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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所谓惊险 ...

  •   狂风暴雨来袭之前总是先有一种深深的压迫感,让人先喘不过气。
      一夜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情,说睡得着其实又谈何容易。躺在床上想着所发生的一切。云倦,慕容晟,水灵越,归胖子,每个人的影像都在脑海中徘徊,交叠又分散,分散又交叠,反反复复转地脑袋都发了涨。
      睡不着唐静去看了看唐三姑,唐三姑坐在大厅里擦着刀子,虽然刀子已被擦得能当镜子照,可她从上午擦到晚上就没停过。她又去看了看慕容晟。慕容晟似乎在做着噩梦,一直反复嚷嚷着:“属于我的……谁也不能夺走……”除了他们俩,客栈的老板娘和店小二已经没了踪影,八成是怕惊鹊楼的人了会跟着遭殃。
      哎,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人啊!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到了第二天早上。
      估摸着惊鹊楼的人来报复的差不多了,客栈老板娘和店小二悄悄从客栈的地窖里爬了出来。然而一回到上面他们意外了,因为眼前根本就不是预期的惨烈杂乱,一切的一切都丝毫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
      怎么回事?
      想来想去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悄悄地走到了唐静的房门口透着窗户朝里,唐静睡的正安稳。二人对视了一下,又走到慕容晟房门口偷看,唐三姑正在里面照顾慕容晟,也是好端端的。
      活见鬼了!
      店小二无法理解地看着老板娘,整张脸都因意外而僵化。老板娘瞪着窗内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惹了归胖子还能安然无恙的呆过一天一夜,从未有过啊!
      “吱嘎……”一声,两人惊地一怔。唐三姑端着药瓶从房里走了出来,一看到他们大叫了起来,“你们俩死哪儿去了,怎么一天一夜都没见着人?”
      一样的大叫,一样的凶巴巴,可此时唐三姑的形象却一下子伟岸起来了。店小二宛若遇见了神明般对她敬畏有加。老板娘直接当做了崇拜对象,扑过去又是高人又是大姐的乱叫。
      看着那走火入魔了的两人,唐三姑手举在空中又垂下,一脸的无奈。这地方还真是够奇怪,满心以为唐静烧了惊鹊楼他们会来报复,结果全副武装地等了一天一夜连只苍蝇也没见。这一大早好端端的都没说上话,有人却突然就变得像孙子一样低头哈腰。
      说了几句话后,老板娘接过唐三姑手里的药瓶退了下去,店小二也跟着走了。唐三姑挠了挠头却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了哪儿。
      听着外面的吵闹声唐静却觉得很好笑,能让他们这样的除了惊鹊楼没来寻仇还有什么呢?是啊,惊鹊楼的人没来,苦等了一天一夜,担心了一天一夜,最后平静如常。也不知是归胖子玩的吊胃口的把戏,还是说真的他打算就这样算了。然而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你可以预知的恐惧,而是你无法掌控的变数。比起痛快地一场决战,难道不是现在这样更折磨人吗?
      接下来的两日似乎是唐静和唐三姑最难熬的日子,做什么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又一丝大意会着了惊鹊楼的道被他们给报复了。但是到了第四天,一切还是如常。
      慕容晟从昏迷之后就一直没有醒过,唐三姑用尽了药,想尽了办法就是不见起色。从他房里出来,唐三姑一脸沮丧。她诊治过许多的病人,像慕容晟这样脉象平稳呼吸均匀可就是不醒的还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直叫她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将药瓶往唐静身边一放,她便就开始哭诉:“我对不起唐门的列祖列宗,对不起你爷爷……”
      “怎么了?”听着话音不对,唐静好奇的问道。
      她无奈地摊开两手道:“你说该用的药我也用了该治的伤我也治了,慕容晟怎么到现在都不醒,是我医术太差劲,还是他伤的真就那么重,还是惊鹊楼的人已经下手……”
      “……”虽然唐三姑武功不怎样,人品不怎样,医术倒是还不赖。听着她的抱怨,唐静只觉得奇怪。“惊鹊楼的人下手了,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那个苗女水灵越是惊鹊楼的人嘛,难道你就没听说过苗疆的人喜欢养虫子,弄蛊毒什么的?”唐三姑若有所思地望着房顶梁。
      “有关系吗?”亏她想的出来,那玩意不就是个传说嘛!唐静无语地拍了一下她的脑门子。
      唐三姑急急辩解道:“怎么没有?她万一找个机会对慕容晟先下手了,我们也不知道对不对?”
