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创世纪》叶臻

8、第八章

　　“自力啊，你今天怎么样？”秦锦一跨进病房，就嚷嚷开了。可是推开房门，里面却空无一人。“咦？自力呢？”，秦锦问道。
　　“我怎么知道？”一旁的陈丹嘟哝了一句。
　　“力哥可能去做检查了吧？”小芬对秦锦说，“没事的，老爸！这里是医院。”
　　“就是啊，”陈丹撇了撇嘴，“穷操心个什么劲儿啊！”
　　“你……”秦锦看着陈丹，说不出话来，“哎，……不行不行，我要去找自力，他现在还没好，又记不起以前的事，一个人，很危险的！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秦锦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老爸——”小芬在后面喊。
　　“哎，让他去，他就是这付德性！”陈丹拉住了小芬。

　　走廊上，秦锦低着头，匆匆向电梯处走，但是，没出几步，却“咚”的撞上了迎面的几个人。
　　“啊，对，对不起！”秦锦忙不迭打招呼。
　　“没关系，没关系。”对方摇了摇头。“呃，先生，不好意思，我想问问，515号病房怎么走啊？”
　　一听来人要去515号病房，秦锦抬头定睛看了看对方，两男一女，都四五十来岁的样子，穿着很体面，还带着鲜花和水果。
　　“你们？你们找自力吗？”秦锦问。
　　“啊，是啊！”那个站前的胖男人点了点头，“我们来看张先生的。请问……”
　　“噢，自力是我儿子。”秦锦自我介绍。
　　“啊，原来是张老先生！”对方客套起来。
　　“我姓秦，……自力，自力跟他妈妈姓的……”
　　“噢，秦老先生，不好意思，我们……”
　　“你们是……你们找我儿子什么事？”秦锦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群人来看自力。
　　“噢，我们是‘良大’的股东，我姓郭，这位姓王，”他指了指身后的男人，“这位姓李。”他又指了指那个女的。“我们知道张先生已经醒了过来，所以，特地来看看他，也希望他早日康复，回公司主持大局。”
　　“原来你们是自力公司的股东！”秦锦弄明白了来者的身份，“真是有心了，来看自力。来，来，来，这边走。”他转过身，往来路折回。“哎，真是有心了！自力在公司多亏你们照顾……”
　　“哪里哪里，张先生很能干的！”
　　“老爸……”这时，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张自力的声音。
　　“哎，自力啊！”秦锦一听到，立刻寻声而去，看见张自力在护士的搀扶下，慢慢向这里走过来。“你去哪儿了？也不好好呆着休息。”
　　“躺了那么久，我想出去走走，”张自力皱皱眉，缓缓地迈着步子，“这几位是……？”他看了看秦锦身边的几个人，问道。
　　“张先生，你不认识我们了？”姓郭的股东首先发声，“我们，我们是‘良大’的股东啊！张先生你怎么了？”
　　“‘良大’？是什么？”张自力又问了一句，看向秦锦。
　　“哦，真是不好意思，”秦锦连忙向迷惑不解的股东解释，“自力他受了伤，记不得从前的事！”说完，他又转向张自力，“自力啊，他们是你公司的股东，这位是郭先生，王先生，李……李小姐。‘良大’是你工作的公司啊！你在那里做得很好，是……是……”秦锦一下子喊不出张自力的职务，支吾了半天。
　　“张先生是‘良大’的行政总裁。”姓李的女股东提醒道。
　　“我？是‘行政总裁’？”张自力一听，呆了呆，“真的吗？”
　　“当然，这还有假！”姓王的股东连连点头，“张先生年轻有为，很能干的。我们‘良大’全靠张先生你啊！”
　　“是吗？”张自力兀自有些迷茫。
　　“哎呀，怎么净站着，来来来，到房里再说！”秦锦意识到一群人都站在走廊上，连忙把大家引入病房。当然，他最关心的张自力是绝对被他“按”到了床上。
　　“对不起，我不记得以前的事！”张自力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略带歉意。
　　“啊，没什么没什么，不记得我们没关系。只要张先生早日康复，回‘良大’来主持大局，就可以了！”姓王的股东一脸和气。
　　“是啊是啊，张先生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修养！‘良大’暂时由我们这群老人家看着，不会有什么问题，张先生尽管放心！”姓李的女人符合道。
　　“那，我们就不耽误张先生休息了！”胖胖的郭股东对这张自力笑笑，“慢慢来好了！就当放假吧！张先生，好好修养，我们走了！”
　　“这么快？”一边的陈丹插话，“再坐一会儿吧！”
　　“不了不了，我们要回公司去，还有些事要办！”
　　“哦！”秦锦点了点头，“那，就谢谢各位对自力的关心了！真是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的！”郭股东摇了摇手，“那张先生，我们先走了！”
　　“哎，我送你们！”秦锦很热心地上前带路。
　　“好，慢走！”张自力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去。
　　“哎，自力啊，你们公司的人真有人情味啊！”陈丹夸道。
　　“什么啊？”始终默不作声的小芬开了口，“力哥一醒，他们就上门来，想力哥回去做事！老妈你还说他们有人情味呢！”
　　“这……倒也是啊！”听小芬一说，陈丹不由点了点头。
　　看着这对母女，床上的张自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是家人，刚才是公司的股东，原来自己是那么多人关心的对象！呵，虽然没了过去，但是乍一醒来，就有家，现在更有了工作，看来，应该知足了。想到工作，张自力记起了刚才股东说的那个……行政总裁？呵！行政总裁，多厉害的职位啊！张自力又微微笑了起来，看来，自己这新的生活，真的前途无量啊！
　　可是，还有一个人！张自力的脑海中忽然闪现了一个名字，“田宁”。她不是自己的妻子吗？那她人现在在哪儿呢？张自力觉得心里有一个很强烈的念头，想见见她，想看看自己的妻子。她人呢？张自力有些懊丧了，自己住院，妻子却不在身边，怎么会这样？他想着想着，不由有些入神了。

