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江湘》潇翎妃

1、湘江水逝楚云飞

　　湘江水逝楚云飞

　　江湘发誓，她没点那个【YES】的按钮。

　　那谁能告诉她，现在是怎么回事？

　　长相普通的戴眼镜的青年正在讲述异形的剧情，周围最抢眼的是一位俊美到有些妖冶的叼烟青年，以及持枪、吸烟的刀疤脸。一个难以承认的认知在她脑海中冲撞：这个地方……是《异形一》，那艘运载着异形的太空船。

　　江湘咬紧唇，不能尖叫。尽管情感上非常想把眼下的场景当做恶作剧甚至是cosplay，但理智告诉她，如果不想喂异形，现在最好冷静下来——没有人能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她带出门禁森严的女生宿舍。腕上冷冰冰的黑色手表提醒她，这是一个真实的、会死人的世界。

　　摘不掉啊啊！无限恐怖的热潮早就过去了，剧情她已经记不太清，只隐约记得几个人物形象——比如初期心灵柔软却没有保护这颗柔软的心的实力的队长郑吒，比如在晋【防抽】江很受欢迎的悲情英雄张杰，比如善于布局的职业美女作家詹岚，比如……楚轩。

　　呵呵～就算那么喜欢楚轩，也从没想过要放着好好的宅基腐人生不要，跑到无限恐怖里来送死。

　　是的，送死。像她这样标准的“战斗力不到5的渣”怎么可能在作为一无是处的新人时不被抛弃？即使不被抛弃，又怎么可能在对战异形的战斗中有一丝一毫助力？没有助力的话……她的目光下意识地移向李帅西。

　　……不想死啊。

　　（我该如何回去？）她扪心自问。潜意识中排除了【回不去】这一选项。

　　这一晃神楚轩已经问出“大家应该都是在网页上看到‘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这个选项吧？”，周围的人纷纷给以肯定回复。江湘不打算在这时说不，没必要刻意引人注意。

　　还是想想怎么活下去吧！

　　沉默围观詹岚有保留地解释‘主神’空间，楚轩霸王零点以自残的方式确认‘主神’空间的真实性，不相信他们的新人离开，李帅西凑到资深者与强者之间推销自己。

　　勇气可嘉。江湘也上前几步，惨白的脸上扯出一抹虚弱的微笑。她自我介绍：“我叫江湘，大学生，学生会文体部部长。特长……在这里没什么用，民族舞和三千米。不过我应该不是毫无用处……当个诱饵总是可以的。”

　　——诱饵。这是半剧透党姑娘能想到的唯一有存活希望的方法：置之死地而后生。

　　郑吒刚对李帅西表示热烈欢迎，正要同样热情地接待这个愿意加入他们的姑娘，听到她愿意当诱饵的言论，有几分不解，更多是被轻视的愤怒。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尴尬的收回。他本来想质问几句，被詹岚拦住。

　　詹岚不愧是职业作家，没有楚轩作对比组的话，她的头脑还是够看的。她摸摸额头，看似是在问江湘，实际上是向郑吒解释：“异形在电影里没有正面出场与人类战斗，它的战斗力、防御力我们都不知道。对于我们几乎一无所知的异形，想要消灭它，最需要的是什么？”

　　“情报。”楚轩推推眼镜，看詹岚似乎不是那么乐意看到他接话，摆摆手，“还是你来说吧，我的长处在于分析，对于布局方面实在是没什么信心。”

　　如果不是场景不对，江湘几乎要笑出来——纵横无限恐怖的第一智者说他不擅长布局，开什么玩笑？他楚轩要是不擅长布局，兔子都能插上翅膀飞了！

　　詹岚没被穿，也不是剧透党，她一如原著的笑道：“嘻嘻，我可是作家呢，对于布局方面最有信心了，当然如果有什么不对的话，也请大家提醒我一下。”

