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游]刀匠》梅不可三弄

8、章七•战斗

　　一个优秀的团队需要一个出色的智囊，白狐团有聪明到狡猾的团长藏马，还有一个喜欢拿着小烟枪敲人的半霄。
　　白狐团有藏马其实已经足够，半霄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只会吧唧个拖鞋用小烟枪敲人脑袋，然后神兜兜地说，“你最近有血光之灾呐。”
　　配合一副悲天悯人长吁短叹的表情，谁看了都会把他往死里揍一顿。
　　他最后一次说这话的时候是在五百年前白狐团最后一次战斗之前，小烟枪不正经地敲了藏马的脑袋，说，“你最近有血光之灾呐。”
　　一边说还一边摇头。
　　藏马冲着他默默地微笑，末了用藤蔓把他绑结实了后爆打一顿，直打的半霄鼻青脸肿，咬着烟枪抱怨团长大人也不知道手下留情。
　　后来藏马真正遇到了血光之灾，突围的时候半霄咬着烟斗布置防备，冲藏马笑得咧出一排白牙，“嘿，我说团长，这回得用上我了吧。”
　　藏马过于谨慎，小烟枪却是个激进份子。白狐团从基地突围出去的时候死了六个人，半霄就是其中之一，被轰的连点渣渣都不剩。
　　西尧其实一度挺反感小烟枪，逮着谁都说他要血光之灾，未料得终有一日被他一语成谶，回过头来想想大概他算是看得通透。

　　西尧记得小烟枪敲过的人里头属藏马被敲的最多，也被念叨的最多。团长大人脾气甚好，也的确罕有狼狈的时候，只是转生投胎之后，仿佛时运不济，倒像是被小烟枪下了什么诅咒。

　　场上对敌的两人，画魔VS藏马。
　　画魔已经死了，藏马还站着，西尧不自觉地唏嘘了一下，瞅见团长大人胸前大大的一个大叉以及鲜血写就的“封死”两字，始知藏马妖力的消失不过是让对手封住了而已。
　　大惊小怪一场，忒不淡定了。

　　画魔说，“我死后妖气还能维持十分钟，十分钟，你能撑过下一个人的攻击吗？嘿嘿嘿嘿嘿……”
　　话音即落，便咽了气。

　　妖怪死后，妖气要么散去，要么还能特定地维持一段时间，大抵是因为执念过深。西尧之前从未听说过魔界忍者，妖怪嘛，大多三观不正，随性而为，若是钻进牛角尖里，要么困死自己，要么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魔性高手队，有点意思。

　　西尧对藏马有些盲目的信心，等冻矢出手的时候，才发觉情况不妙。对方是咒冰高手，攻击距离可远可近，偏生是个谨慎的人，如此优势的情况下还选择远距离的攻击。
　　正常状态下，藏马身手不错，眼下妖气被封，四肢的活动性也被封，局面一边倒的难看，堪堪避过对方极为精准的攻势后，周身上下已经挂满了彩。
　　从未见过的狼狈。
　　西尧捂脸，唉，看不下去了。

　　几个回合后，藏马是真正的血光之灾了。在西尧认识藏马的这么漫长的岁月当中，几时见过团长大人悲壮到这种程度，若是从前，主攻队员早就一哄而上群P掉了对手，哪容得他嚣张？
　　可惜是擂台上，一对一，不容他人置喙。
　　西尧抱紧了怀中的昭白刀，面无表情。

　　又是一轮的魔笛散弹射，藏马行动的速度已经被冻矢摸清，在被逼到角落的时候，用手如刀，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冻矢轻呵了一声，“你想以血洗血？没有可能如此容易就破掉画魔的妖气，与他交手过，你该清楚他的强大。”

　　再次被击倒，藏马又站了起来。
　　此时的眼神，一如五百年前的俾睨，但却少了些许冷漠，看着就暖进了心底。

　　冻矢说，“你还真是个可怕的敌人，竟然躲开了我攻击的所有要害……边躲还边思考着赢我的方法……”
　　藏马没有过多的表情，眼神很亮，也很从容，“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要在表面的世界做什么？”
　　一语中的，永远那么直达软肋。藏马的敏锐在于善于把握事物的核心，又有身为妖狐一族的头脑和好奇心。
　　“……不知道。”冻矢犹豫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回答，“但是首先，想要光明。”

