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黑白] 变形记 之 凤凰游》蝴蝶悟空

15、第十五章

　　翌日，白衣和黑衣正在修炼静心诀之时，右护法奉命捎来妖后的手信。（真是劳碌命的右护法╯∇╰）
　　黑衣展信一览。
　　“黑衣吾儿：
　　今大局初定，人心不稳，魔剑道与腾龙殿主之位不可虚空。吾以为，汝之重尚无人能替。然，汝与白衣之事，吾已知晓。吾亦视白衣为亲儿，为娘者不忍相逼。但望吾儿能谅吾苦心一二，有所抉择。
　　另，汝变身之根本，或缘于吾房中之药酒。汝私拿之，饮后而形变，皆因此酒实为应对叶口月人而制。令敌饮之，则形变而力虚，可不攻自破。幸为雏品，药性未稳，时日至真身回，幸甚。切记！慎之慎之！
　　妖后亲笔。”

　　黑衣将信拿与白衣看。白衣看后，半晌不语。
　　难得黑衣也在旁静默沉思，片刻之间恍若千年之久，直至心中有了决定。
　　“皇兄，等我半年。半年后，我一定回来！”
　　再回来，便是与白衣一同隐居，不再过问江湖纷争事。
　　白衣低低嗯了声。
　　让黑衣自己做选择，这是当初便决定好的，白衣不肯让自己的私欲阻碍皇弟的宏愿。
　　而一直在旁观望的右护法，却仍不死心地劝着白衣：“少子殿下，你何不与新皇一同回去腾龙殿……”
　　只是，话未完便被黑衣怒声打断：“右护法，你太多话了！”
　　一时间，右护法竟也被那浑然的王者气势震慑住，讷讷地往后退了几步，虽心中仍不解，却也不敢再多言。

　　白衣偏了偏头放出目光，凝聚在黑衣身上。
　　白衣明白，自己不能同黑衣一起回去腾龙殿，甚至是已经没有诛天所在的魔剑道。否则，他和黑衣再不能摆脱这个浑浊的江湖。
　　白衣在思动即舍，黑衣才能有回来的方向。若白衣也进入腾龙殿，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二人一起被束缚——妖后的野心，白衣多少也是清楚的。
　　而黑衣显然亦识破了这一点，所以才立刻喝止右护法继续说下去。

　　深深地凝视着白衣，黑衣那双罕见的墨绿眼眸中，除了坚定，还不可避免地蕴藏了一丝丝的无奈。
　　妖后的野心，黑衣比谁都清楚明白，因为他曾经也同样陷在名利的追逐中而不可自拔，甚至忽视了身边本该最珍惜最重要的人。
　　但母子连心，黑衣不能弃亲娘于危急之中不顾离去。
　　今日的离别，只为日后的相守。
　　白衣和黑衣都了解，所以一个选择放手，另一个选择离开。

　　日转星移，雾起云散。
　　白驹过隙间，转眼半年之期已过，思动即舍却依然不见归人的出现。
　　孤独的身影，独自行走在山涧间。行至山穷处，静静地坐看云起，与天为伴，与地为友。
　　“吼——”低低的叫声唤起白衣的注意。
　　抬起手，轻抚身边小家伙的脑袋，看它舒服地眯起双眼，喉间发出咕噜噜的声响，不禁莞尔。
　　当初他和黑衣都以为小家伙是只黑猫，却不曾想不过数月，竟已长成个庞然大物，俨然是个大家伙的模样。不知黑衣回来见了，会不会和他一样大吃一惊？

　　过去的半年里，黑衣每月都会派人捎信过来，而且每一次都洋洋洒洒写了很多，有腾龙殿的近况，但更多的是些琐碎小事。白衣想象得出，在烛火下黑衣咬着笔头苦思冥想的模样——让他一下子写这么多字，真真是难为他了。
　　即便如此，每月一次承载了许多想念的信笺却一次不落。

　　山风吹过，打断白衣的思绪。
　　拍了拍大家伙：“回去吧。”
　　大家伙极通人性，了然地跟着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毛，迈着优雅的步子随白衣离开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