　　简单说明人数与恐怖片难度的关系，得出他们现在最需要情报的结论。郑吒还是不明白，他认为碰到异形应该有强化度最高的他来与之一战，为什么根本没有强化、体质只是一般人的江湘执意要当诱饵。

　　没时间给他解释了。伴随着被寄生者的尖叫，一行人跑去大堂。李帅西的身体素质甚至连江湘都不如——起码江湘跑起来不需要郑吒拉着。面临即将对上三头以上异形的危险，众人一时无言。

　　比起不得不直面三头以上异形更可怕的是什么？毫无疑问，是经过认真研究分析，得出的这些异形里有皇后存在的结果——这个结果令弱者的绝望几乎可以具现化。

　　接下来三个小混混遇到异形袭击，大家跑向事发现场的时候楚轩颇为激动的讲起了【基因锁】，存在感一直很稀薄的零点出声提示危险迫在眉睫。江湘努力回想剧情，那个没记住名字的大学生会被异形卷走。看到一地碎肉，没那么见多识广的郑吒等人一起呕吐的时候，江湘脚发软的停在离李萧毅最远的地方。

　　不需假装，本色出演就够了。郑吒追了出去，他不想失去任何一个同伴，即使他认同同伴的标准偏低了些。江湘吐得视线都有些模糊，心里模模糊糊升起一个念头，还没等想清就消散了。

　　出现三头异形。江湘想都不想就条件反射地跟着楚轩往前跑，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机械地跟着跑。等她反应过来、并且重新接收外界信息时，已经身处控制室了。她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能跟上楚轩他们的速度。

　　郑吒和詹岚带着大量食物和淡水回来，顺便郑吒开了基因锁。现场版围观楚轩对修真器物的狂热和看小说时真不一样，看小说时的暧昧现场版完全没有……也是，在这种生死关头，一个浑身是血和一个灰头土脸的人怎么看也擦不出爱情的火花不是么～

　　这段插曲过去，楚轩提出两个选择——隔离异形各个杀灭或者带着异形回地球。各有支持的前提下他提出投票解决，最终五个人选择第一条，比原著多的是当了半天移动布景板的江湘；楚轩、李帅西和詹岚还是选择第二条。

　　詹岚惊讶地问江湘为什么要选择战斗，她的声音大了些，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江湘思考着怎样回答才更合理，最后只想出一条：“……我记得隔离舱只有两个。全躲进去是不可能的，而且，像霸王说的，宁战而亡，不跪且生！岚姐姐，你是资深者，应该知道，一个生死线上跳舞的团队最不需要的就是裙带——我在证明我的价值。”

　　詹岚霎时霞飞两颊，她觉得江湘这是在明明白白地讽刺她。可是江湘一派坦荡，看起来非常平静地走向楚轩，抬眸直视楚轩漆黑的眼睛，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仍尽量稳稳道：“我相信你的智慧，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万死不辞。”

　　啊，说出来了呀。

　　江湘喜欢楚轩很久了，之前只是对一个二次元人物的喜欢而已。可是看到他真人的第一时间，这份感情升华了。自欺欺人实在太愚蠢，那么……就当这个世界是假的，只有楚轩是真的好了。这个世界是假的，假的——那么即使死了也不是真的死亡，只是在真正见过楚轩后回家了而已。

　　关于他为什么要选择漏洞百出的第二条路，同人界早有定论——分裂的团体必败无疑，诱饵计划有可能导致团队分裂，结果必然是团扑；隔离舱里返回地球生还的几率虽然小，总是有的。

　　换言之，他是在团队生还率0和1之间选择。

　　怎能让他的苦心白费？李帅西是个不确定因素，他宁可与队友同归于尽也不愿意带来更大生存率。可是这个世界在她眼里是假的，在虚假的世界里她可以悍不畏死……她愿意执行楚轩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何况他不会故意设计队友去死，说她盲从也好，说她圣母也好，她完全有理由相信，楚轩不会罔顾人命。

