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父辈的秘密[四代中心]》无舟可系

44、042 时机

　　3月7日，天气晴
　　已经很春天的温度

　　火之国木叶，上午9点40分，联合中忍选拔的最后一次考核已经开始了将近1个小时。主席台上，接着四代目火影开幕致辞“补充几句”的前火影猿飞日斩刚刚把木叶历史从建村说到了现在：
　　“木叶60年，在这个充满希望的季节里，我们又一次聚汇在一起，虽然中忍考试从一年一次改成三年一次难免会让一些才俊漏掉向大家展示能力的机会，但是，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所以请各位年轻人能够谨记，对于你们漫长的职业生涯来说，一次中忍考试并不能代表什么。可也不要抱着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因为认真对待每一次战斗是忍者的职业道德。当然，作为一个立志于‘教授’的老忍者，我再次申明，本次考核的目的是‘友谊’和‘进步’，总之希望各位能够…… ”

　　“现在可以正式比赛了。”难得用认真表情听完了前辈的演讲，水门挥挥手，终于想起来解救昏昏欲睡的人们，他还专门着重了语气，“接下来请各单位严格按照《流程表》就位。”

　　可又一个小时后，《流程表》还是张基本没用的废纸。不是主席台上又有不甘寂寞的家伙站出来再补充几句，而是几对兴奋的下忍在木叶忍校名誉校长的激励下，被打倒站起来，被打倒又站起来，倒倒站站死不认输有点没完没了。幸好忍者光天化日被打个鼻青脸肿并不常见，所以场中气氛还是和慢慢升高的太阳一样渐渐热烈起来。

　　只是对于某些“非观光客”来说，下忍的表演再精彩也不可能提起精神——打这么久还没分出胜负只能说明两边水平一样烂。
　　反正我爱罗就是这么想的，他忍下了快要打出的哈欠，让目光远离“粗眉毛西瓜头喜欢大喊大叫李”和“翻跟头转圈子白着眼的什么次”的木叶体术表演。大好时光，人得做有意义的事，比如在木叶暗部的杀气蒸腾中，大大方方观察金色闪光。

　　金色闪光有一头和火之国大部分居民毫不相干的金发，还有同样毫不相干的蓝色瞳孔。但在沙之国，这两种色彩的组合并非难得一见，至少他的妈妈，妈妈那边的族人还有手鞠很多都是这幅样子，就连他自己也有蓝色的瞳孔。虽然在红发的映衬下蓝的发绿，可仔细看又有点像那位漩涡鸣人了。如果他没记错，漩涡家族也是红发。
　　当然重点是金色闪光确实强大。砂忍从不否认火影的强大，只是很少有人，包括他，直面过这种强大。直到昨天晚上，当他再次按耐不住想要干掉烦人暗部的时候，睡眼惺忪的火影突然金光一闪路过了他的面前，完全不理会他愤怒的查克拉，一只手就当他满葫芦沙子不存在一样摸上了他的头！ 还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还说了“你就是我爱罗吧，你的手感比我家鸣人也不差呐”这种奇怪的话！”

　　然后？我爱罗再有记忆已经是早上被手鞠喊吃饭了。手鞠说，他睡着了，还打呼噜磨牙回村要带他看牙医？重点不该是一个一旦沉睡就会被尾兽占据身体的人柱力，被穿着睡衣路过的火影揉了揉毛就安安分分睡了一整晚，还打呼噜磨牙？金色闪光是人形尾兽么？那样凶恶的一尾守鹤，怎么可能被轻轻一揉就……
　　众所周知，九只尾兽本来就是木叶的初代目火影捉来分给各大忍村的。家喻户晓，初代火影千手柱间被称为忍者之神，传说打几只尾兽就和玩一样。但如果，火影一开始就可以比风影强这样多，火影真的强大到打几只尾兽就像玩，那火影当初又为什么要把尾兽分配给各大忍村？直接一个人带着九只尾兽横扫五大国一统江湖千秋万代不是更方便？
　　千手柱间简直脑子有坑。

　　或许所有火影都脑子有坑吧。我爱罗再次和人群中的木叶暗部对了眼刀，紧跟着没忍住打出了哈欠。睡眠真是一件令人舒适的事情，但是为了避免真的睡着，我爱罗只能继续观察火影。终于，场下爆发出来整齐的喝彩——没有意义的体术表演最终因为两个白痴体力耗尽结束了。我爱罗看着“皮开肉绽*2”被医疗忍者搬上担架拖走，完全想不明白，木叶的下忍们，怎么就这么……

