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细水长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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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
苏诺目光闪了闪，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是久违了的，春风拂面的温柔，淡淡的馨香。
“别人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苏诺停下脚步，将对方的掌心翻转，摊开，小心翼翼地用书法处理着伤口，指尖来来回回的触着。不敢用力，深怕弄疼了对方。
但他们两其实都知道，这么点伤口对欧阳少恭而言，不值一提。
但这种感觉，不坏。不仅不坏，欧阳少恭觉得，自己十分喜欢。
“我却是……”苏诺抿了抿唇，接着道，“看着你，便醉了。”
醉了一地的心，醉了刻骨的情。
心系与你，再也逃不开。
“正好，小兰等人应该也快到了，我们便在那时成亲。要将琴川等地的人也都请来，诺儿觉得如何？”
苏诺笑了笑，点头。
欧阳少恭领着苏诺自蓬莱废墟出来，外面早已有弟子在候着，亦然是原先苏诺所遇到的那名弟子。那白衣少年见到苏诺，顿时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可转眼又恢复了常态，对着他们二人行礼。
“长老，弟子已经准备好厢房。”
“不必，我与诺儿这几日要下山一趟，几日之内便归。传下去，日后见着诺儿都称呼为夫人。”说着，脚步不停，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对着那人道：“元朔，好好安顿晴雪姑娘。待得百里公子等人前来，你们务必也要好好招待，请他们留于此地，观赏我与诺儿大婚。”
元朔一听，立马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两人，好半天都没缓过劲来。直直地看着苏诺，一张嘴是长得不能再大，直把苏诺给逗乐了。
“还不去？”欧阳少恭眼神一凜，元朔立刻收回了心神，战战兢兢地应了声是后，便急急忙忙地跑开了。
离开之时口中还不住地念叨着：“这世界疯了疯了疯了啊啊啊！！！！丹芷长老神仙一般的人物居然也会成亲？？！！！这这这……疯了疯了疯了！！！！”
欧阳少恭嘴角一抽，心中想着等事情完了该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好好教育这名弟子。而苏诺早已经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边笑边不忘吐槽道：“少恭你平常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形象？他们居然会如此看待你哈哈哈~~~”
欧阳少恭眉梢一挑，转头笑容满面地看着苏诺。
虽是一句话都不说，但苏诺总觉得身边阵阵阴风刮过，让她身上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苏诺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应该威武不能屈一点，不然也不会被欧阳少恭给吃得死死的，一个笑容就让自己投降。
不过这个问题肯定是无果的了，因此苏诺也不打算深思，便问起了另一个问题，“这个时候，去山下是否不妥？”
欧阳少恭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苏诺一眼，牵着对方的手再度前行，“你我成亲，婚嫁物品于情于理都该由我亲自操办。更何况，方家二姐等人还在琴川，作为主人，我如何能不去请？”
“少恭，那桐姨呢？”
牵着的手微微用力，随即又放松了下来，欧阳少恭摇头嗤笑一声，道：“诺儿还不知道。寂桐与前青玉坛掌门雷严联手……”说到这，声音便戛然而止了。而就算他不说，苏诺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先前那么一问，不过是不希望对方察觉出自己有什么不对罢了。
“少恭，你可知……”苏诺想了想，决定还是说出来，不管是何种理由。现今欧阳少恭爱的是自己，要娶的是自己。
哪怕是为了让那人死心，自己也该这么做。
“少恭，寂桐，其实是巽芳公主。”
欧阳少恭点头，神情再自然不过，“我早已知晓。”
“诶？！”苏诺在经过千百年的磨练之后，难得傻眼了一次。
“你想邀请寂桐，我也不会反对。她予我，毕竟有养育之恩。”两人至衡山离开，腾云驾雾于半空之中，“我知道，你有很多的不放心。我的诺儿其实和我一样，都是害怕孤单、害怕被抛弃的。”
“……少、少恭……”
“所以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只要你能安心。”
“少恭……”苏诺感到眼前有一片雾气氤氲，却是化不开、挥不去，任她怎么眨眼都没用，反倒是越来越湿润。
“少恭，我曾瞒了你许多事。”隐藏了那么久的话语，今日终于一口气说了出来。
苏诺真的害怕，她怕自己再不说，就再也没有那个勇气去说了。
对欧阳少恭，她不想有丝毫的隐瞒。
虽然都说夫妻之间……夫妻……好吧，未婚夫妻之间可以有隐瞒的事，所以就算苏诺不说出来，其实对他们之间而言也是无所谓的。但是，不说，这就像是一根刺一样，会一直扎在她的心里。
该说欧阳少恭实在是她心里唯一的柔软吗？
因着那份温情、那份柔软，她舍不得欺骗。
一点点也不行。
欧阳少恭受不得他人的欺瞒，苏诺又何尝不是？
但如果连她自己都做不到坦诚相待，又如何去面对欧阳少恭？
但事情往往，就是那么奇怪，当自己觉得这件事很严重，严重到非说不可的地步的时候。
对方，却不让你说了。
欧阳少恭制止了苏诺，眼中的笑意从未褪去，那是洗尽了铅华过后，只余一片柔情的笑意。
“我知道。”欧阳少恭并未点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不用说。”
“诺儿，不需要说。”
曾几何时，欧阳少恭怨过。
怨苏诺不肯将一切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恨不得立刻抓住苏诺想要让她一字一句亲口地说出来。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现在，欧阳少恭却是不再执着，他不再执着于这些虚礼。于他而言，重要的是结果。
结果就是，他和苏诺，将会成亲，会一起面对未来，会永远在一起。
这就够了。
他不再需要什么答案，什么解释了。
“就让它……成为我们之间的秘密。如何？”
苏诺一阵恍惚，顷刻之间，有什么东西就要宣泄而出，叫嚣着，不断地、不停地想要冲出来。
可苏诺将它压住了，她知道，现在，应该笑。
所以她笑了，大大方方地笑了。
笑得那样畅快、那样肆意。
依稀间，已经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在云层之下越发地清晰起来。
让天地都为之动容，让山河都为之倾荡。
“以后，我们就住在琴川，你喜欢听我弹琴，我便天天弹给你听。”
“我还想种些花草。”
欧阳少恭从善如流，“好。”
“然后我编个花环。”
“好。”
苏诺笑了笑，毫不客气道：“给你戴上~”
“……”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细水长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