　　楚轩笑了笑，点点头道：“说实话，之前我听张杰说过每次恐怖片都会加入新人，而且这些新人的素质实在是不敢保证，在许多恐怖片里，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如果这次我们能够活下来，那么以后我们还将参加更多更可怕的恐怖片，我希望我所在的队伍至少有能够活下去的勇气与力量，这样我才会付出我的头脑，否则一切都将没有意义。”

　　江湘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很好，没说出【我们七个人的队伍里，至少有六个人是素质很强的精锐，这样的队伍我很满意，我希望我们都能够活着……至少我们六个人要活下去】的话……

　　这时楚轩又说道：“所以了，我的隔离计划就是……诱饵！是的，将某一部分隔离墙打开，然后诱惑异形走到我所设计的通道分布里，这个诱饵就是……江湘。和你之前想的不太一样，那时你是想试验异形的战斗力，通过郑吒和异形的战斗，这种试探已经没必要了。但是我们还是需要一个诱饵……你能做到吗？”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甚至是自己主动提出要当诱饵，听到楚轩如此冷静，冷静到不近人情的的决定，江湘依然狠狠抽了一口冷气，瞳孔放大，一口细白的牙齿咬破了嘴唇。

　　顾不上理会其他人“劫后余生”的激动，平复自己的心情……理智！回来啊！！

　　郑吒看不下去了，他才要阻止，江湘已经重新抬起头，带着感激向他微笑，伸手拦住他：“郑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个隔离计划我也想过了——一方只要引开异形，另一方却要与那些怪物正面对战……我没有什么战斗力，你知道的。是我太懦弱，我觉得，与其死在异形口中，还不如……”作为诱饵。

　　她止住这个话题，哀怨地看向郑吒，看得郑吒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最终自暴自弃地去一边和詹岚随便说两句。他把自己能力不足造成的无能为力化作满腔愤懑，在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情况下迁怒于人——迁怒于此刻正在指挥作战、无形中抢占了他领导地位的人身上。

　　江湘努力地挺直背脊，迎着楚轩无机质的视线，深吸一口气：“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不到十个字。

　　和同学聊天时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短短三秒就能完成的动作，此刻几乎将她的勇气与力气消磨殆尽。这个骄傲的姑娘用上了所有意志力，才克制住尖叫着逃走的冲动——这个世界是假的！假的！！

　　（在这个虚假的世界，我的意志将完成一切我不敢做的事。楚轩，我一定是疯了才会爱上你……但我可以肯定，这种愿意完成你的意志，愿意为你体验一场惊悚的3D电影，愿意为你去死的感情，就是爱。）

　　大家食不知味的吃过属于自己的食物，楚轩向紧张的有些痉挛的江湘讲解了她的那部分任务。他知道江湘已经接受不了更多信息了，只是重复讲解着她的逃跑路线，手榴弹的使用方法，知道江湘确认完全记住且口述无误。

　　待他讲解完毕，江湘垂睫，轻轻地但是坚决地，使用了祈使句：“楚轩，告诉我，我有生还的可能……我可以活着回来。”

　　楚轩低头，多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感叹凡人的智慧，却还是依言，以他特有的令人信服声音说道：“江湘，你的跑步速度和耐力都比我预期的要好一些，你完全可以在我放下隔离墙之前跑到安全的隔间，等待我们杀死异形。你有生还的可能，你会活着回来。”

　　同一句话，经他口一说，好像就有了【事实就是如此】的魔力。江湘甚至觉得自己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这下笑得也不那么抽【防抽】搐了，她活动活动手腕和脚踝，拿上霸王递给他的联合弹，披着沾满异形和郑吒血液的外套（郑吒有血族血统，回血快，出于放任这么一个小姑娘去做很可能会死的任务的愧疚心理，他充当了血袋角色），步履发飘地遵循楚轩指示前进。

　　嘴唇已经痛得麻木了。没关系，只有楚轩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异形根本不存在，“主神”就是一只大鸡蛋，这个世界是假的，这个世界是假的，这个世界是假的……

