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八卦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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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达爱情的方法（下）
哪吒离开了酒店，径直冲向宿舍楼，毫不客气地踹开宿舍门。
云中子当是时，正贴着墙，不知看什么，听闻身后巨响，身形一僵，扒拉着墙面的样子颇有几分壁虎相。到底是旧室友，还是雷震子的反应快，他原本在自己的桌上给小白鼠做电击实验，听见“砰”的一声，便转身向外，把两根电击棒举在胸前，做防守之势。——小白鼠自然是趁此良机逃出生天。
“解药！”哪吒拽过云中子，劈头盖脑地喝道，“你和吕岳做的细菌的解药！”
“啊？”云中子一脸茫然。被拽离墙面之后，露出手中两坨正在蠕动的半流质透明物体。
“这是什么？”虽然哪吒从不指望云中子霸占他的寝室期间能老老实实地，但这种宛如蛆虫合体的东西是什么？
“这个？”云中子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新作品，整张脸立刻神采飞扬起来，“这是我新研发的墙面涂料，其中运用最新的生物纳米技术，只要这样——”云中子顺手往墙上一拍，只见那个也许叫做“涂料”的东西，一沾到墙面上，便蠕动着向上下左右延展开来，遇到哪吒飞刀扎下的洞，就扭着扭着地钻进去，填满。直到把自己摊得像传说中的莹透无瑕粉底液一般了，它，或者它们，又最后地扭动了一下，似乎是让自己摆个舒服点的普斯，这才安稳下来。这时，曾经如月球表面般坑坑洼洼的墙面已经平整如新了。
“怎么样？怎么样？很厉害吧！”云中子拍着墙面大笑，“不过，这还不是最厉害的。”说完，他拿起身边的一把小刀往墙上又扎了过去，周围的“涂料”们立刻一拥而上，填了刀痕不算，甚至拥到刀刃上。等云中子拔出小刀时，上面还滴滴嗒嗒地挂着些。
哪吒没说话，挑着眉，往寝室左右墙壁瞥了瞥，心想：不知道这房间里到底被抹了多少这恶心的东西。亏得雷震子居然还能和他住在一间房间里。哪天把韦护骗来，保准他过敏到暴走，一把火烧个干净。
一般来说，迟钝的小孩运气都是不错的，要是既迟钝又倒霉的话，那他起码在跌倒再爬起刚爬起又跌倒的循环中，培养出了一定的直觉——否则，他就只能是故事里早早回老家结婚的路人甲。根据以上定理，粗线条又RP不佳但命很硬的雷震子小朋友直觉地感应到了哪吒的恶意，连忙过来打圆场：“啊！哪吒，你前面进门的时候说，要问云中子拿什么？”
“他和该死的吕岳一起在做的该死的细菌的解药！”哪吒难得地厉声吼道。
“我，和，该，死，的，吕，岳，一，起，在，做，的，该，死，的，细，菌，的，解，药。天哪！哪吒你居然说了二十个字！”云中子掰着指头算，然后露出一脸欣慰而遗憾的表情，“虽然作为太乙的朋友，我很为你们俩的感情进展感到高兴，但输赢是不能通过这样的小动作得出的哦！”
关太乙什么事？“他拿母亲大人做实验体。”哪吒拼着最后的冷静沉声解释了一句。果然是细菌做太多了，已经钻到脑子里去了吗？
“嗄！”
“殷夫人？”
……房间里一阵静默，谁都知道，殷夫人的安全是哪吒摸不得的逆鳞。现在云中子还能四肢健全地和他对话，真是多亏了玉鼎老师几年的悉心教导。（太乙：那我呢？我的功劳呢？众人：我们什么也没听到……）
“药！”哪吒从身上摸出一套七把刀，左手三把，右手四把。如果再听不到满意的答复，他不介意帮助云中子试验一下他的最新杰作在修补墙面之外，能不能也修补一下人体上的洞眼。
“别急！别急！你知道菌种吗？是不是BT型L2T细菌？”
“是。”
云中子长舒一口气：“太好了。”
什么？哪吒眉头一跳，左手一抖，三把飞刀擦着云中子的右边脸颊扎在墙壁上，引起墙面一阵扭动。
