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力姆乔×乌尔奇奥拉|So Lucky》浮榛

13、第 13 章

　　是夜。

　　好久不曾重操旧业的黑崎一护，在灵体脱离了身体以后，随死神状态的阿散井恋次一起，在空座町的上空跳跃飞行。
　　阿散井发觉自己仍然不能习惯身旁这张三十岁的昔日同伴的脸。
　　没办法，人类都是会变老的。

　　“上次出现灵压的地点坐标是哪里？”
　　黑崎一护问道。
　　阿散井将定位仪交给他。黑崎望着脚下的城市，视线逐渐投向不远处灯火辉煌的那一条街。
　　“应该是商业街没错吧。”
　　不过阿散井也说，灵压波动只出现过一次，持续的时间不到一分钟。技术开发局将情报以确认形式通知各番队时，还被嘲笑说“拜托，四月一日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黑崎一护眼前再次浮现出当时，乌尔奇奥拉在自己面前消散成灰烬的画面。

　　※

　　“哟。”

　　离开乌尔奇奥拉的家，葛力姆乔单手拎着书包，一甩一甩地向商业街的方向走去。
　　这时，在他身后响起低沉的男声。
　　大概又是来找茬的家伙吧……葛力姆乔捏紧书包带，停下脚步，再平静不过地向后转去。
　　没有人。
　　他左右张望，却只有擦身而过行色匆匆的陌生人，仿佛刚才的那声呼唤只是个错觉。
　　葛力姆乔不耐地揉揉头发，转回身抬起脚。
　　在他稍稍放下警觉的刹那，从身后响起的巨响和崩裂声，以及如同水波般波及而来的重压感，将毫无准备的葛力姆乔击中。
　　腾空而起的巨大怪物、从它口中发出的咆哮呐喊，击溃了平静的街区，将一切拖入不可遏止的毁灭之中。

　　同时察觉到异常的还有乌尔奇奥拉。
　　他刚刚收拾起笔记和文具，正在心里暗暗感叹原本那个痞子葛力姆乔竟然在成为人类后学会乖乖念书——虽然他还不知道能令葛力姆乔如此发奋向上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不过……乌尔奇奥拉从不认为他们有资格拥有如此平静的生活。
　　太像是个黑色幽默了。每当他早晨梳洗时，面对镜子，总能从数十厘米外的镜像里窥觉出神明满满的恶意。
　　到底是为什么，自己和葛力姆乔，拥有了第二次的生命呢？
　　如果他们仅仅成为了再普通不过的人类也就罢了。然而……

　　透进房间的异常波动令他惊醒。
　　乌尔奇奥拉带着显而易见的惊讶表情，注视着传来灵压暴动的方向。这灵压的主人是……
　　他冲出玄关。罕见地慌乱到连正门都没来得及合上。

　　房间正中，方桌上没来得及收进书包的作业本扉页，随气流轻微地震动。

　　※

　　一连串的爆裂声过后，整条街道换了副模样。
　　厚重的沥青路面被整个掀起，大大小小的黑色块状物体被气流裹挟，砸向街道两侧的楼房。男男女女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距离葛力姆乔不到三十米的地方，一个年轻女人被压在沥青块下，扭曲哭喊的脸和上半身在血泥中苦苦挣扎。
　　突兀出现在街道正中的怪兽，造成一切混乱的罪魁祸首，正扬起巨大的脑袋，朝向天空肆意地咆哮。
　　仿佛是要将压抑数年的愤怒怨恨通通宣泄一空。
　　由此产生的声波，不知将多少人的耳膜刺穿。侥幸存活的人们一边尖叫着一边捂住耳朵，然而无法阻止红黑色的鲜血从耳朵缓缓流出。

　　残喘着的目击者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哭泣和挣扎的声音渐渐低弱，最后终于化作纯粹的死亡的寂静。
　　怪物猛地合上嘴，结束了漫长的嘶吼。得意洋洋地四处张望，满足于由它制造出的恐怖场面。
　　不可一世的眼神在接触到那个仍旧站立着的蓝色身影时停住。
　　怪物眨几下眼睛，似乎不太相信所看到的。
　　葛力姆乔一脸暴风刮过后残留的灰尘，原本干净的黑色校服也变得灰扑扑的。他紧皱着眉、非常不爽地看着几十米外的这头怪物。
　　默默对峙。

　　与此同时，向尸魂界发送完紧急情况通知的黑崎一护和阿散井恋次，也来到这片区域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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