      “……”要下手会对一个半死不活,没有威胁的?他们俩大活人难道不更应该先考虑?懒得听她胡扯,唐静上了阁楼,“你呀,慢慢想,我还是自己去看看的安心!”
      “……”这么认真的说事竟然被人不待见,唐三姑愈发的抑郁了,追着唐静念叨:“你别不信啊,我是说真的,真的呀,真的呀……”
      “哼,我就是下蛊也不会对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也就是一转头的功夫,门外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女童声音。
      说人坏话被抓了包的滋味实在不怎样,唐三姑尴尬地抬起了头。门外一个身材娇小的红衣苗女走了进来,身上的银片叮叮当当地发出脆响。
      “水……水灵越……”太过意外以至于口吃起来,唐三姑目瞪口呆地看着来人脑袋里就蹦出了这三个字。和她相反的是,一见到那苗女,客栈的老板娘和店小二可都像是吃做了药,面部各种扭曲和谄媚,恨不得叫扑上去叫奶奶。
      水灵越却不领情手臂一甩朝内看着,看了一圈定格在了唐三姑身上。“唐静是不是住这儿?”她问。
      唐静闯下的祸事一直都没个说法,此时见到惊鹊楼的人不免有几分不安。唐三姑也不敢轻易回答,只就盯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眼前的人身材娇小,容貌稚嫩,身上却有着一股子的阴厉之气。
      见没人回答,水灵越径自地就往楼梯口走去。
      唐静说过在惊鹊楼和她交手的人就是这个苗女,现在她又来找她不是寻仇?唐三姑快速地挡住了去路,道:“找她干什么,我是她姑姑,有事情跟我说也是一样。”
      非是想找的人不想废话,水灵越甩开她的手臂就上了楼梯。
      “……”态度如此恶劣,她以为她是白混的吗?牙齿一咬,唐三姑纵身跃了上去。
      架势一摆开,两人就动起了手。
      原本看着水灵越这个稀客,老板娘和店小二还好一番激动,然而再看到唐三姑和她交上了手便就直想哭了。那两人都是破坏性的,一路打一路毁,上了个楼梯扶栏毁了一大半,上了楼道护栏都没能逃过。不过强弱倒是很明显,唐三姑不敌水灵越被逼地一步步让道,一直退到了慕容晟的房门口。
      确定了目标水灵越就要踹门,“咣当咣当……”里面传出了一连串声东西被砸碎的声响,紧跟着有人从房里冲了出来,差点和她迎头撞上。再接着房里便又传出了男子肆无忌惮地大笑。
      怎么回事?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愣了愣看着那刚站稳的人。那人是唐静。此刻满眼的尴尬,呼吸还有些急,在那男子笑声之中脸“唰”一下子红透了,连到了脖子根。
      “阿静……你……”唐三姑吃了一惊,凑过去就朝着唐静看。寻思着不对她又探头向房内。房内瓶瓶罐罐洒了一地,慕容晟穿着衣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笑的却是极为满足和欠扁。“咦,他醒了?”大感意外,她指着里面问。
      一时的失态却为眼前的不速之客所拉回,唐静惊讶地看着水灵越问道:“怎么是你?”
      水灵越冷冷地哼了一声,极为的不屑。
      唐三姑一个回神忙煽动唐静帮她报仇,“她来找茬的,别那么多废话,先拿下再说!”
      真聒噪!唐静手臂一抬阻断了她的话,若是来寻衅的她不会迟迟不动手,这点她很清楚。暗暗思忖了一下,她又问:“你找我什么事?”
      水灵越一声不响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红册子,红册子是一份喜帖,上面印着烫金的双喜。接到手中的那刻,唐静大大地吃了一惊。出于好奇,唐三姑歪着脑袋也瞄了过去,看了上面的字之后直接错乱了。要成亲的人是那归胖子,而他要娶的人却是东山骆家的大小姐,骆心璇!