　　“感谢两位下忍展现出来的永不放弃的勇气。”
　　我爱罗没能看到火影说出这样句子时的面部表情，但他总觉着火影话里的“勇气”二字还包含着点别的。

　　水门确实除了祝福和欣赏外，多了为“他们终于打完了”而松下的一口气，以及，为“那个小鬼终于不再看我了”而松下的一口气。被人死死盯着对一个五感敏锐的忍者来说实在不舒适，即使盯他的是个小孩子，小孩子的目光里只有浓浓的好奇没有恶意：“唉，风影啊，你这个儿子啊……”

　　“今天天气真好，对吧。”
　　“木叶的天气一向很好。”水门继续和身旁的风影鬼扯着天气。这位风影到今天，终于不再抗拒与他近距离的正面交流。只是他们之间实在没什么好谈，谈你们风之国代表团不让你进会议室谈判你气不气，还是谈大蛇丸说他把你干掉了，你怎么还活着？
　　半上午了，水门一共试探了不下十次，这位风影也没露出任何破绽。事实上，从风影离开砂隐村，木叶情报部门就已经每天给他交报告了。对，风影确实和资料里的很多细节不符，可他也不像大蛇丸。身为一个父亲，水门也能感觉出来，风影每一次把目光落在子女身上时都和他看鸣人一个样。但大蛇丸真就演不出这种效果来？
　　再看看几步远的音忍们，斗笠下的带队上忍和年轻活泼的下忍们，依旧没有任何的不和谐。他们之前之所以对大蛇丸产生了必须除之后快的恐惧，不就是因为他们在田之国见到了孩子们对大蛇丸的绝对服从？单纯的洗脑和压迫若是管用，五大忍村就不该有叛忍。

　　“火影，宇智波的儿子上场了。”
　　“啊，风影，你的这个儿子也不错。”水门强压下心中的焦躁，看向擂台上已经打起来的勘九郎和宇智波佐助，“阳光有点刺眼。”
　　“还可以，火之国的阳光没有风之国的烈。”
　　“是啊，我第一次去风之国没有穿斗篷，居然晒脱皮了。”水门不明白，他就坐在主席台的中间，侍卫被他支到一边。三代今天被安排的很偏，自来也老师也赶上了看台，整个会场里熙熙攘攘牵扯着他们的精力，都这么好下手了，大蛇丸还怎么纹丝不动？个人对战本来就没几场，等佐助打完就不剩几只了，难道大蛇丸真要在闭幕式上讲话？他难道就不怕木叶直接取消闭幕式？

　　然而佐助打完了，水门依旧顶着太阳和风影聊天。终于，他实在聊不动了，回头看向了国主：“是不是有点晒，您需要打伞么？”
　　“不，不需要，谢谢。”
　　“请您无需客气，今天的太阳确实过于明媚。”
　　尊贵座椅上的火之国年轻国主真没什么明媚的感受。他固然早已习惯被单独供在高处，可忍村和国都毕竟不同，欣赏乐舞和欣赏忍者打架也没有相通。也许小孩子们为了成为中忍而努力拼搏足够励志吧，但什么是忍者呢？身为火之国境内所有忍者的效忠对象，国主见识过忍者，他知道，忍者是杀人的。那么杀人究竟是什么呢？经历过战乱的人都知道，坐在嘉宾席前的影们也都知道。可这些长着可爱脸庞的小孩子们真的明白么？他想去问问，孩子们，你们真的明白你们正在被自己敬爱的老师亲爱的父亲教导和鼓励做着什么么？
　　可是他不敢，国主需要忍者，镇压不轨的臣子，震慑无望的子民，保护自己不受他国忍者的侵害。

　　所以火影只能继续和风影聊天。他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没做对把他可爱的小国主给吓到了。不过也无所谓，下一场比赛即将开始，是火影家的鸣人和风影家的我爱罗。水门明白，现在的鸣人和危险的我爱罗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然而，鸣人还是很想赢的吧？

　　身为火影的孩子，漩涡鸣人小朋友当然是幸运的。他不需要考虑住在哪里，屋顶半夜漏雨了怎么办。他不需要计算一天三顿吃什么，月底生活费不够了怎么办。他不需要担心一句话说错一件事没做好就莫名其妙得罪人。更不需要害怕不合群被孤立。
　　波风水门的孩子只需要按部就班一步一个脚印的幼稚园毕业，忍校毕业，跟随一位面子大路子野的上忍导师，在工作中慢慢的积累经验，慢慢的提高能力，慢慢的胜任中忍上忍平平安安的升上去，然后找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谈恋爱，到时间就结婚，生两三个小孩，拥有一个温馨美满热热闹闹的幸福家庭。
　　金色闪光的孩子是可以选择这样平平淡淡过完一生的。反正他再有出息也比不过他的父亲。
　　只是，四代目火影，你当年宣誓成为火影，真的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可以活得轻松愉快？

