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渔家姑娘》远芳古道

13、第十三章 陌生商队

　　风浪很大，不停地呼啸着，翻滚着，似那要吃人的老虎，险些将大船整个地吞下了。船摇摇晃晃，被风浪推得前后摇摆，船上的人都怕极了，只有那个男子很冷静地站着，眉间紧锁着。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狂风巨浪，在海上行驶，确实是担着风险的，在大海里丧生常年有之，甚至尸首也难寻，但是，这条路，却是他不得不走。

　　余家妹子，他在心里默念着。

　　“哥哥，哥哥……”一个黄衣的矮个女孩喊着，眼里全是泪水。

　　男子把那女孩抱在怀里，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前方，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海水，却在海水之中，发现了一个浮动着的物体，好像是个人影。

　　“哥哥，那有个人……”黄衣女孩也看到了那个飘浮的人影，指着那喊。

　　海上漆黑，看不清楚那是男是女，只觉得那飘浮的人影随着风浪而飘动，甚是危险，幸得手里紧紧地抓着一块木板，这才没有沉了下去。但是风浪越来越大，连船上的他们都觉得船在明显的倾斜，何况是海里只抓着一块浮木的人。眼看着又一个浪头打了过来，船上的人心都跳到了喉咙口。

　　“快，将船划过去，救人要紧。”男子喊着，让人将船靠过去。

　　船顶着风浪，慢慢地靠了过去，男子命人将竹篙伸了过去，朝海中喊：“快抓住竹篙，抓紧了！”喊话吞没在浪声中，也不知道那人听到与否。

　　竹篙伸了好几次，那人这才抓住了那端。那人被救上来了，只是紧锁着眉头，看不出来是男是女。正欲上前，突然船身摇晃了起来，一个浪头打了过来，瞬间就吞没了整只船。

　　海水浸泡着船只，像一只大手，将船只慢慢托起，推向了岸边。

　　狂风吹了一夜，终于冷静了下来。

　　清晨，太阳很暖，从窗户照了进来，投射在锦娘的身上，让她烦躁的心里倒是滑过了一丝的暖意。父亲一早便去了镇上，昨天捕上来的鱼很多，父亲说一准能卖个大价钱，天微亮便去了。临走前，让她注意柴房那边，等他回来。

　　前几天，因为纪语春的事情，让她不错的事情也笼罩上了云雾，压得她心里喘不过气来。她没有想到，纪家会闹到这个份上。那天晚上纪语春上吊自杀，父亲带回来那么震撼的消息，第二天纪语春就来了余家，那个时候父亲和义兄出海不在家，她就这样厚颜无耻地过来请求自己把义兄让给她，那个时候她都觉得自己被人出卖了一样地难堪。纪语春最终还是没有嫁给张家傻子，因为纪家大伯一说这婚事她就闹自杀，最后名声也搞臭了，连带地把万盛也坑了，害得自己也成了议论对象，好几天她都不敢出屋，就是怕引上大家那同情地目光。

　　郑富贵倒是显得开心，那几日趁父亲和义兄不在，总爱往家里跑，似乎万盛的名声臭了，自己就可以随了他了，真是痴心妄想。她再怎么不会选择万盛，也不会随了他，这一辈子要嫁人，就不会嫁给郑富贵这样的男人。

　　唉！她在心里叹了一声，从穿到这里，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从最初的兢兢业业，到现在的完全融入这个小渔村，她已经真心接受了这里的一切，把余三爹当成了自己的父亲，把万盛当成了自己的哥哥，如果不是发生了纪语春那件事，一切都是美好的。亏她还把纪语春当成了朋友，她竟然这样回报自己，难道之前她跟自己的亲近，只是一种假象，目标是万盛？一想到这个，锦娘的心里更加的烦躁。

　　昨夜的风浪很大，今早倒是停了，阳光也很明媚，只是她的心却怎么也放不下，就如昨夜的风浪一样，开心不起来。灶膛里还烧着早点，她想起了柴房里那些人，便心里的杂念放下。她从灶中取出一碗汤药，连着些许鱼汤，装入一个用木做成的小食盒中，却又不撤了灶中之星火，只将锅中倒些水，让饭热在上面，为的就是爹爹回来的时候能吃着热饭。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她往柴房而去。那里，有她和父亲昨夜刚刚救下的几个人。