      “这丫头是不是疯了……云倦知道了是不是也要疯了……”满脑子就这两个疑问,反正就是觉得会有人发疯。
      这其中怕是没那么简单,不过和自己无关还是不多事的好。唐静是笑了笑,合上喜帖交还给了水灵越。“成亲是大事,可喜可贺,不过我和归老板素无交情,他怎么会邀请我?”
      水灵越不以为然道:“你不是云倦的未婚妻吗?请了他也请你很奇怪吗?”
      云倦的未婚妻?这不就是拿来唬人的吗,怎么消息都传到了这里?唐静无法理解地耸了耸肩,“不好意思,其实我和云倦没有关系,我不是他什么未婚妻!”
      闻言,水灵越看唐静的眼神耐人寻味起来,“哼,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这就急于撇清关系了?”
      “……”新欢旧爱?什么什么撇清关系?她是在说什么呢?
      “什么意思?”
      “你若不是云倦的未婚妻,那他为何想尽办法要归老板放过你?我还以为他这么傲气的人死都不会舍得低头,想不到竟然能主动地陪了老板一夜……”想想觉得讽刺,这样的人真不知道哪里值得牺牲。“喝杯喜酒死不了,去不去你自己看着办,我喜帖可送到了!”
      云倦找过归胖子?陪了他一夜?愣神了许久便是觉得是不是听错了。云倦真的这么做了?是为她还是另有图谋?无法理解,只就想到他离去之前云淡风轻的那几句话,实在搞不明白他这又何必呢?
      送完喜帖,水灵越甩甩袖子就走了。
      唐静看着那喜帖便是觉得烫眼,就好像欠了云倦点什么似的。
      听着对话也听出了点端倪,唐三姑目送走水灵越后扯着唐静的衣袖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唐静没有回答,只将喜帖往她手里一丢,道:“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想知道的没问到,反而被丢了个难题,唐三姑嘴角抽了抽识相地转过了头。
      就知道会这样。唐静摇了摇头径自地回了自己房中。慕容晟没有出来却是将这一番对话听的真切,心里开始不舒服起来。她和唐静的关系才刚有进展,破云倦,你又来添什么乱?
      于是接下来的一天大家各想各的事,谁也没见谁,直到晚上吃饭。从外归来,慕容晟神神秘秘地对唐静和唐三姑说出了他听来的传闻。
      “知道归胖子真正身份是什么吗?”
      唐三姑和唐静抢鸡腿抢地正热闹,谁也没理他。吸引注意力不成功,慕容晟鼓了鼓腮帮子又道:“他其实就是二十年前谋反失败的荣陵王!”
      听到这个消息,唐静和唐三姑不约而同地都呆住了。
      “怎么,很意外是吧?”慕容晟有一丝洋洋得意,一筷子将两人抢了老半天的鸡腿给劫了,拿来喂怀里的小白貂,小白貂满足地摇了摇尾巴便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唐三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便是放下了筷子,“怪不得他能在鬼城有这么大势力,是这身份也不奇怪了,清一色会想到来这里也就更是合理了。”
      “那水魄冰晶在他手里的吧?”唐静若有所思了一阵冒出了这么一句。
      唐三姑一下子就变的有些紧张,“水魄冰晶?你问那东西干什么?”
      唐静笑了笑,拿起碗开始吃饭。“婚宴我决定去了!”
      “……”决定下的太快以至于慕容晟都没想明白。水魄冰晶那玩意的确是个宝贝可也不至于要为它涉身犯险吧,再说那东西在荣陵王手里不也就是个传说,谁也没有真正亲眼见识过,她想要除非也疯了。
      慕容晟拽着唐三姑衣袖要她劝劝唐静,唐三姑怔了怔却只是地拿起碗筷闷头继续吃着饭,根本不理他。好好的一顿饭不欢而散,这两人的反应却叫他甚为担忧。
      转眼到了第三天,一大早慕容晟想找唐静陪他出去走走,然而里里外外找遍了客栈都没见着人,他心下一沉便知道不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所谓惊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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