么做的原因是我。她以为只要拿走匕首就能帮助我，但我并不想她这样做！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寻死；只要她交还匕首，一切都会像没发生过——为什么要寻死，小莼！”他用手挡住自己的脸令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却一瞬间明白。
　　“我也有啊，最珍重的人……”曾经那美丽的女子笑着，满眼甜蜜的她格外耀眼。
　　回转脑海闪现几天前怪异的梦境，我立即明白那匕首的用途是用来祭奠神灵，从而换取财富与权力！眼前的男人想要匕首，姐姐为他冒险，后来她为不吐露匕首的下落居然选择寻死！
　　我双手揪住他的衣领愤恨的喊：“你竟然问为什么！要不是为了你，要不是因为你姐姐也不会——！”
　　我放开衣领双手用力捶打他，他丝毫不反抗默默的垂头流着泪。
　　我不是瞎子，这个男人爱着姐姐，犹如姐姐爱他。
　　他们的爱杀死了她。
　　我哭着捶打他，后来竟然和他两人一起抱头痛哭。
　　哭着哭着，我似乎哭累，意识模糊起来。
　　王程列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狼狈。
　　在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孩子面前，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失声痛哭，真是狼狈不堪。
　　他强止泪水，看清眼前的事物，才发现自己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
　　小姑娘上身趴在桌子上搂着他的脖子，似乎哭得睡着了。
　　他痛骂自己的失态，赶忙想站起身；可是小姑娘的胳膊紧紧勒住他的脖子，根本扳不开。正当他着急忙慌的时候，突然感觉鸡皮耸立！
　　一种奇特的感觉，似乎周围的温度降低许多度。
　　一根纤细的手指轻擦他的后颈，刹那间王程列浑身冰冷！
　　“找到了。”
　　一个听不出男女的中性声音在他耳边喃语。王程列仿佛被冻僵，一动都不能动。
　　缠着他脖子的人从他的肩上抬起头，带着淡淡笑容，用轻蔑的眼神睨视他。
　　手指再次以相反的方向在他后颈滑动，激起他又一阵寒栗。
　　“不对。”
　　‘她’松手放开他，带着没有感情的淡笑。
　　“不是祭品。可惜……”
　　楚诗亦身体突然一软往下倒，王程列连忙伸手拉住她，这工夫楚诗亦回过神来。
　　我四下张望，再看自己被人拉住，腾的脸红。
　　哭的睡着还差点倒地上？这下子脸可全丢尽！
　　我顾不上其他，甩开怪叔叔以飞般速度冲出办公室！
　　门外的吕唐不晓得怎么回事，追我不上急忙进去办公室。
　　“怎么了，舅舅！”
　　王程列呆坐在椅子上，缓慢的伸手摸自己的后颈。一个三角形的烙印上有两道交叉的刀痕。
　　他是十年前被选中的祭品‘候选人’，但是后来因为年过三十不再属于‘年轻’的范畴所以脖子上的烙印被刀交叉相割，表示取消候选人资格。
　　刚才，那女孩她——
　　“舅舅？”吕唐看出他脸色不对焦急起来。
　　“她是神降体！”
　　吕唐大吃一惊：“不、不可能！”
　　“不会错。”王程列回味刚才她的表情和声音，与他非常小的时候所目睹的那次祭奠中上一届的神降体别无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