　　大陆某渔村。
　　“田小姐，你真的要走了？”
　　“嗯，是啊。”田宁点了点头，“孙大婶，我已经在这里住了那么久。麻烦你和孙大叔那么多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的话，我们欢迎你还来不及呢！”孙大婶摇摇头，“哎，你一走，我们家就又冷清了。”
　　“怎么会呢？”田宁笑了，“孙大叔那么健谈，大婶你不会闷的。”
　　一旁的孙老听了，笑得眯了眼。
　　“其实，我申请□□件，没那么快就可以走的。还可以陪你们俩老人家一阵子的。”
　　“那也好。”孙大婶点了点头，“其实，田小姐在香港也有亲人吧，还是早点回去的好。家人会担心你的嘛！”
　　“家人？”听到这个词，田宁愣了一愣。
　　“怎么，田小姐在香港是一个人吗？”孙老看见田宁的表情，猜道。
　　“嗯，我没有亲人了。”田宁的声音很低，“即使有，我也希望他以为我已经死了。”
　　“怎么这么说呢？”孙大婶捏了捏田宁的手，“有机会成一家人，不容易的，怎么能轻易说这种话？说不定，他现在很担心你呢？”
　　“他？”田宁看了看面前的老人家，“他会吗？”
　　“哎，无冤不成夫妻……”孙大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孙大婶？”田宁惊讶得看着她，“你怎么？”
　　“大婶是过来人！”孙大婶笑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见得多了，也经历的多了。”她说着，看向一边的孙老。那边厢，孙老笑着点了点头。
　　“你们，你们不明白的。”田宁摇了摇头。
　　“不知道田小姐听没听过一句话，‘宁拆十座庙，莫毁一桩婚’，有缘作夫妻呢，就该好好珍惜的。不过，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老人家，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孙大婶笑着摇摇头。
　　“大婶，我知道，”田宁握住了孙大婶的手，“谢谢你们，谢谢。”
　　“记得啊，命只有一条，千万别乱来了。”孙老叮嘱了一句。

