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二击·初试开发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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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诺亚星球，每一个低等动物或植物的体内，都有一个沉睡的自然核。
人类可以感应、激发自然核，让它在动植物的体内进行自我复制、扩散，从而自发地改造动植物本身，这便是所谓的自然开发力。
这个自然核如同一个真正的核桃，在扩散之前，可以被人类的自然开发力催熟。扩散的自然核本身越成熟，生物体被改造的程度就越高，例如得到智慧，身体变异，拥有特殊能力。
一般来说，一熟的自然核扩散后，只能让动植物发生体积变大、颜色变化之类的低级别进化。三熟的自然核有一定概率让动植物得到有限的智慧及衍生能力。五熟以上的自然核才有可能使低等生物获得高等智慧，拥有申请二等公民的资格。
但是，自然核无比敏感，一旦接触到人类的开发力，很容易便会开始疯狂扩散。因而，可供人们实际催熟的时间其实非常短暂。当自然核扩散到动植物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后，动植物进化完成。此时若是想进一步开发它们，需要对他们体内所有自然核同一时间进行无差别的催熟，否则任何一点细微的改变都会迅速被周围的自然核覆盖，将改变消弥于无形。
这便是为何，通常情况下，每个低等生命体都只有唯一一次被开发的机会。
咦？这自然核听起来怎么那么像癌细胞——可以被激活，可以自我复制，还可以扩散？
莫汝将这种奇怪的联想甩到脑后，决定尝试感应一下自然核。
他挪动屁股凑到一朵金黄色的海菊花之前，按照手册所说的，先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伟大的诺豆王国永垂不朽”——虽然内心里，他并没有真的觉得这会“极大的增加成功感应到自然核的几率”。
然后，莫汝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海菊花之上，把海菊花的每一个细节都记清楚了以后，才缓缓闭上眼睛，努力在脑海中想象海菊花的样子。
入门指南里写到，人类拥有的自然亲和力，是通过意识散发出来的线性能量。亲和力级别高的人，例如A和B级别的人，可以很轻松地察觉、控制自己的这种力量；亲和力级别低的人，例如E、F级别，在察觉到自己的亲和力上，就有一定难度，再去感应生物体的自然核，又是难上加难。不过，一点一点的修炼，可以增强开发力，增加感应到自然核的熟练度。
打个比方说，自然亲和力若是诺亚人类头上长出来的一根无形无质的“触角”，那么首先，需要能够察觉到：“靠！俺有一根细细的触角！”然后，去习惯、并控制这根无形触角。
当控制触角如Ｘ光线一样扫过一棵小植物时，细的触角覆盖面积小，需要来回扫几遍，才能扫到发光的自然核；粗的触角，或者说触带，一次扫过大片面积，扫中光点自然就容易多了。
当然，相比想象自己有一根触角，莫汝在尝试的，更类似于在感悟自己的“精神力”，或者叫作“神识”。前者多出现于莫汝读过的都市或科幻小说，后者则是仙侠修真的常客。精神力或是神识，通常被理解成人类不通过五感，也可以感受到外部世界的能力。它通常呈现蜘蛛网状，可以压缩成线状，不仅可以向对手的精神施压，影响他们的感官；还可以更细腻地“看”、“摸”到身边的物体；甚至可以蔓延到几十几百丈之外，察觉每一丝风吹草动。
这简直是酷毙了！
莫汝有过和海星ＭＭ在意识里沟通的经验，这让莫汝相信，在诺亚星球上，人类的精神力也许非常强大——自然开发力，说不定就是精神力的另一种叫法。所以他全心全意，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自己的大脑里的每一丝波动。
只可惜，有点像莫汝那天尝试和章鱼沟通的状况，莫汝觉得自己用力得头顶都要冒烟了，还是没有能“看”到所谓的发光的自然核，也没有觉得周围的一切在脑中纤毫毕现。
