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K歌和自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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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江梨的脚好得七七八八，她的室友们借庆祝她“康复”为由头组织去K歌。她们一宿舍人浩浩荡荡开到包厢，江梨看到那人拿着麦克，随意地唱着一首歌，顿时感觉自己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动不了一步。
看到江梨她们寝室的人都进了包厢，陆续入座，戴景年停了下来，把麦克递给下一位麦序的人，走到江梨旁边，询问道：“脚没事了么？医生看过说可以了？”
每当看到戴景年，江梨就会不自觉地紧张，心跳加快，眼看他走到自己面前，就更是搜足无措，结结巴巴地回应道：“没，没什么事了。”
音乐声很大，在包厢里不大声说话的话，两个人之间根本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所以戴景年根本没听清江梨说的话，只是看到江梨微闭着眼睛，眼睛四出乱瞟就是不看他的样子，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烦躁。他暗自摇了摇头，顺势坐在江梨旁边闭目养神了。
江梨这边有点坐立难安，只要一想到戴景年就坐在自己旁边，心就跳得更快了。其他人劝着她去点歌来唱。江梨心想，我如果去点歌了，这个位置肯定是要被别人坐了的，好不容易能离那人近一点，于是摆摆手表示自己还不想唱，心里又对自己这种想法和做法脸红不已。
她就这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周围都在嬉闹，只有江梨这个角落静默得让人感觉不像是在喧闹的KTV包厢，而是另外的一个世界。最后江梨有点受不了这种沉默，凑上去和戴景年搭话她是不敢的，只能转过身和左手边的余卫珊闲扯，聊着聊着话题不知怎么就拐到江梨右手边这人上了。
“唉，景年他嗓子还真好，当初大一校园歌手比赛的时候怎么没去参加啊？”余卫珊叹气，眼睛冒着星星回忆，“咱刚进来的时候听到他唱的是什么来着，真是太好听了。”
“嗯？唱歌比赛？什么时候的事？”江梨附和着询问，又低声独自念叨，“刚刚的是陈奕迅的富士山下吧。”
“拜托，你要不要这么生活在二维世界啊，那都很早的事了。现在听起来，景年唱的要比那个谁？反正比那次那冠军好多了。”说着余卫珊变得有点兴奋，“你说我叫他来跟我唱屋顶他能同意么？”
“啊？”江梨一愣，想起了那天寝聊，余卫珊说的“下手”，心里不免有点堵，“那，那你试试呗。”
“那咱俩换个位置。”余卫珊将江梨的话当做鼓励。
“哦。”江梨没想到余卫珊这么行动派，心中不免为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后悔，但还是与余卫珊换了位置。她眼巴巴地看着余卫珊热切地凑到戴景年面前，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两个人相谈甚欢的和谐画面着实让江梨一阵难受。
余卫珊和戴景年交流了一会儿，就看那余卫珊面露喜色地跑到点歌机器那里去点歌了。江梨心里一边难受一边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机会和戴景年拉近一点距离，哪怕一点点也好啊，现在只能痛恨自己懦弱的性格。
唱K这种东西，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好意思主动去点歌，但等唱HIGH了之后，就会发现这显示“已点”的歌曲数量迅速上升。
“真郁闷，前面还有十多首，这些人也太麦霸了吧。”余卫珊坐回来不满地跟江梨抱怨，“算了，正好我先去下洗手间。”说着余卫珊就从包里翻出了面巾纸出了包厢。
此时麦序上的人唱完了歌，问道：“下一个谁的？”
在点唱机旁边的张黎娜兴奋地喊：“戴景年，把麦给戴景年！”
戴景年面露无奈：“娜姐，你怎么把麦序给提前了，余卫珊刚出去了。”
“啊？珊珊怎么就出去了？我没注意啊，唉，那你和小梨子唱吧，梨子到现在还没唱呢。”
被点名的江梨先是一阵茫然，接着各种烟花礼花就在她脑子里爆炸开了。她可以和戴景年一起唱歌了！接过张黎娜扔过来的麦克，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戴景年，怕他因为换了人而不高兴什么的。