　　光明呵。

　　西尧点了点头，真是坑爹的回答。

　　一个妖怪找寻光明，为了什么？找到光明之后，他们又想要做什么？
　　西尧有此审视与疑问，为了这么个理由来参加黑暗武道会，真是一群怪人。

　　画魔封住藏马妖气的时间只能维持在他死后十分钟之内，时间临近，冻矢幻化出冰刃，打算近距离结束这场战斗。
　　藏马善于利用对敌时的每一个细小的环节，他的策略永远一层套着一层，若是只从表面来打量他的战略，那永远会处于被动与劣势。
　　极速刺向藏马的冰刃在距离藏马半寸的地方险险停住，从藏马伤口处长出岛根木草的枝叶，一瞬间不仅阻挡住了冰刃的前进，更同时成锥形刺穿了冻矢的胸腹。
　　既然受伤不可避免，那就让受伤的地方成为攻击的方式。
　　藏马懂得利用一切的资源，为了获胜，又何妨在自己的伤口里埋下种子？既然妖气无法释放，那就换一种方式，在体内运用好了。
　　这才是藏马。

　　西尧作为一个探子，有着白狐团最为敏锐的观察力，而在白狐团中，她观察的最多的就是团长藏马。强大而冷酷，聪慧而隐忍，既懂得俾睨天下，又懂得偏安一隅，真正是强大，也无外乎，那么多那么多人，愿意跟着他闯过那些峥嵘岁月。

　　藏马获胜。

　　冻矢倒在地上，“杀了我！你赢了……”
　　藏马默默地笑了，挂在嘴角边一丁点的笑，看上去极为难看，“我拒绝。”
　　他如是说道，又静默片刻，道，“我更想知道，光明之后，你们想要什么。而且……说实话，我比你伤的更重。”

　　“藏马！！！！”
　　浦饭幽助一声长啸，西尧回过神来，攥紧了手中刀。真是难看，西尧微微抬了抬首直视场上红色的身影，白狐团的团长藏马，几曾狼狈到这般田地，即便是五百年前……好吧，五百年前最后的关头她并不在跟前随侍。
　　幽助，“难道……难道已经……”
　　西尧，“浦饭，把团长换下来。”
　　幽助一怔，冷静下来感觉到藏马细微的呼吸，“好，主持人，换人！下一场我上！”

　　“这可不行！这小子还站着，就由我爆拳来对付他！”

　　“住手！”
　　在爆拳拎起藏马准备攻击的刹那，西尧轻斥出口，与此同时飞身跃上观众的看台，伸手制止了行将拔刀出鞘的紫衣枭姬。
　　进入内场的时候已经感觉到枭姬在看台一侧静静地看着差内的战况，在爆拳准备攻击藏马的时候，曾经主攻队的紫衣枭姬已经把手放在了刀柄上。
　　挑衅白狐团者，受死。
　　紫衣枭姬的行为模式是“看你不爽，砍了你”以及“不管看你爽不爽，砍了你”，若非紫衣枭姬谨记藏马所说的“砍人前先数十秒”，以西尧的速度断然不能在那一刹那间制止枭姬的动作。
　　西尧，“别动。团长还在场上。”
　　紫衣枭姬顿了顿，慢慢地，放松开手中的刀。

　　比生命重要的是白狐团，比白狐团重要的是团长的性命，比团长的性命更重要的是团长的尊严。
　　若是可以，西尧更希望自己一刀上去砍了那个爆拳，但既然在上一场结束后藏马依然维持着战立的姿态，就表明在战场上他不需要同情，也不愿意轻易倒下。
　　她们若是插手，又算什么呢？
　　西尧看了一眼维持灵丸射击姿势的浦饭幽助，再次忧郁了，即便是被同队的队友救助，也好过她们这些旧日下属搅局好吧。

　　藏马总有他的魅力，不管是以前的白狐团团长，还是现在的宾客队南野秀一。浦饭幽助是真的仰慕他，觉得他是个可靠的战友；飞影虽然别扭，但大抵也是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说起来藏马不论是五百年前还是五百年后，都不是孑然一个人。这样也很好。
　　不是卖命的下属，而是过命的至交。

　　最后，在敌方吏将不在意的吩咐下，爆拳把藏马扔下了擂台。浦饭幽助眼明手快，抱住藏马后将他扶到了一侧，斜倚在墙壁上。
　　藏马暂时失去了意识。

　　“浦饭。”西尧跃下看台，轻身跳在了幽助一侧，瞅了一眼藏马，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冲幽助勾了勾手指，“打个商量。”
　　幽助，“什么？”
　　西尧，“虽然比较冒昧，但还是想问一声，宾客队还缺少一名替补成员吧？”
　　幽助，“嗯？怎么了？”
　　西尧面无表情，“我想上场。”顿一顿，补充道，“就这一场。”
　　说罢，瞪了一眼在场上的爆拳。
　　幽助呆住，半晌后摸了摸鼻子，说，“我知道你是藏马以前的朋友，但是替补队员有规定必须是在正选有人死亡的情况下，所以……”
　　“交给我吧，我也是藏马的朋友，对那个混蛋的怒气，不会比你少！”
　　话音落地，浦饭幽助便纵身上了擂台——

　　“准备好受死了吗？混蛋！！”

作者有话说

　　没人看文呐？
幽游那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