　　异形出现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江湘就不知道了。因为此刻她大脑又是一片空白，除了跑、跑、跑、向前跑、拼命跑，她什么都做不了。遇到岔路口时，大脑奇异的浮现出楚轩一遍遍重复讲解的内容。异形酸涩的腥臭味儿她嗅不到，巨大的身体跑动带起来的风她感受不到，足爪踏地咚咚的震动巨响她听不到，只是跑，拐和跑……越跑越快！

　　砰！狠狠地装上一堵隔离墙，她在原地发懵片刻，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差点跑过头，撞进隔离墙那边的另一头异形怀里。还好，在这场赛跑中，她赢了。

　　眼下，是安全的。

　　不知过了多久，战斗结束。她在半睡半醒间来到“主神”空间，张杰喊“主神”全体修复，一道明亮的白光只是从她身上过了一下，修复了她咬破的嘴唇，用了一点奖励点数。

　　……这是，活下来了？

　　她仰头，“主神”广场吊着四个光柱，李帅西和霸王没回来。事后得知是李帅西临阵脱逃，导致霸王无人掩护，伤重不治，而那个懦夫也没有因为他用队友挡皇后爪子的行为取得更多生存权利。

　　江湘联系上“主神”，却看见自己的四大类兑换和六大属性全是一片灰色，不过倒是有999点奖励点数。无奈苦笑，她回去自己房间，先睡一觉再说。

　　——这个世界，还真的是假的咯？

　　“主神”空间的十天转瞬即逝，楚轩依然瞒着郑吒向国【防抽】安局传递了他答应他父亲的高科技研究的图纸，郑吒还是在最后一天才被追杀，萝丽受伤，郑吒暴怒。

　　人微言轻，江湘没想过改变什么——于是她发现自己居然行动先于思维地张开两臂，呈老鹰抓小鸡里的母鸡状护在楚轩身前时，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这是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单恋。当初还嘲笑张小雪来着，现在的自己……真丑陋啊……

　　“郑大哥，给我个面子……我喜欢他。”她觉得这句话不是她说的，可是周围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让她明白这种蠢不可及的言论是她发表的无疑，而且她的声音还在继续，“你可以杀了他，可是你的点数还有多少？杀了他扣一千点，你不在乎同生共死，萝丽妹妹却不得不与你一起，再死一次！”

　　萝丽是郑吒的软肋。郑吒屈服了。中洲队最强智与力还是分裂成两营了。

　　江湘为自己的卑鄙背负上沉重的罪恶感。她安慰自己，连“主神”都告诉她这个世界的虚假，她应该不必在意利用一个NPC最真挚的感情的。

　　“应该”是“应该”的，现实中很多事实都是“不应该”的。

　　咒怨里，楚轩带着阿诺脱队，江湘毫不犹豫地跟上他。郑吒迟疑着挽留，江湘像执意要去当诱饵时一样，带着感激向他微笑，语气强硬不容拒绝：“这些日子的照顾……多谢了。我说过我喜欢他，我愿意为他去死……郑大哥，你可别总是这么比女人还心软才好。”

　　语毕，头也不回地离开。

　　楚轩问：“为什么要跟着我？”

　　江湘笑得像天空一朵浮云，大风一吹就会四散似的：“因为我爱你。”

　　这是一种楚轩不能理解的感情，甚至连语言的真假都无法鉴别。他自觉的跳过这一话题，继续他的上网、窃听、调查、取证工作。

　　江湘也不打扰他，笑眯眯地翻看楚轩随手扔在一边的笔记本。那是楚轩故意让她看的，上面一条条详细记载着异形以来她漏洞百出的种种言行。他没问，她也就懒得解释，合上笔记本，旁观他的工作。

　　“明明是‘没有痛觉，没有触觉，没有嗅觉，没有味觉，甚至因为基因体修改时，过度强调心灵的坚韧，居然没有正常人所该有的一些化学分泌体系，换句话说，不会有烦恼，因为体内没有这方面的分泌物质，不会有痛苦和开心，不会觉得恐惧和害怕，甚至不会想要做【防抽】爱……’这样逆天的存在，为什么我觉得你很累？”