戴景年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待前奏结束，他却很郑重的样子开始唱了。快到女生部分江梨唱的时候，戴景年转过身，用鼓励的眼光看着江梨，江梨也不知是仍处在紧张之中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丝毫没有接收到戴景年的眼神，依旧低着头，握着麦克的手紧了紧，略微清了清嗓子，便随着伴奏开始唱。
“屋顶”这首歌其实是江梨很喜欢的，总是在寝室哼唱，带得余卫珊也对这首歌耳熟能详了。她没有看带有歌词的MV投影，只低着头轻声唱着，所以也没有看到戴景年听到她唱的歌的时候一脸的惊讶与赞许。
待到两人唱和声的时候，余卫珊回来了，看着江梨和戴景年在唱自己点的歌，眉头微微一皱，抱着双臂站在门口，看着那两个人。
歌曲结束后包厢内一片掌声和口哨声，众人纷纷赞叹两个人能把这首歌唱得这么好。张黎娜带头打趣这两个人。戴景年只是一脸无所谓地把麦克递了出去：“好了，别耽误下一个。”随即却又配合着大伙开了玩笑：“下次都交门票钱哈，可不能让你们白听。”而江梨面对这种情形早就讷讷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嗫嚅着说些无意义的词语。
余卫珊看他们唱完了，扑到江梨身上，掐着她好好蹂躏了江梨一番，咬牙道：“好啊！江梨，你竟然抢我和戴大帅哥合唱的机会！”她声音大得周围人都能听见，其他人哄笑了起来。
江梨小声解释道：“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班长杜伟峰哄道：“老戴伴唱权出售啊，到我这排队，不要挤哦~~”众女生哭笑不得，张黎娜扔过去一个抱枕，笑骂：“就你机灵。”其他人纷纷效仿，也没人顾着唱歌了，一时间包厢内抱枕乱飞，当然，战事明显呈女生压倒性胜利的形势。
江梨瞠目结舌看着嬉闹在一起的众人，不明白怎么情况变成了现在这样，余卫珊也不管江梨了，高高兴兴地也加入战局。江梨偷瞄兀自坐在一边的戴景年，发现他嘴角含笑安静地看着众人打闹，她忽然感觉，坐在沙发上没有动的他们两人，像是被隔离在那些玩闹的其他人的世界之外，能和他在同一国，这种感觉还真不坏。
经过这次的聚会，江梨感觉自己和戴景年的距离好像拉近了许多。两个人时不时在□□上聊聊各自喜欢的歌手，那些新出的专辑，偶尔戴景年也会给江梨发短信问询在哪个教室上课，有没有什么额外的作业。江梨为这种日渐亲密的关系欣喜不已，同时，心里也渐渐产生了某种希望。她和他，是不是有那么点可能性？
这天江梨背着一包书和习题册跑到自习室里上自习，却发现自己惯常坐的座位边上有人。她走近了才发现，那竟然是戴景年，心中不禁为这个偶然而激动了一小下。她想到学校里有这么多自习楼，每个楼里有那么多自习教室，怎么刚好戴景年就坐在这了呢。
江梨走到戴景年旁边的位置坐下，紧张地看了他一眼，而那人却依旧埋头奋笔疾书，江梨在兴奋之余不免有些小小的失望，不过随即也收拾好心情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戴景年停了笔，甩了甩一直写字都有点僵硬了的手，这才发现，自己身边竟多了一个人，他略一打量就知道那是江梨了。他想了想，动手撕下一张草纸，写了两个字推了过去。
江梨正一边看单词书，一边练笔呢，就发现桌子那边的人传来一张纸条，不禁笑了下，把纸条抓到手里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只有两个字：“好巧！”字迹刚劲有力，看样子戴景年应该是练过。她想了想，拿起笔写下：“俗话说，无巧不成书，你怎么来这里自习了？”而写完后，她却迟迟没有将纸条推回过去，一是羞于自己的字迹在戴景年的笔迹下显得那么幼稚可笑，二是遗憾好不容易得来的戴景年的字条又这么还回去了。
看江梨在那边一脸纠结地握着纸条，戴景年有些不解却又感觉很好笑，这江梨好像在自己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的，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都有点怀疑是不是他长得太吓人了。
“咳咳。”江梨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把纸条推了过去，看戴景年摸着下巴好像在想些什么，于是咳了两声以提醒他自己的行动。
戴景年自然没有入神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程度，江梨那点小动作他还是注意到了的，拿过纸条看了一眼，随手写道：“哦？我还不能来自习了？”写完又推了回去。
