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谢》乔段

3、此花不堪折

　　•此花不堪折•

　　宴会里飘着各种欢快的声音，这幅光景。像一幅华丽的壁画，又像群魔乱舞。

　　辛婉竹端着酒杯，站在阳台上，靠着栏杆，闻着夜风中送来的花香，凄凄迷迷的笑了起来，仰头一口喝掉杯中酒，不辣也不呛，但她还是留下了泪。

　　偏过头，埋在阴影里，悄悄抹掉。

　　“辛姨太，一个人悄悄躲在这里可不厚道，你好歹是今晚的女主人。”

　　“张小姐好，简先生好。”辛婉竹捏紧杯脚，复而，就放轻松。

　　张玉嬿笑得活泼喜人，跳过去挽上辛婉竹的手臂，和她头挨着头，对简文礼笑道：“文礼，上次我就觉得我和辛姨太挺像的，你看，我们俩像不像姐妹。”

　　简文礼无奈的朝张玉嬿一笑，再看向辛婉竹，眼睛在她俩脸上来回流转几次，才道：“确实挺像的。”

　　张玉嬿乐得咯咯笑，像一朵晨曦中绽放的花，亲昵抱着辛婉竹，有些抱怨的说道：“我要是有这么个即漂亮又有才的姐姐就好了。”说罢眼珠子转了几转，像想到了什么喜气的事情，兴奋的对辛婉竹说：“辛姨太，你就做我姐姐吧？”

　　辛婉竹扯了扯嘴皮，还好她人向来娴静，被人看不出心思，就是这般微微牵动嘴皮，也是极讨人喜欢的：“张小姐太抬举我了，我会不好意思的。”

　　张玉嬿嘟着嘴，不满：“辛姨太可是嫌弃我？”说着也不待辛婉竹发话，又对简文礼道：“文礼，我让辛姨太做我姐姐好不好？”

　　简文礼淡淡的笑了笑，从阳台上折了两朵开得正艳的月季，将一朵别在了张玉嬿的发髻上，再将剩下的一朵别在了辛婉竹的耳边，指尖滑过她的耳垂，很快落下，轻声叹息：“真好看。”

　　简文礼退了几步，像是欣赏一样，轻笑：“真像两朵姐妹花。”

　　张玉嬿红扑扑的一张脸，嗔笑：“油嘴！”然后撇了辛婉竹，挽上了简文礼的手臂，痴痴恋恋的看着他。

　　辛婉竹悄无声息的哽咽一下，红唇微微抖动，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开心又甜蜜的对着对面两个人笑，纯纯的像个小女孩。

　　张玉嬿和她说了再见，拉着简文礼到了别处。

　　辛婉竹抿了抿嘴，左手食指轻敲在玻璃酒杯上，发出只有她听得见的清脆敲击声，低喃：“春日宴，

　　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

　　岁岁长相见。 ”

　　……

　　这夜客散，辛婉竹扶着孙延进了房，看着他红光满面，微醺晃神的脸，拿着热帕子给他慢慢的拭。

　　孙延突然握紧她的手臂，一个用力就将她压在了床上，嘴里喷薄着浓浓的酒气，用手拨弄了下她耳边快要掉下的月季，痴痴看着她：“真好看。”

　　辛婉竹突然就落了泪。

　　孙延心疼，揩掉她眼角的泪，哄道：“怎么了，谁让你委屈了？”

　　辛婉竹抱着他的脖子，将红唇送了上去。孙延有些吃惊，这还是辛婉竹第一次主动，在床上，辛婉竹矜持得只会双手紧紧抓住床单，连抱他都不敢，如今主动送上门，不得不说让孙延欣喜若狂。

　　孙延觉得有些失控，动作比以往激烈，辛婉竹十指抓着他的背，好似感觉很强烈颇有不持，却至始至终都不见喘息，一晚上就只说了一个字：

　　“疼。”

　　月季花在床上碎成了一瓣又一瓣。