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月微凉》血色霓虹

5、玄字班

　　时光飞转，流年偷换，晃眼间已是几个冬夏。我在B时空迎来了第一次考试（南夏书院在学生十岁以前是以教学为主，之后才有考试，定为每月月末一小考，半年一大考）我以资深考生的身份告诉你，神马‘书到用时方恨少’，这都是假的！恨只恨——带不了！
　　本来以为考个第一就跟玩似的,没想到竟落到个第三名,实在要怪管先生,他明明私下告诉我韬略中战车篇不是重点让我多看看布阵和破阵部分,可卷子一分下来我就愣住了——管先生的‘不是重点’，偏偏是这次的重点！不过知道是老白亲自出卷我也就释然了，他那人古怪得很，每次考试总有一门是他出的，那一门的成绩必然是不忍卒睹！总算不是管先生蒙骗了我，看他一脸‘出的卷子怎么不是我的？’的模样，我幼小的心灵总算安慰多了。以上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第一名和第三名都出自我们玄字班，这让管先生觉得特长脸，决定给我们放三天小假！
　　三天小假不能浪费啊！于是我决定组织班上同学到家里玩儿，其实这次班聚的发起人应该算是我同桌高寒，他父亲正好是我父亲军中的一员副将在军中也很有些威望，高寒很是崇拜我父亲，此番听说我父亲会在家小住些日子，便提议在我家搞个小聚会。
　　父亲甚少在家，我入了南夏书院后，两人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在家中除了祖父，我最怕的就是父亲了，他并不宠溺我，但也不会在学业上苛求我，也许我在他眼里和他手下的士兵并没有多大不同，或者说我并不是特别的，哪怕我是他得嫡女。不过我发现，当姜氏不在时他对我反而更亲善些。
　　我和同学们在后院的亭子里玩耍，而后有人提起了这次的考试，众人便讨论了起来。
　　“这次若不是老白瞎参和，我肯定是第一！”我不甘心地抱怨。杨憬莲听了却只是笑笑。啊！我忘了提，杨憬莲就是这次考试的第一名。
　　“白院长定是糊涂了！我又没打过战，怎么能对各种战车的运用把握地这般精准！”高寒这次名次并不靠前，也有些大不乐意。
　　我们聊得开怀，婢子们时不时来续茶添点心。我发现憬莲同学可是相当低调，并不附和他人，但也全无清高之态，正如她的名字一般，静静盛开的莲，不喧不闹，却让人过目不忘，我和杨憬莲并不熟络，她本是天字班的，不知怎的，今年年初被调到了玄字班。
　　“镜儿，南夏书院寄锦帖来了，说你初考进了三甲。”父亲和高副将一同进了亭中，面上虽有微笑却不减威严。
　　“父亲？您怎么来了！”我起身迎上去，婢子正要安排座次却被父亲摆手止住了。
　　“听说第一名也是你们玄字班的？”父亲似随意地问。
　　“是啊！憬莲！”我拉过憬莲向父亲引见。
　　父亲同她说了些话，语气是少有的温和，未了叹息道：“可惜了，若为男儿身，可当大任。”
　　杨憬莲听了却神色淡淡无多波澜，“女儿身有何不好，我本无心于权谋，然世人多狡诈，学来防身罢了。”
　　我嘟着嘴对父亲给予杨憬莲的盛赞表示不满，父亲俯身把我圈入怀中：“若我们镜儿如你这般性子，我可就宽心了。”父亲难得的亲近让我的胆子大了些，嗔了句：“我这性子可不就是您想要的么？”父亲也来了兴致问道：“何解。”
　　“镜者，是非立现，喜怒不藏。”
　　“是——我们镜儿这嘴最能说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快得我几乎以为是看错了。很多年后，我才发现这不经意的一瞥有何深意。而当时我只以为父亲这般和颜悦色想是边关传消息来了。他带我出了亭子，私下从怀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递给我，说是我下午去马场时就带上，夹在马靴的夹层里，以后要随身携带以防不测。他这么说的时候十分严肃，我便不敢轻怠，端出郑重的态度应是。然后我们又回了亭子，“镜儿的朋友都很棒呢，都是忠善可交之人，镜儿切莫怠慢了，用了午膳就带他们玩去吧。”他已恢复了之前的态度叫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马场。
　　曾梓月，江如会，杨憬莲，夏宇四人是不会骑马的。尤其是江如会，每次马术课就跟许先生撒娇，许先生竟也同意她只在一旁看着！没办法，势必要有人与她们共乘一骑，好在大周朝无所谓男女大防。可江如会非要和我同乘一骑，这让我十分不快，本来和高寒约好了赛马的，要是和她一起那根本不必比了。
　　“妮妮！你为什么非要和我一起呢！”我尽量用柔和的语气问，久未闻声，我不耐地转过身去，只见这小妮子羞红着脸，似两片红霞贴于脸际，衬着那如玉的肌肤更显娇柔。
　　“小五（我以前在众多表亲中排行第五，‘同学养成计划’开始之初便要求他们私下这样称呼我）你觉得…我好看么？”
　　“这不废话么…没看到刚刚有多少男生想和你共乘一骑么？”我多希望自己能翻出凤姐式招牌白眼赏她...
　　“那他会喜欢我吗？”她低着头，一副娇羞的模样。
　　搞半天原来小妮子是思春了？不对啊，秋天都快来了…
　　“谁？”
　　“徐…徐将军…”江如会的头埋地更低了。
　　“徐将军？哪个徐…徐将军！？我父亲！？你…”我惊诧到无以复加，小妮子动春心了，对象是我爸？！有没搞错！（请注意，这是引用周星星的语气！）太重口味了吧！
　　这可不行！我一定要把她引向正途！别说我娘还活着，就是不在了，我也接受不了我的同学将来成了我小妈…（虽然大周朝规定男子不得纳妾，但还是要防着些的，主要是姜氏那样清冷的性子怕是不会去争的。）不过会喜欢我爹倒也有些眼光，想当初我刚穿过来时，还抱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适嫁的姑娘，至少可以用一个女子看着男子的眼光看俺爹，除了有老婆这一点，他还真符合本人对配偶的一切要求，但好在他身边的女人是小姜妈妈，（我刚穿过来时，姜氏也不过才十九岁，若是俺本尊穿过了，叫她姐姐也不为过）我也就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