“我是说你不用担心，你母亲不会有事的，所以‘太好了’！”云中子连忙辩解，“BT型可以作为新的生物能源，就在于它极快的新陈代谢速度，在新陈代谢过程中释放的能量积聚起来就成为了切实可用的能源。但这种积聚需要一定的量为基础才能实现，所以，我们试验了好几种培养环境，希望能够找出最适宜细菌繁殖的设定。当然，既然是实验，也常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重点！”哪吒把右手四把刀又一分为二，一手两把地夹在指间晃着。云中子不在接下去的二三句话里把他要知道的事情交代清楚，他便定然招呼上去了。
“咳，咳，总之——我之前送你的那套护肤品里正好有我们实验得到的副产品，可以抑制和杀灭BT型。只要殷夫人按照要求完成一个疗程就可以了。”
“好。”哪吒这才放松下来。太乙、云中子之属，平日固然不着边际，关键问题倒也不含糊，云中子既然说没问题，哪吒相信。不过，“我要见吕岳。”先吓太乙，再害母亲大人，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三头六臂的敢动他的人！
云中子乐得从这一高危事件中脱身，连连点头，转身就约定了吕岳第二天见面。
“你就是李哪吒？”等吕岳在王牌女皇二世的包间里见到一个手中转着两把飞刀的红发少年，他微微一愣就明白了少年的身份。他得意地笑：“怎么？来认输了吗？”
“为什么给母亲大人下药？”
手中的底牌突然被揭掉了，吕岳有点惊讶，但立刻又扯开嘴笑道：“啊呀呀！居然被你知道了。怎么样？要用认输来换回你亲爱的母亲大人吗？不过……对我来说，现在这个价可不够喔！”
哪吒本不想和他废话，但终于还是只紧了紧手中的刀，冷声追问一句：“那你要什么？”
“嘻嘻……当然是你离开太乙咯！”
关那笨蛋什么事？哪吒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行。”
“你不管你的母亲大人了吗？”吕岳之前自然是了解过哪吒的，他以为根据哪吒一贯的“恋母情结”，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会答应才对。
如果殷夫人真是有了性命之虞，没准哪吒倒真会答应。可现在——“云中子给母亲准备了药。”
“不可能！”吕岳大吃一惊，跳起来拍着桌子，“你不知道你老娘被打进了什么东西，怎么找药？不对！不对！这事情从一开始就不对，你怎么会知道我给你老娘下了药？”
“马元告诉我了。”
“你胡说！马元怎么会告诉你，他怎么可能告诉你！”吕岳大愕，愈发恨得跳脚。为什么马元会背叛他？最听话的学生怎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背叛他。
“反正他告诉我了。”哪吒的回答很干脆，“下次再有，小心我不客气。”亮出手里的小刀，在灯下晃了两晃。
“你这是在威胁我？”
“是。”
“哈！哈哈！”吕岳怒极反笑，“果然！你就是靠这个吧！你就是靠威胁才得到太乙的吧！你这欺师灭祖，不知廉耻，凶残暴戾的混蛋！”
哪吒眼神一凝，就知道这人纠缠不清一定有原因，居然是因为那个笨蛋！什么品味啊！（= =|||哪吒小弟，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心中窝火，不过这里先了结了面前的变态，回去再和太乙算账。“你嫉妒？”
“谁嫉妒了！”吕岳跳脚，“你这是强迫，太乙只是为了伟大的科学事业，为了和强者合作，所以才屈从于你。但我不怕你，等我赢了你，太乙就知道谁更能帮助他了。我已经准备了很久了，我要彻底地打败他，然后向他表白。这样才能表现出我的真诚！”
彻底打败他？哪吒回忆了一下太乙这几天的唠叨和抱怨，从大一开始，太乙和吕岳的能力和成绩就一直不分伯仲，不论比过多少次，输赢不过一线之间。这么想来，也难怪吕岳会“准备了很久”。不过，表白？太乙大概只会把这当作变态的又一种玩法，然后怪叫着逃得远远的吧！说不定就逃到自己怀里来了。
