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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六章 感君缠绵意 ...

  •   薛瑾之自认是个讲理的,今日却被六哥成王气得够呛,那副阴阳怪气的模样与他母亲庆贵人别无二致,竟污他借收容灾民之名大行敛财之实。

      一时气不过与他吵嚷起来,好容易被其他兄弟拉扯着撒开手去,转面又寻不见了阜今,问了跟在身边的晴鸢才知方才自己不察洒了酒在阜今目中,好在晴鸢仔细,已差霏冉先带阜今回来请了太医诊视。

      筵席既然索然无味,他挂心阜今,又念及今日让四贵宣了林浅,不待席罢,便回了宫。

      方才去看过阜今,见他已经安睡,太医说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此刻一迈进书房,看到林浅正垂首聚精会神翻看着书桌上的画卷,心中烦闷更是一扫而空。又侧首看到一旁几案上放着的空杯,唇边更是抑不住的笑意。

      嫣然同他说的,如今看来不过是拈酸吃醋之语。她既愿意饮下这和合茶,想来自己这个晋王之名,到底比广济郡王的头衔,来的好听。

      他轻轻走到林浅身侧,见她正翻看着自己的画作,却不知为何猛然惊起,身子却朝一旁倒去,忙伸手将她拦在怀中,对上林浅一双躲闪惊诧的眼睛。

      “怎么?我有这么可怕?”薛瑾之含笑对林浅道。一双眼睛如此刻仍在滴水的乌发一样,湿漉漉的,映出辉光。

      却不知他此刻的笑,看在林浅眼中是多么高深莫测,多么惊心动魄。

      林浅奋力推开薛瑾之,待看到他狠狠拧了下眉,似是不悦,愣了一下,才想起他如今的身份,乃是这座青阳宫的主人,又想起四贵在锦河苑说的话,忙退后两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婢子给殿下请安。婢子只是粗识字画,怕是办不好殿下的差事。”

      薛瑾之一则有些酒醉,二则也忍着一些气,三则在青阳宫中不必在隐讳自己的身份,说话颇有些威势,翻了一下桌上的画卷,轻笑一声道,“画画这种事,我自己便做得来,何须你动手?”

      若论画艺,薛瑾之的确胜过林浅许多。

      听他如此说,林浅低着头心思更纠结了几分,故作轻松道,“既如此,婢子便不打扰殿下休息了。婢子先行告退。”

      若不是唤她来画画,这般巴巴地让四贵宣了她来,这番用意令她不敢深想。

      这别无他人的书房,顿时显得暧昧危险起来。

      “我叫你来不是画画的,是要你看画。”薛瑾之轻叹一口气,上前扶起林浅,见她仍然不肯直视自己,伸手擎住她的下巴,迫她抬起头来,低声埋怨道,“不过数日未见,便能装作素不相识了么?孟林浅,你的心,莫不是铁石做的?”

      “婢子……婢子不知殿下此话何意?”林浅觉得自己心如擂鼓,扑通狂跳。她不知同样的一张脸,为何往日看着只觉亲切,今日却如此令人敬畏。

      薛瑾之微微眯了眯眼睛,手下更用了一分力,“我费心为你寻的玩意儿,怎么都被你送了他人?我十分心意哪怕你只留下一分,也算我没白费,偏偏你半分半毫都不眷念。我薛瑾之到底哪里对你不起?”

      难为自己每日奔波劳苦,为灾民之事焦头烂额,就连病着也没在宫中休息,却还不忘思量她的心思,为她寻些别致玩意儿。若是别个人这般不识抬举,怕是他薛瑾之早就勃然大怒了。

      下巴处的骨传来一阵阵疼痛,林浅强忍着不敢哼出声音,只是连连告罪,“都是婢子的错,婢子该死。请殿下恕罪。”

