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父辈的秘密[四代中心]》无舟可系

34、032 哪有

　　一晃又是几天
　　火之国的春天真的已经来了

　　穿着木叶的上忍制服，堂而皇之的走在木叶的大街上，忍住拔下路边花花草草的手，再不斩很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今天是他来到木叶的第7天，现在是从火影楼走回未曾谋面的桃地家的路上。至于他为什么会跑来火影楼？很遗憾，不是忙绿的火影突然想起了卑微的他，也不是因为他刚好赶上暗部人事调整和新宿舍大放送，而是精神病上司旗木卡卡西终于想起他之前拐来的两个人居然还没有木叶户籍。
　　户籍？真是一个陌生的词汇。再不斩不记得自己在雾隐村时有没有过这种玩意，甚至水之国有没有这种玩意，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把这条小命买给木叶，那么木叶人有的他就得有。
　　可是……
　　再不斩表示他不怕死，名誉尊严那种东西也基本无所谓，只是一想到之前在卡卡西的办公室！

　　“姓名。”
　　“桃地再不斩。”
　　“不行，你已经死了，火影说过让你换一个。”

　　再不斩不认为让他改名有什么问题，收个叛忍回村总不能再用之前的名号，鬼人再不斩是坏人，木叶这些年一直在外边演好人。于是他认真思考着——难以置信！他居然真的、曾经、认真、思考过。

　　“再斩大人，晚上想吃什么？”白回头看看抓着空气有些抓狂的再不斩，笑的就像个木叶暗部狐狸面具，“煮锅子怎么样？”

　　“好，煮锅子。”再不斩耐住性子从牙缝里挤出字。入乡随俗，进新单位先看规章制度，木叶是个规矩比较多的地方，身为上忍，穿制服的时候要时刻注意自己的个人形象，尤其记得不要给普通居民众造成困扰，在大街上随便发脾气飚查克拉会被扣奖金，损坏绿化公物私物扣工资，不小心吓到人伤到人，除了赔偿还要写检查还要当众做检讨还要被关禁闭。真是烦透了。
　　然而，对纪律的恪守并不能抑制住再不斩脑袋里的邪恶声音——“那个谁，你觉着你以后叫桃核再不斩好一点呢，还是桃花再不斩好一点？”

　　那个白毛混蛋的声音。或许他应该感谢新上司没有要他改姓核桃，只从再不斩变成了再斩。如果卡卡西没有跟上一句——“以后你总要结婚生子的，孩子就是不跟父姓也不能连老爸姓什么都不知道。对了，你确实是姓桃地对吧，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家庭伦理伦理哏对吧。以后你小孩要上忍校的，到时候被水之国的熟人暴出来会被小伙伴们嘲笑的。”

　　嘲笑你个……果然，费心思把他弄到木叶怎么可能真的只是怜惜人才招募手下日行好事。他桃地再不斩再落魄，也是因为政变失败才成为叛忍的，他懂事。
　　给他改名字是不想落口实给水之国，至少被雾忍追究的时候也有理由搪塞，白马非马；可改一个明显就能一眼认出来的名字，加上带他回来的过程不说光明正大也是毫不掩饰了，恐怕还是想用“鬼人再不斩”干点什么。可木叶究竟需要他做什么呢？

　　“再斩大人，有新鲜羊肉，锅子煮羊肉的怎么样？”
　　“好。”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再不斩无法反抗被称为再斩，卡卡西还专门告诉白，平时要多叫叫他的新名字，要他尽快习惯新名字，要做到被人突然从身后喊“再不斩”也毫无反应。

　　“再斩大人，牛肉也挺新鲜的，煮牛肉也很不错的样子。”
　　“你决定。”再不斩也从未对白说过，他非常讨厌自己的新名字。这就导致他的工具，真的相信，卡卡西让他多叫几声“再斩”是在帮助主人。因为除了名字，卡卡西问性别，问年龄的时候白也在场。白看到了他的态度。
　　当一个人，当着不可能是女性的男性的面问了性别，大部分情况都是找茬。有些脾气不好的人肯定也想大吼一声——你长着眼睛是吃饭喝水用的？你是瞎啊还是看不见！但曾经追随者众多的政变组织者明白，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服从测试。就像卡多集团招募新员工的接风宴上强迫新人给上级敬酒。不喝的新人未必会被开除，但上级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敬酒时不忘拍几句好马屁的家伙明显更快收获信任。
　　再不斩无所谓被卡卡西信任，可木叶也并非商业集团。
　　只是……

　　“年龄？”
　　“26岁。”
　　“嗯，生于木叶34年，再斩你几号生日。”
　　“8月15日。”
　　“嗯，生于木叶34年10月15日，桃地再斩，男。无父无母，战争孤儿。”
　　“8月15日。”
　　“啊，不好意思，因为我跟你一年，不过我是9月15的。”