　　每年夏汛时，海上的风浪就会异常的大，住在海边的渔民们都已习惯，每年的这个时候，总会有些许的船只被风吹到海边，被渔民所救。

　　只是，那只船很大，看船的风格，极不像中原之物，倒像是海外的倭寇之船。

　　当锦娘看到这船的时候，心里也有过一丝疑惑。海边，遭受到倭寇的袭击，已经不是罕事，倭寇的烧杀抢掠，无所不能，早就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渔岛，位于东海之滨，本就是倭寇侵犯的重点，在海边都会有烽火台，每到倭寇来临的时候，渔民们都会点起烽火，远在福建的戚继光就会率部前来。但是戚将军再英武，有时候却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时间长了，渔民们也就草木皆兵了。岛上自然成立了护渔队，都是渔民们自发组建的，戚将军也指派将士过去给渔民们操练，不过这只能应付小股倭寇而已。

　　如今，倭寇的船只，就这样出现在了锦娘的眼里，她惊呆了。

　　此时，她和父亲大这海边。在海边生长的人都知道，出海捕鱼只是一种方式，还可以在海边将鱼网撒下，几天下来，倒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只是这种撒网式却不是谁都可以，因为海边的面积是被分割的，就像田地里的庄稼一样，每户人家只能分到一小部分的海上资源。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事。网是几天前撒下的，但如今这海汛一起来，这网中的鱼只怕会被海浪圈走，所以半夜里父女俩便起来了，这一块海域正是他们家的。

　　船上的人，因为光线太暗，她隐约只见大概有四五个人，三个男人，其中一个男子着墨绿的衣衫，其他却是女人，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怎么了，倒在大船上，没有声响。她以为那些人已经死了，那些人死在这片海域，可不是好事，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去喊自己的父亲。父亲正在另一边收网，没有发现这边，她只要一喊，父亲便会赶过来。

　　“姑娘，救我。”一声微弱的声音，从船上传来。

　　那人讲的声音虽然有些儿生硬，但确实讲的是汉语。

　　锦娘回头，见那是个男子，看装扮像是个主子，服饰倒是和中原的服饰没什么两样，但是从他开口说话的声音来辩，绝不是中原人。

　　“姑娘别怕，我们是商船，因为海上风浪所致，被迫靠在海岸，我们不是坏人。”男子开口说话有些儿生硬，但是意思她还是听明白了。

　　在如今这样纷乱的时代，她不会轻易去相信任何一个外人，何况是一个明显不是本国的人。而且，她也做不了主。当她急匆匆往父亲那边跑的时候，余三爹已经将那边的鱼网收了上来。足足有两大筐，鱼网撒下去才短短的两日，便有如此大的收获，这让余三爹很满意，加上白天出海打的鱼，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将鱼倒入筐中，正好见到锦娘慌张地往这边跑过来，他问道：“怎么了？”

　　“爹，那边有人。”

　　父女俩最终还是决定救人，不管这些人是不是倭寇，人都已经到这份上了，救人才是当务之急。因为太晚，也不好再去叫护渔队，而且余三爹有自己的打算，明早便是镇上卖鱼，顺便将此事告诉自己的义子。义子最近山系天在象岛停留，他知道他的任务，这次遇到这一幕，自然也就想到了自己的义子。

　　“闺女，先把人救上来。”

　　锦娘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救人的原因，但她也没有将自己的疑问问出来。本身，看到需要救治的人，从小生活在法制社会的她不会见死不救，第二是自己初到这里，很多东西都不是她能决定的，原身本就是个单纯的女孩，如果换作原身她还会求着余三爹将人救下，自己如今是她，如果提出疑问，父亲肯定会怀疑。又想到，义兄曾经跟自己说过，如果有陌生人来象岛，要第一时间通知他。她想着，该不该将此事告诉义兄。

　　她这边思维已经转了千转，那边余三爹已经将人救了上来，见她还愣着，说了一句：“闺女，过来搭把手。”

　　锦娘收回飘飞的思绪，她知道父亲这么做有他的理由，自己不便问。

　　将人救了上来，暂时安置在柴房，父女两人又去了海边，将那些鱼及网收了回来，这一折腾，便到了后半夜。

作者有话说

　　最近很冷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