      薛瑾之见林浅目中蒙上了一层雾气,知道自己一时激愤手下失了分寸,忙松开手,见林浅下巴上已留下清晰的指印,不由有些懊悔,伸手过去想替她揉一揉。

      林浅方自他魔爪下逃脱,此刻惊魂未定,见他又伸手过来,忙不迭地向后退去,竟慌张到踩到自己的裙摆,直直摔在地上。

      惊慌之中更添狼狈,林浅后背顿时出了一层薄汗,慌忙爬起身来,频频道,“婢子该死,婢子该死”。

      他喜欢的是那个笑容明朗一举一动风姿绰约的女子,而非面前这个畏怯瑟缩低三下四的女子,薛瑾之愈发懊恼,断喝出声,“够了。”

      林浅顿时噤声,屏息凝神立在一旁,掩在袖口里的双手掌心早被指尖戳得生疼,四肢骨骸却渐渐升腾起一股酸软之感,口中也是干涩得难受。

      “过来”,薛瑾之平息了一下胸中暗涌,温和地招手让林浅到书桌旁来,自屉中另抽出一叠宣纸来,“这是我绘的一些梁画,你看看如何?”

      林浅不敢靠得太近,向前蹭了几步,便停住,怯生生地道,“殿下觉得好就好。婢子粗鄙,不敢妄议殿下手迹。”

      “原是为你画的,自然要看你喜不喜欢。”薛瑾之见林浅不肯上前,亲自拿了画卷走到林浅身旁,不容她再退,上前拉住她,将画卷塞到她手中,“你仔细看看,日后若搬进去住了,再跟我说不喜欢,我可不再费心让匠人重新去刷了。”

      “啊?”林浅心中一紧,惊疑地抬头,正对上薛瑾之认真凝神的注目,慌忙又低下头去,嗫嚅道,“婢子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腰间猛然一紧,林浅便被薛瑾之拽入怀中,紧紧搂住,听见薛瑾之叹息般在耳边道,“你何必装傻?我的心意再明白不过,自初见你,我便情系于你。你当我是普通侍卫时,还能亲善以对,也曾同我赏花玩景,共度良宵,为何今日却这般闪躲?难道我堂堂晋王,配你不起?孟林浅,你还要我如何说,最直白不过,便是一句,你可愿做我薛瑾之的侧妃?”

      “我……我……我自然不愿。”林浅着实被他的直接惊呆了,支支吾吾半天,方吐出一句破碎的句子。一句说完,看着薛瑾之有些发青的脸色,反倒流利了些,“承蒙殿下错爱,只是婢子实在没有攀龙附凤之心。往日不知殿下身份,冒昧相交,只以为是君子之交,亦不曾有任何非分之想,不知者不怪罪,还请殿下饶过婢子唐突。”

      只是气息不稳,说出的话也是飘忽难定,倒别有一番魅惑意味。双手想把薛瑾之推开,却绵软无力,推了两下,便无力地搭在薛瑾之肩头。

      薛瑾之只当她是羞赧,微闭了目,下巴轻蹭着林浅光洁的额头,“是攀龙附凤也好,君子之交也罢。只要你愿意同我一处,我便不计较往日。就算你先是同我说什么相思相望,又转头与别人情深脉脉,说什么感君绵绵意,慰妾拳拳心。日后,只要你一心一意,我俱都不会再提。”

      林浅原已有些迷蒙,听薛瑾之此话,心头震了一下,强将自己的身子与薛瑾之分开了一隙,“你……殿下……在说什么?”

      这话是她写给薛逾之的信中所写,连颜之都不知晓的,若是薛瑾之知道,那信是否也落入薛瑾之手中?对于她的身份,他又知晓几多内情?

      “若是此笺是别人给我,我尚需思忖思忖,是否携私抱怨与你有隙,不过冯茵与你同住数月,向来相处颇欢,她既说你与人私下通传书信,我倒不能不信了。”薛瑾之有些落寞地自袖中掏出一小张宣纸递给林浅。

      林浅看了半晌,觉得口舌干燥,胸中似有一团火在烧,格外难受,却松了口气,那原是她写错的,当时随手塞进了袖里,后来便忘记了,想不到竟被冯茵得了去,忍着难受道,“殿下说笑了。深宫一入,故里三千,奴婢哪里有机会得见外人,又给何人传信去?这不过是闲暇时涂鸦之作。既无落款,也无敬称 ,哪里是信件,是冯茵这丫头误解了。”

