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后传说》鬼魅妹

3、旗袍

　　持续到瓜谷尔带她转入一栋高楼的门前。瓜谷尔回头，对她摇摇头，把手放在她的嘴上覆盖了一会。
　　白娅重重地点头。她在让自己不要说话。
　　瓜谷尔看了看她墨黑的眼眸，又是展颜一笑，然后依然嫌弃地拎着白娅的“衣服”，把她带进房子。
　　进了房子，是一面小小的柜台，柜台后面，趴坐着一个爆炸头的女人。
　　“*&……%……”瓜谷尔敲了敲柜面，说了一通。
　　女人抬头，已经褶皱的脸上，带着浓浓的蔑视。顺着瓜谷尔的手指，在看到白娅的时候，眼里的厌恶已经快要形成实质。
　　“（**&……”女人说了一通，打了个哈欠，又趴下去睡。
　　瓜谷尔脸色变了变，又赔起笑脸，把女人的注意力转移上来。
　　女人原本轻蔑的脸上，忽然白眼一番，然后指着白娅跟瓜谷尔吵了起来。
　　瓜谷尔赔笑拉着她的手，又是一顿解释。
　　女人斜了斜眼，“*&（……”说罢，手摊平放在瓜谷尔面前。
　　瓜谷尔看了看白娅，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袋，然后再看看女人，轻轻抿了抿唇，随即又展开笑容，将手袋放到女人的手上。“（*￥#……”然后一边点头哈腰，一边带着白娅走向旁边的通道。
　　白娅静静地看着两人的互动。她知道，那个女人则趁机勒索，将瓜谷尔手上的东西要了去。瓜谷尔到底是图什么呢？
　　白娅不知道，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养成了猜忌的习惯，所以才会揣度别人为什么会对自己好。但是无论怎样，瓜谷尔现在的确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就算瓜谷尔有所图，她也不会放弃。