江梨看戴景年速度落笔之后又把纸条推了过来，心里不免猜测戴景年是怎样回的，或许他会说“以前事情比较忙，今天有空来自习”，甚至幻想戴景年会不会写的是“因为听说你经常在这自习”之类的，哎呀，她真是太异想天开了！
江梨摇头甩掉这些无稽的想法。她打开纸条之后却发现内容只是简单到近乎敷衍的一句话，却想不到这种情形下应该如何回应，暗自叹了口气，把纸条折起来放到书桌里，想着等戴景年走了之后再悄悄放到自己的书包里带回去。
这丫头是怎么回事？戴景年心中不解，刚看还挺兴奋的，怎么忽然就没精神了。他不禁思考刚刚写的话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还是传纸条影响到江梨学习了？
而江梨这边虽然思维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她忽又想起传纸条这种事通常是高中时期那些“班对儿”常干的。因为慑于老师的“不许早恋”的警告，偷偷在上课的时候通过传纸条来一解相思，互相交流。想到这她心中一甜，感觉自己和戴景年有种高中生偷偷谈恋爱的感觉，虽然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又想到以前传纸条恶搞同学，从教室的左上角的位置传到右下角那里，经过大半个教室同学的手，纸条里只写那么一句话：“我饿了。”遂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呢？”戴景年凑过去轻声在江梨耳边说。江梨吓了一跳，身子一歪差点从椅子上倒下去，戴景年伸手迅速地把江梨捞起来。“轰！”外面一个闪电闪过时，教室里的灯忽然熄了，巨大的雷声仿佛就在耳边炸响。“呀！”江梨一惊，条件反射地往身边的热源一扑。教室里此时此起彼伏地响起众多女生的惊叫声。
江梨撞过来的时候戴景年思维也跟着停滞了一下，一手自觉地放在江梨背后扶着她，一手扶着桌子防止自己摔倒，与教室地面做亲密接触。
江梨条件反射过后理智回笼，当她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之后，身体立时僵硬了。
戴景年却在这时鬼使神差地轻轻说：“江梨，做我女朋友吧。”
什么！江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无论是教室里趋于嘈杂的人声，还是窗外风雨交加以及打雷的声音，此时她只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嘭！嘭！嘭咚！”
越来越快，越来越清晰，她甚至听到了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耳边不只是自己还是戴景年的呼吸声。
“啪！”灯亮了。江梨迅速起身坐了回去，侧着身子不知道怎么面对戴景年。
自习室里慢慢恢复了没停电之前的状态，学生们各自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么一个座位上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江梨……”
“哗！刺啦……”
戴景年的声音淹没在江梨收拾东西的声音中，他现在拿不准江梨是否听到了他的话，无论是在停电中还是刚刚。这些天以来的相处，他分明在江梨眼中和行动上发现了那种他熟悉的恋慕的神色。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说要让奖励做自己女朋友这种话，或许是因为江梨躲闪又充满渴望的行动很有趣，或许是因为江梨难以掩饰的恋慕让他感觉很骄傲，也或许是刚刚江梨扑过来的时候头发的味道很好闻，或许这黑暗真的是冲动的催化剂吧。
江梨急匆匆地收拾完东西，头也不回地冲出教室，等她跑到教学楼门口的时候，外面还下着瓢泼大雨，而她恰好就没有带伞。这时候她脑袋还是一片混乱，拿出手机准备给张黎娜打电话请求支援。
“喂？室长么？我江梨，我忘带伞了，你在哪呢？能不能来接我？”
“江梨，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一个男声从耳边的电话和身后交错传来，完了，她竟然一着急拨成了戴景年的号码了。
戴景年走线那个低着头用脚画圈圈的女孩，笑了一下，道：“走吧，我也回去了，顺路送你。”
外面正在下的雨，似乎小了一些。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K歌和自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