      薛瑾之也不提他亲见林浅与薛俭之会面,当下重新拥了林浅入怀,撒娇道,“都怪冯茵这丫头,红口白牙只会胡说,没得让我醋了许久,定得罚她。时辰不早了,也该休息了。”

      他这一搂,林浅觉得一股热气自腰际传遍全身,额间也冒了层热汗,听薛瑾之如此说,忙挣开身子道,“对对,殿下该休息了。那奴婢也该回去了。”

      “天这么晚了,青阳宫已经下了钥,你怎么回去?”薛瑾之也觉身上发热,知道是房中的熏香起了催情的效果,伸手去拉林浅。

      林浅见他伸手,已经极快地躲闪,谁知却仍未躲过去,并不知自己的动作既慢又笨拙,只听到自己重重的喘息声,“殿下,那……容奴婢请……四……四公公为……奴婢安……安排个住处。”

      薛瑾之自背后笼着林浅,轻笑道,“何须麻烦他?我这寝殿里的麟吐玉书拔步床大得很,多你一个也不挤的,你便从此处歇宿罢。”俯身将林浅打横抱起,寝殿走去。

      林浅脑中胀胀的,隐隐听着薛瑾之让她睡在什么八步床九步床上,觉得何处不妥,却已全然不能思考。偏身上各处痒意愈浓,她却隐约记得在薛瑾之面前不能失礼,不敢去挠,只好轻轻扭着身子,好让衣服蹭到痒处,略略解下难过。

      薛瑾之携着林浅自书桌一侧的雕花门进入寝殿,迈步上了脚踏,轻轻将她放在暗黄绸带封顶的床上,见她面色微红,星眸轻合,比那日酒醉后更多了三分情致,顾不得除了衣衫便欺身压了上来,一手忍不住在隔着衣衫轻抚林浅,呢喃道,“我知道你是初次,会有些不适。莫怕,我会好好待你。”

      他暗自庆幸,自己早对此事熟稔,必可令自己心爱的女子免受苦楚,说着,已是俯身轻啜上林浅的唇。

      陆离虽自幼体弱多病,可林浅自来后便颇为重视养身子,如今也微微有些丰润,薛瑾之的唇于她柔嫩的唇上辗转片时,已流连不舍这般柔美的感觉,只想将怀中的人更紧地拥住。

      而双唇相触的一瞬间,林浅顿觉耳中一阵轰鸣,胸口的那团火愈发燃地旺了,头脑被烧得发昏起来,只记得以往与薛逾之情动时也有过类似的感觉,却并不如今日这般浓烈。那时,她喜欢贴在薛逾之身上,借着他冰凉的体温来纾解难过感觉。

      此刻,也便本能地勾住薛瑾之的脖子,微微悬起身向他靠去。虽残存的一抹理智告诉她,如今这般行事,乃是天厌地弃之举,叔嫂□□,一旦坐视,怕是剜心裂身也不足以弥其罪,却仍忍不住更靠近薛瑾之几分。

      薛瑾之自不是未经人事的男子,反而是万花丛中的风流王爷,看得清楚林浅目中的迷蒙,当下轻声哄着,“是很热吧,除了衣衫便会好些。你既难过,我来帮你便是。”

      宫装外衫只有一条系带在腰侧,很快便被薛瑾之狂乱扯下团成一团扔了开去,露出里面那件水绿色衬裙,那袖口襟口上的花枝惹得薛瑾之颇为不快,先是将绣了花样的地方一一撕破这才朝林浅颈下的盘扣伸手。

      他这样一来,林浅更觉出热意,额间不停地出汗,喉中也似有火烧一般,喃喃唤着,“王爷,王爷,我好热,你快些。”此刻,和合茶加上熏香,并身体本能的反应,林浅已错认拥着自己欲行敦伦之事的男子就是自己的夫婿薛逾之了。