片刻，他满头大汗地停下来，用手指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换了一朵菊花，又开始尝试。若是有人看过来，就会发现他此时正是一副便秘的表情。
莫汝不断练习着，只在中途饿扁了时，匆匆吞了２个食物果。
这样一练，便是一下午。
莫汝往家走时，已经快到下午五点。诺亚王国的时间是由标准藤确定的。每一分钟藤上长一片叶子，60分钟后叶子掉落开出一朵花，当开出24朵花时，花朵齐谢，结出一个葡萄大小的果子，昭示着一日的结束。和地球的小时标准，殊途同归。
用垂头丧气，已经无法准确地形容出莫汝此时的心情。他似乎有些理解了，为什么Ｇ５４００７对修炼一点也不上心。那种枯燥的方法，那种体会不到任何改变和进步，甚至连一丝所谓的“力”都察觉不到的状态，要让一个不过十多岁的孩子打退堂鼓，简直是轻而易举。更何况，周围的人很有可能会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说些诸如“也难怪，你的亲和力天赋测试才是Ｇ啊”一类的话，一点一点的腐蚀掉孩子本就不多的信心。
莫汝摸着瘪了的肚子，有些发愁：找不到工作，也感应不到自然开发力，要怎么办？
走过果子小屋时，已有些小屋升上半空。远望，果壳缝里透出橙色的光，带着家的温馨，像一个一个的巨型菠萝。
莫汝脚步放缓，揣在裤兜里的手指摩挲着招聘叶子的边缘，最后转身朝吊着近百果子小屋的大树走去。他寻到０９８号小屋，屋主正好在家，果子升到了最高，紧挨着顶端的树冠。
莫汝把面具戴在脸上，拉了拉果子旁边垂下的枝条。没有反应。他打量了一下，发现最下方有一片鼓鼓的小叶子，便犹豫着捏了一下。“嘟”地一声，枝条下鼓起一个小包，飞速地沿着枝条向上滑到果子小屋里，没入小屋时，似乎小屋还充气般鼓了一下。
一秒钟后，果子上被推开一片果壳，冒出一个脑袋：“什么事？”
莫汝清了清嗓子，叫道：“我看到了你的招牌叶子。”
他的发音还是有些生涩，上面的屋主反应了一下，才说道：“退后。”
“啊？”莫汝仰着脑袋，以为自己听错了。
“退后几步。”上面的人又叫了一遍。
莫汝有些纳闷，却依言向后退去。直退了有十几步，上方的“窗子”关上了，然后屋子慢悠悠地向下降。降到地面后，莫汝还在迟疑应不应该走过去，果子小屋上“唰”地打开一扇果壳门，一个瘦高男人靠着门微笑道：“过来吧，小弟。”
似乎怕莫汝误会，他挥着手解释道：“我怕果子屋放下来时砸到你。”
莫汝顿时明白过来，边走近边有礼貌地说：“我看到了你的招牌叶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工作，我想我需要让你知道，我的自然亲和力天赋很差。不过我会很努力。”
那人点点头，一双眼在莫汝面具上扫了扫，莫汝说：“呃，有些过敏，所以……”
他发誓如果他得到这份工作，在给对方留下好印象之前，他绝对不会摘下面具露出Ｇ５４００７的脸。即使真的捂得过敏了也不摘！
对方理解地又点点头，身体往门上靠紧了一些，笑着说：“进来谈吧。”
莫汝往屋里看了看，比自己的贝壳小屋大了很多，有单身公寓一室一厅的感觉，对着门的便是一个半圆形的桌子。莫汝往里走，侧身挤过男人身边时，那人似乎不经意地屈了一下膝盖，擦了下莫汝的大腿。
莫汝心中一紧，男人已经把门给拉上了，倚着门对转过来的莫汝笑着说：“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什么？”
如果这个身体里住的不过是十多岁的少年，或许会因为男人面上温和而礼貌的笑容而放松。但是作为成年人，莫汝即使一开始大意没有怀疑，此刻心里已然拉响了警铃。面前的人目光闪烁，余光不时扫过自己肌肤裸／露在外的部位，似乎在打量一个猎物——刚才那个隐晦的摩擦，是他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邪火了。
果子微微一晃，轻微的失重感传来，小屋被男人指挥着慢悠悠地开始升空。
该死……莫汝心中暗骂了一句，忽然装出吃了一惊的样子叫道：“哎呀，说到吃，我、我忘记今天晚上父亲母亲叫了客人，说要早点吃饭准备明天的测试呢！”
“哦？”那人笑容不变。