　　中区警署。
　　“嘿，Miss武？你怎么来了？”之蓝看见武俏君居然出现在办公室，惊异地问。
　　“嗯，我有些事找徐飞……”武俏君思量着应该怎么解释。
　　“飞哥？”韩国仁在一旁叫，“Miss武？你找飞哥什么事啊？约他吃饭？不行啊，飞哥现在天天吃住家饭喽！”
　　“你啊，闭嘴啊！”之蓝用手肘狠狠撞了他一下。
　　“没什么，我找徐飞是公事！”武俏君笑笑，一脸没所谓。“他人呢？不会那么不巧吧？”
　　“哦，飞哥他好像被邱sir叫去了！”之蓝想到些什么，说。
　　“那，也该回来了吧！很久了！”韩国仁看了看表。
　　“谁找我？”这时，徐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好像听见有人提我名字啊。之蓝，你找我？”说着，他一脚跨进了门。
　　“徐飞，是我！”武俏君一见徐飞进来，立刻站了起来。
　　“啊，俏君，你来了。”徐飞微感诧异，但很快扬起了笑容。“怎么？”
　　“嗯，我看完file了。”武俏君挥了挥手里的文件夹，但一不小心，一张相片从里面飘了出来。
　　“哎？这个不是……”韩国仁捡起了落在脚下的相片，“那个张自力吗？飞哥，你还在查？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
　　“没什么。”徐飞一把抽走了韩国仁手中的相片，递还给武俏君，“多事！”他瞪了韩国仁一眼。
　　“到子山房里谈。”徐飞转身，去推子山的门。
　　“好啊。”武俏君收起文件，跟了上去。
　　“之蓝，飞哥居然把张自力的资料交给Miss武，你说，他这么做，是什么动机呢？”韩国仁看着走进去的两个人，一付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我怎么会知道？”之蓝挑了挑眉。
　　“哎，你说会不会是因为飞哥觉得自己对不起Miss武，所以就把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张自力介绍给Miss武呢？两个人长得那么像，应该很容易擦出火花的吧？”韩国仁兀自推测着，越想越有道理。“其实那个张自力也不错啊，是什么什么总裁，多厉害，比咱们飞哥还有出息呢！Miss武跟着他，一定比飞哥好得多了！嗯，飞哥这个人，平时看上去没什么，没想到还挺大方的！”韩国仁点点头，“之蓝，你说我讲得有没有道理？……哎，之蓝？”他回转头，却发现之蓝早已走开了，自顾自在整理资料。“之蓝，你有没有听我说？”他大声问道。
　　“你啊！多事！”回答他的是整个办公室的的同仁，异样的整齐和大声。

　　“江sir，”徐飞走进了江子山的办公室，“俏君来了。”
　　“哦，”江子山点点头，“坐，Miss武。怎么样？看完资料了？”
　　“嗯，大致都了解了。”武俏君把文件夹放在了桌子上，“不过，细节方面要见过本人才清楚。”
　　“我明白。那，准备什么时候去见张自力呢？”
　　“随时都可以啊！”武俏君扬眉，“你安排我去？”她看向徐飞。
　　“好啊。”徐飞点了点头。
　　“Miss武，这次多谢你了！”江子山一脸诚恳，“要你帮我们这个忙。”
　　“哪里，帮朋友嘛！还那么客气！”武俏君笑了，“再说，我都什么还没有做呢！也不知道究竟帮得上帮不上，你们已经谢了我那么多次。”
　　“我明白的，失忆不是件简单的疾病，没有人可以说百分百OK。”
　　“我会尽力就是了！那，就这样，等你们搞定了，通知我去见张自力。”武俏君站了起来。
　　“好，没问题！”江子山点点头。
　　“我送你！”徐飞也站了起来。“俏君，真的多谢你！”
　　看着徐飞的眼睛，武俏君摇了摇头，“又来了！”随即，笑了开去。

　　力天世纪。
　　“Ivy！”
　　“什么事，马先生？”Ivy推门而入，问。
　　“噢，这里的文件我已经看过了，也签了名了，你可以拿出去了。”马志强指了指前面的一堆文件夹。
　　“好的，马先生。”Ivy把它们抱了起来，“那我先出去了。”
　　“好。”马志强点点头。
　　五分钟后，有人敲门。
　　“进来。”马志强低着头，应了一声。
　　“马先生！”是Ivy。
　　“哎？Ivy，什么事啊？”马志强一见Ivy去而复返，有点奇怪。
　　“嗯，马先生，这里的文件，有问题啊。”Ivy的表情有些尴尬。
　　“怎么了？”马志强一看Ivy手里拿着的就是刚才抱出去的那叠文件，更是不甚明白。“这些文件，有问题？”
　　“是啊。”Ivy点了点头，“这一份，马先生你没有标明具体让谁负责；这份，您没有说清楚究竟以什么底价去投标；还有这份，您没有签名啊……”Ivy一份一份地数着手里的文件，挨个儿指给马志强看。
　　“好了，好了。”马志强越听越觉得头痛，没想到自己辛苦看了半天，居然还有那么多的问题。天啊！太难了！马志强把头埋进了双臂中。
　　“马先生？你没事吧？”Ivy见到马志强一脸的颓废，问道。
　　“噢，我没什么。”马志强摇了摇头，“Ivy，你把这些有问题的文件留下来，我会重新看一遍的。”
　　“好的。”Ivy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那我出去了。”
　　“OK！”马志强点点头，重重呼出口气。