      薛瑾之早忍得十分辛苦,此刻听林浅如此说,等不及将那繁琐的盘扣一一解开,索性直接将衬裙自上而下撕破,便俯身吻了下去。他的吻无所不至,舌尖轻颤,自林浅眉际一路缠绵向下,口中呼出的温热气息,几乎要将林浅融化。

      林浅只觉薛瑾之的手指如同有魔力般,但凡拂过之处俱都有如火烧,自己就像置身于一个大火窟中,逃不出,躲不过,却是一种从未经历过的畅快感觉。四肢渐渐抽离了力气,整个人软软卧在薛瑾之的怀里,盈盈一握的腰肢被薛瑾之一双健臂揽住。

      那令人沉醉的吻缓缓行至林浅玉润柔滑的肩头,林浅一阵瑟缩,忍不住又唤了一声“王爷”,却觉得肩头一阵细密的疼痛,下巴被薛瑾之勾起,听他喘息道,“叫我瑾之。”

      “瑾之”二个字如一声霹雳,终于将林浅头脑中最后一丝理智唤醒,她猛地睁开眼,在薛瑾之怀中拼命挣扎起来,哭喊道,“殿下,不可以,不可以的。”

      薛瑾之哪里肯听,眼神一暗,涌出汹涌的怒气,俯身狠狠吻住林浅的唇,边反复辗转边模糊不清地威胁道,“我要你便得给。不许你逃。”

      一径说着,一径伸出一手去拉扯林浅最后的衣服。

      林浅想要伸手去拦,双手的手腕却被薛瑾之死死扣在头顶。羞耻与恐慌的感觉渐渐浓烈,将方才升腾起的异样情愫尽数压下,挣扎间,林浅的手指触到已经有些散乱的发髻,咬着牙轻轻将薛逾之赠她的那支碧玉钗攥在手中。

      身上最后的遮蔽被薛瑾之一把扯下,饶是万般不情愿,仍是在薛瑾之面前裸裎以对,林浅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音,等薛瑾之半支着身子,准备除去自己身上衣袍的那一瞬,林浅才猛地坐起身来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将薛瑾之推开,反手拉起锦被裹在身上缩到墙角。

      薛瑾之正在情热时,毫无防备,陡然被林浅重重推了一把,一个骨碌翻下床去,狼狈间也升起几分恼怒,待抬眼见林浅手中攥着一把钗顶在颈下,毫无惧色地盯着自己,怒气愈发高涨,“你这是做什么?”

      “殿下若是硬要为难奴婢,大不了奴婢还有个死。”事已至此,林浅也全没了慌乱,干脆切断了自己的退路,大义凛然地道。

      “我哪里有迫你之举,是你自己饮了和合茶。”薛瑾之怒极反笑,最后一点耐心也消失了,重新爬上床,欲将林浅身上的锦被扯下,“这般寻死觅活的,本王也不是没见过。但到底脱不出两个词,要么是欲擒故纵,要么是欲迎还拒。宫中多少女子妄想与本王春风一度,偏你不识抬举。我晓得你是聪明人,只告诉你一句,做戏做的过了,只会惹人厌烦。”

      林浅只一手抓着锦被,渐有松脱之意,着急之下,目中已隐现泪花,面上却依旧严整,“殿下所言极是。既然这宫中多的是倾慕殿下的女子,殿下又何必对奴婢苦苦相逼,倒不如另寻一个知情解意的女子,也不辜负这香衾玉枕。”

      “方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成了这般模样。你不愿我怎会迫你,偏还拿这般话噎我?若是谁人都能伴我入眠,我与禽兽又有何异?我自是因为欢喜你,才想与你行这事,你何苦这般折磨我?”薛瑾之用手背拭去额间的薄汗,咬着牙道,见林浅沉默不语,只是愈发环紧了双肩,反手狠狠捶在床柱上,只震得床顶的流苏颤动不休,恰似薛瑾之此刻的心潮,“你便告诉我,我哪里比不上他?我到底如何不如他?”