“……想我当年，知道他是个科学狂人，读起书、做起实验来就没日没夜的，所以天天关心他的作息时间，时时监控他的健康状况。但是又怕他太过放松，疏忽了学业，所以每天用我傲人的成绩来鞭策他继续努力。他有恐高症，这是一种心理障碍，其实只要放开了、习惯了，就会觉得不过如此。人生有那么多艰难险阻，要成功就要有坚韧、健全的心理，所以我想尽办法帮助他克服恐高症。他不懂人事，对谁都很热络，我担心他和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所以还帮他清除外围……”吕岳一边回忆，一边瞪着哪吒，“这些事情，你这个连痛都不知道的冷血动物会做吗？”
“那么，太乙大三时收到的匿名信也是你爱的表达？”
“什么‘匿名信’！那是情书！是我辛辛苦苦弄了一晚上做成的意义非凡的情书！”吕岳激动地继续说，“你以为用报纸上的字拼贴信件是件很容易的事吗？你知不知道要找到大小合适，又能完整表达意思的字是多么困难？而且，我用的可不是普通的报纸，都是我们的学报和专业杂志。我要让他明白，我们的爱是建立在共同的兴趣和知识背景之上的。……”
显然太乙什么都没明白，而哪吒也不觉得明白就能改变这一切事件的变态本质。他本来就是个没耐性的人，该说的话都说了，而和吕岳说话明显是鸡同鸭讲，留在这里浪费时间也毫无意思。他站起来，打断吕岳明显已经进入了意淫阶段的叙述，说了五个字作为结语：“太乙是我的。”然后把手里的刀狠狠地插在吕岳面前，成功地阻止了他的暴跳如雷，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到门口时，迎面冲过来一个眉目清秀的青年，看到他就一把拉住：“啊！哪吒！你把我老师怎么样了？”
“谁？”哪吒甩开他的手，没兴趣和不认识的人多话。
“是我啊！我是马元！”青年又拽住哪吒，“不是听说你约吕岳老师见面吗？”
马元？哪吒露出一丝惊讶，又把青年上下打量了一遍。土气的发型、眼镜还有衣服，的确是马元的风格，可就算是人体气球，这气放得也太快了点吧？不但身材消瘦了许多，连脸都小了好几圈，原本被没在肥肉里的不起眼的五官也显出细巧清淡来。“怎么那么瘦？”
“啊……”马元犹豫了一下，摸摸头，“我不是把你母亲的事情告诉你的吗？可临床实验总要做啊，所以我就自己来了。”
又一个雷震子？哪吒挑了挑眉，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吕岳这种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嗄？”马元一愣，脸微红地继续摸头，“不是，我没有哪个意思……但是能让老师开心的话，我自己也会很开心。不管怎么样，还是想努力让老师承认我啦。”
哪吒突然问了一句：“知道雷震子吗？”
“知道。”
“你不觉得吕岳和云中子是一类人吗？”哪吒嘴角微微勾起，给了马元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嗄……”
“知道云中子和雷震子的关系吧？要让他承认你，建议你可以参考一下。”哪吒用平淡的陈述语气误导着马元，青年于是露出带点惊诧带点不安又带点希冀的复杂表情……
在哪吒看来，情敌是种麻烦的东西，不论是不是真正构成威胁，都不允许存在。可是既然不能把引来麻烦的太乙扔掉，那么只好把吕岳给解决了。当然，马元救了母亲大人的恩情也是应该要报的，所以一举两得就最省时省力了。如果之后，他们忙着改善师生关系，取消了什么输赢，那就更是好上加好。
表白？那种东西要它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八卦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