“我还是先回家吧，否则父母会担心。明天测试完亲和力，我再来可以吗？嗯，那个，我、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所以我也想有更多的时间和你交流。”莫汝似乎有些害羞地说着，用乌黑的眼睛带着期待般看着男人。
“晚一点没有关系的。”男人说：“而且你这么聪明的小孩，你说，如果我是你，今天走了，后天还会回来吗？”
莫汝猛得转身便绕过桌子，向房里躲去。撕破了脸的男人也不着急，似乎觉得莫汝是手到擒来的小猎物。而且，他冷笑着想，房子已经升高到快３米了，等到升至顶上，无论什么动静下方的居民都不可能听见，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好好享用这个纤细的身体了。等享用完毕，再看是自己留着，还是卖给那些家伙。
他见莫汝似乎是慌不择路地闯进了卧室，便大笑道：“小家伙，这么着急就要上床了？啧啧，是迫不及待要被疼爱吗？”他还没笑完，就听到了某片果壳被推开的声音。
不妙！卧室的窗户没有关上！“关窗！”男人恼怒地吼了一声，几步迈进卧室，却只见到空空的房间和“唰”地合上的窗户。他连忙又推开果壳，正看到莫汝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拐一拐地向远处跑去，他边跑边回过头，和男人阴沉的双目对上时，面具下射出一丝愤怒和嘲讽，然后，他对着男人狠狠竖起中指，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虽然不知道那个竖起的中指是什么意思，但眼睁睁的看着送到嘴边的美食跑走，让男人气得鼻子都歪了，加上体内的那股邪火，暴躁得连连捶果壳。但他还是马上冷静了下来。现在他只能赶紧他妈的给自己泻火，然后在被小镇保安逮捕前，退房离开。
这个戴面具的小东西，居然没有任何迟疑和拖延，如此干脆地从３米的高度跳了下去——男人低喘着，脑子闪过一个又一个的念头——下一次如果再见到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莫汝一瘸一拐地走着，面具已经撕下来收了起来。擦肩而过的镇民看见他，都摇着头，似乎毫不意外他这副狼狈的样子，也不掩饰厌恶的神情。本想问问如何报警的莫汝见状，只是沉默着走回贝壳街。
刚到自己的贝壳前，他就感到一道目光从一旁的池子上望来，不过莫汝头也没回，只低声喊道：“贝贝。”
贝壳打开，莫汝踏进去，把目光隔在外面。
“主人，你回——”贝贝开心的声音一顿，莫汝刚想说什么，贝贝已带着重重的鼻音，发着抖说：“主、主人，你怎么了？”
莫汝忽然摆出一个肌肉男秀身材的造型，吼道：“嘿！”
贝贝：“咦？”被吓了一跳。念书章鱼也被吓得一弹。
莫汝笑着说：“怎么样贝贝，我今天去练习了一下自然开发力，顺便锻炼了一下身体，虽然不小心摔了一跤，但是个人觉得，似乎身材好多了呢！”
“主人锻炼身体时，摔、摔了一跤？”贝贝怯怯地问。
“嗯。”莫汝点点头，做出要脱衣服的样子，“我要换衣服了贝贝。嗯，顺便喷些干净的水，让我冲个澡。”
“是主人。”贝贝乖巧地伸出一根粗触手，往下喷水。
莫汝忍着痛，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他的左脚踝肿了起来，背上和手臂上有很多擦伤。走到水下，莫汝按捺住想“嘶嘶”倒吸冷气的冲动，默默洗澡。
“主人，”贝贝忽然小声说：“贝贝觉得主人身材很好了呢。以后，还是不要锻炼了吧……”
“……贝贝，你偷看我了？”
“没、没有！”贝贝惊道：“是、是章鱼说的！是它在偷看主人！”
莫汝：“……”
是夜，躺在床上的莫汝翻开自然开发力入门指南，刚看了几眼，就睡着了。
叶子缓慢地治疗着他精疲力尽的身子。
标准藤掉落二十四朵花，独自在安静的夜里，冒出一个小果子。
迎来了新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二击·初试开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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