　　“哎，荣添！我快不行了，真得不行了。”当晚，马志强来到了医院，对着叶荣添诉起苦来。“这几天，我每天都在‘力天’，好辛苦，真的好辛苦。以前什么都是你负责，你搞定。可是现在，就剩我一个，大大小小的事全是我来做，老天，我觉得我的头都快爆炸了！你怎么就这么安心地一直睡着呢？你知不知道，没有你，‘力天’一定会完的。我也很想撑下去，可是，我没有这个能力，我没有本事，我做不到啊。像今天，我拚了命地签文件，但是，全部都做错，要返工，要重来。哎，我好辛苦啊！”马志强说着，把头埋在了叶荣添的床边，“荣添，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你回答我一声吧！好不好，荣添？”

　　“哎，自力啊，你人还没有复原，怎么那么急得看起这些什么、什么报表，计划书，汇报呢？”秦锦看着一床的文件还有矮几上堆着的文件夹，不由心疼起儿子。
　　“我没事的。”张自力低着头，认真地看着“良大”近几年的业绩状况，回了一句。
　　“什么，什么没事的？”秦锦瞪大了眼睛，“你还在医院里啊！应该好好休息，这些事，等出院了回公司再看不可以的吗？”
　　“老爸！”张自力抬头看了秦锦一眼，蹙起了眉，“我有分寸的。”
　　“你有分寸？”秦锦摇摇头，“你，你不是什么，什么总裁吗？为什么自己那么辛苦，有什么事叫别人去做好了！”
　　“我是总裁，不代表我可以吃闲饭啊。”张自力见秦锦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只得放下手里的文件，跟他解释，“就因为我是总裁，所以我做的决定会影响到整个公司的运作，怎么可以不小心呢？何况，我现在不记得以前的事，对于公司，我现在就像个新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不了解，我当然要趁现在这段时间好好补一补了。要不然，出了院回到公司，什么都不会，肯定被炒鱿鱼！”
　　“啊，这么严重啊？”听了张自力的一番话，秦锦意识到似乎是有那么一点道理，只得点头，“哎，那你就看看吧。丢了工作总不好。不过，自力啊，不要太辛苦，看一点就好了啊！”
　　“知道了。”张自力撇撇嘴。