      林浅有些纳罕,不知薛瑾之此言何意,思及早些时候那两位宫女的言语,便忖着自己或许是做了他人的炮灰了。许是那位自小与薛瑾之青梅竹马的奉尊主怎样伤了薛瑾之的心,他却不好冲心上人发脾气,只好另寻别法,自己不巧撞在了枪口上。

      看薛瑾之一脸受伤表情,林浅终究心软,可手中玉钗却是片刻不肯稍离。那钗虽非利器,可也是细脆之物,顶在颈间处已开始殷殷渗着血迹,看得人心慌,她轻轻呲着牙吸着气,道,“殿下,这回事总是要两情相悦方可,两个人也只有你情我愿才能地久天长。我自不知道自己饮下了那什么茶,才会在殿下面前如此失礼,还请殿下高抬贵手,饶过奴婢。若殿下执意用强,也只是于十丈红尘,平添一抹幽魂而已。”

      薛瑾之听她如此说,便知是四贵瞒哄了她,一回头,见那玉钗顶上已涌出血来,也顾不得其他,当下急道,“随你怎样,且先放手再说。我应你不迫你便是。”

      林浅见他诚恳,这才抬手将玉钗重新簪回发髻间,伸手便要去抹颈间被戳破的那处。

      薛瑾之慌忙按住她的手,“莫碰,需用洁净帕子按住。”起身将一块帕子浸湿,又翻出一瓶药膏,亲自爬上床去,帮林浅细细拭过,涂上药膏,边涂边嘱咐道,“这是剑南郡去年送来的净玉膏。你这几日留心抹在伤处,免得日后留疤。”

      林浅微微仰首看着薛瑾之英挺的鼻梁,熠熠生辉的双眼,尽管方才两人有这般不快的遭遇,却竟生不出恨意来。

      “主子,主子可歇下了?” 寝殿外有好听的女声柔柔唤着薛瑾之。

      薛瑾之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微侧首,道,“尚未歇下。晴鸢,什么事?”

      “启禀主子,十五爷方才回锦华宫,许是天黑走得急,从咱宫外道上摔了一跤,怕是摔得狠了,此刻哭个不停。婢子们怎么也哄不住,奴是以过来请爷的示下,看用不用请顾太医来。”晴鸢不紧不慢地道。

      林浅听说瑝之受伤,心里自然担忧,见薛瑾之不动声色,仍旧回过头来给自己上药,不免有些发急,试探着劝道,“ 不知道十五爷伤势如何了,殿下还是过去看看的好。”

      “你对一个毛孩子都比对本王上心,却要本王情何以堪?”薛瑾之叹息着瞪了林浅一眼,见她双颊上的酡红仍未褪去,不由咽了咽口水将目光硬生生别到一旁,把药膏塞进林浅手中,“小孩子磕磕碰碰是常有的,本王还不是这般过来的,偏他这般娇贵。”

      虽这般说着,却还是下床整理起衣裳。

      林浅松了一口气,赔笑道,“十五爷年幼,尚需殿下照拂,好歹看在兄弟情分上,也该去关怀一下不是。婢子是为殿下着想呢,兄友弟恭,皇上看着也欣喜。”

      薛瑾之深深看了林浅一眼,“伶牙俐齿,这才像平日的你。若哪日,你真是为我着想,我薛瑾之便是将寿数折尽也是甘愿。”只看得林浅低下头去,不敢再言语,他长叹一声,迈步离开寝殿,“你便在此间休息吧,我不会再来。明日卯时正开宫门,到时是走是留,随你。”

      颀长的身影自雕花门一闪不见,若非那一地凌乱衣衫,林浅倒以为方才那场惊心动魄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而已。她叹了口气下床捡起自己的秋装套在身上,那套水绿色衬裙却是再不能穿,只好团成一团,想着日后再赔池儿一套新的。

      铜镜中,映着她白瓷一般的颈上,密密布着些红斑,很是令人耳热。

      若是如今的她不是硕郡王妃,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宫女,怕是薛瑾之这番好言轻哄,她早已失了心智吧,是水是火的也要跟了他去。

      就算她思量着自己的身份,此刻,也仍是有些相见恨晚的怨尤呢。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四十六章 感君缠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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