　　水门再次看向音忍，音忍的首领一如既往带着斗笠，把自己包裹在厚重的斗篷里。忍者这个工种，不露脸实在正常。木叶没有理由让谁脱去伪装，忍者的武器也从不限于利刃和忍术。但如果这位，您真的是大蛇丸：“前辈啊，你捂这么严实真的没有长过痱子吗？您需要痱子粉么？”

　　可惜，得到的依旧是暧昧的点头示意。
　　水门轻叹一口气，抬手想要遮挡一下面前越来越耀眼的阳光，晒了一上午太阳，火影也会热的啊。所以为了避免中暑，你们再不动，就只有我先动了——“唰！”

　　寂静。
　　紧跟着，“啊啊啊啊啊啊啊！”

　　若不是观礼台上各国宾客快一分钟了也没停歇的尖叫，火影觉着坐久了站起来活动活动真不错。可谁又能忽略火影脚下鲜红的血液蜿蜒流淌，滴滴答答闪耀着光芒。还有血流源头的一只手，和手里拽着一颗头。一颗人头，从脖子被齐根斩断，长发黑直，皮肤青白，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看着自己剩下的身体倒在不远处。

　　此时也终于有人认出，那个淌着血的人头和他最优秀的学生，没有之一，大蛇丸，十分相像。
　　“四代，你……”

　　“啊，出了点小状况，我就是坐久了腰有点痛想站起来活动活动，结果刚站一半，音忍这位冲着我就一刀过来。”火影把人头随便的扔到地下，甩甩手上的血。他的卫队长宇智波鼬这次很有眼色的递上干净的毛巾，然后熟练的招呼下属来处理尸体血迹和捆绑“呆若木鸡”的音忍们——这活他熟，比端茶倒水熟。

　　火影擦干净手，对一脸兴奋的鼬点点头。回身面向大家，摊开手笑道：“好了，小问题而已，解决了，我们继续比赛吧。”

　　于是，依旧无法可克制尖叫的女士们和尖叫着的火之国国主，被迅速的转移位置，比赛继续。
　　比赛中的我爱罗和鸣人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打了。但看看主席台上，火影和风影说说笑笑，谁都没给他们一个准确的信号，只能硬着头皮你来我往。

　　我爱罗十分怀疑，音忍也是脑子有坑么？在木叶当着这么多木叶忍者的面刺杀金色闪光？
　　漩涡鸣人则默默憋着一口气。他的爸爸又被刺杀了，火影是多天怒人怨啊成天被刺杀。幸好又是亲自动手一击必杀，以及，又是毫无反应只会擦地板递毛巾的没用暗部和火影卫队。哎，没受伤就好。当然，那可是传说中的金色闪光。鸣人为自己的爸爸自豪着，顺便为自己的竞争对手暗自惋惜。虽然这个叫“什么罗”的风影家的红头发貌似是他们这一批下忍里最强的，传说还能用什么一尾的恐怖力量，可——忍者打架的时候怎么可以走神呢？

　　“喂，你输了。”
　　猛然听到鸣人的声音，我爱罗惊醒，一低头，一只脚已经在场地之外——那就认输好喽。输赢是风影的，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要找机会杀了你啊！漩涡鸣人！

　　接着手鞠就上场了。勘九郎输给宇智波佐助有点可惜，但我爱罗会输给漩涡鸣人这就超出了她的预计。不过我爱罗没有化身一尾伤到火影的儿子，没有输了没风度的不认账，这就足够了，真的很好了。剩下的一场，没人看是没人看，该赢她还是要赢的。砂隐和木叶是结盟，和那些个依附木叶的小忍村不一样，五大国之一参加个中忍考试一场不赢实在说不过去。而且她的对手扎个朝天小辫心不在焉看起来不太厉害的样子。

　　鹿丸确实没把心思放在擂台上，全木叶就火影一个人还有兴致看下忍打架吧。但大家都恍恍惚惚的，他这里倒简单了。本来商量着，如果鸣人输给我爱罗，他这最后一场就得赢，别问为什么，问就是面子得撑住了。结果鸣人赢了，风影家的俩儿子连输了两场，他再赢就要给友军打秃瓢了。所以他还得输。但输呢？
　　奈良鹿丸看着对面盯猎物一样盯着他的女忍直发怵。看女忍的样子，他假装崴脚直接举旗或者打个喷嚏滚出界限恐怕不行。

　　手鞠当然不能任由鹿丸随随便便输掉。输太随便不就是木叶故意让着砂隐了？看那边，摄像机还架着呢，记者们还在呢，虽然全都对着火影了吧，但火影遇刺这件事再大也是你们火之国的事，我们风之国人民可不希望看见自己的忍者被打·秃·瓢！

　　好吧好吧，鹿丸接住女忍越来越华丽的招式，也开始配合着华丽丽的放大招。果然不是所有影家的孩子都和鸣人一样脑子里头不装事。可输的漂亮的时机啊，还是一样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