　　“笃笃……”一阵敲门声。
　　“进来。”张自力应道，但他心里有点不耐烦，又不知道是什么股东还是董事或者什么生意伙伴来探他这个病人了，这几天，他已经看了不少的“笑脸”了，也收下了不少的鲜花啊，水果啊。弄得房间里一团糟。连陈丹都不止一次说，收到的东西足可以像从前那样开个水果铺了。以前家里是开水果铺的？张自力暗问自己一声。哎，管那么多呢。现在不用开就是了。
　　“秦先生，你好。”进来的是江子山，后面跟着徐飞。
　　“啊，江sir，徐sir，你们来看自力啊！”秦锦笑着作答。“自力啊，这两位是……”他回转头，想向张自力正式介绍，却发现张自力盯着江子山他们，不发一句话。
　　“哥……”一声极轻的声音传来，像是卡在喉中，硬生生逼了下去。秦锦和江子山都没有注意，只有徐飞，循着声打量着床上的张自力，他坐在那里，一眼不眨地看向这边。
　　看谁？我还是江sir？徐飞心里冒起了问号。
　　“我姓江，江子山。”江子山看到张自力的表情，猜想他一定是被身后徐飞给“吓”着了，便上前去，试图解围。“这位是徐飞，我的同事。”
　　“是啊，自力，这位是徐飞！”秦锦在一边附和，“你们是长得像了一点，徐sir和江sir就是负责你的案子的，多亏他们的帮忙啊！自力，你应该谢谢这两位阿sir，呵呵，说起来你们很有缘啊。”
　　“秦先生，我们只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徐飞冷冷地开了口，“不存在帮什么忙。”
　　听到徐飞开口，张自力的视线转到了他的身上，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和自己长得很像啊！徐飞也注意到了张自力的目光停留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没有回避，反而一语不发地站在那里，任由张自力打量。
　　“徐sir，你好。”张自力终于伸出手，向徐飞打招呼。
　　“你好，张先生。”徐飞点了点头，也伸出手去。
　　“这位是……江sir，”张自力看向江子山，“你好。”
　　江子山笑了笑，“张先生觉得如何，这几天可好？”
　　“嗯，谢谢关心。”张自力看着江子山，点点头。
　　“嗯，徐飞……”江子山看向徐飞，示意他可以表明来意了。
　　“呃，张先生，我们这次来，是跟你出事的那件案子有关。”徐飞看着张自力，缓缓地说，可是，对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徐飞还是有那么几分不自在。清了清喉咙，他接下去，“我们知道张先生因为失忆，没有办法提供线索，但是，我们相信如果有可能的话，张先生一定是乐意同我们警方合作的。”说到这里，徐飞顿了顿，看向张自力。
　　“我，我不明白。”张自力摇了摇头，又看向江子山。
　　“嗯，虽然案子已经结了，但是，因为当事人的昏迷，有些问题还有遗留。很巧，张先生醒了。所以，我们希望张先生可以和我们合作。”江子山解释道。
　　“可是，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张自力还是不解。
　　“我们明白，”江子山笑了，“所以，我们为张先生请了一位心理专家……”
　　“心理专家？”一边的秦锦愣住了，“为什么要请心理专家？自力又没有病。”
　　“心理专家的作用，是希望可以帮助张先生记起以前的事，并不是说，张先生有什么病。”江子山转向对秦锦解释。
　　“那，是不是说可以让自力想起我是谁？想起他以前所有的事？”秦锦似乎有些明白了。
　　“对，是这个意思。”江子山点了点头，“我们也是想尽量试一试，失忆这件事，也不是很容易就可以恢复的。我们请专家来努力，也希望张先生可以尽量配合。”江子山看向张自力，“张先生，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永远活在空白的记忆里吧？”
　　“我？”张自力一直看着江子山，见到他蓦然回头问自己，便条件性地点了点头。
　　见到张自力答应下来，徐飞开口说，“那心理专家明天会来，张先生，有没有问题？”
　　“明天？”张自力听到时间，皱了皱眉，“好吧，就明天。”
　　“OK。”江子山笑了笑，“张先生，谢谢你的合作。我们就先走了。”
　　“走了？”秦锦看向两个人，“我送两位阿sir。”
　　“不用了。”徐飞冷冷一句，转身离开。
　　“打扰了，不用麻烦了。”江子山摇了摇头，也跟了出去。
　　“哎，这两个阿sir，真是热心啊。自力，你出院了应该买些东西，好好谢谢他们。”秦锦看着两人离开，咄咄地说着。“那个徐sir，还真是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会这么巧的呢？”秦锦一边说着，一边搔搔头。
　　“自力啊……自力？”他回过头，看见张自力静静的坐着，不知在想着什么事，默然地出了神。“自力，你怎么了？”他上前去摸张自力的额头。
　　“哦……没，没什么。”张自力终于反应了过来，拨开秦锦的手，“我没事啊。”他拎起了手边的文件，翻了开来。

　　“江sir，”徐飞对江子山说，“我觉得，那个张自力……”
　　“怎么？”江子山回头看向徐飞，“他醒过来的时候，也和你很像啊！”
　　“我不是说这个，”徐飞笑笑，“你有没有发觉，他看你的眼神，很奇怪。”
　　“看我？”江子山愣了一愣，“是看我，还是看你？”
　　“不是看我，”徐飞又仔细想了想，“我觉得他是看你……江sir，你有没有注意到，从你进去开始，他好像一直都在看你。”
　　“是吗？”江子山听了徐飞的话，回神想了想，“嗯，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你说得这样。可是，为什么呢？他应该看到你意外些，为什么却要盯着我？”
　　“嗯，我也不知道！”徐飞皱起眉，摇了摇头，“我好像记得国仁说过，那个马志强曾经把你认错过……”
　　“马志强？”江子山想了想，“好像是啊。他叫我……叫我……文彪！可是，和张自力有关吗？”
　　“可能，张自力认识那个文彪！他看到你，想到了那个人。”徐飞说到这里，忽的住了嘴。
　　“不是吧？你和张自力长得像，然后，还有人和我长得一样？”江子山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徐飞没有搭话，而是自顾自想着刚才的问题。忽然，他有些兴奋得抬起头，说，“他记得那个人！他记得那个叫‘文彪’的人！”
　　“是啊！”江子山也意识到了，眼里冒出了光，“那么，我们就有一点点的线索了。”
　　“嗯，”徐飞笑着点了点头，“我会把这点告诉俏君，让她注意！”
　　“记得，千万不要操之过急。”江子山叮了一句。
　　“我明白。”徐飞点点头。“我这就去找俏君，让她明天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