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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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自那次争吵之后，朽木白哉就再也没有光临过我的世界。而我也没那个心情（或者气度，如果你一定要我凭着良心说话）去主动倒贴。
可以说，这是一场冷战——等一等，也许冷战到了这个地步根本就是漠视——你见过三十多年来毫无交集的刀魂和死神吗？普通人的半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啊有木有！
有时候我和捩花会借着年度聚会之类的机会互相拜访（刀魂互相串门的情况只有双方主人距离相当近才能发生，真是坑了个爹的），每每看她说起志波海燕时明丽又温柔的笑脸，各种各样糟糕的情感就会毫不犹豫的找上门来——我想我算是真的搞砸了，无论是千本樱存在的意义还是久保带人设定的剧情。
我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穿越者。
（十四）
虽然彼此之间已经毫无交集，但这依旧无法改变朽木白哉是个天才的事实。
身为他手中的刀，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事实。
他以最优秀的成绩从真央毕业，以最快的速度站上了六番队三席的位置；他是长辈的眼中的骄傲，是六番队队员最高的憧憬，是无愧于人的下任朽木当家——他们以为他从未使用斩魄刀的原因是不屑，却不从未猜过他至今没有悟得始解。
已经没有人能去细数朽木白哉的付出与荣耀究竟哪个更沉重，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那个曾经暴躁又青涩的少年逐渐变得沉默。他似乎将身上所有的活力注入了那把不知名的斩魄刀，永远不满足的挥舞着没用灵魂的刀锋（无论是对着空气还是虚），直到我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他的力量在一天天增长。
我早就应该告诉他我的名字，但我没有——因为我讨厌他。更确切地说，在我两世所活过的全部岁月里，我从来没有如此厌恶过一个人
你可以说我是个小心眼的女人，把芝麻大的小事记了三十多年（我完全赞同这个观点），但是每当我心中的怒火即将被时间平息的时候，我和朽木白哉最后一次面对面争吵的场景就会像无声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里回放——更准确的说，让我耿耿于怀的只是少年留给我的最后那个眼神罢了。
那是朽木白哉转身前的最后一个表情，时常在我的大脑里翻滚，清晰如昨天。
我还记得自己那时候的怒火正一路的从脊椎骨一路烧到头顶，灼烧着狂跳的太阳穴，指尖上却麻木的冷。本来我似乎是想说“就凭你这副秉性，休想得到我的名字”的，可是抬头看见少年的脸之后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印象中他的脸上还隐约残余着愤怒带来的红晕，整个面孔却冰冷得像石头，只有那双眼睛黑得可怕，看不出来是被冰封住了还是在汹汹燃烧。
我从来没在朽木白哉眼睛里见过这么复杂的情绪，哪怕是在他最暴躁的那段时光里。
无论那双眼睛里承载的是愤怒、蔑视、傲慢还是冷漠我我都可以承受，在那些情绪之中唯一刺痛我的，是其中深深的失望。
（十五）
我曾经对捩花说过，“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一把称职的刀。”
但是对面美艳的友人听到这句话之后却莫名的笑了笑，告诉我：“你呀，也许只是不甘心当某个死神手里的一把刀罢了。”
也许她是对的，也许我的确不甘心当谁的刀。
（十六）
所以我不懂朽木白哉为什么会失望。
有那么一瞬间我只想扯着他的领子（不管死霸装上有没有领子这种西洋玩意儿）问他你他妈有什么资格失望，老娘才比你失望一万倍，糊里糊涂的就变成了谁谁谁的一把刀，一个不好就要跟着主人一起去死，不管那个死神日后有多大成就也没人会记他的刀，一辈子也只能待在这个闷死人的世界里，不仅连见见同类都困难得要死还容易被所谓的主人讨厌——这都是什么狗屁的人生！
不是没有喜欢过那个叫朽木白哉的家伙啊。我也曾经在漫展上冲着台上的死神COS组大喊“朽木白哉我喜欢你喜欢得一塌糊涂”或者“白菜白菜我爱你”，哪怕那个COSER实际上是个女的又或者猥琐到不行也一样。
只不过真正见到那个叫朽木白哉的存在之后，曾经的那些日子反而成了个难看的笑话。
要是穿越这档子事从没找上我，该有多好啊。如果没有穿越的话，我也就不需要意识到现实和幻想的差距，朽木白哉也仅仅是那个屏幕后面的帅得惨无人道的冰山，可以让我憧憬一百万遍但无论他在二次元喜欢谁讨厌谁想杀死谁甚至死了还是活着都跟我没关系。