　　瓜谷尔的房间很小很乱，杂志，衣服，水果皮。或许是因为到手的东西转了手，所以瓜谷尔的心情不是很好。她一进门，就斜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白娅站了一会，微微叹了叹气，将杂乱的地面收拾起来。
　　不知道现在的生活条件怎么样，但是以刚刚瓜谷尔跟女人的对话情形，和现在瓜谷尔的生活环境来看，瓜谷尔活的并不如意。瓜谷尔的住房，是典型的21世纪单人租房。厕所单间，厨房连着阳台，房间不超过20平米，仅放下一张床。除了一组沙发，还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
　　这是瓜谷尔全部的财产。在墙壁上，有一块四四方方的电子屏，依白娅这些天的观察，那个很有可能是电视。
　　等白娅收拾完，回头去看瓜谷尔，她竟然已经蜷在沙发上睡着了。白娅走过去，静静端详瓜谷尔的面容，发现她的眼角，还有些微的湿润。
　　她哭了。
　　白娅拧了拧鼻子。她给瓜谷尔带了麻烦，但是她不能离开，如果她离开，她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就在白娅失神的时候，瓜谷尔忽然睁开眼睛，看见白娅，眨了半天眼睛，才蹭地一下坐起来。“*&……%￥￥……”[呀，我竟然睡着了！等等，我给你做饭去！]说了一句后，瓜谷尔又笑了，非常灿烂的笑，然后双腿一甩，将脚上的高跟鞋一扔，蹭蹭蹭跑去了厨房。
　　白娅无语地拎了她的高跟鞋，放去墙边，然后跟着瓜谷尔进了厨房。
　　厨房很洁净，除了一张长长的柜台，并无他物，而且，到处闪耀着光辉。
　　所以白娅很无语，这么洁净的厨房，能做什么饭菜？
　　瓜谷尔在墙上按了几下，听得叮叮几声，而后墙壁上伸出来一块铁板，铁板上放着两个盘子。瓜谷尔将盘子端出来，递给白娅。
　　白娅眨巴着眼睛看着盘子里的物品。这不是稀泥么？这搅和成一坨的深褐色的有点像粑粑的东西真的不是稀泥么？白娅只觉得满额头都是黑线，难道，未来的世界里，竟然已经没有饭菜这两个字了么？
　　就在白娅对着盘子发呆的时候，瓜谷尔递过来勺子。
　　还好，这玩意自己还认识。白娅微微叹了口气，接过勺子，跟在瓜谷尔后面，回到沙发上。瓜谷尔不知道弄了哪里，墙壁上那个疑似电视的东西被打开了，果然是电视。只是，又不是电视，有可能是电脑。
　　瓜谷尔指了指白娅的盘子，示意她先吃，然后在电视上搜索。瓜谷尔口述，电视便能自动转换，然后还会像百度一样，搜索关键词，冒出一大堆的节目名单。
　　白娅看了看电视，确定瓜谷尔一时半会可能无法找到她喜欢的节目后，便有些纠结地抬起了勺子。对着那坨深褐色的东西，白娅想起了当年自己放羊时候的羊粑粑，好吧，还是拉肚子的羊拉出来的羊粑粑……真的是，接受无能啊！白娅深深怨念。
　　但是自己真的是很饿了。虽然那坨暂且可以当作是食物的东西没有任何香味，但是最起码也是可以吃的吧？所以白娅的肚子有点不争气地蠕动起来，深切召唤着白娅。白娅怨念了半天，终于将勺子递进自己的嘴巴。
　　味道……说不上好吃，也说不上难吃。但是有点像各种水果和植物被打碎后的混合物，当然，白娅确实真相了。
　　吃完了，瓜谷尔把白娅拉进厨房，然后把手上的盘子也放到她手上，接着在墙壁上面的按钮上按了一下，指着白娅手上的盘子，示意她放进去。
　　白娅将盘子放在从墙壁里面伸出来的铁板上后，盘子被带进墙壁。
　　瓜谷尔又挂啦挂啦一顿说，可惜看到白娅一脸无知的样子，只好翻个白眼，将她拖到浴室，扔给她一件浴衣，自己跑去看电视了。
　　白娅很是无语地瞪着自己手上的浴衣，再望望啥也没有的浴室，一片迷茫。探了探脑袋，看瓜谷尔悠然自得地躺在沙发上，只差没有找袋瓜子磕磕的悠闲模样，白娅又缩回了脑袋。唔，不知道三千年后的地球，还有没有瓜子这种东西？
　　浴室四四方方，没有看见马桶，也没有看见淋浴设备，关了门，仍然亮敞，也不知道到底灯管是藏在什么地方，开关是由什么控制。有了厨房的前车之鉴，白娅便在墙壁上仔细寻找起来。不多一会，白娅在墙角找到了按钮，按钮上有细小的文字说明，也有箭头。但是一来白娅不认识字，二来，那些箭头所表示的含义她确实看不懂，所以白娅只能一个一个按着玩。
　　按一个，浴室轰地一下变红，然后白娅便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再按一个，浴室轰地一下变暗，空气变冷，白娅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第三个，灯灭了。第四个，马桶出来了。第五个，浴池出来了。第六个，天花板下雨了……
　　在白娅玩了一通之后，她终于湿着衣服爬进了浴池。
　　她逃出博物馆时的衣物，并不是她以前平日穿着的服装。那是一件旗袍，手工制作的。她还记得，当年跟徐明辉结婚的时候，期间有换过一件旗袍，后来她跟徐明辉开玩笑说，如果她死了，她就穿着那件旗袍穿越去古代，尝尝清穿的滋味。可是她却来到了未来，所以说，人算不如天算啊！
　　徐明辉记得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所以，他没有忘记她的这一句玩笑。
　　可能是因为婚礼上的那件旗袍确实找不到了，所以徐明辉另外给她准备了一件。
　　因为身上的旗袍太过显眼，所以白娅逃出博物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衣服换下。没想到，伦城的治安太好，她一时间竟然没法偷到合适的衣服，所以便去了垃圾堆，结果垃圾堆还是密封的。要不是白娅没地方可去，就躲在垃圾堆的角落，后来等来了垃圾机器人收拾垃圾打开了垃圾堆，她可能连块布都抢不到。
　　白娅洗完了澡，顺便洗干净了旗袍，忽然犯难，这旗袍怎么解决？
　　虽然感激瓜谷尔，但是自己身份曝光，终究不是件让人心安的事。所以白娅躲在浴室，苦苦思索办法。
　　“（**……%￥……”[喂，你没事吧！喂喂！]直到瓜谷尔觉得奇怪，前来催促白娅，白娅这才打开门。
　　瓜谷尔看见白娅，楞了楞。
　　身着浴衣的白娅，皮肤白里透红，身材娇小，面色如玉。虽然白娅并不如瓜谷尔的身材火爆，但是她好歹当年红遍大江南北，身上的韵味、气质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眉宇间有着不同常人的自信和慵懒，还有因为死过一次以后大起大落之后的淡然。
　　“哇喔……”
　　白娅终于可以证明，原来后世的人，表达惊叹的语气，跟21世纪是一样的嘛！
　　这样一想，白娅不禁笑了起来。
　　瓜谷尔啧啧称叹，然后将她拉进了房间，却并没有注意到白娅手中的旗袍。白娅悄悄地垫在了自己的屁股下面。等瓜谷尔上下打量她很长时间后，忽然脸色一变。“*&……%”
　　白娅不明所以的看她。
　　瓜谷尔叹口气，指了指门口，然后双手使劲摇摆。
　　瓜谷尔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出门。白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这样告诫自己，肯定是有缘由。莫非，现在的社会，女人地位更加低下了吗？白娅有些忧心。不过她还是很听话的点头。
　　瓜谷尔再想了想，然后指着电视。几串口令哗啦哗啦窜出来，电视上的搜索指令不停地翻滚，然后终于选定了节目。
　　白娅看着节目，有些囧。
　　屏幕上面，是图片，配文字，然后有带发音，然后后面会有小孩奶声奶气跟着发音。
　　这明显是教小孩学说话的教育频道么！白娅黑线地看着电视，但是又有些庆幸。她正在发愁语言不通该怎么办呢！
　　“撒塔。”爸爸
　　“米嘛。”妈妈
　　“反拉月。”哥哥
　　……
　　完全没有任何翻译，只能靠理解来支撑。白娅翻来覆去地跟着屏幕，念叨着那些简单的词语。她的思绪，飘荡在那美丽的呼伦贝尔草原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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