　　所以不肯和下属论及长幼也是服从测试么！一定要比下属大上一个月也是服从测试么！这种小儿科的服从测试……

　　可是卡卡西马上又对白说，“对了白，你也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吧，我看，就当你不知道自己生日好了，你喜欢在春夏秋冬那个季节过生日？啊，其实木叶多得是不知道自己生日的家伙，所以暗部一般过集体生日的，春分秋分夏至冬至，选一个呗。”

　　“冬至。”白选了冬至，问，“是为了帮助新人早日融入集体？”
　　卡卡西回答，“啊？算是吧。是财政危机时候想出来的，最好用的，公款吃喝的理由之一。只要这么和上级说，一般都会批钱。咳咳，白要保守秘密哦。”
　　“哈哈哈，真的么？白会保守秘密的。”

　　保守你个圈圈！秘密你个叉叉！

　　“再斩大人，你看，虾子，再买点虾子好不好。”
　　“虾子啊，多买点虾子，我突然很想吃虾子。”再不斩终究无法像白那样快速的进入状态。白是工具，他的工具，可正因为白除了是他的工具，完全没有旁的心思……

　　“再斩大人，开心一点，虽然分给我们的新房子除了基本配置什么都没有，也足够生活了，等下个月发了工资我们再一点点置换。”
　　“只是宿舍。”
　　“但除了不能买卖那就是我们自己的房子啊，以后退休了也可以一直住下去的。旗木大人说得没错，我们不亏的，木叶真的有退休制度，而且对咱们这种半路来木叶的也适用，只要干满20年就能申请退休，在家拿退休金了。”

　　再不斩再次忽略他的新名字，听着白絮絮叨叨不想说话。他的工具，也是真的信了木叶的承诺。二十年，对，确实做二十年就可以退休，但究竟有多少忍者能活过二十年？又有多少忍者可以活到20岁？忍村的忍者们没概念，流浪的叛忍们还没意识？什么战后，什么和平，这个世界每时每刻每秒都踏马是战前。
　　再不斩继续叹息着，7天，他和白一起经历了一趟怎么看怎么是刻意安排好的木叶体验之旅，结果，他宁可成为工具供人使用的，对人生早就失去欲望的白，居然已经开始规划未来了。只用了短短7天时间就可以让一个对世界毫无兴趣的人，开始幻想所谓的以后。

　　木叶确实好手段。
　　再不斩不是不懂给人洗脑，他一个发动政变的家伙怎么可能不给手下人洗个脑。就是在驴子前边吊根胡萝卜，然后让大家以为自己是驴不是人，特别喜欢吃胡萝卜。说白了，就是给人树立一个伟大目标，然后大家一起为一个目标前进。傻大胆就放大他的收益，缺什么你就给他补什么，缺钱的给钱缺爱的给爱，缺女人的你就给他女人！想要权利，想要力量，想要尊重的你就多给他点装逼打脸的机会。若是怂货，这个不敢那个不敢的，就不要先强迫他杀人放火，要让他先相信同伴，相信领导，不给他接触外界，不让他听到群体以外的声音，不给他时间和机会思考……集体的意志就会变成他的意志，集体的想法就会变成他的想法。
　　然后，交上一个投名状。不跟着他继续造反，不光无法获得利益还要遭受不可避免的损失，这样就没人跑得掉了。
　　可木叶只是让白参观了木叶，然后背熟规章制度而已，明明什么好处都还没有捞到，明明投名状也还没交，不过是背过了几个规章制度！

　　再不斩想不明白，然而事实就是如此。“报告暗部长大人，我叫火无月白，性别男，生于木叶45年，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我希望受训成为专门的医疗忍者。” 这就是白对卡卡西说的话，没有人要求白把“水”字改成“火”，他是主动的。而且不止是从水到火的问题，还有“木叶45年”。木叶暗部的入职培训很全面，包括火之国和木叶的风俗和历史，包括木叶历和其他历法的换算，白用了木叶历。