FUCK。
我想回家。
（十七）
据无数先人所做出的经验总结，转折君这个家伙总是喜欢出现在出人意料的地方。
对此我深以为然。
（十八）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至少在我的世界里，天气保持着让人非常愉快的晴朗（鬼才去注意尸魂界的气候，我又不是中央的天气预报员）。
朽木白哉和他们番队的八席一大早就带了一队死神去瀞灵庭边境巡逻了。虽然队伍里的那群真央毕业生和实习死神的素质让人非常担心，不过这七八个人晃悠了大半天却连半只杂碎都没见着。
其实这次巡逻要是真能遇什么才怪了。虽然这条路上偶尔会有虚群出没，不过半个月前十一番队的席官们才把这块地方的隐患彻底清理掉，连个渣渣都没剩下。
早些时候我跑出去见了见那群刚毕业死神的刀魂，没有在其中发现任何熟悉的面孔不说，反而还被他们不胜惶恐的姿态吓了回来——现在这群战斗力只有负五的渣渣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心理承受能力简直太差劲了。他们要是见到镜花水月或者肉雫霎之类的狠角色岂不是要集体去跳海，不，是集体去跳炼刀炉重造？
待到外面那帮小鬼头们的脸从兴奋变为失落再变为兴致怏怏的时候，我早就坐在内心世界里吃掉了十六盘红豆酥，一边吸收空气中清新的灵子一边把嗤笑他们的天真——好吧，我承认自己是在记恨他们那些不争气的刀——不过总体来说我的心情很不错。就像刷怪之后会掉装备一样，虚被砍死之后就会化作灵子滋补身旁的土地，所以这条路上布满了充沛的灵子，对刀魂和灵魂虚弱者来说可谓是最好不过了。
正在这时，一只拖着猫一样的怪物毫无征兆的从小径左侧一百步不到的树丛里跳了出来，吼声嘶哑难听，脸上的白色面具狰狞。
（十九）
事情大条了，不是一般化的大条了。
当然，那只小猫只是普通的杂碎，与日后蓝染研究出来的改造品虚完全没法比，朽木白哉抬手一个诋毁吟唱的赤火炮砸上去就万事大吉，连刀都没拔。
糟糕的是，各种各样的杂碎正源源不断的从天空上的裂缝里爬出来，不知何时是个尽头。
更糟糕的是，不等拿着通讯器的死神把这里的情况和地点汇报清楚，那唯一的一个通讯器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小型虚碾碎了，连带着那个死神的一只手掌。虽然性命无恙，但他显然已经无法再战斗。
以天挺空罗代替通讯器的策略也无法被施行——虽然两位带队席官不是没有能力施展此等费时费力的高等鬼道，但他们现在正忙着以一敌三。
现世下雨，尸魂界下虚——对不起我知道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但是除此之外我的确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副场景。
这块边境的异常状况肯定已经被尸魂界侦测到了，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按照正常情况来算，这里离总番队有接近半个小时的路程，而在没有向番队内部汇报确切地点的情况下，前来支援的死神们必须一边对付逐渐像四周散布开来虚一边寻找这一队死神的方位，所需要的时间至少会是平常的两倍有余。
——这次要是搞不好，不用等蓝染蓝染惣右介之流的终极BOSS出场，这一群年轻人就得跟自己的刀魂一块儿回炉重造了。
（二十）
不知道是否因为同伴失去手掌的画面太过血腥，那些刚毕业的死神一个个都紧张得仿佛从没拿过刀一样，不一会儿就有人挂彩。
好在朽木白哉还没彻底退化成那副蠢模样。
“都镇静点，真央的老师没有教过你们怎么处理突发状况吗？”他几刀放倒了一只虚，回过头来瞪了队里的新人一眼，眼眸冷冽清明，不见一丝怯意。
那群新人（以及他们的刀魂）似乎被朽木家出品的霸气吓了一跳，纷纷表示为了尸魂界的未来以及死神的尊严他们一定会硬拼到底（大误）。在两位席官的指挥下，分散的死神们逐渐聚拢成了圆阵，一面护着圆心内的伤员，一面缓缓朝瀞灵庭中心的方向移动。虽然面色还很苍白，但动作都已经逐渐流畅起来了。
在这一切开始井井有条的进行之后，大多数人提在喉咙里心脏似乎都掉下去了半截，我甚至还听到“还好有朽木三席在这里”一类的感叹声。昔日学园偶像外加今日三席的高大形象就像一针强心剂，最大限度的激起了每个队员斗志。
只要看到外面那些明亮的、燃烧着希望的眼睛，我就忍不住想别过头去。死亡依旧紧紧跟在这群人的脚跟后面，只不过稍微年轻的死神们还太过天真，什么都察觉不到。
而那些明了真相的人，比如两位带队的席官，又怎么开得了口呢。
他们怎么可能开口告诉自己的队员，他们活着回去的几率最高不过五成呢。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