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奇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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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梦如幻，白雾遮挡了前面的视线。
‘小透。’
温柔的语气，腻人的甜蜜。那个任性死掉的男人，隐约出现在白雾中，嘴角依旧露出天空般笑容。
‘……阿纲？’
白色的衬衣，蓝色的牛仔裤，熟悉的面容。
‘为什么要牺牲那么多家族成员为我复仇？’
‘小透，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活下来，而不是为了复仇死去。’
他透出忧郁的气质，紧锁眉头。这个男人总是太过善良，太过慈悲，慈悲的让我憎恶。他从不像黑手党。
‘为什么？我更想问你——为什么你要任性的死掉？！你可知道，你离开的日子我们有多么悲痛吗！……我们宁愿陪在你身边一起度过所有难关，也不要你为我们争取时间而死掉啊！！’
‘你有考虑过我们的心情吗？就这么自以为是的牺牲！！……你总是这么任性！……这么任性着……’
他脸上露出更多的悲伤、忧郁。我颤抖着抓住他的手。
‘你走了，为什么不带上我？’
他身体一顿，把我揽入他充满雄性气息的胸膛。
‘对不起。’
我最想要的，不是一句“对不起”，而他永远不懂。
他是个宛如天空般包容的男人，这么多年一直贯彻初代的意志，带领彭格列走下去。逐渐改变整个黑手党世界。十年了，他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而这光辉随着他的离开戛然而止。
我的世界又回归一片荒芜。
“笨蛋……”
渐渐清晰的视野，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铺，白色的窗帘，这里是彭格列的医疗院。现在是第几天了？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糟糕。印象中上一刻我还在和云雀谈话，之后……我……咳血昏倒。
频繁没有限制的使用‘史书’的能力，为彭格列搜集大量信息，我明显感受到自己生命力的流失。
如同逆转的沙漏不断流失。
我苦笑，能力所带来的反噬早已超出预计，半个月来，我昏迷的次数逐渐增多。如此下去，我清醒的日子会越来越少……不行啊……白兰还没有死，彭格列还需要我坐镇……失去门外顾问，失去首领，彭格列不能再失去‘史书’……
——我想你了，纲吉。
——我好累。
什么时候是尽头？
意识又渐渐开始模糊，沉睡前好像听到开门声，脚步从门口停留在我床旁。
“好好休息，很快他们就会到来，然后一切都会结束……到了那个时候……”
是谁轻柔的声音，我渐渐听不到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我得到雾和云守失踪的消息，就像是人间蒸发，哪里都找不到。我只能安慰自己，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事隔一天，密鲁菲奥雷对外宣布，彭格列雾守已被清剿。
形式一天比一天严峻，战斗不断升级，每天死伤无数……我快撑不下去了，阿纲。
终有一天，我病倒在指挥室里。从此我躺在病床上，再也没起来。
战争不会因为我的病倒而停止，彭格列的事物我并没有因此耽误，指挥室挪到我的病房。
——至少，我要做到最后一刻。
“咳咳……了平大哥去意大利了吗？……咳咳咳咳咳……”
我勉强支撑起身子，询问巴吉尔。
“井野大人……昨天已经到了，晴守大人说，会极限的支持瓦利安方面的战斗。”巴吉尔略微担忧的眼神，我看到心里，叹口气。
“……我没事……咳咳咳……”我勉强笑道。
这些年，也就最早相识的巴吉尔懂得我。他了解黑手党，更了解一些我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毕竟，纲吉太晚接触黑手党了，他又是个善良的本性，有很多时候他不能了解我的做法，也不原谅我某些不得不做的事情。我知道，让一个平安生活14年的人踏入这个沼泽实在太过残忍。
有时候，我想帮他，却无法阻止命运的转动。
我凭着初代的预言，不停地自我安慰，只要按照预言走，就不会有事。可是，纲吉走了，我被命运肆意嘲讽。
我愚昧，我无知，我害死了纲吉……
在质问守护者们为什么没有守护好纲吉，让他先走一步时，最想死的其实是我。
不过，也快了……纲吉，我快要见你了，你还好吗？
困倦袭来，我又忍不住昏睡……
再次睁开双眼，我在一片朦胧中看到了那个少年，棕色的短发直翘，穿着最喜欢的印有“27”的衣服，依旧羞涩的对着我微笑，宛如包容着万物的天空。
“那个，小透……我是十年前……哎——！！你别哭啊！！！”
我又看到了……我的神，以最初的形象出现在我眼前……
我想拥抱他，但身体使不上力气，能动的左手只是死死抓住少年的手。
这次我再也不会放手。
“……小透……”
手里炙热的是少年的体温，还有少年特有还算稚嫩的声音。……我什么都不顾了，只想放纵自己大声发泄。
我的神还活着！我的神来了！
——万能的圣父啊，如果这是一场梦，请让我永远沉溺在里面；
——如果这是一场奇迹，请让我们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奇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