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红太郎

4、003 唐三藏（3）

　　两人来到庄前，唐僧忽然扯住孙婷婷道，“你怎知此处有户人家？”
　　“因为……”孙婷婷噎了噎，总不能说她看过西游记吧……反正她就是知道，怎么地？
　　呃……好吧。唐僧缩手，他只是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
　　孙婷婷撇下行李，走上前叫道，“有没有人？开门！”
　　不时便见一老者扶筇而出，“唿喇喇”地开了门，孙婷婷正欲开口，那老者突然大叫一声，“妖怪~”连连往后急退，慌乱跌倒在地。
　　“太夸张了……”孙婷婷吐了吐舌头。
　　“悟空！”唐僧忙上前搀起老者，解释道，“老施主休怕，我们是人，不是妖怪。”回头瞪了孙婷婷一眼。
　　“哼。”孙婷婷心中轻哼一声，心想瞪什么瞪？你也看见了，我可没推他，是他自己摔倒的。
　　那老者见唐僧虽然狼狈，不过面容清秀，不像是妖怪，这才定下神来，只听得唐僧道，“贫僧自大唐而来，受唐王之命，前往西天拜佛求经，适路过此间，天色已晚，想借宿一宿，万望方便一二。”
　　老者见他语气温和，不似恶人，再看孙婷婷，不禁拍了拍胸口，对唐僧道，“你既是大唐高僧，怎生却带着个妖怪？”
　　孙婷婷忍不住道，“你才是妖怪。”
　　“悟空！”
　　唐僧顿了一顿，对那老者解释道，“它不是妖怪，它是我徒儿。”便将前因后果，对那老者细说了一遍。
　　老者这才省悟，难怪日间地动山摇，将那瓦檐都震塌了一片……
　　唐僧连声道“罪过，罪过”，老者一边将两人引进屋去，即唤老妻与儿女都来相见，又命看茶，茶罢，又令安排斋饭，唐僧亦不推辞，又与老者一家扯些家常。
　　孙婷婷郁闷不已，就算她长得……像猴子，那也不用把所有人全都叫出来围观吧？
　　只见一童子扯了扯老者的衣服道，“爷爷，这只猴子会说人话。”
　　“噗……”孙婷婷差点呛到。
　　“悟空！”
　　唐僧低下身对那童子道，“我徒儿它不是猴子，它只是……毛多了一点。”
　　“你骗人，它明明就是一只猴子。”童子大声道。
　　唐僧的脸色有点难看……
　　靠！谁生的小孩？一点都不可爱。孙婷婷虎起脸凶巴巴地道，“小朋友，不要乱说，抓起来打屁股。”
　　“虎儿不许乱说！”身旁的老妇一把将那童子拉了回去，道，“该打！这位长老乃大唐高僧，怎会骗你？奶奶跟你说，它不是猴子。”
　　孙婷婷的脸色缓了缓，心想还是这老妇有眼色，却听得老妇继续道，“它是猴精。”
　　“……”
　　“大圣忘了吗？那时我还给你吃过香蕉的。”老妇说，她小时候经常和爷爷一起打猎，有一次翻过两界山……
　　“你还说，如果有一天你出来了，会来看我呢，一晃便是那么多年，没想到你真的出来了。”
　　孙婷婷也没想到，没想到孙悟空还挺无聊的，这不是欺骗人家小姑娘的感情么？
　　一时斋饭已准备好，两人用过，唐僧谢毕，见时辰已是不早，便起身告退，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半夜，孙婷婷翻来覆去，只觉身上瘙痒难忍，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已经五百年没有洗澡了，越抓越痒，便起身坐了起来，外间月色正明，出了庄院，不远便是一处山涧，涧水清澈见底，一时也顾不得泉水冰凉，下去洗了个痛快。
　　洗至一半，忽然发现水中有一双金色的瞳孔。
　　“谁？”孙婷婷喝道。
　　谁那么无耻，偷看她洗澡，不要脸！
　　四下一片寂静，哪有什么人影？明月当空，照在涧中，那一双火眼金睛，在水里十分清晰，孙婷婷这才发现，原来是她自己的倒影。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模样，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虽然有西游记里的形象做铺垫，还是被那寒碜的样子给吓了一跳，尖嘴猴腮，还真的是只猴子。
　　“呼~”孙婷婷舒了一口气，没有心情再洗，上岸穿起衣服。
　　远远地，一双巨大的金色瞳孔，在石间的缝隙中隐隐闪动。
　　回到庄后，孙婷婷正欲推篱而入，忽然眼前一花，只见一道白影，一掠而过，闪入庄内。
　　孙婷婷不禁心中一惊……她记得妖怪好像没那么早出来的！
　　※
　　“唐僧……”孙婷婷猛然推开门，发现唐僧……好好地躺在床上。
　　吓她一跳。
　　唐僧才差点被她吓死，他本来好好地躺在床上，被她这突然一吓，一下惊坐起来，好半会才清醒过来，“悟空？”
　　“三更半夜，因何大呼小叫？”
　　“……师父。”孙婷婷顿了顿，便问唐僧，方才她出去之后，可曾看见有人进来？
　　唐僧只说不曾……他都不知道她是何时出去的？
　　孙婷婷便说了方才所见，细搜了房内，并未发现有人潜入的踪迹，查了行李，也并未丢失物品……难道她看错了？
　　两人复又各自睡下，不提。
　　次早，唐僧醒来，孙婷婷早已收拾好行李，那老者已命人备下脸汤，又具斋饭。漱毕斋罢，两人便起身上路，出门，才发现院中多了一匹白马。
　　唐僧一脸震惊地看向孙婷婷，那不正是……他之前丢的那匹吗？
　　孙婷婷觉得，这件事情，会不会是……认错了呢？马都长得差不多。
　　马是都长得差不多，但是！这就是唐僧之前那匹马……就算唐僧认错马，也绝不可能认错那个马鞍，那是唐王御赐之物。