　　区区忍村，不用国家纪年，而用忍村纪年。
　　金色闪光真是气魄宏大，野心昭昭。
　　所以金色闪光的弟子，能在木叶这种人数众多斗争复杂的地方做到暗部长还拥有实权……

　　“再不斩大人，有新鲜的豆腐，您吃么。”白回头，招呼着已经落后很远的再不斩。

　　“我不吃——该死的！”再不斩突然暴怒了起来。他一想到，他可能在未来很长时间要和一天比一天显小，不，是智商下降，不，是愚蠢的白共处一室绑定在一起，就浑身都恐慌。全身心为你好的人做出来的事不见得真能对你有利。今天如果不是白跪得实在太利索，他根本不可能从头到尾都跟在卡卡西的屁股后面吃灰，他明明是想跟卡卡西跟木叶再谈谈条件的。
　　好吧，就算木叶福利已经好到没什么可以再争取的了。但是，最重要的是，鬼人再不斩为什么会被分配到内勤！虽然是临时代替暗部里一位妻子休产假的小队长，而且一共当值也不过20个小时，可是这20个小时里，他一共解决了3次上忍喝酒闹事，阻止两次中忍打群架，还往木叶医院抱了6个偷偷加练导致训练过度，随地昏倒的忍校学生——这算什么暗部啊！暗部难道不是特殊暗杀部队的简称么！ 特殊暗杀！暗杀部队！他的职责难道不该是帮木叶杀人！杀那些木叶不好出手的人吗？

　　“再斩大人，那就来点萝卜吧，萝卜顺气。”
　　再不斩看着夕阳下菜市场里叽叽喳喳和人讨价还价的白，默默的抑郁着。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明白的人果然没烦恼。他们现在最重要问题不是每天吃什么，既然食堂几乎等于免费随便吃，吃食堂不就好了。而是早点搞清楚，木叶，到底让我们做什么，连做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趁机……

　　“要不然，胡萝卜？再斩大人？”
　　“其实你可以叫我桃地，火无月白。”
　　“好的再斩大人。再来点蘑菇如何？”
　　“行，你看着办吧，我不挑食。”算了，就当来木叶养伤吧，反正拿着医疗卡去医院似乎，也报销的。至于不甘心就这样被别人决定未来？白是工具，他就不是吗？

　　“怎么了再斩大人？“白听到自家大人的叹息又回了回头。
　　“没事。”
　　“哦，土豆您吃么？”
　　“吃吧。”真是可笑的木叶，可笑到他这个能把儿时同伴通通杀精光的大傻瓜也要忍不住去想，如果他一开始就在木叶，即使像个傻瓜一样被骗去战场做个炮灰死无全尸光剩个名字刻在骗人的慰灵碑上……如果能在他还没看清这个世界到底多残酷的时候就来骗他，不就什么都好了。

　　如果……
　　哪有那么多如果。

　　火之国边境驿站
　　夜11点55分

　　“风影去那了。”看星星回来的我爱罗发现队伍里少了人，冷冷问着他的老师马基。
　　从睡梦中惊醒的马基被他的学生看得浑身冒汗：“风影大人出去了，说是碰见一个以前的朋友。”
　　“嗯。”
　　“我爱罗，有事么？”马基终于清醒了，示意同样被惊醒的堪九郎和手鞠，“没事，继续睡。”
　　我爱罗看着小心交换目光的姐姐哥哥和老师，没有再说话。他继续坐在墙角，看着窗外。他从前几天看见风影，好吧，他的父亲，就觉着事情有些不太对，可是那里不对他又说不清楚。
　　但他能感觉到身体中的守鹤在莫名的躁动。守鹤平时脾气其实也还好的。总之，他们离木叶越来越近了。他有预感，这次中忍考试对他很重要，就像风影，他的父亲？前几天对他说的那样，很重要。

　　而此时的风影呢？

　　“也许已经转世投胎了吧。”
　　驿站外，墙根下，看不到一个人影，但是对话声还是隐隐传出。

　　“大蛇丸，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杀了风影！”
　　“好了自来也。你徒弟现在已经算是基本拿下了风之国，可砂隐不在手里他心中难安，所以风影那个家伙不能活着。”
　　“你在告诉我水门指示你杀了风影？”
　　“你就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弟子啊？滋滋，水门何时让木叶吃过亏。怎么？从水门那里得不到情报，猿飞日斩就让你来试探我了。”
　　“大蛇丸，他是老师——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啊，要杀猿飞日斩，还要让他身败名裂——水门想干什么那就不知道喽~”
　　“你疯了，都跟你说多少年了，是误会，误会。”
　　“证据呢？”
　　“你，不能这样……”
　　“我被赶出木叶呢？”
　　“是你自己进行人体实验被团藏发现的啊。不把你开革，老师也会被你拖下水的。”
　　“你是这样想的啊。我同意你这么想。愿意把风影已死的消息告诉那个老头也好，不告诉他也好，都是你的自由，行了我走了，还有人等着我呢。哦，对了。”
　　“什么？”
　　“你说，小水门那种每天都有新鲜灵感不断冒出来的天才份子，半夜睡不着会不会想啊想啊，突然想到，如果那时候自来也老师没有莫名其妙连个招呼没打就跑掉……是不是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呢？”

　　……
　　木叶60年2月20日了
　　距离中忍考试还有整1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