　　楚轩终于从百忙中抽空给她冷冷一瞥，那目光是标准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国【防抽】家机【防抽】密我是不会泄露的，所以你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不明白，像你这样只能用‘完美’形容的人，为什么也会累？”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该查的都查到了，预计伽椰子该找上他的那个晚上，答应江湘一起看星星的邀请。根据种种迹象推测，今天晚上江湘将提供给他一些信息，补全拼图的最后几块。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楚轩一边打退一波强似一波的咒怨，一边像很多将死之人一样回忆着一生的过往。江湘自知帮不上忙，很有眼力见的待在一边免得碍事。

　　“十年时间几百亿，第一代基因改造人，唯一的存活体。”

　　“一开始就拥有研究员级别的知识，无与伦比的智慧，强壮的身体，永不疲惫和软弱的心灵，不会被任何疾病打倒，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超人啊……”

　　“浑身上下仿佛是套着一层厚实的人肉铠甲，没有触觉，痛觉，嗅觉，味觉，整个人只能从看和听去分辨世界的一切，没有情绪，不懂的哭和笑，却强行命令自己去思考哭和笑的模样，只能不停思考着该表现什么样的动作，而不是由内心自发的表现……”

　　“很累啊，好想从这铠甲里走出来，想要闻着周围的味道，想要品尝美味的食物，想要感觉这周围的触感和硬度，想要受伤和疼痛，想要开心和大笑，想要自然的流露出心里的自己……”

　　“但是已经不可能了，连‘主神’都只能修复损伤的基因，而这段基因并没有任何损伤，它是从最开始就被变异了而已，没有任何修复的可能……”

　　“所以，好累啊，已经不想再思考任何时候怎么该用什么表情了，如果能够彻底安静下来，不思考，不模拟，只是静静的睡去，这样就很好了……”

　　——注意！以上，在原著中为楚轩内心独白，但是在本文是加了引号的，证明它不是内心独白，而是站在一边的江湘的友情旁白。楚轩无暇他顾，只能听着江湘一句句念出他的心理活动。

　　她含着笑，眉眼弯弯。

　　同生共死吧～同生共死吧！楚轩……我爱你，爱得如此绝望。我不承认复活后对郑吒有着诡异雏鸟情节、基本上言听计从的还是你，我不承认造人是人，我不相信“主神”大鸡蛋所谓的“复活”。

　　你累了，就好好休息吧……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再没有人可以约束你……

　　好不好？

　　第五波攻击，佐伯刚雄削下了楚轩的皮肉，可是下一瞬间江湘内脏不停痉挛，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黑血，黑血中还带着无数内脏碎片。就像他攻击了郑吒，吐血的却是詹岚一样。楚轩喃喃的道：“第六波……体内攻击。”似乎想打开她的腹腔，被江湘按住手，然后听到了基因锁的分阶理论。

　　第四阶基因锁打开，可以改变基因……改变基因……

　　“你开始不想告诉我？是什么使你改变主意？”第七波攻击，巨大的伽椰子还在远处，楚轩追问。

　　“告诉我，你爱我。”见缝插针。

　　“我爱你。”干净利落、毫无诚意。

　　这就够了。江湘的眼神渐渐涣散，目光无法凝成焦距，她低声自语：“我也是……”所以我一个人去死就好，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应该由我存在……你应该不会死了吧？

　　“……活下去吧，楚轩。这次是为你自己……反正你死了也会被复活，复活后的你就不是你了……不是了……”

　　楚轩击散了那个巨大的伽椰子。他抬起头，星汉灿烂，瀚海无云。

　　湘江水逝楚云飞。

　　破阵子·星

　　论锁谈局设计，谋定令从分明。无感者走死生棋，其中子拒军师命。右有歧路行。

　　舍私为公愿了，楚智郑力两营。更兼暗手借刀谁，何处安宁可观星？人心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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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章末词，致原著楚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