　　两人面面相觑。
　　※
　　“霜凋红叶千林瘦，岭上几株松柏秀。未开梅蕊散香幽，暖短昼，小春候，菊残荷尽山茶茂。
　　寒桥古树争枝斗，曲涧涓涓泉水溜。淡云欲雪满天浮，朔风骤，牵衣袖，向晚寒威人怎受？”
　　唐僧坐在马上，幽幽吟道。
　　吟诗！孙婷婷翻了个白眼，他们是去西天取经，又不是上京赶考，懒得理他！
　　孙婷婷没精打彩地引马缓行，寂静荒凉的山间，规律的马蹄声轻轻地回响着。
　　“悟空……”
　　孙婷婷心不在焉地“嗯”了一下，她知道他要说什么，烦不烦？虽说此马的失而复得，十分蹊跷，但是！那本来就是唐僧的马，它自己跑来，没道理不要的，是不是？
　　“可是……”
　　孙婷婷打了个哈欠，有完没完？都说了她不知道。昨晚一夜未睡，她那一身毛都是湿的，直到天亮才捂干。
　　唐僧便不再说话了……不说话更好，不说话还能走快点！
　　行不多时，地势逐渐平坦起来，四周林木荫荫，两人均有些饥了，唐僧便说包袱里还有那老者送的干粮，叫孙婷婷便去寻了些水，顺便放马饮水不提。
　　两人就着水吃了两个粗面烧饼，又歇息片刻，正待上马，忽闻路旁唿哨一声，闯出五六个壮士来，人手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大咤一声道：“那和尚，哪里走！赶早留下马匹，放下行李，饶你性命过去！”
　　“悟空。”唐僧把孙婷婷推上前。
　　“不行啊。”孙婷婷退了回来。
　　“你不是说你会降妖除魔，伏虎降龙，还会七十二变……”唐僧又把孙婷婷推上前。
　　“他们人多。”孙婷婷又退了回来。她说的是孙悟空，又不是她，而且……她哪知道她不会啊？
　　“那现在怎么办？”
　　“要不……把行李马匹给他们吧？”
　　“不行！”
　　“那你想怎么样？”
　　“是观音菩萨叫你保护我的，你若连几个山贼都打不过，怎么保护我上西天取经？”说罢硬生生将孙婷婷推了出去。
　　孙婷婷无法，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对那六人施礼道，“几位大哥……”
　　话语未完，便听得为首那位壮士大叫一声，“妖怪！”
　　几人虽是剪径的大王，经常打家劫舍，毕竟没有见过妖怪，一时不敢上前。
　　那也只是一时，几人虽然没见过妖怪，但猴子还是见过的，却见其中一人道，“你看它的模样……像不像是一只猴子？”
　　大家定了定神，这才发现，果然只是一只猴子，为首那位壮士顿觉大失颜面，挺刀怒道，“兀那和尚，不在庙里念经，带个猴子到处乱跑作什么？”
　　“闭嘴！”孙婷婷有点被刺激到了，“你妹的无耻毛贼，你妈才是猴子，你全家都是猴子，有手有脚干什么不好，大白天出来打劫，劫你妈！你说你们做山贼就算了，劫富济贫懂不懂？连和尚都抢，你们还要不要脸？把你们打劫的东西拿出来！”
　　“悟空……”
　　几位壮士愣了数秒，随即挥刀一拥而上。
　　孙婷婷本能地抱头蹲下，几位壮士便不由分说，照她劈头乱砍而下，眼看她就要被乱刀砍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孙婷婷的手中突然多出一根棒来，她也不知道这根棒从何而来？为何会突然冒出来？她只知道她举着这根棒，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几个山贼全都打死了。
　　六条尸首，横伏路旁，一个个脑浆迸裂，鲜血满地……
　　孙婷婷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棒子，金箍棒，孙悟空的金箍棒……
　　“悟空，你打死人了。”唐僧在身后道。
　　“没有。”孙婷婷一下将金箍棒扔到了地上，“不是我打死的。”
　　孙婷婷扯住唐僧道，“师父，你听我解释……”
　　“无需解释，打死了便是打死了，为师亲眼所见，岂能有错？”唐僧顿了一顿，道，“为师又没有怪你。”
　　“不是，师父，你相信我，真不是我打死的……等等，你说你……不怪我？”孙婷婷怔住。
　　“为师为何要怪你？”
　　“因为我打死人了啊！”
　　“你若不打死他，他却要打死我们。”唐僧道。
　　“师父，你怎么这么说话？”孙婷婷一脸震惊地看着唐僧。
　　“难道为师说得不对吗？”
　　孙婷婷承认，唐僧说得对，但是！他不应该这么说的。
　　“那我应该怎么说？”唐僧道。
　　“你应该说……”孙婷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有点乱。
　　见孙婷婷说不出来，唐僧又道，“只是打死人终究是有些不对，此事便就算了，以后你下手却也要有些分寸，眼下是山野之中，无人查考，若到城市，你也如此不知轻重，乱打伤人，我可做得白客，怎能脱身？”
　　孙婷婷张口结舌……他的意思是没人看见就可以乱打伤人了？
　　唐僧顿了一顿，道，“你去看看，他们身上可有值钱之物，便充作盘缠。”
　　“什么？”
　　唐僧道，“为师是说，西行路上多有需要盘缠之处。反正那些财物并非他们所有，也是从别人身上抢来的……”
　　孙婷婷的脑中一片混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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